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后 148、禁地重逢
兩邊的交戰仍在持續,實際上這是一場絕對一邊倒的戰爭,因為很多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武器的存在,巫月教的一眾教眾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越來越多的人死去,哀嚎聲響徹整座神火島。雪翼抬起衣袖擋住迎面飛濺而來的血液,雙眸因為憤怒和焦急而變得赤紅。
“教主,我們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斃下去了!”雪翼急急地大聲說著,聲音里滿是愴然。
雪翼與教主大人不一樣,教主大人曾經因為身體的原因在南陵王墓的冰棺里沉睡了十年,對巫月教的感情實際上并不怎么深厚。
但是雪翼不同,他這些年來可以說是親眼見證者巫月教一點一點地壯大起來的,又如何忍心看好好地巫月教就這般毀在面前。
教主大人薄唇緊抿,雪翼的話似乎是聽進去了,又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目光只落在遠方那一抹雪白身影之上,眼底有刀光劍影浮動。
等不到教主大人的回應,雪翼干脆心一橫,縱身而起,直飛向君憐卿。
雪翼的武功高深莫測,當日在南陵王墓的時候,花桃夭、離妄言等四個人才勉強和他打了一個平手,所以他并不懼怕君憐卿。
雖然說青蓮公子武功獨步天下,但那也不過是在年輕一輩而已。何況,雪翼并不認為君憐卿一人能抵得上花桃夭、離妄言和離月歌幾人合力。
但是,很顯然,現在的君憐卿并沒有與雪翼糾纏的心情,早在看到一抹白影往自己這邊飛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弓弩。
數百枚銀針連發,那些銀針就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無論雪翼躲到哪里,總是能如影隨形。無數的銀針映照著沖天的火光,就像一場美麗的流星雨,美麗卻致命。
雪翼縱然武功再高,如此用輕功飛在半空,還要不停地躲避著銀針,時間久了,也有些吃不消。一個不小心,胸前接連中了數針,他頓時眼中涌起驚懼,因為,那些銀針上分明是淬了毒的。
試著運氣,雪翼卻無奈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四下里流竄,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他不由得低咒一聲,下一瞬,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向海面墜去。
就在雪翼即將墜海的時刻,一直巋然不動的教主大人總算是動了。暗紅色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人們只能隱約看到一道紅色殘影像霧像風。他單手接住雪翼的身體,將他帶回岸邊。
“屬下謝教主救命之恩。”雪翼任身邊的同伴攙扶著,對著教主大人一臉愧疚之色。
教主大人沉默不語,深沉的目光穿越虛空與君憐卿幽幽的目光對上。一時間,火光四射,整座神火島仿佛都湮沒在火海之中。
君憐卿瞇眼望向岸邊,緩緩地收起了手中的弓弩。寬大的衣袖在海風里鼓動,整個人給人一種我欲乘風歸去的錯覺。
青衣見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公子,不可!”他攔在君憐卿身前,神情執拗,“巫月教教主武功神秘莫測,公子切不可以身涉險。”
仇七也贊同青衣的話,“青衣說的極是,貿然過去,怕是會中了對方的圈套。”
君憐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經過這半日,他已經確定了鳳傾并不在此處,他心底憂心忡忡,根本就沒有耐心在這樣耗下去。巫月教教眾無數,就算他們手中的霹靂彈很厲害,可是要想徹底鏟除巫月教,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
看不到,才更擔心。
藍衣清冷的臉上同樣染上擔憂,他上前,自責道:“公子,讓屬下先去,都是屬下不好,沒有保護好三少。”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勸我。”君憐卿打定主意要親自過去會一會教主大人,“若我能闖入巫月教,自然最好。若是被對方牽制住,你們就伺機闖進去,找到皇后。”
知道再難改變君憐卿的決定,仇七道:“巫月教里怕是也有人精于傀儡死士之術,公子只身過去,切記要小心應對。”
君憐卿微微頷首,下一瞬,人已經如一抹白色流云,悠然飄向海岸。
見有人只身而來,以雪翼為首的幾名巫月教護法正想迎上前去,卻不想教主大人衣袖一揮,便將他們給遠遠地揮了開去。
“教主?”雪翼捂著心口,不解。
教主大人神情淡淡,語氣更是單薄得可以。“你們退后。”雪翼他們根本就不是君憐卿的對手,沒必要再多做無謂的犧牲。
說完,教主大人驀地拔地而起,修長的身影凌空立于半空,身后是沖天的火光,身前是浩瀚的大海。他負手而立,衣袍獵獵,及膝的墨發在空中飛舞。
兩人一交手,雪翼才明白教主大人為什么要阻止他們。他一直以為,君憐卿縱然武功再高,也不是自己的對手。然而,如今看來,卻是自己遠遠地低估了對方。
雪翼沒有想到的是,君憐卿的武功的確與花桃夭不相上下,但是人是會不斷進步的,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君憐卿還是花桃夭,武功都比以前精進不少。
兩人很快交手,戰況不可不謂之激烈。地面的人只能看到半空中兩道殘影相互交錯,其余的再也看不清楚。兩股內力攜帶者毀天滅地的力量,卷起周圍燃燒的大火,一道道火龍在空中呼嘯盤桓,所過之處哀嚎遍野。
白色流影與紅色流光你來我往,此消彼長,打得是難舍難分。月色里,白的蓮,紅的罌粟,相互碰撞交織出絢麗的色彩,漫天的花雨紛紛灑灑地落下,唯美卻帶著致命的殺傷力。
底下的人相繼受到波及,驚恐的叫聲四起。那些巫月教的弟子們,紛紛四散逃去。一時間,神火島上更加混亂不堪。
忽然,兩個正打得難舍難分的人竟是同時向后退離數十米遠,與此同時,強勁的內力從兩人身體內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來。那兩道內力如炫目的光柱在半途撞擊,劇烈的撞擊使得黑夜亮如白晝,天地為之震動。
君憐卿越打越心驚,因為教主大人的武功明顯比巫邪還要厲害。但是,心中的執念使得他身體里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為了鳳傾,他必須堅持下去。
而教主大人同樣對君憐卿心生佩服,不過二十多的年紀,就有如此之高的武功造詣,估計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兩個人打著打著,竟是彼此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
但是,君憐卿到底不是教主大人的對手,打了幾百回合之后已經明顯處于劣勢。胸前接連受了幾掌的他,身形開始不穩,搖搖欲墜。
離妄言一直仰頭密切關注著前方打斗的兩人,自然看出了君憐卿漸趨力不從心。他衣袖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出手幫忙,然而,手舉到一半,卻又停下來。
如果,君憐卿死在了巫月教教主的手下,那么,小家伙是不是就可以是他一個人的了呢?離妄言如此想著,眉宇之間慢慢浮現一絲暗沉。
圣女安靜地站在離妄言身邊,對于眼前的打斗似乎毫不在意。她微微偏頭看向離妄言,將他的所有情緒都盡收眼底。海風吹過,吹起她面前的輕紗,隱約露出一角清麗的容顏。
青衣等人遠遠地看出了君憐卿的頹勢,心下不由得焦急萬分。但又深知他們根本幫不到什么忙,于是只能繼續不停地轟炸神火島。
君憐卿和教主大人兩人之間的打斗還在繼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踉踉蹌蹌而來,正是含煙。好不容易找到了海邊,身受重傷的她無力地倒下。
“教主,鳳姑娘--”含煙艱難地說著,卻是口吐鮮血,直接被君憐卿和教主大人兩人的內力給震暈過去。
含煙的聲音雖然微弱,尤其是周圍如此嘈雜的環境里,她的聲音更是微小得可以。然而,打斗中的兩人還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教主大人身形快如閃電,一下子奔到含煙身邊,出手點了她幾處穴道,待她幽幽轉醒,便忍不住語速急切地問道:“瘋丫頭怎么了?”
君憐卿意識到事情似乎很嚴重,而且關乎鳳傾的安危,同樣飛身躍至含煙身側。教主大人看了眼他,神情莫測,卻也沒有多余的舉動。
含煙氣若游絲,“鳳姑娘,被……被花……”
“她們現在哪里!”教主大人厲聲問。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如此不安分,原本還想留她一條性命,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再留著她了。
含煙搖頭,她并不知道花鈴將鳳傾帶去了哪里,能來到這里,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君憐卿聽得云里霧里,但是心里卻還是咯噔一下,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人呢!”他持劍指向教主大人,聲音冷寒如冰,殺意凜然。
教主大人眉心微蹙,當得知鳳傾落入花鈴手中的那一刻,再也顧不得其他,滿腦子都是鳳傾可能遭受到的非人待遇。
沒有回答君憐卿的問話,教主大人直接飛身躍起,施展輕功直奔禁地而去。暗紅色的身影迅如閃電般穿梭在被火紅色籠罩的神火島上,很快便消失在火光之中。
君憐卿臉色暗沉,漆黑的眼眸里暗潮涌動,他看了眼船上的青衣等人,一言不發地緊隨教主大人而去。
離妄言見教主大人和君憐卿相繼離去,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多想,人也已經消失在原地。
青衣等人接收到了君憐卿的示意,相繼上岸。青衣和紅衣帶著屬下清理戰場,藍衣則和仇七一起往君憐卿消失的方向尋去。
此時巫月教的教眾早已經如一盤散沙,整個神火島上一片混亂。
禁地里,花鈴一手掐著鳳傾的脖子,與相繼趕來的教主大人、君憐卿以及離妄言、藍衣、仇七等人對峙。
鳳傾身不能動,整個人就好像一個木偶,被花鈴一只手提著。原本妖孽的容顏,此刻沾染了道道血痕,頭發凌亂地披散著,樣子頗有些狼狽。
分別半個月,再見到君憐卿,鳳傾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沖著他笑得眉眼彎彎,“嗨,親愛的,你怎么才來呀!人家都想死你啦。”
君憐卿被鳳傾這明媚的笑容晃得眼睛疼,看著她身上的傷,幾欲目裂。
“放開她!”君憐卿衣袖里的手緊緊握起,在看到鳳傾一身狼狽的瞬間,黑眸里凝聚起狂風驟雨。鳳傾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他就越是感覺痛得無法呼吸。那種痛,深入骨髓,滲透進每一寸肌膚里,想要忽略都難。
“放開她?”花鈴好像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笑得張狂而猙獰,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君憐卿,神情似癡似怨,愛恨交加,“蓮,我們終于又見面啦。”
君憐卿無心與花鈴敘舊,聲音更加冷硬了幾分。“放開她!”冰冷的目光落在鳳傾的臉上,卻瞬間化作無限柔情。
鳳傾沖著君憐卿拋個媚眼,笑得沒心沒肺。可惜了,現在還不能動,不然怎么也得飛奔過去,給她家小花兒一個大大的擁抱才是啊。
教主大人望著此刻明明處于生死關頭卻依舊笑靨如花的人,那笑容之花為誰而綻放?他默默地垂眸,心里忽然生起淡淡的嫉妒和悵然。他的生命里,太多黑暗,太多陰霾,太多傷痛,這么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孤單寂寞,習慣了一個人獨行于天地之間。
但是,此刻,望著鳳傾臉上明媚的笑容,教主大人的眼里竟是有了一種名為艷羨的情緒。如果,這笑容是為他而綻放,那該多好?
離妄言的眼底同樣閃過一絲黯然,那笑容太過耀眼,就好像天上的驕陽,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陽光是溫暖的,也是灼熱的,并不是誰都可以有幸擁有。太過貪心的后果,可能就是被傷得體無完膚,甚至萬劫不復。
前一刻,離妄言還選擇了袖手旁觀,這一刻,他卻已然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即便君憐卿真的死了,只怕是他還是無法得到她。當烏云蔽日,那份溫暖也注定會失去。
君憐卿的冷漠無情讓花鈴恨極怒極,她更加用力地掐住鳳傾的脖子,砂石摩擦地面般的聲音透著幾分歇斯里底。
“蓮,我們這么久沒見,你難道都不想朕么?朕可是日夜都在思念著蓮,每天夜里都能夢到與蓮同塌而眠行那歡樂之事。蓮,你在夢里是那么溫柔,你用你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撫過朕的身體,你說你最愛的人是朕。蓮,你的心里其實跟朕一樣,也是有朕的是不是?”
花鈴的話簡直是露骨至極,鳳傾聽得是頭冒青煙,被氣得。他娘的,她家小花兒可是她一個人的,這個惡心的女人居然在夢里這般猥褻她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這幅德行!
“你閉嘴!”君憐卿冷斥,俊逸無雙的臉頓時黑了個徹底,任誰被自己討厭的人如此猥褻,都不會高興到哪里去。他周身的寒意瞬間如利劍射向花鈴,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聲輕笑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離妄言強忍著笑,向君憐卿投去揶揄的目光。
這一次,君憐卿的臉直接堪比鍋底了。
花鈴卻仍舊沉浸在她自己編織的美夢里,“蓮,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大度一些,容許你同時擁有朕和這個女人。朕是一國皇帝,能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已經是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鳳傾忍不住翻個白眼,要不是脖子被人掐著不能開口說話,她一定要大大地贊揚一番癡心妄想的女帝陛下,居然如此賢良淑德、端莊大方!
“不可能!”君憐卿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盡是厭惡,暗惱自己當年識人不清,居然會把花鈴這樣的人當做是朋友,“放了傾傾,饒你不死!”
“你不答應!”花鈴失聲喊道,“你竟然不答應!朕都已經做出這么大的讓步了,你居然不答應!蓮,你太讓朕失望了!”
“是否失望,那是你的事!放了傾傾,否則休怪我無情無義!”君憐卿語氣毫無溫度,帶著關切和擔憂的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地落在鳳傾的身上,生怕花鈴會一時激動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應該先用虛情假意穩住花鈴,但是,他做不到,即便那是假的,他也做不到!
鳳傾心里面對著君憐卿豎起大拇指,好樣的,不愧是她家小花兒,不畏強權,不為美色所動,嗯,美色就算了,現在的花鈴著實沒有什么美色可言。她正腹誹著,忽然感覺身體一輕,抬眸就對上教主大人深沉的眸光。
心思一動,鳳傾知道,教主大人已經隔空解開了她的穴道。想起之前被花鈴強行灌了那么多罌粟花的汁液,她暗地里嘗試著運行了一下體內的內力,不禁驚喜地發現,她的內力已經回來了!
而情緒處于崩潰邊緣的花鈴,對于鳳傾的異常竟是絲毫不覺。她被君憐卿冷漠無情的話傷得體無完膚,禁不住近乎歇斯里底地狂笑起來。
“蓮!朕一心一意地愛著你,你怎么可以對朕這般絕情!蓮,這都是你逼朕的!”花鈴狂笑一陣,陰冷的眸子倏地落回到鳳傾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朕,這就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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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怎么懲罰花鈴呢?親愛滴有沒有好滴建議呀?
感謝小蝶的3顆鉆鉆和10朵花花,
感謝流徒親的評價票。╭(╯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