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吐了口煙圈,漫不經(jīng)心道:“我跟你家肥哥不熟,他的邀請,我也懶得去,既然你們不是來喝酒的,這里也不歡迎你們,走吧,別再來鬧事兒。”
韓一刀嘴角勾起一絲輕蔑:“你讓我走我就走,葉帥,你覺得你算老幾?”
葉帥哼了一聲:“我不算老幾,但這酒吧是浩哥的,說不歡迎你們,就是不歡迎你們,難道你們還要死皮賴臉的纏在這兒嗎?”
韓一刀鋒芒一閃:“纏?這破地方我多呆一秒都不想,只是肥哥要見你,你就必須得去,若然不去,我也只能拿這地方開刀了,葉帥,你猜猜,我若讓兄弟們動手,這地方,得多久能夠成為一堆廢墟?”
葉帥沒想到這家伙口氣不小,也夠狠。
不是跟韓浩也是兄弟嗎?
就算有仇有怨,也不至于這么不留情面吧,居然要拆了這酒吧。
他當(dāng)即也不客氣,冷冷道:“你只要敢動手,我保證,你不但拆不了這酒吧,也許你的手,連吃飯的刀叉都拿不成了。”
韓一刀目光凝視著葉帥,許久,許久,才狂笑道:“葉帥啊葉帥,我一直都聽人說,你是個高手,我這心里就是不服氣,早就想找機(jī)會跟你較量較量,既然你在我兄弟面前這么大言不慚,那就別怪我跟你切磋一下了。”
說著,他已緩緩起身,往前走一步,逼近葉帥。
葉帥狂汗,這貨扯了這么久,原來是想跟自己動手。
看來肥哥并沒有讓他跟自己動手。
他這是私自行動。
要戰(zhàn)嗎?
他在心中問自己,不管這韓一刀跟韓浩到底有怎樣的仇怨,但他們畢竟是兄弟,而且韓浩此刻的神色這么糾結(jié),自己若是擊敗韓一刀,甚至傷了他,是否又會令韓浩難堪呢?
他猶豫著,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韓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思。
韓浩拳頭攥的更緊,手指甲幾乎都要嵌入自己的手心。
韓一刀的臉色,卻更冷,更不屑:“葉帥,你怕了?”
葉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傲氣,我會怕?
就算張懷仁身邊的兩大高手雙雷震天,遇到自己也得客客氣氣,你居然還這么大言不慚,幸虧韓浩沒你這個兄弟,否則的話,我都覺得丟人。
當(dāng)然,這話他沒說出來,別人兩兄弟的事兒,他并不想插手太多。
他只是道:“這里是浩哥的酒吧,打不打,他說了算。”
既然要給韓浩面子,自然要給足面子。
韓一刀的眼中鋒芒畢露,語氣更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咄咄逼人:“韓浩,你怎么都算是一個男人了,一輩子活在別人的庇護(hù)下,這次認(rèn)了個大哥,難道都不敢讓他與我一戰(zhàn)。”
韓浩眉頭一擠,沉聲道:“大哥,已經(jīng)多年你都沒來找過我了,這次為了帥哥來找我,我不怪你,可是何必一定要動手,你跟帥哥無論誰勝誰負(fù),誰受了傷,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韓一刀冷笑:“惺惺作態(tài),夠了,打還是不打,少廢話,不然,你這酒吧也不必開下去了。”
葉帥眼看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當(dāng)即道:“浩哥,你不用管了,這一戰(zhàn),我來應(yīng)。”
“
帥哥……”
韓浩要說什么,葉帥卻伸手?jǐn)r住了他:“放心,我有分寸。”
他的神色很平靜,語氣很平淡。
韓浩本來滿心緊張,慌亂,但聽了這話,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陣鎮(zhèn)定。
反倒是韓一刀,更暴躁了。
他幾乎無法容忍葉帥這樣一個年輕的簡直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自己面前老氣橫秋,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你特么才經(jīng)歷過幾年江湖,就敢這么大言不慚。
當(dāng)然,他也同樣無法忍受自己這個三十歲的大兄弟韓浩,居然認(rèn)了葉帥這個小年輕為大哥。
簡直丟自己的人!
所以這一戰(zhàn)不單單要打擊葉帥的銳氣,更要挽回自己的顏面!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絲輕笑:“希望你等下還能夠這么有自信。”
言語一落,他的人已經(jīng)沖向葉帥。
一個足足有四十歲的男子,若非身材保養(yǎng)的不錯,經(jīng)常保持體能訓(xùn)練,是很難有這種速度和力度的,葉帥目中精光一閃,已經(jīng)雙手橫阻。
架住韓一刀的拳頭。
韓一刀沒想到葉帥竟然敢跟自己硬碰硬的打,對葉帥這種傲氣,更感憤怒。
他毫不保留,拳頭卻還是被葉帥給死死的卡住,無法再寸進(jìn)一毫。
他只有退。
迅速的退。
在比斗過程中,任何動作的間隙,都會成為致命的破綻,他不能讓自己停下來,他不但不給敵人反擊自己的機(jī)會,更要在自己暴風(fēng)雨般的攻擊中,將敵人給打倒。
若說剛才還有輕視之心,此刻他已經(jīng)全力出擊。
拳頭閃爍飄忽,但每一拳都勁道十足。
葉帥似乎并不急于出擊,而是一直防御,任憑韓一刀的攻擊再兇狠,再迅猛,都無法突破他的防守。
韓一刀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刀,鋒芒四射。
他打斗的時候,都像是在釋放自己的鋒銳。
但他遇到的是葉帥,這刀不管有多么亮,多么利,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毫無用處,難損葉帥一毫。
韓浩本來很擔(dān)心兩個人撞在一起,必有一傷。
但眼看葉帥一直不反擊,只防守,韓一刀卻拿他沒有絲毫法子,不禁松了口氣,看來葉帥的確是很照顧自己,不想傷了韓一刀,讓自己難看。
事實(shí)上,葉帥也的確是這么想的。
不過另外一點(diǎn),也是想讓韓一刀知難而退。
等韓一刀把該用的能耐都給用了,還是奈何他不得,那么不必等自己說結(jié)束,韓一刀本人也該自知不是敵手,主動放棄了。
到那時,必然也不傷和氣。
此時此刻,韓一刀跟葉帥也不知道已經(jīng)拆了多少招。
反正韓一刀非但沒有挫敗葉帥的銳氣,自己的銳氣,反而已經(jīng)敗了。
他不似原先那么鋒利。
他甚至已經(jīng)是有氣無力。
葉帥知道,不需要多久,韓一刀定然自動放棄,他甚至也松了口氣,畢竟面對韓一刀狂風(fēng)暴雨的攻擊,實(shí)在有點(diǎn)疲憊,他連喘口氣的機(jī)會都沒有。
但現(xiàn)在,他總算可以稍微放松了。
可是就在他放松
的這一剎那,變故陡生,本來已經(jīng)有些疲憊的韓一刀,竟突然變得銳氣再生,仿佛剛才的一切疲態(tài),都是裝出來的一般。
然后葉帥就看到一道寒芒,在韓一刀的手中乍現(xiàn)。
這一下,還真是完全出乎了葉帥的意料。
就連韓浩也沒有想到韓一刀有這一手,這真的是一刀,致命的一刀,那刀鋒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飛落葉帥的心口,葉帥看似已無可逃避。
這一刀快的如同閃電,猛地像是驚雷。
仿佛乍然之間,已然爆發(fā)在葉帥的心口。
這一刻,葉帥才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低估了這個韓一刀,這個人此前所表現(xiàn)的一切,無非是讓人低估他,讓人錯看他,只等爆發(fā)出這一擊的時候,他才是他。
他才是韓一刀。
但葉帥還是葉帥。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葉帥也只能被迫施展出自己的殺手锏。
這殺手锏對他來說,有時候就象征著他的身份。
每用一次,就意味著他多一分被人發(fā)現(xiàn)底子的可能。
雖然,到此刻為止,夏家的人,甚至仲裁局的陸玄,都已經(jīng)肯定了他背景來歷,但至少這兩方勢力,暫時還沒有把事情給捅出去的打算。
他們不采取行動,不代表別人知道了也不采取行動。
因此葉帥不能冒險。
可此刻,他不能不冒險。
他只能出手。
也是一道寒光,在剎那間破空,速度竟似比閃電還快,沒有人看清楚兩道寒光是否在虛空交擊,但隱隱有火花迸濺,然后韓一刀的刀鋒,已然斷為兩截。
一道崩飛出去,擦著他手下一個小弟的臉頰,飛到了舞池后的一跟臺柱上。
瞬間沒入其中。
由此可見這一刀的力度。
若是扎在葉帥的身上,心臟被捅出個窟窿,貌似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在電光石火之間,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就算等比斗已經(jīng)結(jié)束,每個人還是沒有緩過神來,甚至也不知道,到底誰贏了,也不知道誰敗了。
而葉帥跟韓一刀都默默地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貌似也沒有誰受傷。
葉帥手上空空如也。
沒有人看到他剛才手上閃動著寒光的東西是什么,甚至到后來知道結(jié)果后,也無法理解,葉帥到底是用什么,在瞬間切斷了韓一刀的刀鋒。
韓一刀也不明白。
他本來不叫韓一刀,但自從練成這迅速殺人的一刀后,就干脆摒棄了自己一直的名字,叫做韓一刀。
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不但別人已經(jīng)忘了他本名叫做什么。
他自己也已經(jīng)忘記。
可現(xiàn)在,這一刀,在葉帥面前,竟這么不堪一擊。
那鋼鐵鍛造的刀鋒,竟也似脆弱的風(fēng)中枯葉一般。
他一臉震驚,目光凝視著葉帥,里面包含的盡是不可思議和恐懼。
仿佛葉帥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妖,一個魔。
但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是妖魔,還是一個人。
一個擁有常人無法理解其能力的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