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氣氛凝固了,柳靖完全傻眼了,他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晶瑩剔透的汗水清晰可見……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尤其還是20來歲血氣方剛的年紀……
白夜剛纔在情急之下,要以頭槌的方式逼迫對方放棄攻擊,被柳靖咬牙給硬頂了下來,結果是她的腦袋又給撞了下去。
白夜本來就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腦子還沒轉過來圈,又撞到了柳靖大腿上。
她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瀰漫起了紅暈,緊緊咬著貝齒,眼神中流露出了羞惱,恨恨的說道:“你這混蛋在看什麼,還不趕緊鬆開?”
柳靖陡然驚醒,連忙挪開了胳膊,可之前是全力以赴的要制服對方,所以恨不得一口氣把吃奶的力都用出來,胳膊和大腿都糾纏到了一起,像是打了個死結,一時半會兒還解不開。
他身體不停的來回動彈著,可卻苦了白夜:“你到底好了沒有?再這麼磨磨蹭蹭的,我要殺人了!”
柳靖臉上寫滿了苦笑之色,無奈的說道:“我真的是盡力了,可憑我一個人不行,你也要幫幫忙。”
“幫忙?讓我怎麼幫?”
“我把腿分開,你的身體往上抽,看試著能不能鑽出來。”
白夜壓下了心中的羞惱,按照他的話配合的行動了起來。
兩人這麼一來一回的努力著,局面有了進展,糾纏的身體漸漸分開了。
“好,你再用力一點,我馬上就能把大腿抽出來了。”
柳靖的話惹惱了白夜,後者沒好氣的罵道:“你說的輕巧,現在的姿勢就是極限了,我的小腿已經有抽筋的跡象了,只能慢慢的活動。”
柳靖無奈只能慢慢的等待著,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夜的身體不斷上上下下的活動著,女性特有的味道慢慢瀰漫起來。
就算是石頭人,此情此景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何況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白夜被柳靖的反應弄得越來越難受,忍不住抱怨的說道:“你在搞什麼,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這樣我真的很難受!”
“我……我也沒有辦法,你這麼漂亮……”
白夜表面不高興,嘴角卻悄無聲息的上揚了幾分,不再追究,努力的掙脫了起來。
經過兩人的不斷努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掙脫了。
高原極度缺氧的環境下,兩人這一番的折騰,累得氣喘如牛,白夜隨便扯了條浴巾裹在身上,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你來這個訓練營中,到底是爲了什麼?”
柳靖愣了一下,直視著帳篷的頂部,良久以後,默默的說道:“我也弄不清楚,以前是爲了不讓那幫老傢伙們看不起,但是如今只想試試自己的極限,當然如果能夠順道的爲國爭光,也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他的語氣雖然輕鬆,但是白夜卻聽出了幾分落寞,在那個名爲家庭的環境中,他實在是享受不到幾分溫暖,反倒是殘酷的虎牢裡,著實交到了不少貼心的朋友。
“好好努力吧,在訓練營中只有強者纔有話語權,當你有一天能夠站到頂峰的時候,作爲獎勵,我會告訴你個小秘密。”
白夜的話讓柳靖一樂,眼神瞟向白夜的身體,笑嘻嘻的調侃道:“你的秘密可不小哦。”
白夜明白了他的意思,俏臉飛上兩抹紅暈,甩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頭上,嬌嗔的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調戲我?以後還想不想來問問題了。”
柳靖趕忙舉起雙手求饒,訓練營內的條條彎路,他還沒有摸清楚,還要指望眼前的姑奶奶,千萬不能夠得罪了。
兩人笑鬧了幾句,又把話題繞到了之前的招式絞殺上了,柳靖現在是越弄越糊塗了,這麼繞了一大通圈子,他的問題還是沒得到回答。
白夜不再繞彎子,微微一笑,解開了他的疑惑,平靜的說道:“其實最初的時候,我也弄不懂爲什麼那位大師,要在一本精妙的書中,塞入了這麼一個臭招。”
她神色中帶著唏噓之色,從小她就不是標準意義上的好孩子,不論是在學習,還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全都帶著質疑的眼神。
若要是生在普通的家庭中,肯定會遭到父母的一致反對和打壓,孩子這麼小就無法無天了,一點都不懂得謙虛,以後可怎麼辦?
但是建立了最精銳訓練營的白莫愁,對此卻沒有任何的阻攔,反倒竭盡可能的滿足了她的所有好奇心。
正是這種孜孜不倦的質疑精神,讓她看到和讀懂了,遊離在魚表面之外的世界。
“這本書的作者是個真正的格鬥大師,之所以將這個臭招放在結尾,其實真正的意思是想要告訴你,對於真正的格鬥來說,不能侷限於招數這種東西,只有面對敵人的反應,做出正確的選擇,纔是最好的招式。”
柳靖聽得眉頭微皺,隨後又緩緩的鬆開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同時又有了更多的不懂。
探索求知的過程就是這樣的,當你經歷了千辛萬苦的攀登,以爲可以弄懂所有東西的時候,回首往往纔會發現,其實是又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上。
柳靖帶著似懂非懂的疑惑,回到了帳篷中,林牙因爲訓練的過度勞累,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在這種高原地帶,一舉一動所耗費的體力,都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他跑去食堂填飽了肚子,順帶給林牙帶了一份,出門的路上,迎面遇上了白莫愁。
這位白髮白鬚的老人,在訓練營中的地位相當高,所有人對他都極爲尊敬,柳靖漸漸也明白了原因,於是見面主動打了個招呼。
“在這裡還適應吧?物質條件雖然差了點,但是希望你們可以砥礪自我,奮勇前行。”
“嗯,基本上沒有什麼不適應的,這裡的書非常棒,讓我受益良多。”
“哈哈,小夥子有眼光,虎嘯果然沒有看錯人!訓練營中最大的財富,就是這些浩瀚如海的書卷,知識才是進步的階梯。”
白莫愁神色中有些唏噓,他是原名叫“莫愁”,實際卻是愁容滿面,嘆息著說道:“很多人僅僅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通用點能夠兌換的那些珍惜異寶上,企圖利用這些好東西來直接提升自己的實力,可殊不知卻錯過了一條康莊大道。”
柳靖相顧無言,道理誰都明白,比如上課認真聽講,回家好好寫作業,就能夠在期末取得好成績,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
大家更想的是抄捷徑,直接拿到期末考試的答案,獲得一個優秀的高成績。
單純寂寞的努力,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未免太過辛苦了,很難堅持下去。
如果不是白夜指的這條明路,再加上拮據和緊迫的自身,多半也不會想著枯燥無味的圖書館。
兩人本就不是特別的熟悉,閒聊了幾句之後,話題就變得乾巴巴的,柳靖準備告辭,白莫愁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你和白夜走得很近?”
這無厘頭的一句話,讓柳靖背後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難道是今天在帳篷裡的事,被人給發現了?人家父親上門興師問罪,給女兒做主。
他腦門上冒出了黃豆大小的冷汗,這下子可糟糕了,絞盡腦汁的想辦法狡辯,可是在衣服炸裂的瞬間,白夜基本上渾身上下,一絲不差的全被他給看的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好說的?
在他六神無主驚惶失措,白莫愁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溫和的說道:“白夜這孩子從小性格比較孤僻,屬於和外人交流,總是處於自我封閉的世界中,你這麼做很不錯,以後要和她多多交流,我對你非常感謝。”
柳靖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擡頭就看到了老父親殷切期望的眼神,抿著嘴脣,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要是讓白莫愁知道了兩人的“交流過程”,估計現在就不會這麼和顏悅色了。
這場小小的交談,就此終止了,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勉強算是長輩對於晚輩的關懷,可是人性是複雜的,在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眼中,猜測的可就多了。
金絲眼鏡男心不在焉的用湯勺敲打著桌子,面色陰沉的像是南極洲萬載不化的寒冰,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憐的新人,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情,王的地位不是可以允許任何人隨意僭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