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8月一個寧靜的夜晚,一列火車駛進剛剛建成的佳木斯火車站。車站周圍站滿了警戒的士兵,彷佛如臨大敵一樣。列車停穩(wěn)后,東北軍區(qū)司令長官張作霖、副司令長官姜春波,一身戎裝從機后次位的客車車廂內(nèi)走下來。車站內(nèi)燈火通明,一群戴著肩章的將校級軍官迎了上去,并且依次上前敬禮報告。
“報告,東北軍區(qū)空軍聯(lián)隊隊長楊鵬遠,率領戰(zhàn)斗、轟炸機群向你報到,請指示。”楊鵬遠莊重的對著司令官大聲說道。此時此刻,楊鵬遠的心情有些激動,暗夜掩飾不住他喜悅的表情,蟄伏這么多年,他有些迫不及待。
司令官張作霖滿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很好。”副司令官姜春波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表示親熱道:“怎么樣,這回不跟我抱怨了吧。”楊鵬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報告,東北軍區(qū)第一炮兵師師長古玉生前來報到,請指示。”張作霖高興說道:“哈哈,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好樣的。”當年的軍校生以經(jīng)榮任炮兵師中將師長。
“報告,第十騎兵軍軍長張作相前來報到,請指示。”張作霖欣喜的拉著他的手道:“我說老伙計,這回該咱們大干一場了。”張作相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
“報告,第十二混合軍軍長吳俊生…。”
張作霖、姜春波分別與大家熱情握手、致意。此刻姜春波走到一個猶太軍官面前道:“施特勞斯將軍,你的部隊布防情況怎么樣?”施特勞斯答:“司令官閣下,我們猶太軍在撫遠布防兩個師一個騎兵旅,在黑河布防一個騎兵旅,綏芬河一線布防一個旅。目前部隊正在布防之中,請指示。”施特勞斯來自美國,曾在美國陸軍部隊里當過團長,來到中國直接就任猶太軍軍長。連升三級。
猶太軍是兩個月前組建的,有三萬多人馬。在美國及世界各國招募的猶太軍官是猶太軍的骨干,匯集而來的猶太士兵已秘密訓練一年之久。軍官們大都有實際作戰(zhàn)經(jīng)驗,因此成軍沒有任何問題。關鍵要磨合一段時間。
隨后在召開的軍事會議上,司令長官張作霖把各支部隊所要擔負的任務,再一次重點的說明一番,并要求各路大軍在十月份前必須全部到位。接著副司令長官姜春波又重點強調(diào)了這次重大行動的保密措施,并且告訴大家這次軍事行動總指揮部設在佳木斯。
陽光明媚,天氣格外晴朗,一支騎兵部隊雄赳赳的向北方開拔。此刻王大虎騎在戰(zhàn)馬上,正在興高采烈的四處張望。見他高興旁邊一位排長騎馬湊了過來神秘道:“連長,咱們向北面開拔,莫非是要和俄國人打仗?”王大虎瞥了他一眼顯得高深莫測的道:“不要瞎猜,這是軍事秘密,你這個級別是不可能知道的。”排長碰了一鼻子灰心道,我這級別不知道,難道你這個級別就能知道?其實王大虎真不知道向北面開拔干什么?總之是要打仗吧。別說王大虎不知道怎么回事,恐怕旅長級別的將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大虎所在的騎兵部隊,整體向北方開拔,他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騎兵聚在一起行動,那場面、那氣勢簡直無法形容。行進的大軍氣氛相當濃烈,士兵個個顯得斗志昂揚,他們彷佛期待已久,奔向殺敵的戰(zhàn)場。
在饒河邊境地帶,臨時開辟的野戰(zhàn)機場,一群軍人站在機場上正在焦急的等待,他們每個人都伸長脖子向西邊的天空張望。今天天氣晴好,能見度很高。不一會兒西邊的天空傳來了隆隆的轟鳴聲,出現(xiàn)了黑點漸漸變大,最后顯現(xiàn)出飛機的輪廓
打頭的兩架飛機,在機場上空盤旋了幾圈,接著一頭扎了下來,兩架飛機一前一后準確的落到機場的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停在跑道的盡頭。飛機剛停穩(wěn)一群地勤人員圍了上去,機艙蓋被打開,聯(lián)隊長楊鵬遠從機艙里跨了出來……。
緊接著機群開始依次降落,一架接著一架飛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停在跑道上,最后一個批次降落后,一個年輕的飛行員來到楊鵬遠面前報告:“報告大隊長,我中隊以全部降落,請指示。”這位年輕的飛行員是來自南洋的陳家明,眼下他就任轟炸機中隊中隊長。楊鵬遠道:“命令飛行員抓緊休息,下一步我們要熟悉地形,完成必要的訓練任務。”陳家明得令而去,楊鵬遠望著排列整齊的戰(zhàn)機,嘴角路出燦爛的笑容。
在楊鵬遠率領下,這批轉(zhuǎn)場的飛機,先從哈爾濱機場經(jīng)佳木斯軍用機場,最后到達撫遠邊境野戰(zhàn)機場。這批飛機均是哈爾濱飛機制造廠最新生產(chǎn)的,有20架轟炸機,每架飛機機組人員4名,載彈量1噸。航程500公里。戰(zhàn)斗機10架,機上裝有一挺12.7毫米的機關炮,航程550公里,眼下這款戰(zhàn)斗機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戰(zhàn)斗機。
這個混編聯(lián)隊飛行員的成分有點雜,其中一半是猶太人,均是哈爾濱飛行學校培養(yǎng)的。還有一點這個聯(lián)隊的所有飛行員,在空戰(zhàn)經(jīng)驗上基本上是菜鳥,從來沒有參加過戰(zhàn)斗。此刻楊鵬遠面對未來的戰(zhàn)斗,心里既忐忑又興奮,忐忑的是在未來的空戰(zhàn)中不知道如何去打,興奮的是終于可以駕駛戰(zhàn)鷹去作戰(zhàn),這是他盼望已久的。
轟炸機、戰(zhàn)斗機整整齊齊排列在機場上,地勤人員正在緊張有序的忙碌著,保證飛機安全、有效的飛上天空,是他們的職責。但是有一點讓人難以理解,遠遠望去,所有飛機上的標識全是俄國文字和阿拉伯號碼,恐怕最聰明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在俄國海參崴軍港與朝鮮半島彎型海岸線中間地帶靠近俄方一側(cè),有一個不起眼的漁港。這個小漁港你在地圖上根本找不出來它的地名。近兩年猶太人經(jīng)過俄國人的同意,在那里建了個小漁港。這個小漁港外觀看看不出任何問題,但眼下它變成一座小軍港,猶太人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威斯,白色的意思。
從七月初開始,從美國陸續(xù)駛來10艘魚雷艇,還有兩艘潛艇停泊在威斯?jié)O港,他們的到來可謂費盡周折。它們先從美國東海岸啟程,越過北太平洋進入千島群島,然后沿著庫頁島南端進入鄂霍次克海,最后經(jīng)日本海到達威斯,毫不夸張的說是歷經(jīng)艱險。
由于葫蘆島海軍造船廠,盧一鳴對其要求起點非常高,要求打造世界一流水平,因此到現(xiàn)在為止,一艘魚雷快艇和潛艇也沒有生產(chǎn)出來。猶太人的魚雷艇和潛艇,是猶太人利用在美國的優(yōu)勢建造的。應該說在那個時代只要你手里有錢,美國的軍火商是不在乎你干什么用。
進入八月份,高鐵成的特遣分隊也悄悄到達威斯?jié)O港,,使這個小軍港立即增添了別樣的色彩。高鐵成這個特遣分隊,是盧一鳴正式就任總理后組建的,奇怪的是他不屬于海軍部管轄,而隸屬于東北軍區(qū),他的全名叫——東北軍區(qū)第二特種大隊。
高鐵成的特遣分隊有兩艘布雷艦,兩艘近海炮艇,200名海軍陸戰(zhàn)隊共500人組成。可以說組成這樣一支特遣分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令人不可思議。但是沒有辦法,由于作戰(zhàn)的需要只好如此。坦率說就中國那幾艘老舊的、可憐的水面戰(zhàn)艦,一旦拉出來作戰(zhàn),別說碰到日本海軍,就是碰到俄國海軍,也會頃刻間葬身魚腹,以卵擊石的買賣是不能干的。
高鐵成的特遣分隊從葫蘆島到威斯港也是費了一番周折,首先兩艘布雷艦、兩艘近海炮艇必須進行大范圍的改裝,否側(cè)通過朝鮮海峽時,必然會被日本人發(fā)現(xiàn),那樣的話就糟了。而200人的海軍陸戰(zhàn)隊,是通過陸路越過中俄邊境到達威斯的。個中的甘苦每一名隊員都深有體會,一個強大的祖國比什么都重要,基于這一點更加激發(fā)了他們渴望戰(zhàn)斗的激情。
高鐵成一到威斯小軍港便和新組建的猶太海軍司令格爾斯商談起來,高鐵成道:“格爾斯將軍,根據(jù)總部的指示,我們的任務是配合進攻部隊封鎖海參崴軍港,如有可能繳獲俄國太平洋艦隊,但是最大限度的是讓俄太平洋艦隊在軍港里不能動彈。而你們的任務是,一旦命令下來,配合登陸部隊盡快搶占庫頁島,其目的就是迅速開辟野戰(zhàn)機場,方便轟炸集群進駐。
猶太司令官格爾斯有些擔心道:“根據(jù)可靠情報,俄國人在庫頁島只有幾百人,對付他們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庫頁島南部有日本人,如果惹怒了日本人,日本人出兵怎么辦?因此我懷疑指揮部的作戰(zhàn)計劃是否穩(wěn)妥。”
高鐵成道:“格爾斯將軍,有意見可以向上提,但是命令必須執(zhí)行。占領庫頁島關鍵在于快字,趁日本人沒有反應過來,只要迅速占領全島,我們的轟炸機群進去,就不怕日本人了。”格爾斯吃驚問道:“你是說轟炸機能對付日本人的兵艦?”高鐵成笑道:“至于能不能阻止日本人的兵艦我不好說,但是能防止日本人的陸軍蹬島作戰(zhàn),這你總該放心了。”格爾斯有些將信將疑,作戰(zhàn)計劃早已制定好,他也就是說說而已。隨后倆人又對具體步驟進行了仔細的研究。
在北京國防部,盧一鳴,段祺瑞,張偉峰正在密談。此刻,偉峰說道:“我和盧比尼先生已經(jīng)商量好,一旦大功告成,猶太人準備明年五月份進行全民公決,成立遠東共和國。”
盧一鳴道:“嗯,猶太人時機選的不錯。遠東俄軍的情況有什么變化嗎?”偉峰道:“今天是九月二十日,截止到前天匯總上來的情報,俄軍一直沒有大的變動。”盧一鳴又問道:“那么日本人的情況有什么變化嗎”偉峰答:“還是老樣子,除了在朝鮮半島釜山有一支小型艦隊外,整個日本北海道海域,沒有一支艦隊在活動。”
盧一鳴轉(zhuǎn)頭又對段祺瑞道:“通知張作霖司令官,日后庫頁島占領后,島上的日本人全部扣押起來,不許一個日本人回到日本去,但是不要劣待。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日本人知道的越晚越好。”段祺瑞點點頭,內(nèi)心有些激動,有些崇拜的望著盧一鳴,感慨萬千。
坦率說這個驚天計劃,除了他段祺瑞知道,再沒有外人了。當初盧一鳴把這個計劃講給他聽。開始嚇了一跳。但是經(jīng)過仔細推敲發(fā)現(xiàn),這個計劃簡直太完美了,無論這個計劃成與不成,民國政府都沒有一點損失。相反,一旦成功那將是千秋功業(yè)。現(xiàn)在段祺瑞不僅僅是佩服盧一鳴,簡直是崇拜了。幾年前就開始籌劃這個計劃,這幾乎不是一個常人能想到的,段祺瑞頓時充滿了無限的信心,彷佛看到了在古老的東方,一個泱泱大國在迅速崛起,是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