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
葉帥突然插了句嘴。
本來人心此刻已經有些亂,秦昊頓時皺起眉頭:“葉帥,你又添什么亂,這水是不是血水,你怎么知道?”
葉帥突然指著剛才自己看的壁畫,默默道:“你們若不信的話,可以看看。”
秦昊跟鐵柱忽然對視了一眼,就走了過去。
拓跋卻站著沒動,他剛才就也一直在觀察池水,不過他跟任真的側重點不同,任真觀察池水,是想起了自己的夢,所以看到這個池子,心里就是莫名地一陣驚異,然后去研究。
拓跋則是在掃視整個格局,特別是對池水中間的那根巨大石柱感興趣。
很快,鐵柱就驚慌地叫起來:“臥槽,這里的國王還真是變態,這里居然真的是一個血池,池邊的那些石臺,竟都是斷頭臺,全部都是用來砍腦袋的,這池水里,怕不但有無數的鮮血,更沉淀有無數的尸體。”
想到這兒可能有無數的怨靈,每個人的心中,都不自覺的泛起一絲寒意。
秦昊的語氣也有些著急:“怎么辦?咱們是來找地下皇陵的,可是這下面,卻是這么一個陰森所在,難道我們要放棄嗎?”
葉帥立即道:“怎么能放棄?先不說不找到素玄珠,你們就拿不到發丘宮的祖物,單只說這兩日我們在沙漠中的奔波,還有吃的這些苦頭,咱們就不能夠輕易放棄。”
“也許路不在這里。”
一直沉默的拓跋開了口。
他這么一說,眾人臉色都是驀地一變:“什么意思?”
拓跋指著池水中的那個石柱,淡淡道:“金城古有皇陵地葬的說話,倒是也可考究,所以此事兒應該不假,但我們現在已到了此處,但這里并沒有任何墓地跡象,所以我們還沒到地方。”
他說的沒頭沒尾,秦昊根本聽不懂:“那你說,路在哪兒,難道在這血池里?”
葉帥當即就有些郁悶。
希望拓跋可千萬別這么說,萬一真的是在血池里,那他們豈不是跳進這血池中,才可能找到那所謂的皇陵,先不說能否成功找到素玄珠。
想想這水池下的無數尸骨,還有那令人看一眼就想要干嘔的血水,就足以令他望而卻步了。
看到拓跋搖頭,這讓葉帥松了口氣。
只聽拓跋繼續道:“路不在血池,皇族的人,就算要利用這些平民的尸體和鮮血來祭奠自己的祖陵,也不可能跟他們混在一起,他們的陵墓,肯定是在一個比較干凈的地方。”
“在哪兒?”
鐵柱也來了興趣,他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但任真跟拓跋,都是其中一個。
拓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四面絕壁,而且上面是沙漠,哪兒來的一池水?”
此話一出,眾人皆都疑慮。
葉帥問道:“那是為何呢?”
拓跋默默道:“下面不可能有水,除非是上面,金城國既然能夠在這里繁衍不息,盛極一時,古時肯定有水源在附近,否則生存都是一個大問題。”
他這么說,眾人才忽然
想到,之前來這里,竟然也沒有注意到這皇城附近,是否有水源。
不過又一想,當初這里肯定是發生了沙暴,下面就算有水源,水流肯定也會被擠上去。
葉帥當即就想到了他們來的時候,看到最上面的那個綠洲。
難道那就是古代金城國所依靠的天賜水源,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已從地下,上移到了那樣的高度,可似乎還有一個問題無法解決啊。
那就是上面的水,怎么通過一層地面,引入到皇宮之下呢?
任真這時候已經相對平靜一些,他也加入了眾人的討論之中,當即道:“若地下水是通過上面流通下來的,那么貫通這一切的,肯定就是中間的石柱了。”
石柱?
葉帥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水流進入這個血池,是怎么做到的,但怎么也沒想到這會跟石柱有什么關系。
他忍不住問道:“這石柱難道是中空的?”
拓跋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葉帥聽了也不禁十分震驚,若這石柱內真的是中空的,古人也太聰明了,竟然會用石管來引流。
秦昊這時候似乎也有疑問,于是道:“可是這石柱四周密封,就算上面有水流下來,可怎么接入這個池中呢?”
這次是任真回答的他:“這就更簡單了,隨便在石柱上鑿個洞,就跟洗澡池子一樣,等需要水的時候,就打開洞口,不需要的時候,就塞上。”
秦昊腦門一黑,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簡直太弱智了。
鐵柱腦子簡單,就沒想那么多,他只是一直念著拓跋之前提出的一個問題,于是就道:“嘿,拓跋,你說路不在這兒,這里也不是皇陵,那我們該從哪兒走,皇陵又在哪兒?”
葉帥暗道這鐵柱腦袋不聰明,問的問題倒是夠尖銳的。
一針見血。
剛才他們扯了那么多,都沒一句說到點子上,還是鐵柱這句話實在。
拓跋當即道:“我覺得,既然皇陵在下面,而我們這里沒有,就說明我們下的還不夠深,這周遭都是平地,難有機關,我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什么猜想?”
“石柱建設的很粗,我覺得不單單是排水用的的,畢竟排水根本就用不到那么粗的石柱,很有可能本身就是一條通道,不但通道這一層,也能夠通道下一層。”
秦昊聽了,臉色不禁有些怪異:“拓跋叔叔,不是我反對你的觀點,實在是你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首先這石柱里面就算是管道,也通到下面一層,但下面可能也是跟這一層一樣,根本沒有出口,只有一個出水的洞,我們還是進不去呀,而且下面就算是通著的,直接可以進去,但毫無疑問,那下面也是水,不是嗎?”
的確,他這個說法很靠譜,這石柱既然是通水的,那么毫無疑問,下面也存滿了水。
否則上面的水,定然是干涸的。
既然上面還有水,就只有兩個可能,下面的入口是封住的,要么就是下面注滿了水,所以上面還能留存那么多。
不管哪一種可能,拓跋的推理,都有點站
不住腳。
畢竟這偌大的皇陵,不可能建在水中。
拓跋卻神色依舊平淡:“你們還記得,咱們在進入宮殿的時候,曾看到過宮殿前面的一個祭臺嗎?”
聞言,眾人的臉色就都變了。
他們幾個沒有一個是有健忘癥的,所以當即就想起了那祭臺,貌似那祭臺上有一根巨大的石柱,難道說,此刻在這血池中矗立的石柱,就是他們在上面所看到的那一根石柱嗎?
不過貌似上面那根石柱足足有十米高,已經插入了上面的沙土層中,怎么可能會是同樣一根?
畢竟古代的湖水肯定是在皇宮附近,且跟祭臺是同一個水平的,可那石柱卻高出那么高,水怎么流的下去?
任真當即道:“有什么問題?”
拓跋淡淡道:“從宮殿走入隧道的時候,我已經在留意咱們的方位,其實轉了幾下,這石柱的確跟上面祭臺的相對應。”
葉帥聽的不禁暗自慚愧,自己怎么說也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了。
可在這樣的地方,卻忽略了很多關鍵因素。
反倒是拓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對所有事物的嚴密關切和留意,看來他在這一行,的確是獨有天分。
拓跋這時候繼續道:“我當時聽到水聲,就留意了那石柱,然后看著那祭臺,總覺得有些奇怪,你們不覺得在皇宮門前搞一個祭臺,是很詭異的事兒嗎?”
他這么一說,眾人也的確覺得有點奇怪。
也是哦。
沒見過哪個皇帝又或者是國王,在宮殿前搞個祭臺的,貌似就算他們要祭天祭地,也都有專門的祭壇。
類似天壇地壇那種。
可這金城國的皇宮前,卻是一個祭臺,還真詭異。
拓跋淡淡道:“當時我還想不通,但此刻聯合一切,就覺得有了思路,所謂宮殿里的皇陵入口,也許才是真正的祭祀所在。
至于這個外面的祭臺,或許才是我們要找的皇陵入口。
眾人聞言,心里同時一震。
難道是反的?
他們真的找錯方向了?
不過眼下看來,這個隧道所通的血池,還真不是皇陵入口,只是一個祭祀所在。
但要證明拓跋所說的理論,現在也只能夠證明一件事兒。
那就是祭臺有沒有入口。
幾個人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眼,最終秦昊提出:“反正這里暫時沒有線索,我們這就上去,看看那祭臺,是否有蹊蹺。”
眾人都沒異議,于是就各自打著手電,沿著下來的隧道,返回上面。
上面還是那么的靜謐,黑暗,沒有任何光線,燈光在這里,就代表了光明,葉帥他們并沒有在宮殿里浪費時間,當即走出宮殿,走下臺階,來到那巨大的祭臺前。
走近觀察,他們才發現,這祭臺跟石柱是砌合在一起的,嚴絲合縫,沒有任何間隙。
只是看到那石柱竟高達十米,插入上面的沙土層中,心里也都驚異無比,
這么一個巨大的石柱,真不知道當時的人是怎么建造,又是怎么樹立在這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