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沉吟了片刻,隨即道:“蓋棺之時的疏忽,是絕不可能的,這里到處修建的都十分精致,怎可能疏忽?”
慕雪凝隨即就問了一句:“若不是疏忽,那就是有人開了石棺?”
任真沒吭聲,似乎已經默認。
但這時,阿豆卻忽然道:“不是有人開的,是自己開的。”
到這個墓室后,阿豆幾乎沒說一句話,但每說一句話,都令人膽戰心驚,鐵柱也不是心虛之人,聞言就覺得阿豆說的太過詭異:“自己開的,阿豆,你說這也太玄乎了吧,我知道墓地中很多鬼怪之事發生,但咱們幾個一起來到這兒,怎么就你看得出這是自己開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里的高手這么多。
當然,說的是盜墓的高手。
秦昊,任真,拓跋,要么有見識,要么有經驗,看到這獸棺有異樣,也是他們最先知覺,偏偏阿豆說了出來。
他不怪異才對。
阿豆的臉色也很怪異,他的語氣更是有點不同尋常:“你們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但這石棺的變化實在是太慢,燈光照著邊緣縫隙,仔細看個三五分鐘,就會發現這石棺有所移動。”
原來他竟是有所發現。
這還真是令人奇了,在場眾人剛才目光都盯著石棺,卻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異樣,若非阿豆提醒,還真是給忽略了。
此時此刻,他們自然全部都盯著那一絲縫隙,想要看看究竟。
在平靜和等待當中,時間過的總是無限慢。
更何況是這么多人一起等。
說是三五分鐘,但感覺已經過了三五個小時那么長。
不過眾人還是在這短短卻又長長的時間,看到了那石棺的變化,果然,那石棺,竟然在一點點的挪動,因為看的細致,所以這次的動靜似乎大點,竟然移動了近一寸。
這令任真看的十分疑惑:“不對呀,剛才的動靜若是這么大,我們就算不注意,也肯定看的出來,怎么這一次就這么明顯呢。”
阿豆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第一次的動靜真的很小,我若非一直觀察著,根本不可能發現,但現在這一次,卻明顯多了,你們說,會不會……”
他還沒說完,咚的一聲,眾人目光就落在那棺蓋跟石棺的縫隙處。
原來這一聲響,就傳自這個石棺。
眾人各自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這個石棺,慕雪凝略有驚慌:“這里面的東西,不會出來吧。”
任真苦笑:“剛才之所以咱們都沒發覺,是里面的東西沒什么動靜,現在動靜越來越大,還真有出來的可能。”
一聽說這怪物可能出來,眾人心里更是擔憂無比。
秦昊催促道:“不得耽誤,馬上找出口。”
鐵柱本來還指望著在里面發現什么寶物的,絕沒想到,他們還沒有撬開這石棺,這石棺倒要自己開了,這地方還真是陰森邪乎,他這堂堂七尺男兒,都有點慌了。
卻說找出口也不是說找就能夠找到的,眾人都很心急,各自在墻壁上四處摸索。
但他們還一絲線索都沒找到的時候
,那石棺的動靜,就更劇烈了。
里面生像是藏得不是死物,而是一個生物,活生生的物體,正在不斷的撞擊墓棺,想要從里面掙脫一樣。
在這樣一個千年的墓地里,里面的一切,不管當初埋葬到時候是生的還是死的。
經歷了這么久,就算是老妖怪,也該去閻王那兒報道了。
可這七人卻親眼見識著這個墓室里所發生的一切。
而這個千年的石棺,則正在用砰砰聲來證明他頑強的生命力。
仿佛一個歷經千年不死的怪物,正要破棺而出。
眾人神色各異,但手里有槍的都已經握住槍,沒槍的也握住刀,手無縛雞之力的,自然站在人群之后,先保證自己的周全。
當前四人把石棺圍得像是鐵桶一般,里面真有個怪物蹦出來,只怕也不等耍耍威風,就被他們一陣槍林彈雨給轟的稀巴爛,而鐵柱則在后面保護秦昊跟慕雪凝。
畢竟這兩個重要人物,也不能有所閃失。
隨著碰撞聲越來越激烈,驀地石棺的棺蓋就被一股大力真的凌空飛起,一股黑霧冒出,眾人皆掩面后退。
原來這防毒面罩帶著實在是不舒服。
而且他們之前一直走在寬闊的殉葬坑,秦昊的小球親測沒有問題,所以他們早已摘下,誰料想,會在此處,差點遇到了兇險。
不過他們退的倒也快。
秦昊也立即丟出了自己的小球,瞬間小球就投入了濃濃的黑霧中,所幸在黑霧中,那小球的光彩,依舊閃爍不定,這也證明,這些空氣雖然看起來陰森恐怖,但并沒有毒害。
那黑霧出現的突然,散去的也快,瞬間已經無影無形。
但黑霧消散之后,眾人已可看到那不足兩尺高的石棺中,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來,這個腦袋比一般的人頭要大一些,毛發黑乎乎的,將整個腦袋給包裹,看起來倒不像是腦袋,反而像是一個黑毛球,奇怪的是,這毛球的上面,還長著一只角。
若不是看到他毛發中藏著一個長長的耳朵,根本就分不清楚,這竟是一個腦袋。
眾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驚駭是無以言語的。
葉帥作為一個外行人,要說沒見識,那也是瞎說,畢竟鬼門關中,他就見識過那趙王墓里的一個起尸,但那尸體不管怎樣說,還有一個人的特征。
但眼前這個家伙,卻完全跟怪物一般,實在令人難以言喻。
它這么做起來,暫時也沒有其他行動。
也還沒有對眾人構成威脅。
不過秦昊卻顯然對此物忌憚的很,他見任真等人還不行動,于是在后面就有些等不及了,催促了下:“還都愣著做什么,管他是什么東西,先解決了再說,等它有了行動能力,打不死咋辦?”
眾人想起之前那個黑木棺中的家伙,一個個都有些膽寒。
那家伙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萬一眼前這怪物,也是刀槍不入呢?
沒有人愿意拿這種事兒冒險,于是葉帥跟阿豆瞧了一眼任真和拓跋,似乎在征求,到底要不要動手。
但拓跋
跟任真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并沒有下令動手的意思,許久,拓跋開了口:“等等看,先別動手。”
葉帥見任真的臉色,大概也是這意思,估計是他自己說出口,怕秦昊臉面掛不下來,所以拓跋很給面子的替他說出來。
阿豆卻不太理解他們要等什么,于是就問了句:“拓跋,有什么問題嗎?”
拓跋眼中閃爍著一絲憂慮道:“這可能就是龍猿。”
龍猿?
一時間,所有人忽然想到進山到時候,曾在一個山口石洞見到龍猿的石雕,沒想到,這龍猿,還真的是有其物。
只是龍猿這么氣派的名字,模樣卻長得也太寒顫了。
渾身黑茸茸的毛發,簡直跟野人似的。
不,野猴。
但也是一個巨大的野猴兒。
這龍猿坐起來,就一直端坐不動,似乎像是一座石雕石像一般。
這時候擊殺它,絕對是最合適的機會。
秦昊完全不能夠理解,于是就問道:“龍猿怎么了,龍猿就不能殺了?”
任真嘆了口氣:“龍猿不是不能殺,但是死了一千年的龍猿,就殺不得了,有傳聞說,這龍猿生者愛吃死人肉,死了愛吃活人肉,且在自己的生活環境中,有很強的領導能力,一旦他受到危害,發出嚎叫聲,就能夠引來無數救援,所以這個怪物,咱們惹不得。”
秦昊皺著眉,臉色很怪異的道:“任真,我承認你說的是有這么回事兒,但畢竟是傳說,或者的龍猿都沒人遇到過,別說死了的,這龍猿是不是那會事兒,還沒人知道呢,你何必自己嚇自己,而且它現在顯然還沒有完成起尸,也沒有行動能力,干掉它,它保證一聲都叫不……”
話還沒說完,秦昊突然已經閉嘴,臉上生像是突然罩上了一層寒霜一般,變得驚恐而可怕。
眾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立即看向石棺。
這時候發現那端坐在石棺中的龍猿,居然轉了臉,眾人已經可以看到那全是黑色毛發的一張臉,只有一雙眼睛,竟分外的明亮,轟的像是染血,很圓很大,看著每個人心里都是一股寒意。
葉帥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狀況,但還是無法理解,照理說,這龍猿就算能夠自由的離開這石棺,但在這石室中肯定已經呆了千年,怎么算都該是一個死物。
可這樣一個死物,此刻卻沒死。
反而還有一雙血紅的眼睛,特別是幾道慘白燈光照著那雙眼睛的時候,那眼睛的顏色,竟顯得更是慘紅無比.
所以他忍不住問道:“這玩意兒到底是死是活?”
任真跟拓跋都沒回答,秦昊這個專業人士也沒吭聲,反倒是鐵柱郁悶地道:“不管之前是生是死,但此刻,絕對不是死的。”
葉帥有點苦笑不已。
心道像鐵柱這樣的魁梧大漢,竟也說這種幾乎等同于廢話的老實話。
不過這也的確沒錯。
龍猿之前不管是生是死,但此刻,絕對沒死。
因為它不但已經睜開眼,冷漠地瞧著瞧著面前的七個人,甚至還漸漸地起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