杜秋看到楊毅等人離去,目光漸漸的緩和了下來,然后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洛,關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上官洛輕輕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杜伯伯,打擾到宴會了。”
杜秋揮了揮手,然后嘆息道:“這些飛揚跋扈的公子哥們最是難纏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很少能夠壓制住他們了,不然,憑借他們?哼!”顯然杜秋對于今天之事有些生氣。
上官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目光穿透落地窗,落在了楊毅的身上,這些平時嬌慣的公子哥們遇不到任何的挫折,一旦遇到了,那么一定會想法找回來的,畢竟今日楊毅的面子可謂丟盡。
“好了,暫時沒事了,以后再遇到了,記得給我說,現在我還是能震懾住他們的。”杜秋輕輕拍了拍上官洛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杜伯了。”上官洛點頭道。
“恩。”杜秋看了一眼上官洛身后的桑榆,然后一掃而過,微微一愣,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杜秋又失態的看了一眼桑榆,當他看到桑榆那雙靈動眼眸的時候,饒是他飽經閱歷也不由的為之驚嘆,因為那雙眼睛簡直就不應該是這塵世間所應有的。
“不錯。”少許片刻,杜秋收起自己的思緒,然后對著上官洛說道,如果他再年輕幾十歲的話,甚至也會因為桑榆的眼睛而沉淪。
不等上官洛開口,杜秋又說道:“有眼光!”旋即沖著上官洛會心一笑,然后向外走去。
上官洛看著杜秋那漸漸離去的背影,露出了無奈的笑,然后察覺到自己的手依舊牽著桑榆,心里微微一動,爾后便松開了。
那種緊密聯系的感覺也悄然而逝,桑榆感覺手中一空,心跟著產生了一絲失落,而她那蔥白如玉的手指隱約還有剛才的回味。
“今晚,謝謝你。”桑榆輕咬著紅唇,然后輕聲道,話語中沒有了上次的熟悉,多了一絲陌生人的客氣。
上官洛微微側頭,看著寧靜的桑榆,他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憂傷,緩緩道:“不客氣。”爾后便悄悄的抽身而退。
兩個驕傲的人如果想要從相識到相戀,那么終歸要有一個人放下自己那驕傲的自尊和面子,因為他們都高傲,所以即使產生了誤會,也不愿意解釋。
桑榆看著上官洛漸漸離開的身影,她一襲白裙,長發及腰,佇立而望,眼眸顧盼之間,惹人生憐。
沉吟了少許,桑榆開口道:“好久不見,為何不多寒暄幾句?”
上官洛身影一顫,忍不住回頭看去,那個就在燈火闌珊處的女孩,原來一直都離他不遠。
兩個人找了一個角落坐下,桑榆端起杯子里的白開水,淺淺的啜了一口。
上官洛沉默著看著桑榆,一向善于言辭的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去打破沉默,難道真說一些寒暄的話嗎?
桑榆悄悄抬起頭,看著上官洛皺眉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原來這個家伙也不是她所認識中的萬能。
“你怎么會在這里?”沉默了許久,上官洛終于開口問道。
“你怎么會在這里?”桑榆歪著頭,輕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那雙瞇起的眼睛彷佛圓規畫出來的半圓。
“杜秋和我二爺爺是舊相識。”上官洛誠實道。
“因為我學的是古箏,所以受邀而來。”桑榆抱著杯子,輕輕道。
“你彈的很好聽。”上官洛說道。
“你能聽懂?”桑榆有些驚訝,在她認為上官洛應該不屑于這種琴棋書畫的,畢竟上官洛身上的戾氣少許重了一些。
“略懂。”上官洛緩緩搖了搖頭。
桑榆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陷入了沉默,不懂裝懂的人有很多,如果不是她和上官洛認識,那么她會以為上官洛也是為了接近她。
“我可以聽出來其中的韻味。”上官洛說道。
“哦?”桑榆微微一愣,顯然對于上官洛有些詫異,是真懂,還是假懂呢?
桑榆端起杯子,她以手指彎成疑問的姿勢輕輕叩擊杯子,叮呤之聲傳來,仿佛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入耳心顫。
隨著清脆的響聲,而她微微拿著杯子的手也輕輕一顫,杯子里的水蕩起了層層漣漪,如同她此刻的心,一種玻璃般的心事被盛起。
上官洛瞳孔微微一縮,盯著桑榆手中的杯子,里面那一圈圈漣漪不斷的蕩漾著,如同緊握著他的靈魂,那種極致的清澈度,彷佛是故意的,為一種攝人心神的聲音,撕破了他的心。
良久,上官洛輕吐了一口氣,因為桑榆在古箏的造詣已經極高。
桑榆凝視著上官洛表情,當她看到上官洛反應的時候,她的心也微微一動,因為顯然上官洛剛才確實沒有說謊,他確實能聽懂。
上官洛不由的想起了上一次,在西子湖畔,那幽怨的古箏音,一直盤旋在自己的耳邊,他不由的想問桑榆:當日,她是否正在古亭內彈奏。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上官洛歉意道:“我還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桑榆點了點頭,沒有阻攔,輕聲道:“恩,忙吧。”
“電話能不能留你一個?”上官洛伸出手心,問道。
桑榆嘴角輕笑,泛起一抹淺淺酒窩,然后拿出筆在上官洛的手心寫下了一組娟秀的數字。
“有機會再見。”上官洛告別道。
桑榆端著杯子,點了點頭。
旋即上官洛便轉身離去,沒走幾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語道:“杭箏,據傳在東晉的時候已經傳入南京,十五弦,剛才聽到的《云慶》已經相當不錯,有了一絲明朗、細膩、綺麗、幽雅的韻味,但是缺少了清香的泥土氣息。”
桑榆聽到上官洛的點評,她原本想要放下杯子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之中,眼眸中涌出了濃濃的不可思議。
他說略懂,竟然比自己的老師懂的還多,這個家伙,還真是扮豬吃老虎。
……
杭海大橋,是一座橫跨杭城灣海域的跨海大橋,全長36公里,僅次于龐恰特雷恩湖橋和膠州灣大橋,是目前世界第三長的橋梁。
夜色降臨,此刻,收費站的工作人員遇到了有史以來,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一輛奧迪r8呼嘯著由遠及近行駛而來,然后刷卡,過橋。
緊接著一輛蘭博基尼gallardo行駛而來,幽深的合金輪轂,暗紅色的車身彷佛時裝周的典雅高跟鞋,透漏著時尚與動感,尤其是其超級跑車的地位,更是賺足了收費員的眼球。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么不足吸引收費員的眼球,而是接下來所出現的一幕,徹底震撼了杭海大橋所有的工作人員。
一輛漆黑色的阿斯頓·馬丁db9呼嘯而來,緊隨其后的是一輛迅雷藍的賓利-歐陸,緊接著是一輛橘黃色的法拉利法拉利458,三輛車連成一條直線呼嘯而來,低沉而高貴的引擎轟鳴聲在告訴眾人,這不是幻覺。
“刷!”一輛白色的捷豹xk彷佛姍姍來遲一樣,跟了上來,頓時四輛車連接在了一起。
“嗚!”一輛海藍色的瑪莎拉蒂-grancabrio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跟在了捷豹xk的后方,頓時附近一些普通車主紛紛搖下自己的車窗,滿是羨慕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側方那幾輛超級跑車。
什么是差距?這就是差距,同樣的力氣踩下油門,但是對方的車可以在短短的幾秒內,提升到百公里時速,而自己的車卻如同蝸牛一樣背著一個重重的殼在緩慢爬行。
短短的數分鐘內,二十余輛超級跑車順利的通過了檢口,向著前方的寬闊停車位行駛而去,一時間引擎的轟鳴聲如同潮水一樣,彼此起伏,似乎誰也不甘寂寞。
許久,一輛輛超級跑車的車門被人打開,或者剪刀車門,或者平開車門,一個個身著華麗,一臉狂傲,或者清高的車主從車里緩緩走了出來。
“啪!啪!啪!”當三盞巨大的探照燈照耀而下的時候,如同圓柱一樣的燈光毫不吝嗇的射在了華麗的車身之上,倒影出了附近的景色。
緊接著三盞探照燈落在了眾多車輛前方的一處空地上,而一道人影也緩緩的邁進了燈光之下。
頓時無數雙目光落在了那道人影之上,他顯得些許頹廢與落寞,寬大的褲子和牛仔襯衣,腳上隨便穿著一雙拖鞋,說他邋遢更不為過,但是卻沒有人對他有絲毫的輕視。
“這就是葉楓?”一名驕傲的青年斜靠著奧迪r8的車門上,雙手抱肩玩味的說道。
“是啊,杭城市上任車神,至今無人打破他的記錄,無論是直線競速,還是城市賽車,或者山路賽車,都無人可及。”旁邊蘭博基尼gallardo的車主崇拜的說道。
“不知道這次車神的名號會花落誰家。”奧迪r8車主羨慕道。
“估計葉楓會連任吧。”蘭博基尼車主猜測道。
夜沉的更深,凜冽的寒風沿著海面肆無忌憚的吹舞著,卻吹不散這些人的熱情,因為后天,將會是車神挑戰賽。(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絕對時速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