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原來他們的是這個意思。
這豈不是不管怎么走,都難逃一死?
鐵柱低聲罵了一句:“奶奶的,不行我們就退回去?”
拓跋搖搖頭:“沒得退了,咱們現(xiàn)在都已經踏上機關,我踩中的是中樞位置,只要我不動,你們踩上也不會發(fā)動,但是此刻咱們都不能動,任何一方動,這機關就失去平衡,立即發(fā)動,地上的那么多尸體,就是我們的榜樣?!?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已絕望到極點。
葉帥看著他們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陳天的目光也在到處亂瞅,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難道他在這些尸體當中,找尋他的父親?
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們進入鬼門關到現(xiàn)在,這里是唯一看到能夠分辨出尸體的地方,就算要找人,在這里找到的幾率也大一些。
他把手電遞給陳天:“仔細看下,看有沒有發(fā)現(xiàn)?!?
陳天卻直接推辭:“不用看了,我爸爸不在這兒?!?
葉帥遲疑地問:“你怎么知道?”
陳天略有傷心的道:“我爸身邊一直都跟著大黃,大黃若不在這兒,我爸爸就肯定不在這兒?!?
葉帥撓撓頭,似有些不能理解:“大黃是什么玩意兒?”
“大黃就是我家的狗啊,你可不知道有多聽話了,對我爸爸更是無比忠心,出生入死,從無怨言!”
葉帥愣了一下,不由苦笑:“照這么說,也許你爸真的進去了主墓室也說不定?”
陳天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石門,目光不由說不出的沉重。
其實葉帥也知道,這石門看似就在眼前,但實則隔著生與死的距離。
鐵柱的脾氣有些焦躁,見沉吟了一陣,沒人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忍不住道:“秦二哥,咱們不能這么一直耗下去吧,一直站也會站累的?!?
秦中流似乎有些無語,他的心情何嘗好受。
誰又愿意被死困在這兒。
拓跋這時候道:“現(xiàn)在站著還能多活一會兒,動的話,直接就死?!?
鐵柱頓時閉上了嘴巴,啥也不說了。
葉帥的盡力地賺著腦袋,極力的在想到底該怎么做。
他遇到的危險多了,很多都是在生死間徘徊掙扎。
但他還是活下來了。
為此他一身都是傷。
但他不怕,能活下來,就是寶貴的經驗。
他冷靜思考了下,然后就問:“拓跋,你既然對機關術數有所研究,那我問你,這地面的石板位置,有幾個是掌控機關的?!?
鐵柱奇怪地看著他:“你要做什么?”
葉帥淡淡道:“我想,縱然這陣法是九死一生,但只要有一個人愿意承擔這危險,就可以保住其他人,你只需告訴我,現(xiàn)在有哪幾個位置必須受力,我來壓著,你們先到石門的那一面去,這樣咱們就可以暫時脫困了?!?
陳天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可是帥哥,那樣一來,你該怎么辦?”
葉帥鎮(zhèn)定地笑道:“現(xiàn)在人多,我就算想孤注一擲,也不行,等你們都撤退了,我就可以試一試,
未必沒有機會,所以能走一個,就先走一個,大家都托在這兒,最后只能是一起死?!?
“他說得對!”
拓跋不等陳天開口,已經截然道。
陳天跟著這些人進來,一直都規(guī)規(guī)矩矩,十分有禮,畢竟這些人都是前輩,其中還包括他比較尊敬的秦中流,但聽到拓跋這話后,就不爽了:“你說的輕松,為什么你不留下來撐著,讓我們和帥哥先出去!”
拓跋默默不語,反而是葉帥凝重道:“陳天,休得無禮,聽我的就是。”
見葉帥目光凜冽,陳天不甘反駁。
這時候拓跋就對葉帥道:“俯下身來?!?
葉帥依言,跟隨拓跋,一起蹲下來。
然后拓跋指著自己腳下的位置,又指著鳳飛飛站著的位置,然后對葉帥道:“保持你腳下的力量不變,然后壓住我跟鳳二小姐腳下的石板?!?
葉帥立即照做。
他雙手各自伸出食指和中指,用力的摁在兩塊石板上。
拓跋抬腳動了動,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然后就示意其他人立即行動,走到石門前。
所有人都過去后,發(fā)現(xiàn)拓跋還站在那兒沒動,秦中流就忍不住問道:“嘿,拓跋,你怎么不過來?”
拓跋說了聲稍等,然后從背包里取出一件被單。
他在眾人的疑惑目光中,將被單撐起來,然后用膠帶固定在甬道的兩側,整個都攔在葉帥的后面,然后他又在四個角都固定了繩子,緩緩地走到了石門處。
他把繩子分別交給秦中流,鐵柱,還有陳天,自己也拿了一條。
葉帥也完全不解:“拓跋,你要做什么?”
拓跋淡淡:“我看過這里的尸體,身上沒有什么硬傷,也就是說,這里的機關,并非弓弩,要么是空氣,要么是毒液,等下我們會都帶上防毒面具,你也屏住呼吸,我喊一二三,我們就會拉動繩子,你到時候會被被單給裹住,在最短的時間內,馬上依靠著沖勁兒滾過這段距離?!?
眾人頓時明白了拓跋的心思。
陳天心里也感覺挺慚愧的,看來這拓跋也并非貪生怕死之人,他之所以那么說,是有把握保證葉帥脫困。
葉帥本來還以為等下自己要拼死一搏,賭賭運氣。
但聽拓跋說的這么條理清晰,振振有詞,他就覺得,自己根本不用太大的險。
“沒問題,我時刻準備著?!?
拓跋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問了一聲:“你們都沒問題吧?!?
陳天第一個說沒問題,秦中流跟鐵柱也都紛紛點了點頭。
鳳飛飛凝望著葉帥匍匐在那兒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這次萬里挑一找到的這個高手,簡直太賺了,也太值了。
這樣一個人,曾經在部隊里,得多優(yōu)秀???
拓跋干咳了一聲,這一向深沉溫重的人,看來也有些小小的激動,然后他就高聲喊道:“一!”
“二!”
“三!”
三字才落音,四人已經同時拽動了繩子,呼啦一聲,被單蓋下來,把葉帥整個人給蒙住,葉帥說時遲,那時快,身形滾做一個球,迅速的就
朝著門口竄過去。
與此同時,兩邊墻壁上,甚至包括洞頂上,都是一陣黑色的液體在噴灑。
葉帥沖刺的過程中,拓跋他們也沒閑著,一直在拽繩子。
所以很快葉帥就到了跟前,逃脫了危險地帶。
但是看那被單的時候,已經到處是窟窿了,甚至葉帥的衣服,都有些被灼傷了。
葉帥鉆出來的時候,看著這被單的慘狀,和自己渾身的狼狽,也是心有余悸:“臥槽,這液體到底什么玩意,腐蝕性這么大?”
回過頭,那些倒在兩側的尸體,被濺到液體的,也立即蒸騰起一股白煙,看起來十分恐怖。
秦中流咽了口唾沫,沉聲道:“這西晉趙王也太毒了,這里居然埋藏了強酸腐蝕液,幸虧拓跋有先見之明,否則我們這次都得死在那兒了?!?
眾人一個個都感到一陣后怕。
當然,最怕的還是葉帥,他沒有立即反駁秦中流,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念叨了下,靠,就算掛也是我掛在那兒吧,你們這些人,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
拓跋看了一眼葉帥,問道:“你檢查一下,看身上有沒有事兒?”
葉帥看到那毒液的威力,就已經檢查了一遍,索性自己速度夠快,被單擋住了所有的液體,而且一過來,就撤掉了被單,雖然自己的衣服有些被燙破,但終歸沒有大概,只是顯得有些狼狽而已。
他搖搖頭,表示沒事兒。
拓跋嗯了一聲,然后對秦中流道:“秦二哥,研究一下這門怎么開吧。”
秦中流點點頭,手臂伸到石門上摸了一陣,然后就道:“得用錘子,這個是鐵門?!?
此言一出,令眾人有些意外。
這門戶看上去坑坑洼洼,明顯就是天然巨石開鑿的。
咋會是鐵門呢?
拓跋直接把錘子遞了過去。
秦中流拿著錘子,在門板上來回移動,不知道在干什么。
忽然,碰觸到一處,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很顯然,這一處的質地絕非石塊,秦中流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這是地圖上的標識,在門戶的一個點上,標注了一個鐵字,想必正是機關所在?!?
言畢,他舉著錘子就砸了下去。
叮一聲,聲音更沉,更悶,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然被吸進了這石門一般。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鐵門。
因為這外表似乎覆蓋著一些石塊,但隨即門戶之中的機關轉動起來,那里面的聲音顯得清脆極了,顯然就是鐵狀物體在轉動。
咔嚓一聲,機關似乎轉動到了極限。
石門動了一下,然后轟隆隆,就緩緩的上升起來。
每個人都說不出自己的心情,但他們都很清楚,這石門的另外一邊,就是西晉趙王之墓的地宮主墓室。
那里面可能有無數的珍寶。
可能有傳世的神奇!
而對鳳飛飛來說,更可能有救治母親的素玄珠!
其實就連葉帥這個外行,此時此刻,也對石門內的世界感到無比的好奇,畢竟經歷了這么多,生生死死,終于到了盡頭,能不有點希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