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心里對老扁很是感激。
本來若接受了,這件事兒倒也可以暫時解決,不必擔憂,但葉帥很清楚,那任務掛在那兒,到現在還沒接受,可見也是個難纏的活兒。
老扁處理不了,這對他的行當名譽,也是一種損害。
在老扁手下,葉帥雖然幫助了老扁許多,但老扁也照顧過葉帥無數次,因此這錢,他不能白拿:“老扁,行當有行當的規(guī)矩,我加入的那一天,你就跟我說過,要在這一行存活下去,就自食其力,任務給我留著,等我處理完一件事兒,就主動聯(lián)系你,到時候你把信息給我就行。”
老扁當即道:“你又何必這樣,我現在又不是沒錢,少做一樁買賣也無妨?”
葉帥苦笑:“你忘了你說的話?打破規(guī)則的開始,就是走上滅亡的時候,我可不想你為我打破規(guī)則,行了,這事兒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我有分寸。”老扁似乎還要再說什么,葉帥卻主動掛了電話。
倒不是他不想跟老扁繼續(xù)說下去,只是他并不想讓自己心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路也都有盡頭。
葉帥很清楚,現在自己已經到了路的盡頭,而對自己來說,路的盡頭,就是殺人。
他沒有選擇,也不需要選擇!
陳天敲門進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滿是煙味,葉帥也不知道已經抽了幾支煙,陳天皺起了眉頭:“帥哥,我咋發(fā)現你年紀輕輕,煙癮就那么大呢?”
葉帥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就道:“你沒經歷過事情,自然不知道煙對于有些人來說,就是依賴!”
話出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妥。
果然,見陳天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下去。
他知道自己說到了陳天的痛楚,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人生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什么慘痛,但那慘痛,卻只是藏在心里。
“哦,小天,你別誤會,我只是說,我這個人毛病大,很早就開始抽煙了,也戒不掉。”
陳天笑的有些勉強:“沒事兒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其實不管是抽煙還是什么,人都需要有個依賴。”
葉帥看著他,忍不住問道:“那你的依賴是什么呢?”
陳天淡淡道:“讀書,學習,努力的增補一切的知識,當然,真正的依賴,就是希望,我希望靠著自己的能力,能夠進入那鬼門關,解開那里的秘密,找到我的父親。”
突然間,葉帥覺得陳天竟是那么的值得尊敬。
自己之前仿佛一直都太輕看他了。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忽地,陳天一拍大腿,拉著葉帥就往外走。
葉帥看他的動作又有點親密起來,就渾身不舒服,忙停了下來,把他的手拿開:“喂喂喂,陳天,你猶豫的時候,還是蠻有魅力的,干嘛就不能一直矜持著呢?”
陳天狂抹了一把汗:“帥哥,你的思想能不能不那么低俗啊,我拉你出去是鳳二小姐的意思,她說咱們要各自分裝備,到時候誰的東西誰自己帶著,所以等下檢查東西的時候,會有分配,讓我們也過
去,省的出現問題。”
葉帥恍然大悟,于是就急急跟著陳天出去。
院落里,王宙等人,已經往外搬運行李,但秦老師找的車還沒過來,所以東西都放在地上。
葉帥跟陳天過去的時候,就發(fā)現這些東西,竟然很多很多,怕不油幾百公斤。
也就是說,他們真要各自帶走的話,每個人至少要負重三四十公斤。
葉帥倒無所謂,當過兵,訓練的時候,比這再苦的都有,所以跟過家家沒什么區(qū)別,但對于陳天來說,這就極為考校體力了。
“嘿,后悔嗎?”
葉帥知道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等進入里面撐不住了,那時候,誰也管不著誰,多半就生死有命了,所以慎重起見,還是問了一句。
陳天卻以為葉帥是瞧不起自己,立即挺起了胸膛,傲然道:“后悔個屁,要死就死在里面,絕不會茍活在外面。”
葉帥不由對陳天的堅定,而嘆了口氣。
這勇氣固然讓人欣賞,卻太執(zhí)著了些。
不過閑來無事兒,他想起自己對秦老師的底細還不太清楚,于是就打算問問這對小道消息掌握比較多的陳天:“嘿,小天,你知道秦老師叫什么嗎?”
陳天狐疑地看著他:“靠,你跟了鳳二小姐這么久,居然連秦老師的名字都不知道?”
葉帥也是有些慚愧。
上次見面后,自己本該問清楚鳳飛飛的,只可惜鳳飛飛只說了這秦家的地位不一般,卻沒有過多的介紹,以至于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秦老師到底叫什么。
“我問你你就說唄,費那么多干嘛?”
陳天一聽,就老大不高興了:“喲,請教問題,是你這么個態(tài)度嗎?”
葉帥真想一拳打爆他的鼻子,這家伙,居然還在自己的面前端起架子來了,他伸手在陳天的大腿上一掐,陳天立即慘叫起來,驚得所有人都往這邊看。
陳天一張臉憋得通紅,氣呼呼地盯著葉帥。
葉帥卻消息道:“咋了小天,是被蜜蜂蜇了嗎?”
他一臉關心的模樣,仿佛此事兒竟跟他毫無關系,卻無端氣煞了陳天,差點憋出內傷。
見陳天指著自己,他立馬伸手捂住了陳天的手,得意洋洋地道:“還要賣關子嗎?”
陳天自知自己這點水準,在葉帥面前,那就是小兒科,只能暫作低頭:“說就說,這還有啥大不了的,秦老師,他叫做秦中流,乃是秦家的中流砥柱。”
葉帥又問:“都說這秦家這么牛逼,到底是干嘛的,有很多產業(yè)嗎?”
陳天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滴看著他:“臥槽,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就要跟著去鬼門關,我看送死的是你吧。”
葉帥瞪了他一眼,伸手又做出掐的動作。
陳天立即就伸手擋住:“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知道什么,我說還不行嗎?”
葉帥哼了一聲:“那你還廢話。”
這下給陳天個膽子也不敢廢話了,只能理解道:“發(fā)丘宮的一族,就是秦家掌權,可以說
,秦家就是發(fā)丘宮的老大,而現任發(fā)丘宮的主人,乃是秦老師的侄兒,現在你知道秦老師的地位之非凡了吧。”
葉帥聽得訝然不已,我靠,這秦老師的地位果然不低。
本來他以為這人說話老氣橫秋,估計多半是倚老賣老,標準的教授個性,喜歡標榜自己為專家。
但現在看來,這人非但一點都不裝逼高傲,反而還很低調。
說話這陣兒,車已經來了。
是一輛奔馳凌特。
這種車是一種類似于輕客的小型客車,能夠坐不少人,但很顯然,他們這次不是載人去觀光旅游,而是去做一件見不得光,卻又很危險的事情。
開會的時候,只有六個人。
算上格外一個司機,也就是說,七個人。
不過這車坐一二十個人都沒問題,所以地方足夠寬敞,而且裝備行禮直接放在里面的座位上就行。
鳳飛飛,秦中流,拓跋,還有鐵柱,都已經走出來。
秦中流看了一眼拓跋,苦笑道:“本來額外找了一個司機的,但這次你既然來了,車還是你開最放心,你不會介意吧。”
拓跋沒說話,只是伸出了手。
秦中流一招手,原司機就把車鑰匙拿過來,遞給了拓跋。
拓跋二話不說,把行禮丟到車上,就坐上了駕駛位。
葉帥看著這些古怪的人,做著古怪的事兒,只覺得有些不能理解,不過聽秦中流的意思,這拓跋的開車技術很牛逼,自己應該放心才對。
所以他就沒再多想,幫助鳳飛飛一起把行禮給搬到車上,然后又叫著陳天,把中午跟他一起去買的東西,也都搬到車上。
鳳飛飛隨后交代了找來王宙等人,交代了一下,才放心坐到車上。
而秦中流和鐵柱,早已坐上了車。
鐵柱幾乎跟拓跋一個樣,一直都不說話,但他這人看起來卻沒有那么悶,至少不像拓跋一樣,令人一看,就有一種窒息的壓力,令人幾乎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的欲望。
葉帥為防止意外,跟鳳飛飛坐在同排,以便出現意外,可以隨時做出防范。
陳天本來想跟葉帥擠在一起,但這車空間那么大,葉帥怎會愿意,直接把他推開,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就這樣,一行人各自占著兩三人的位置,準備完畢,車子就啟動了。
目標,直驅鬼門關。
鬼門關就在太華山之中,而太華山連綿西北境的西南部,宛若一條巨龍一般,跟天下龍脈之首的昆侖山,交相呼應。
一出z市,就直取山道。
路上風光無限,但山路卻七拐八轉,若非走慣了山路的人,恐怕不出一會兒,就得惡心頭暈。
還好車上的人都還罩得住,也沒有人不爭氣的難受。
大概行了兩三個小時,也許是進入了深山中,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一輛車孤獨的走在山中,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起來。
葉帥眼瞧著再不到,估計就要摸黑了,于是忍不住問道:“還得多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