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轉(zhuǎn)念之間,敵人的攻擊,越發(fā)利落,一招連著一招,葉帥根本就沒有反手之力,而且在這種毫不停歇,連氣也不敢多喘一下的戰(zhàn)斗中,他的傷勢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傷處的濕潤,定然是有血滲出了。
偏偏那敵人強的可怕,攻擊力更是強勁無比。
葉帥就算正常情況下,要跟他拼斗,也未必有必勝把握,此刻更是有些無以為繼,他步步后退,局面漸落下風。
后面的車子里,葉帥跟鳳飛飛都眉頭緊鎖。
鳳飛飛也許是沒有信心,就問道:“你說他能不能贏?”
她說的他,自然指的葉帥。
張爐默默道:“我不清楚,不過能不能贏,是他的事兒,他若死了,只能說你找的人還不優(yōu)秀,而我的合作伙伴,也太不合格。”
鳳飛飛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只覺得此人竟是這么冷血。
其實這個時候,張爐心中也是蠻震驚的。
他對自己的父親很了解,張懷仁身邊的高手,他也很了解,雷轟雷炮,是兩大戰(zhàn)將。
雷轟是專門負責保衛(wèi)他周全的。
至于雷炮,除了訓練精英小組,一般是執(zhí)行重大任務的。
但不管是雷轟還是雷炮,張爐都覺得不是葉帥的對手,可突然出現(xiàn)的這黑衣人是誰呢?
父親從哪兒找來的助手?
戰(zhàn)!
戰(zhàn)斗依舊激烈,可葉帥傷口的疼痛,卻越發(fā)難忍。
忽然,黑衣人雙手探出,直取葉帥雙肩,葉帥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掐向那人雙臂穴位,可是那人手臂竟堅硬如同鐵壁,根本不受影響,葉帥的手根本無法在他的手臂上固定。
當然,也許是那人的沖擊力太強,葉帥根本控制不住。
就這樣葉帥雙肩被捏住,那一瞬,他只覺得肩胛的骨頭都要碎了。
他飛起一腳,就踢向那人腰部。
可是那人的反應力竟無比迅速,看也不看,一腳已經(jīng)把葉帥的反擊給擋回去。
葉帥無奈之下,只能雙手回援,抓住那人手腕。
可那人一腳踢來,葉帥已經(jīng)無暇閃躲。
他盡力一避,但仍是被踢中了左側(cè)的腰脅,頓時葉帥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疼痛,本來傷處的口子在劇烈的爭斗中,已然裂開,此刻又被這人踹中一腳,他根本已無法承受。
頓時捂著傷處,在地上滾了一下。
車上的鳳飛飛見此,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仿佛那一腳,是踢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最清楚葉帥的傷勢,現(xiàn)在又被敵人擊中,那葉帥還能活嗎?
張爐倒是沒想到鳳飛飛對葉帥竟這么關(guān)心,他奇怪地道:“不該呀,葉帥就算被踢中一腳,也不可能那么不禁打啊?”
鳳飛飛默然:“他的那一處受了傷,正是在躲避你老爸的一槍時候受的傷。”
張爐頓時想起那一日在九華墓園出來后,自己在城腳下攔住葉帥,請他吃飯的時候,看到的傷口。
一念及此,眉宇間的擔憂之意,更為明顯。
卻說那殺手根本不知道憐憫,葉帥滾出去后,他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急步走過去,
雙拳蘊含著無窮的力量,闊步而行。
看他這陣勢,不管等下是一拳砸下去,還是一腳踹下去,都要結(jié)果葉帥。
但突然間,葉帥喊了一聲:“阿豆!”
那人身子陡然一停,似乎有些木然,葉帥心里一顫,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連著問道:“你真的是阿豆嗎?”
這次那人卻沒有再遲疑,他冷哼一聲,舉步上前,一探手,就拎住了葉帥的領(lǐng)子。
就在他另一只手攥成拳頭,要打殺葉帥的時候。
驀地,葉帥就地一滾,已將那人也扯到地上,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不過瞬間,那人宛若鐵鉗的雙手雙腿,已將葉帥的脖子和腰身給全部鎖死。
鳳飛飛終于看不下去了:“不行,我必須要打電話,必須要救葉帥,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張爐一臉著急:“可是……”
鳳飛飛秀目中射出一股決然的光彩:“沒有什么可是,就算尚水堂的人要跟我鳳家決裂,就此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張爐沒想到鳳飛飛竟這么固執(zhí),難道都是為了葉帥?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再阻止鳳飛飛打電話。
只是這時候,場面中的情況,又已經(jīng)有了變化,葉帥看似被那人給鎖住,但是他的手還能夠舞動,他臉因為脖子被鎖住,無法喘氣,就通紅無比,看來隨時都可能掛掉。
但他的手突然間就探到那人面前。
那人縱在此時,反應也極快,瞬間別過了頭,但葉帥還是撩起了他的幾束頭發(fā)。
才頭發(fā)飛揚而起的那一瞬,葉帥就看到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縱然已經(jīng)時隔多年。
可他絕不會忘!
是他!
就是阿豆!
一時間,葉帥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雙臂有如神助,推開來鎖在自己身上的黑衣人,翻身而起,他摸了一下脖子和傷口,似乎想減少一些疼痛。
但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黑衣人:“阿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為何殺我?”
黑衣人的頭發(fā)散落,眼睛在發(fā)絲之間閃爍著寒光。
那竟不像是人的光彩,仿佛野獸一般,令葉帥的心中,泛起一絲寒意。
與此同時,黑衣人再次出手,攻擊更是犀利迅猛。
葉帥深吸了一口氣,他既然知道這人是自己的故交,出手更不可能無情了,一時間,根本連打的心思都沒有,只想弄清楚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而就在這時,幾道燈光,從遠處漸行漸近。
很快,兩輛車停下來。
頓時,車上涌出十來人,竟是王宙、王宇兄弟,還有許山、許河兄弟帶了人來。
他們下車就要沖入戰(zhàn)團,幫助葉帥。
可與此同時,兩旁道路外,也沖出了十幾個人。
一個威猛的大漢領(lǐng)頭,攔住王宙他們的去路,聲如震雷般道:“都給我站住!”
王宙也很是威武,自是不曾畏懼,他喝道:“你是什么人?”
雷炮冷笑:“真是沒見識,在z市道上混,連我雷炮都認不得?”
王宙沒見過雷炮,但自然聽說過,他臉色一變,十分震驚:“
你是尚水堂雷炮?”
雷炮傲然:“不錯,識趣的話,就給我乖乖地退回去,否則的話,我們可不會客氣,我?guī)淼倪@些人,馬上把你們解決的連渣都不剩下,我保證,就算陸玄來了,也找不到你們的尸體。”
鳳飛飛見王宙等人遲疑,就準備打電話讓他們動手。
可張爐卻攔住:“你何必呢?此刻雙方都有人,打也沒用,還是無法解決葉帥的問題,只會讓尚水堂跟鳳家決裂,這對你而言,有害無益。”
鳳飛飛焦急道:“可是葉帥……”
張爐這時候幽幽道:“我看葉帥未必沒有希望,你難道沒發(fā)覺,葉帥似乎認得這人嗎?而且那殺手出手一直很迅捷,根本一言不發(fā),我看有點不對勁兒?”
他這么一說,鳳飛飛似乎還真的看出點不一樣了。
仿佛那殺手已不是一個人。
葉帥也不是在跟一個人爭斗,而是跟一個殺人機器。
這是時候,尚水堂的人跟鳳家的保鏢在對峙,而葉帥跟那殺手打斗依然兇險無比,葉帥不求反擊,只求自報,一時間,倒還能夠勉勵支撐。
只是眼看突然蹦出來的這些尚水堂人,就有些震驚了。
為何阿豆會跟尚水堂的人有關(guān)系?
他急需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他要帶阿豆走!
于是他只能兵走險招,跟阿豆在幾年前就認識了,對于聽到實力,葉帥很清楚,多年前,兩人都起鼓相當,難分軒輊,此刻自己受傷,正當途徑,想贏是贏不了的。
所以只有用計。
甚至是苦肉計!
他傷處滲出的血越來越多,根本已經(jīng)沒時間再拖下去了。
于是他立即出手。
一道寒光在手中乍現(xiàn),他迎面撲向了阿豆,阿豆一拳擊來,打在葉帥的胸口,葉帥本來就是拼著挨一拳的念頭制住黑衣人。
畢竟打了這么久,他已經(jīng)看出黑衣人的攻擊很猛,但卻不夠靈活。
仿佛神智有一定的影響。
以葉帥的見識,已經(jīng)猜到阿豆變成這樣,很可能是受到了藥物的控制。
他的計劃并沒有錯,在拳頭擊中自己胸口的那一剎,葉帥撇開身,拳頭勁道傾斜,劇烈的疼痛和力道,差點令葉帥飛出去。
可因為角度問題,他并沒有被拳頭完全擊中,而且身子一滑,反而卸去不少力道。
與此同時,那一道寒光,已經(jīng)射中阿豆的胸口。
他的力量有限,心知憑自己此刻的能力,手根本近不到黑衣人的胸口,要制住他的穴道,根本不可能,所以只有依靠自己的武器。
果然寒光射中黑衣人,黑衣人頓時就悶哼一聲,所有的動作就都停止下來。
這結(jié)果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雷炮眼看黑衣人失手,更是大驚不已!
立即下令將葉帥包圍。
他們手中一個個握著勁弩。
這是一種類似于厚土集團那次襲擊葉帥時候用的武器,看樣子,在某些門路,這種武器的銷路還很廣。
也的確,槍械嚴禁使用。
這種武器具有霸道的殺傷力,還真是完全可以替代槍械的合法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