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鵝卵石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咕嚕咕?!毕蛩闹軡L去,碼頭上寬闊的水面也激起一陣波紋,冬季裡趁在河底的魚蝦竟然也全都跳了出來,驚恐的如同地震要來了一樣。
扈家兩護(hù)衛(wèi)包括他們身後的那些人,都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其中扈家的大旗被這股氣流猛烈的吹打,旗桿竟然承受不住這種力量,“咔嚓”一聲斷掉了!
斷人的旗幟,如同滅人家族!
扈大軍即便是白癡,還是有一點(diǎn)家族在自尊心的,一腳把舉旗的家庭踹翻在地,自己將斷了的旗幟撿起來,向天上一舉,大喊道:“扈寬,扈彥!你們兩個若是戰(zhàn)敗了,就不要活著離開了!”
許寧原本一心一意地對抗,至於對手是誰,他根本就不在意。
經(jīng)扈大軍這麼一喊,許寧反而擡起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對手,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一模一樣,是孿生兄弟。
個頭雖然威猛,但年紀(jì)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上下,皮膚很黑,身長手長腿長,兩個手臂微微彎曲,動作如同螳螂一般沉穩(wěn)威猛,兩個人四隻大手也是一片漆黑,除了掌心一點(diǎn)白圈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好像是黑炭一般。
螳螂臂!
許寧雙拳突破羈絆,一股剛猛之氣向前衝去,與扈寬、扈彥兩兄弟的手臂分開。兩人的手分開之際,掌心如同有一股粘性一般,吸著許寧的手。同時手指在後退中,猛然向前一撲,繼而快速後退!
那動作如同螳螂舉著兩把鋒利的長刀,身體上半身微微晃動,下半身卻如同磐石一樣。
許寧身體向後一撤,兩個手臂上都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他知道這是典型的攻擊性武技,越是剛猛,往往越容易受傷。修煉螳螂臂這種功夫的人,對武脈要求不重力量,卻非常注重柔韌性。經(jīng)脈的柔韌度非常重要。就算是再狂暴的力量都很難震斷。
而且,修煉這種武技的人身體非常靈活快速,簡直可以爲(wèi)之天生的殺手!在瞬息之間就可以奪人性命,想逃都沒時間。至於打算死磕。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看這兩個人的架勢,完全不會防禦。
因爲(wèi)他們不用防禦,對他們而言。最好的防禦就是進(jìn)攻,以攻爲(wèi)守。
許寧意識到自己不能大意,更不能蠻幹,否則吃虧只可能是自己。
“哈哈,許寧,這兩個人是我們家老爺子的保鏢,在他們手下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看你能躲得過幾個回合!”扈大軍狂妄的大笑道。
“閉嘴吧白癡!厲害的是這兩個人,又不是你,瞎叫喚什麼?!痹S寧說話毫不留情,可謂之“毒舌”,噎的扈大軍直翻白眼。
“他媽的,這兩個人就是我們扈家的手下,職責(zé)就是聽從我的命令!”
“哦,是嗎?保護(hù)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痹S寧搖搖頭,當(dāng)下不再搭理他。
雖然一邊鬥口,但是許寧卻不敢放鬆,兩隻腳的腳尖點(diǎn)地,腳後跟不敢下沉,身體隨時可能會跳起來躲避?!绑氡邸钡奈浼继^兇狠凌厲,加上這兩個孿生兄弟的身體條件——腿長手長,簡直是“螳螂臂”天生的修煉者。
“你們兄弟的功夫不錯,很可惜,助紂爲(wèi)虐了?!痹S寧搖搖頭,甩了甩手臂上的血。
“許寧,早就聽說過你油嘴滑舌善於挑撥,看來果然是真的?!逼渲幸粋€沉聲說道。
“哦,你是誰?這話又是誰跟你說的?!?
“我是扈寬,沒有人跟我說,是我親眼看到的。嚴(yán)寒幾句話就被你忽悠了,還要人證明嗎?”
“哈哈,扈寬,你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真的那麼能忽悠,何必要跟你動手呢?不過,嚴(yán)寒雖然是一階莽夫,卻比你們更明事理。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就急著動手,你們纔是真正的莽夫!”
“住口,看來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扈氏雙煞的厲害!”
“這位就是扈彥吧!好,既然你們堅持要動手,我也會會所謂的扈氏雙煞!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和你們無怨無仇,如果真要傷到你們的話——那也是活該!”
“許寧,你狂妄!”
扈氏昆仲大怒,齊搖雙臂撲了上來,許寧感覺他們的腰力實在是驚人,雙腿和雙腳的劇烈運(yùn)動,完全依賴於脊椎所承受的力量。
手臂揮動,如同兩把巨刀的鋒芒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聲響!
許寧一咬牙,雙臂在胸前一橫,丹田之中一股罡氣直衝手臂,整個上半身都浸在一股堅硬的氣殼之中。
雖然不畏懼,但是也不可莽撞,自己有多大能耐最清楚了,如果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就用自己的手臂去抵擋,不出十下,肯定會被砍掉。
“嗖!”許寧的兩條手臂粗壯不少,但也異常的靈活,起身進(jìn)步避開鋒芒,採用和扈氏昆仲完全相反的進(jìn)攻招式。扈氏兄弟如同一個人和自己的分身,動作一致,大開大合,囂張暴戾;而許寧則有些畏手畏腳一樣,不過攻擊的動作非常凌厲有效,寸許距離,猛發(fā)剛勁,簡單的說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戰(zhàn)鬥方式,一時間也難分出高下,但是此刻每個人都感到非常危險。
“唰唰唰!”
四條手臂如同四柄大砍刀一樣,兩條身影圍住許寧,手指如鉤,不斷的在他身體四周晃動著,看起來就像是狂風(fēng)中旋轉(zhuǎn)的風(fēng)車。一個不小心,許寧的身體就會出現(xiàn)一條血線。
而扈氏兄弟也不是光討便宜不吃虧,許寧在他們兩個的身體中來回躲閃,出手的次數(shù)雖然很少,但是每一次出手,必然會擊中一人!扈寬的肩膀、軟肋,扈彥的小腹、後背以及前胸,都被狠狠地揍了幾拳,打的他們臉憋得通紅。
不過還好,都是外傷。
這種打鬥完全沒有第四個人蔘與的可能性,三個人捲起一陣風(fēng),相接之間只有颯颯風(fēng)聲。手臂相碰,聲音沉悶,但是氣息卻非常凜冽,距離太近的人感到如同氣刃一般,身上的衣服甚至皮肉都被割開了。一時間,人們紛紛後退。
轉(zhuǎn)瞬間,一百個回合已經(jīng)過去了。
但是對於許寧而言,則是兩百個回合,因爲(wèi)他所面對的是雙胞胎兄弟。
孿生兄弟,心意相通,加上他們修煉的是同一種武技,長時間以來相互配合,非常嫺熟,進(jìn)攻的步調(diào)也很統(tǒng)一。
兩個人對一個人,許寧本來就有些吃虧,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以一對二,絲毫沒有任何的破綻,扈寬和扈彥兩兄弟開始有點(diǎn)著急了。
扈寬突然放棄了和扈彥的配合,身形向上一縱,恰如是猿猴攀巖一樣,腳步踩著空氣迅速上升,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頭之後,突然腳下的鞋子前端,出現(xiàn)了兩把鉤子!
兩條腿伸直分開,兩隻手臂也同樣伸直,如同一架風(fēng)車上的四個風(fēng)葉,在空中迅速的旋轉(zhuǎn)著衝下來!許寧正在對付眼前的扈彥,沒有料到如此,心裡面也有些著急,一隻手瞅準(zhǔn)時機(jī)攥住了扈彥的手臂,另一隻手集中全部罡氣防禦!
“嗤嗤嗤!”
一股股白煙從他的手臂四周產(chǎn)生,如同是著火了一樣。
扈寬性子略著急,以往動手,從未超過三十招!要麼取人性命,要麼重傷被擒,而許寧看似手忙腳亂的抵擋,但腳下步伐卻非常沉穩(wěn),打了半天連三寸的位置都沒有移動。
好像是把他們兄弟倆當(dāng)猴耍一樣!
“收!”
扈寬身形一撤,扈彥也隨之停了下來,手臂有些抖動,許寧在剛剛的時候給他的肩膀上來了一拳,動作稍大一些,自己肩膀上也留下了一道印記。
“爲(wèi)什麼停下來?!你們這兩個廢物!”扈大軍見到三人竟然分開,頓時火氣又衝上來了。
許寧甩了一把手上的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扈大軍!扈大軍和許寧四目相對,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突然激靈靈地抖了一下,
“你們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悲哀!”許寧冷冷地看了一眼二人說道。
扈寬和扈彥身上並沒有打傷,不過兩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保鏢,知道許寧剛纔的進(jìn)攻保留了實力,而他們則是毫無保留的進(jìn)攻。
如果許寧不用勸,而是用手指或者其他功法,稍稍在自己身上戳一個洞,那麼現(xiàn)在就不是青一塊紫一塊了,而是一個又一個血窟窿。
“許寧,這是我們的命運(yùn),你說再多也沒用。如果你真算一個英雄好漢,就放開手跟我們兄弟打一場,否則,就是小看我麼!”
“哈哈,果然是高手啊,這都看的出來。行啊,既然你們要求,我自然會滿足的。”許寧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腕。
“希望你好自爲(wèi)之,因爲(wèi)接下來,我們可要用兵器了。”
在許寧驚訝的目光下,扈寬和扈彥兩兄弟分別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布包都開,裡面是一排如同狼牙鋸齒一樣的東西,閃爍著金屬光澤。
“看來,你們真的要下死手了?!痹S寧眼神漸漸變冷,也有一絲緊張。
“聽從命令是我們的天職,許寧,你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但是很可惜,我們是對立的。否則,我們兄弟倆會交你這個朋友的!”
“過獎了,既然動手,就不要留情了,我也一樣!”許寧微微冷笑,掌心微微發(fā)紅,經(jīng)脈中的氣鏈緩緩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