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對此產生了懷疑,然而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楊烈父子已經發現他們的計謀,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了。
等等,這群人在往上面走?楊青面色一青,摘下耳麥大罵道:“這群人是豬嘛!怎么可能讓他們上來!萬一他們就是打算停在八樓呢!”
楊青發完脾氣,又趕緊將耳麥戴上,對那群人道:“錯了!別讓他們上來!得說我們在下面!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反正現在得把楊烈父子往下面帶!”
這群人便慌了神,你看我我看你的,但是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剛才給的信息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怎么可能再收回去,這不是平白惹人懷疑么?而被懷疑的后果自然就是死,這群人就算再笨,也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楊青見他們沒有動靜,心中是憋了好大一口悶氣。索性在這個時候,一通電話暫時性得拯救了他。
“老大!發電室的*都被兄弟們做掉了!我現在就去啟動電源,不出半分鐘整棟大樓的機關就能用了!”
楊青連連叫好,既然這群人不愿意幫忙那也只好送他們下地獄了。不過在此之前,能夠利用一下還是得利用的。
“是我,現在發電室那邊很快就好了,你們就說七樓樓梯還有自啟的機關,為節省時間帶他們去七樓的走廊,然后你們趕緊跑到走廊右邊,我會控制好機關不讓它傷到你們的。”楊青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關心,然而在這樣關切的聲音下他的表情卻是十分的陰狠。
這些人聞言更是欣喜,但他們很好的藏住了這樣的情緒,指著走廊,道:“別走樓梯,那里有和五六樓梯一樣的機關,趁著現在大樓都停電了,咱們走走廊速度要快些。”
這樣的話不僅是楊長風,楊烈也是絲毫不相信的。
“沒事,那種小機關由我們來應付,繼續走吧。比起我們知道的東西,那些不知道的才可怕呢。”楊烈笑道,這個時候他的笑意里已經有著明顯的冷意了。這群人他們本來就沒有留著的必要,如果這些人不是那么處心積慮得想要拉他們入坑,楊烈還能和他們作戲,留那么一兩個活口作為證人,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群人卻是留不得了。
他們一看楊烈森冷的笑意,心中便知道不好,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便與楊烈他們對峙起來。
楊烈父子站在上七樓的樓梯口,那些人則因為走了段距離而站在他們上面,從高處俯視著楊烈父子。
楊烈攤開手,也知道演不下去了,遂掏出*對準其中一個人的腦袋扣下扳機。
“砰!”
平靜的局面被這一聲槍響打破,那群人見東窗事發,發了瘋似的往上逃著。他們以往都是向楊烈那樣舉著槍看別人狼狽得逃跑,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被人打得四處逃散的一天。
楊烈吹了吹發熱的槍管,搖頭道:“老爹咱們需要管這些人么?”
楊長風半瞇著眼,道:“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收拾干凈吧,總歸是個禍患。”
楊青鐵青著臉色,楊烈父子果然是裝?的!正當他倍感絕望的時候,從大樓地下深處傳來了轟鳴聲,就像是一頭雄獅在經歷漫長的睡眠后蘇醒過來。整棟樓都在震動,而一些輕小的物體甚至從桌面上掉了下去。
一盞盞照明燈亮了起來了,原本已經停止轉動的風扇也開始轉動。而與風扇一起轉動的,還有整棟大樓的機關陷阱。
楊烈感受著腳下的震動,他面色陡變,難道是電源啟動了?他望著楊長風,發現他也是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現在要上八樓是難了,未避免中招,兩人趕緊退下,離樓梯遠遠的。
就在他們剛剛撤開的時候,從七樓通往八樓的通道里響起了細微的“滋滋”聲,
楊烈集中注意力,準被對付一會會被放出來的大量毒蛇。
然而令楊烈驚訝的卻是,在那僅有的“滋滋”聲過后卻是什么動靜也沒有的,就像是這層樓沒有機關一樣。
楊烈是經歷過這里的陷阱的,對這棟樓的陷阱都記憶猶新,按理是不可能記錯的。他有些疑惑,便從懷里掏出圖紙。
而圖紙上標明的也是毒蛇,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這個機關壞了?還是說他們的毒蛇不夠用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楊長風接過圖紙看了兩下,隨后道:“方向不對,你看你圖紙上的方向,再看看我們現在正處的方向。左右反了!好家伙,左右兩邊的陷阱怕是不一樣!”
“這造樓的人心思也太毒了吧!一邊是會放出毒蛇的機關,而另一邊卻是看著什么都沒有,這要是稍微粗心點的人百分百就以為是機關壞了,或者是毒蛇不夠用了,等他一上樓恐怕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曉!”楊烈搖頭嘆息,只恨他們只拿了槍支,并未拿其他的工具,面對這種看不見的武器,他們還是躲開為妙。
楊長風點點頭,贊同楊烈的分析。他指著六樓的走廊,道:“然而現在的狀況只怕是退回去走另一邊也不好走啊!這造樓者心思縝密,怕不止有這一手。”
“也只有一試了!”楊烈嘆道,他說著將身上的步槍朝走廊扔了過去。
步槍呈拋物線落地,隨著清脆的一聲落地聲,一道銀色的細線從天花板上滴落下來,準確無誤的落在步槍上。爾后步槍上便冒出了紅色的泡沫,而步槍也不斷地癟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殆盡。
“這也太狠了吧!骨頭渣子都不給留的吧!”楊烈吃驚道,這玩意也太狠毒了些,如果這六十米長走廊的天花板上全部都充滿了這種液體,那他們可就是過不去了。
楊長風主動掏出桿煙點上,同時也遞了一支給楊烈,他在吸了兩口后,緩緩道:“只怕這樓梯也是如此啊!看來我們得做一番討論了。”
他話音剛落,上面便傳來殺豬似的哀嚎聲,還不是一個聽聲音至少也有五個。楊烈張大嘴巴,那不是剛才想坑他們的隊伍么?怎么也遭了算計?
“這就是沒有利用價值人的下場。”楊長風說道,冷冷的聲音夾在夏日悶熱的風里刮過來,竟然楊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楊青和胖子也太沒良心了些,一旦沒用便將其殺害,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為人老大。
“他這樣的設計,我們豈不是上不來也下不去,只有活活耗死在這里?”楊烈擔憂道。
“不慌,這設計再毒也還是有弱點的。”楊長風回答完話,便將通訊儀移到嘴邊,道:“蘇佑軍你在么?我們這里被困住了,必須再次停下整棟大樓的電源!什么?還沒有攻破大門?不要管安危問題,直接將大門開炸,然后再將發電室整個炸毀。”
蘇佑軍在公司門口早已等的不耐煩了,其實不用楊長風說他也知道直接把門炸開是最好的方法,而他也早讓人把炸藥包按著一定的劑量放了上去,只等引爆了。
遲遲讓他不敢動作的就是那些在周圍看熱鬧的小商販和住在附近的老人,那些老人就不說了,這些小商販是充分發揮了和躲避城管的那一套,你攆他就走,過一會又回來看你在做什么。正是因為這群人的存在,才讓蘇佑軍不敢引爆炸藥,而是用最傳統辦法——電鋸
如今他聽到老朋友有難,咬咬牙把心一橫,最后一次讓小李去疏散這些百姓,五分鐘后,再看到小李無奈的神情后,蘇佑軍毅然而然地拿起擴音器,道:“里面的人聽著!這是最后一次警告,在我數三下過后,將立刻引爆炸藥!”
“三!”他抬起手。
周圍的商販一陣哄笑,笑話蘇佑軍只打雷不下雨。這里平時雖然沒什么人,但今天因為這次任務,將周圍的居民都吸引了過來,防爆大隊雖然將他們隔離在外面,但炸藥無情,誰也不敢保證它就只在那個范圍開炸,他們警員倒沒什么事,頂多就是因公殉職,而上面也還會嘉獎。但面對這些無辜的老百姓,一旦有個傷亡那就是誰也承擔不起的責任。
只能說現在的老百姓太過聰明,知道他們不敢動真格的,不但坐在地上不肯走,還不知什么時候去小商販那里買來了吃的,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笑罵著他們辦事磨嘰,殊不知造成蘇佑軍這些警員放不開手的原因就是他們這些悠哉悠哉的百姓看客。
“二!”蘇佑軍戴上了防目鏡。
蘇佑軍面色鐵青,在這種僵持之下,他們的警員已經犧牲了四五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蘇佑軍放下手,眉目間是視死如歸的肅穆。
“砰!!”在一聲驚天的爆破聲過后,幾乎是在一瞬之間,人們的視線便被漫天的塵霧所覆蓋。而還未等人反應過來,從這漫天的塵霧中便飛濺出眾多碎石塊。
早有準備的警員們都紛紛捂住了耳朵,雖然是在安全距離之外,但由于沒有防爆大隊的防護盾的保護,不少人都被炸出的石塊打中,輕則吃痛,重則流血。
而在安全距離之外的防爆大隊則是用防護盾護住了自己的頭,同時也護住了坐在他們身后、磕著瓜子聊著天的看客。
蘇佑軍本人更是因為站得高,被飛出的一塊玻璃給劃傷了臉。但他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握著望遠鏡注視著內部情況。他在等這里的煙霧散開以便率人攻入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