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海岸線在威斯這個地方,并未體現出它特有的暖意,海面上還凝結著大片的冰層。午夜時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使這個小軍港似乎有了喧囂的生機。
第二特戰大隊海軍陸戰隊的小伙子們正熱火朝天的對通向海里的冰層進行爆破。大隊長高鐵成、猶太海軍司令格爾斯站在各自的船上正焦急的等待。通過他們各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出發的時間已經被耽擱了。
“報告大隊長,通向海里的冰層已經疏通,請指示。”海軍陸戰隊隊長向他稟告。高鐵成掏出懷表低頭看看了時間,已是午夜2時,出發時間已經被耽擱了整整兩個小時。他掏出手電對格爾斯所站的方向晃了晃,對方也用手電回敬。高鐵成命令道:“出發。”打頭的炮艇拉響了笛聲,攆著破碎的浮冰向海里駛去。后面的船只沿著同一條航道有持序的跟進,漸漸的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
高鐵成所部由,兩艘布雷艇、兩艘近海炮艇,一艘中型補給船,共5艘艦只組成.。格雷斯艦隊由,10艘魚雷艇,2艘小型潛艇,2艘中型補給船、共14艘艦只組成。天亮以后,高鐵成與格雷斯互敬軍禮、鄭重道別,兩只船隊分道揚鑣,一支駛向北部的烏蘇里彎,一直沿著東北方向駛往庫頁島,雙方船隊的人們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紛紛揮手道別。
高鐵成率領船隊在傍晚時分進入烏蘇里彎海域,遠遠望見坐落于烏蘇里彎正中位置的烏蘇島。這個幾平方公里的小島位置恰到好處,距離正合適。已經能看到小島的輪廓。高鐵成命令船隊停止前進。奪取這個小島。隨后在貨輪上卸下幾十艘沖鋒舟,只見陸戰隊員紛紛爬上去,沖鋒舟開始向烏蘇島劃進。
前進的沖鋒舟離烏蘇島南側的海岸線挺遠的地方,被迫的停了下來,他們遇到了海岸線大片的冰層。陸戰隊員只好棄舟爬上冰層,接著向島的縱深沖去。俄海軍在島上有一個前哨堡壘,駐扎有50余名俄軍,堡壘內有4門100毫米的海岸炮,黑越越的炮口均指向南方。
此時堡壘門前的崗亭里,一名身材高大的俄軍哨兵背著步槍龜縮在哪里。只見一名陸戰隊員,手里拿著帶消音器的短槍,敏捷的跳躍到俄軍哨兵身旁。這名俄軍哨兵似乎發現了動靜,抬起頭來露出滿臉胡須的大臉,無獨有偶正好對上陸戰隊員的槍口,這名哨兵張大嘴巴剛要喊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槍口里噴出了恐怖的火焰,頓時俄軍哨兵的臉扭曲的變了形。
緊接著黑暗中閃出陸戰隊員的身影,他們紛紛破門而入,快速的沖進堡壘內。毫無準備的俄軍,有的在賭博、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睡覺,他們被突然而至的變故驚呆了。俄軍軍官反應很快,伸手去拿掛在墻上的手槍,隨著“噗噗”的射擊聲,這名軍官立即被打成了馬蜂窩。其余試圖反抗的士兵也被打死,剩下的全成了俘虜,戰斗很快結束。
高鐵成站在一艘炮艇上舉著望遠鏡,焦慮的望著小島的方向,其實前方是黑乎乎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也許只是一種習慣動作。突然一顆紅色信號彈在小島上空升起,高鐵成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接著命令道:“沿著烏蘇島兩側向縱深布雷,封鎖海參崴軍港。”兩艘布雷艦一左一右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始啟動,兩艘近海炮艇在烏蘇島南端游弋擔負警戒,頓時海面上傳來機器馬達聲。
大約兩個小時后,高鐵成命令向海參崴前線指揮部發報,報告我布雷艦隊已經順利展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接近午夜,海參崴北部傳來了隆隆的迫擊炮聲和密集的槍聲,海參崴攻堅戰正式打響。
2月26日凌晨,正在行進途中的吳俊生軍長接到第34騎兵師師長的報告氣得夠嗆,為此把該師長大罵了一頓。其實也怨不著第34騎兵師師長。由于烏蘇里斯克地形復雜,不利于騎兵部隊有效的展開,這無疑給了烏蘇里斯克俄軍逃跑的機會。吳俊生軍長發完脾氣后,接著責令第34騎兵師計劃不變,立即該師長率部北上,與張作相大軍一到南北夾擊盤踞在中部的8000俄軍。
隨后吳俊生電令躍進在前方的猶太第3騎兵旅,加速前進直插海參崴。接著又電令遲留在綏芬河的第1炮兵師古玉生部,鑒于烏蘇里斯克以經沒有俄軍守衛部隊,立即發車沿著鐵路線向海參崴加速前進。原來制定的偷襲計劃以經不起作用。經過佳木斯司令部的批準,執行第二套作戰方案,由偷襲變成強攻海參崴。
吳俊生的兩個步兵師及馬樹林的第1特戰大隊到達烏蘇里斯克后陸續坐上火車,開始向海參崴加速挺進。吳俊生坐在火車上時接到了高鐵成的電告。同時也接到來自前線部隊的報告,說俄軍在海參崴外圍已經布置了前沿陣地。吳俊生隨即命令前線部隊立即發動進攻,不能給敵人以喘息之機。而起初高鐵成聽到的槍炮聲,是猶太第3騎兵旅率先發動的進攻。
俄遠東軍區最高司令長官戈爾喬夫上將,前一段時間發表通電,支持以高爾察克為首的臨時政府,決心與新生的蘇維埃政府勢不兩立。然而,一心忠于祖國的他,面對強悍的俄羅斯帝國,頃刻之間土崩瓦解,心里彷佛在滴血,為此他一直苦悶著,并且時刻關注著局勢的變化。幾個月前中國政府強行托管中東鐵路,把他氣得夠嗆,一腔熱血的他準備提兵從綏芬河口岸攻入中國境內,奪回中東鐵路,結果被手下勸阻了。
戈爾喬夫上將似乎有某種預感,感覺日益強大的中國政府在俄國動亂時期,肯定會有所圖謀,因為他畢竟遠離俄國內戰區,感覺不到來自蘇維埃強大的壓力。他通過中東鐵路事件似乎看出了某種端倪。因此他做了必要的防范,在海參崴外圍布置了工事,加強了海參崴的戒備。但是他絕沒想到,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是幾千里邊境線上同時展開的,而軍事行動的目的,是他無法猜到的。他所做的只是在提防海參崴軍港而已。
起初他接到烏蘇里斯克守軍的報告,確實大吃一驚,此跡象表明中國人對海參崴軍港的垂涎,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隨后來自烏蘇里斯克的報告又讓他有些迷惑,說對方全部穿著俄軍的服裝,有可能是叛軍。戈爾喬夫頭腦很清醒,經過一番推測,他斷定肯定是中國軍隊喬裝打扮的,隨即他命令烏蘇里斯克守軍,立即向海參崴撤退。因為烏蘇里斯克基本無險可守,幾乎是一個不設防的城市,他可不想把有限的兵力葬送在哪里。
戈爾喬夫沒有想到,烏蘇里斯克守軍剛撤回海參崴,他的外圍前沿陣地就想起了槍聲。畢竟他有所準備,立即動手進行縱深防御,他要把海參崴變成固若金湯的堡壘。
戰場上硝煙霓漫,60迫擊炮刺耳的尖叫聲,在空中交相輝映。在猶太騎兵旅連續的攻擊下,很快俄軍前沿部隊便抵擋不住,紛紛向后面撤退。頓時猶太人斗志更旺,發起了連綿不斷的進攻。俄國人似乎撤退的很有章法,顯得不慌不忙的。戰斗不久俄國人放棄了3道前沿陣地。暗夜中猶太騎兵旅旅長膽子變大了,立即投入了兩個團的兵力發起了全線進攻。
情況似乎萬分危急,俄軍的前沿陣地眼看著要失守。突然,停泊在港灣內的俄軍艦艦炮開始了怒吼,巨大的爆炸聲剎那間布滿了前沿陣地,頓時猶太騎兵被炸的人仰馬翻,死傷遍地。艦炮發出的200、300毫米的炮彈,其爆炸威力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兩個猶太騎兵團死傷慘重,只撤回來一半人馬,眨眼之間幾乎報銷了一個騎兵團,猶太騎兵旅旅長嚇得幾乎昏了過去。俄國人初戰告捷,趁機收復了前沿陣地。而猶太人卻嚇得迅速脫離了與俄軍的接觸。第35步兵師先期到達的一個步兵團,看到猶太騎兵旅被打得狼狽不堪。有些不屑一顧。該團長腦袋發熱,根本不聽猶太旅長的勸阻。立即率領全團投入作戰。
步兵團全線對俄軍前沿陣地展開了攻擊,俄軍也展開了猛烈的抵抗,戰況空前猛烈。該步兵團越戰越勇,很快突進到俄軍第三道陣地前面。然而俄軍在第三道陣地上進行了持久的抵抗。此時天已經發亮,該團長見后續部隊已經到達,把所有預備隊全部拉上去。
突然,俄軍第三道陣地的部隊急速的向后方撤退,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俄軍的艦炮又開始轟鳴,該團長是頭一次見識艦炮的威力,見到如此恐怖的爆炸,大腦立馬短路了。也許俄國人嘗到了甜頭,這回動用了所有的艦炮。該步兵團的命運可想而知了,如此密集的轟炸,全團人馬幾乎沒有幾人跑回來,就像一場準備好的屠殺,大炮不愧是戰爭之神。
當吳俊生趕到前線,聞之此噩耗嚇得也是大驚失色,立即命令全線停止進攻。可以說進攻計劃制定的無可挑剔,但是偏偏遺漏了海參崴軍港中的艦炮。此役吳俊生付出了近3000人的傷亡。吳俊生了解了步兵團長不聽勸阻一意孤行后,氣的是暴跳如雷,當著全軍的面把那名倒霉的團長槍斃了,緊接著一封電報飛向佳木斯司令部。
司令長官張作霖、副司令長官姜春波接道吳俊生的報告后,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張作霖道:“媽拉巴子的,艦炮也太邪乎了,兩輪轟炸就報銷了我3000人馬,簡直不可想象。”姜春波道:“看樣子大兵團作戰,尤其是現代戰爭,我們不懂得東西太多,只有血的教訓才能教會我們,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看立即那這一情況報告國防部。”張作霖點點頭。
在北京國防部盧一鳴得到來自佳木斯司令部的報告,立即陷入深深地自責當中。這個問題別人想不到,自己應該想到。由于自己的疏忽戰死了那么多好兄弟。誰說穿越者無所不能,無疑是天方夜譚,也許這樣的局面今后將要面對的更多,很多難以預料的事情會接踵而來,看樣子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了。
國防部長段祺瑞見盧一鳴鐵青著臉,上前勸解道:“盧總理,這么大的戰役,出現暫時的失利在所難免,坦率說我對艦炮的威力在陸地上的效果也認識不清,通過全局來看,我認為我們的損失不大。”其實他那里知道盧一鳴的想法。
盧一鳴道:“失敗是成功他媽媽,本來我想繳獲俄太平洋艦隊為我所用,看樣子有些事情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成功與失敗在特定的情況下對雙方都是公平的。立即通知張作霖司令官,動用楊鵬遠的空軍部隊,對海參崴軍港內戰艦展開大范圍的空襲。”
段祺瑞擬好電文交給機要員后,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說道:“失敗是成功之母。這話說得好,很有哲理性。”盧一鳴對如此恭維只好苦笑的聳了聳肩。
在撫遠邊境前線機場,天氣晴朗,能見度高。坦率說北國的二、三月份冬春交替之時,由于季節的緣故,南方的濕暖空氣還無法戰勝西伯利亞的冷魔,因此很少有壞天氣。絕佳的能見度非常適合飛機作戰。
此刻空軍聯隊長楊鵬遠成大字形站在隊列前,對著排成數行的飛行員大聲說道:“包圍海參崴的攻城部隊,受到軍港內艦炮的嚴重威脅、損失慘重。因此司令部命令我轟炸機群對海參崴俄軍艦實施空中打擊。該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了,大家平時不是心氣很足嗎?這次就看你們的表演了。另外我們是第一次實戰,難免有失誤的時候,大家不必驚慌,就像平時訓練一樣,把炸彈給我往軍艦上砸。”
楊鵬遠喘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決定這次轟炸任務分3個批次,每批10架轟炸機、2架戰斗機。間隔時間是半個小時,另外4架戰斗機在機場待命隨時起飛。我們的航向是先往東飛,到達海岸線,然后沿著海岸線一直向南就能看見海參崴軍港。記住到達軍港后立即選擇目標自由攻擊,你們的攻擊時間只有20分鐘,否則在返程途中你們的油料就會耗盡,飛不回來了,大家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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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飛行員按耐不住興奮的心情,異口同聲吼道:“聽明白了。”接著楊鵬遠又說道:“我是第一批,陳家明中隊長是第三批,現在我命令出發。”
所有的飛行員像離弦的弓箭一樣,跑向各自的飛機,隨后傳來震耳的轟鳴聲。楊鵬遠駕駛的戰機,首先滑向跑道向前加速,很快飛機揚起機頭向上爬升,后面的飛機一架跟著一架的飛了起來。
楊鵬遠帶領集群在機場上空盤旋了一圈,等所有飛機升到一定高度后進行編隊,然后向東飛去,不久便見到了海岸線,飛機右轉折向南方。高空的氣溫十分寒冷,楊鵬遠穿著厚厚的飛行服,依然感覺涼氣逼人。透過座艙玻璃側頭向下望去,彎彎曲曲的海岸線美極了,陽光灑在海岸線的冰面上,形成強烈的反射十分耀眼。
說實在的楊鵬遠心里一點底也沒有,但是在下屬面前還不能表現出來。雖然在烏蘇里江上經過多次轟炸演練,效果還不錯。可是現在面對實戰,到底能打成什么樣,只有天知道了。自己作為老資格的飛行員都十分別緊張,別說那些菜鳥了。飛機經過40分鐘的航行,終于看見了海參崴軍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