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吹氣如蘭,暖暖的氣息吹在耳邊的感覺,其銷魂處,不是文字可以言說。楊烈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膽的時候,於是也湊過去在她耳邊說道:“有空啊,舒敏找我,我必然得有空。”
舒敏被弄得耳朵癢癢,下意識有些躲閃,但又剋制住。她飛了一個白眼,說道:“是這樣的,劉明老師讓我轉告你,他想請你到他家裡吃飯。嗯……可以帶上女朋友一起去。”
楊烈一呆,暗忖難怪這妮子今天妝點得這麼漂亮,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當下心底暗笑兩聲,道:“那我們下課之後就去找劉老師說明情況吧。”
舒敏奇道:“說明什麼情況?”
楊烈壞笑起來:“說明一下,某些人早就迫不及待了呀。”
舒敏一呆,旋即別過臉去,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臉上已飛起一片紅霞。
一直等到十點多這堂課才結束,課後楊烈拉著舒敏去找劉明。面皮薄的舒敏被楊烈嘲笑過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楊烈笑笑,輕輕伸過手去,拉住了她。
劉明看著兩人,露出一絲微笑:“楊烈不錯啊,所有男人望穿秋水都沒能追到的班花,就被你摘了。”
楊烈哈哈一笑,道:“老師別取笑我了。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成的啦。”
舒敏暗地裡捅了捅楊烈的腰,低聲道:“你這傢伙別得意忘形了!”
楊烈笑得更加歡快了:“我女朋友那麼溫柔漂亮,難道我不該得意嗎?”
劉明就住在學校提供的教職工公寓裡。不多時三人就到了樓下,這時舒敏笑道:“楊老師住的地方不錯嘛,綠化這麼好。”
劉明笑了笑:“何止是綠化,還有學園氣氛呢。”
說笑間,三人走上四樓,這時四樓一個屋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個面目和善的女人繫著圍裙,出現在樓道里。
劉明笑了:“這是我太太。你們叫阿姨好了。”
劉妻淺笑起來。兩人都是五十多歲,一副老夫老妻的格局。楊烈看在眼中,想到自己遠在家鄉的老母親,不由 一陣黯淡,原本父親失蹤,已是巨大打擊,而他這個當兒子的卻也一直沒有回去,不知家裡成了什麼樣兒。
舒敏感覺到楊烈的情緒,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走進房間,劉妻自去廚房。舒敏這時瞅了楊烈一眼,就跟了上去,道:“阿姨,我來幫你吧。”
劉妻看看舒敏,拒絕道:“那哪兒行啊,你是客人,乖乖給我坐到客廳裡去等著吃就行了,你來幫忙纔是給我添麻煩,乖乖坐著纔是幫忙,知道嗎?”
她說的有趣,舒敏忍不住笑了,旋即忍住,道:“阿姨不能這麼說,女孩兒家總是要會家務的。我會家務卻不幫您,吃飯都不安心啦!”
劉妻眼睛一亮:“喲呵?可以啊,你就是舒敏吧?早就聽說你的名字了,在學校裡很有名啊,長得漂亮,成績也好,沒想到生活中也是這樣知書達理。”
這阿姨“奪”的一聲將菜刀放下,菜刀就這麼豎在砧板上。劉妻斬釘截鐵地說道:“舒敏,阿姨告訴你,阿姨喜歡你這型兒的。”
舒敏又一次笑了,這阿姨似乎比別人要有趣的奪。
隨後,一大一小兩女就在廚房裡忙碌起來,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從生活中的吃穿住行,到學習中的喜怒哀樂,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個遍。廚房裡時不時傳出兩人的笑聲。
“看她們兩人相處的很不錯嘛。”劉明收回探出去的腦袋,把書房的門關上。
楊烈還是第一次見到都市生活中的書房,和他村子裡的書房可不大一樣。套房逼仄的空間,導致書房的空間很小,牆上雖放了兩排書架,但裝不了多少書。因而整個書房的中心,其實就成了——電腦。
“劉老師,你的書房怎麼這麼小?”
劉明苦笑:“我的房子就這麼點大,書房能大到哪裡去?平時很多書都是在學校的圖書館看的,所以家裡的書並不多,都是自己喜歡的精品纔會留在這裡。”
楊烈點點頭,他已被書架上的幾本書吸引過去。
他看到了一些名字古怪的書,注入《羅生門》、《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荒原》之類,書的作者名字也古古怪怪。經過一段時間的都市生活,他已知道哪些都是外國人的名字。
他沒想到學古文學的劉明還會看外國人的書,不由奇道:“劉老師,你喜歡外國人的書?”
劉明道:“一些國外的大家寫的書,也是有一定研究意義的。不過我主修的不是這方面,所以這些只能算是業餘愛好。”
這時,劉明道:“楊烈,來,我給你推薦幾本書。”
過不多時,飯菜的香氣已飄得滿屋都是了。楊烈坐上飯桌時,便看見了一桌子琳瑯滿目的菜市。
“這頓可真是豐盛!”楊烈朝劉妻豎起大拇指。
“別光看我,這裡至少一半的菜是舒敏做的,想不到舒敏長得那麼漂亮,卻一點也不嬌氣,真是難得的好女友呢。”劉妻笑說道。
舒敏道:“阿姨別埋汰我了,哪有阿姨做的好。”
劉明也坐上飯桌,道:“你們在那謙虛個什麼勁,來來來,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過才知道,我嚐嚐看就知道了。”
說著,叉起一塊魚肉,放到了楊烈的碗裡,這老貨嬉笑道:“我可知道這條書是舒敏精心準備的,楊烈需要第一個吃。”
舒敏害羞地低下頭去。楊烈也覺有趣,大聲應道:“沒問題!舒敏做的,我都愛吃!哎喲!是誰在底下捏我?”
衆人齊齊笑了起來。
這頓飯就在歡快的氣氛裡很快過去。吃完飯後,舒敏仍幫忙收拾殘局,而楊烈則被劉明叫去到了閣樓上。
“這裡有很多東西需要整理了。”劉明看著楊烈,道:“讓你來我家可不是要你白吃白喝的,來吧,發光發熱的時候到了。”
楊烈已看出這個老師性格斯文之中又有些跳脫之處,從他說話口吻便可看出來,不由大感有趣。
“哎?這個 盒子裡是什麼東西?”楊烈忽然看到角落裡有個盒子,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到,是因爲這個盒子雖放在積塵的閣樓裡,卻依舊十分乾淨,不染塵埃,木製的盒子表面仍油光瓦亮,看上去很有質感。
劉明道:“這個東西似乎是哪次撿來的。”
他露出一絲思索的神色,道:“忘了是哪天了,已經過去好多年。我只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獨自走夜路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的小巷子裡似乎有什麼人在喘氣,聽上去很虛弱,所以我就過去看了看,結果那裡卻只有這麼一個盒子。沒想到這盒子放在這裡這麼久了,都沒有弄髒,這是怎麼回事?”
楊烈道:“可能盒子上做了某種手腳。裡面難道藏著什麼寶貝?”
劉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是電視劇看多了,世上哪有那種好事?這個盒子雖然重,但看它的構造裡面應該沒什麼東西,不信你瞧瞧。”
楊烈隱隱感覺不是那樣的,裡面似乎有某種奇特的東西,正呼應著他。使他感覺這個盒子似乎是某種極爲關鍵的東西。
楊烈道:“老師,不如放樓下去,說不定哪次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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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道:“也好。”
於是楊烈將這個盒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而洗碗完畢的劉妻和舒敏兩人剛從廚房走出來,便看到了這個盒子,劉妻道:“誒?這個東西是什麼?”
舒敏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您家裡的東西。”
劉妻道:“劉明說要你們準備禮物呢,說不定就是這個東西。要不你拿去吧。”她拿起盒子就遞給舒敏,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放到了舒敏的揹包裡。
“這怎麼行呢?”舒敏還想拒絕。
劉妻行事很有些霸道,她的笑容似乎有些深意,道:“給你了。世上沒有比楊烈和你更適合這件東西的人了。”
這時,劉明對楊烈道:“楊烈啊,我本來說要給你準備禮物的,但是想來想去,我手上似乎沒什麼特別好的東西給你。就這一支鋼筆。”
說著,他拿出了一支造型古樸的鋼筆來,楊烈接過,入手頗爲沉重,似乎不是一般的貨色。他也不擅長客氣,默默收下,道:“老師,謝謝你。”
劉明笑笑不說話了。他欣賞楊烈這件事,不用說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
很快,楊烈兩人就需要離開了。楊烈頗有些捨不得,因爲劉明和劉妻都給他一種如在家中的感覺。他不知道兩人膝下有沒有兒女,但家裡的佈置似乎總少了點什麼。
兩人走後,劉明坐在沙發上,開始看起書來。
劉明道:“咱們需把門窗關好,聽說學校裡好多老師的家裡都遭了賊,咱們可別也中招了。”
劉妻笑了笑,笑容頗有些深意:“放心吧,咱們家哪有能讓人偷的東西?”
與此同時,在一個無人知的所在,一個男人站了起來,他對著眼前的九嶷山地圖看了又看,將上次探查過的教師的家裡都用紅筆畫上了叉,他的口中呢喃道:“令牌,令牌,你究竟在哪裡?”
三年前,爲了得到令牌,他設計將當初和自己一起闖天下、後來分道揚鑣的同伴擊斃,但是在他身上卻沒有找到令牌的蹤跡。
在九嶷山大學附近,同伴慘死在那裡,但是令牌卻似乎被人撿走了。
經過三年多的精心調查,他已基本確定,那天晚上經過這一片的人,都是九嶷山大學的教師。
現在,令牌已近在咫尺,令牌背後所蘊藏的驚天大密,也已近在咫尺!
他把目光投向剩下的一些地方,其中赫然有一個,便是劉明的家所在的樓。
今晚會是個月黑風高的夜,似乎正是行動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