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分配,要說生氣,葉帥肯定是有些小不爽的。
但想到自己對于睡眠,也不是特別在意,以前為了任務,徹夜不睡的時候,也在所多有,因此也沒計較。
隨即眾人吃了隨身攜帶的干糧,就鉆入帳篷休息。
因為林中除了蚊子,還有各類昆蟲,所以帳篷周圍,都灑滿了藥粉,專門防止各類生物靠近。
外加有一個人守夜,睡得人,也可安安穩穩了。
時間悄無聲息的立時,葉帥不知道其他人睡得怎樣,但自己跟鳳飛飛擠在一起,心中總是靜不下來,倒不是說他心術不正,對鳳飛飛有非分之想。
只是說鳳飛飛這么年輕漂亮,距離這么近,只要一睜眼,就可透過朦朧的火光,看到她那絕美的容顏,和白皙的肌膚。
特別是一股幽香,從她的身上散發開來,令人迷醉而動心。
就算葉帥不敢對鳳飛飛在思想上有任何褻瀆,可是卻忍不住想起了李可欣的千嬌百媚。
這令他的心中一片燥熱。
特別是鳳飛飛很快已經睡過去,這令他更像是面臨著一種絕世的挑戰一般。
難道這丫頭睡在自己的旁邊,就那么放心自己?
若有一個絕色尤物在你面前睡著了,你會咋辦呢?
葉帥正心里掙扎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點動靜,很輕微的動靜,他的耳朵很靈敏,立即抬動目光,往帳外看去。
火光映照出秦中流的身影。
他似乎沖著山林中做了一個動作,然后一切就寂靜了下來。
沉寂了一會兒,發現再沒有任何變化,葉帥才覺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心道被李可欣迷惑了幾次,定力竟然減退這么少,看來這女色,還是少要接近的好。
一念及此,他已經單行許多,閉上了眼睛,終究進入了沉睡。
人一旦進入沉睡,時間就過的很快。
四個小時,很快就到,葉帥睡前是定了鬧鐘的,所以沒等拓跋叫自己,已經先行起來。
鳳飛飛的睡覺姿勢很矜持,兩個人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在熟睡狀態下,她都沒有對葉帥做出任何動作。
而葉帥也通常都有自己的睡覺標準,所以更是不曾占鳳飛飛一絲便宜。
他悄無聲息的鉆出了帳篷。
拓跋回頭看了他一眼,話都沒說一句,就徑自走入他的帳篷。
葉帥暗嘆這人還真是夠怪的,難道跟死人打慣了交道,就不會跟活人打交道了?
此刻月光很明亮,已過午夜,篝火即將燃盡。
葉帥閑來無事兒,就決定再撿一些干柴。
前面溝壑是一片絕地,別說干柴,連跟干草都沒有,所以他只能在林中扯了一些樹枝,回來丟進火堆里。
很快,火勢旺了一些。
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冉冉的火光,默默發呆起來。
說也奇怪,坐在鬼門關前,想的不是這里死的那么多人,和縈繞在四周的冤魂,而是自己那死去的戰友和兄弟。
他忍不住想,世上真的有陰間嗎?
自己死去的戰友,英靈還在嗎?
這鬼門關,
若真的能通地獄,自己是否能夠再見那些熟悉的臉龐?
林中并不死寂,時不時地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也不知道啥昆蟲發出來的。
但葉帥并不在乎,然而突然間,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令他所有的思緒,在一剎那間停止下來,目光緊盯著一處,神情繃緊,臉色凝重。
五個帳篷里,每個人都在睡覺,誰都沒有注意到此刻都異常。
葉帥的目光搜索著周圍任何一個可以觸碰到的地方,希望揪出這一絲不尋常的所在,但很可惜,毫無所獲。
但他并不放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直覺,部隊里的訓練,生死間的磨練,絕不可能出錯。
他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在跟黑暗中的那一絲詭異對持。
也許是野獸?
他心里是這么想的,不管怎樣,太華山面積這么大,這里有野生生物存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突然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之前入睡的時候,秦中流那個詭異的動作。
似乎是左手高舉,右手在左手上畫了一下。
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卻覺得,此刻這一絲異樣的氣氛,說不定便跟秦中流那時的動作有關。
這想法還未證實,頓時周圍響起一陣明顯的悉率聲。
仿佛有野獸在周圍的叢林里急速穿梭,跟夜風混在一起,若非仔細傾聽,很難分辨的出來。
葉帥的手一動,一支純金屬打造的圓珠筆就出現在手中,火光羸弱,那支筆散發出明亮的光澤,在夜空中十分耀眼。
他的目光里似也閃爍著一股銳利的光彩。
吼……
一陣低沉的聲音,終于耐不住寂寞地響起來。
在那一剎那間,兩道人影,從帳篷里鉆出來,分別是拓跋和鐵柱,第一次,葉帥看到他們的動作,竟那么快,宛若夜魅一般,嗖的一下,沖入叢林。
葉帥還搞不清狀況,就聽到叢林中響起一陣急促的叫聲,似野獸,又似人。
林子那邊,影影憧憧,根本看不清楚什么狀況。
就在葉帥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幫忙的時候,突然一股危險,直逼自己而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身子后傾,金屬圓珠筆橫在胸前,凌空一滑,然后就看到有一龐然大物,從自己的身上飛躍過去。
本來那怪物就要沖向自己的帳篷,當然,此刻自己已經出來,帳篷里躺著的是鳳飛飛。
但葉帥無數生死間積累的經驗,保證了他剛剛臨危一擊的精準性。
鮮血從虛空灑落,又是一陣低沉的吼聲,夾雜著疼痛和哀鳴,那怪物重重跌落在地上,整個蜷縮成一團,堵住了帳篷的入口。
葉帥趁著火光,大概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樣。
除了渾身血紅色的毛發,竟是猴子一樣的軀體和面貌。
整雙眼睛都散發著一股妖異的紅色,在這特殊的地獄,和特殊的時刻,顯得十分妖魅。
與此同時,鐵柱跟拓跋一起分開了叢林,身形矯健的掠來,看到地上躺著的怪物,都很驚異地看著葉帥,似沒想到,這家伙的出手,竟那么犀利。
經過這一番鬧騰,秦中流和陳天都打著
哈欠出來了。
鳳飛飛也被驚動,葉帥看到帳篷里的人影坐起,就知道不妙,于是立即沖過去,還沒等他開口招呼,鳳飛飛已掀開了帳簾,那血紅毛發的怪物,登時把她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秦中流等人似乎早有所料,立即塞住了耳朵,避免那高分貝的音波震破鼓膜。
唯獨葉帥防不勝防,一陣耳鳴后,抓住了鳳飛飛的手:“嘿嘿嘿,別叫了,這怪物已經受傷了,沒事兒的。”
鳳飛飛驚叫后,才漸漸平息下來,看著眾人都在,心里更是有些緩和,呆呆地看著地上那怪物,周圍全是鮮血,略有慌亂地問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秦中流走上前,淡淡地道:“血猴。”
葉帥驚奇地問道:“什么是血猴?”
陳天這時開口:“那是野傳的一種說法,考古學上是不承認這種東西的,民間說,血猴是吃死人肉成長的,而這種東西出現的地方,必有大墓。”
葉帥呆呆地看著那仍舊在抽動的血猴,心里一陣難言的滋味。
他很清楚,剛剛自己那一劃,血猴的整個肚皮都被劃開了,內臟肯定流了出來,想活命已然無望,只能靜靜地等著死亡。
“但現在,這玩意兒卻真真切切地的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這話是鐵柱說的,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所謂的考古學,略帶不屑。
其實這并不難理解,畢竟盜墓有盜墓的文化,考古有考古的科學,這歷來就有沖突,根本就無法化解。
陳天卻道:“血猴是真的存在,但是跟墓地并沒有直接關聯,而且這種生物,也并非傳說那么神奇,只能說是猴子的一種,只是顏色比較奇怪,而因為某些偶然的原因,出現在一些墓地周圍,導致了這種傳說一直流傳下來。”
鐵柱哼了一聲,似乎不屑再爭論。
陳天看著秦中流,仿佛在等著他的權威解說。
秦中流看著血猴,目光沉吟了會兒,才緩緩道:“其實我值第一班的時候,這家伙就已經蠢蠢欲動了,但當時被我喝退,沒想到竟然又來,想來咱們中,還是有些東西,吸引著他的。”
陳天聞言,當即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秦老師,你說的是?”
秦中流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拓跋。
拓跋沉悶的就像是塊石頭一樣,任憑葉帥這樣耐力十足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人到底在說些什么,自己一點都聽不明白。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全能型的人,但跟這幫人組團,覺得自己是最白癡的一個,啥都不懂。
幸好他還算沉得住氣,沒有再問。
而拓跋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也打算開口:“他的目標是我。”
“是你?”
這次是鳳飛飛吃驚地問了出來,她本以為血猴出現在自己的帳篷前,是沖自己來的,卻沒想到拓跋這么說。
拓跋點了點頭:“不錯。”
葉帥好奇地問道:“為什么是你?”
拓跋語氣淡然,甚至有些冷漠:“血猴對死人的氣息,最為敏感,我跟死人打了太多交道,身上也有一股死氣,所以它的目標是我,并不足為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