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敬平郡主的尖叫聲讓秦覆昔和離洛寒都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同時看向了敬平郡主,實在是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纖細的手指上有一些香灰,食指指尖上還帶著兩個不大的燙傷痕跡,黑黑的,周邊帶著紅色。
她顫抖著右手,用左手扶著,咬著嘴脣,好像是防止再次驚呼出聲。
她的大眼中已經(jīng)續(xù)滿了淚水,那種疼痛似乎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她手一直在顫抖著。
見狀,秦覆昔微微皺眉,急忙上前,“沒事吧,讓我看看。”秦覆昔一手抓著敬平郡主的手,另一隻手拿了絹帕,打算她擦掉菸灰,好方便看清傷勢。
誰知,敬平郡主竟然耍起了脾氣,手臂狠狠的一甩,“'滾開!”她大叫一聲,眼淚都隨著喊聲流了出來。
而秦覆昔沒有防備,一下子退後幾步,腰肢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本來秦覆昔打算用靈力支撐自己,可是看到在她身邊的離洛寒正在看著,收回靈力,硬生生的撞到了桌子,整個身子就朝地上摔去。
雖然秦覆昔有了靈力是所有人知道的,但是離洛寒對焚凰太熟悉了,只要她用了靈力,很容易被他看出端倪。
本來以爲會硬生生的撞到地上。
想不到正在冷眼旁觀的離洛寒竟然上前伸手,一把撈住了秦覆昔的腰肢,將她攬在了自己懷裡。
這邊剛把秦覆昔扶住,那邊敬平郡主已經(jīng)接近瘋狂,把桌子上的香爐、茶杯統(tǒng)統(tǒng)甩開。
此時離洛寒只能緊緊攬著秦覆昔,死死護住,將敬平郡主扔的東西都統(tǒng)統(tǒng)打落在地上。
本來還十分氣憤的敬平郡主看到了這個場景,更加生氣,“表哥,你在幹嘛。”
“你別鬧了。”離洛寒見敬平郡主不扔東西了,便皺眉說道。
見離洛寒這樣,敬平咬了咬嘴脣,背過手,轉(zhuǎn)而又伸出手來,“我的手受傷了,很痛的,恐怕要落疤。”
聞言,秦覆昔推開離洛寒,理了理衣服站到一側(cè),就算和敬平郡主再怎麼好,可是一看到她發(fā)瘋的樣子,秦覆昔就知道,這樣嬌慣的人,恐怕不適合做朋友。
實在沒辦法,秦覆昔根本就懶得再上前了,離洛寒只能硬著頭皮過去看了一下,“這麼小的燙傷,沒事的,就算落疤,也不會看出來的。”
而敬平是個追求完善的人,雖然手指燙了個小傷,對於她來說,如同毀容一般。
“是誰燃的香爐?”敬平郡主並不想這麼完了,立刻柳眉倒豎問道。
“是,是我。”這裡,只有碧蓮一個下人,她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走出來,跪倒在地。
“來人,給我拉出去,杖斃!”她惡狠狠的說道,這時候的狠戾,完全就是一派貴族的作風。
如果這個時候沒人攔著她,她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來了,秦覆昔一直以爲她是個和善的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沒觸碰她的底線,傷了手指,就是她的底線。
“敬平郡主!”秦覆昔大聲喊道。
“敬平郡主!”離洛寒也同時發(fā)聲,趁秦覆昔呆愣時,離洛寒率先發(fā)聲,“本來是一件小事,何必糾結(jié)於此。”
“這是小事?我是郡主,千金,你可知道?傷害了千金,便是死罪!你可知道?”敬平郡主似乎已經(jīng)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種程度是秦覆昔沒有想到的,就連碧蓮,身子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顫抖,眼眶微紅。
“敬平郡主,那香爐裡……”秦覆昔忍耐不住,想替碧蓮討回公道,想不到話說一半,就被離洛寒給截斷了。
只聽離洛寒大聲說道:“那香爐裡有炭火你不知道?既然知道,手指爲什麼還要伸進去?難道是碧蓮逼你的?若天上的雨給你澆了,你莫不是還要治天的罪不成?”他句句戳心,說出了要害。
他說的,正是秦覆昔想說的,這讓秦覆昔不禁刮目相看,他居然能說出她的心聲,難道兩人心性相同不成?
果然,敬平郡主的臉色變了變,此生第一次,被人給這樣訓斥,還讓她找不到任何的說辭。
動了動嘴脣,敬平郡主看向碧蓮,說道:“這,這奴才本就賤命,我心情不好,殺個奴才出出氣,表哥也要阻止不成?”敬平郡主挑挑眉,示威一般看著離洛寒。
微微嘆息,秦覆昔感覺到了離洛寒的心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覺得很煩吧,“這奴婢是秦大小姐的,你哪有資格,若大小姐不同意,你能怎麼辦?找秦丞相?找皇上?難道天下都是你的?天理何在?皇上還講理呢!”
這離洛寒句句向著秦覆昔,而且不給秦覆昔說話的機會,他知道秦覆昔說話不留情面,怕敬平郡主跟秦覆昔槓上,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些話對於敬平郡主來說,跟打了她的臉一樣,“表哥,你怎麼能如此偏心。”
她不是傻子,離洛寒句句向著秦覆昔,她不是沒聽出來,自然不高興,不樂意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離洛寒背過手,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然而敬平郡主自然不會相信,“我不過就是借題發(fā)揮,看看你會怎麼做,想不到,表哥,我承認,你不愛我,你是迫於皇上的壓力才同意的。”她自嘲的笑著。
這點,離洛寒沒有否認,“的確,只是沒想到,給你側(cè)妃之位,你居然都能同意。”
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如果不是他對秦覆昔做了那種事,恐怕他也是不會娶的,只是作爲一個男人的責任,他必須要這樣做。
之所以把正妃之位一直留著,就是因爲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他心裡的人。
聞言,敬平郡主退後兩步,沒想到離洛寒會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你……”敬平郡主手指顫抖著,指著離洛寒,“我閨中貴女,一片真心付於你,想不到你竟然這樣。”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那悲痛的樣子,連秦覆昔都看不下去了,但是,這是事實。
畢竟離洛寒沒有錯,只是敬平託付錯了真心,這不能怪離洛寒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