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只裝作沒聽見,視線越過離洛寒,“溟哥哥,你可好利索了?”
雖是如此,但是秦覆昔卻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著離洛寒。
他刀刻一般的面龐好像烙印一樣生生的印在了秦覆昔的心中,然而秦覆昔卻不敢正眼看他,好像只要一眼自己就再也不能如此保持鎮定了一樣。
“好多了,這還要多謝覆昔妹妹給我找回來的解藥?!闭垦卒檫肿煲恍?,完全不顧及旁邊早就被氣的怒目圓睜的離洛寒。
不過夙沙聽到湛炎溟這話,卻不服氣的道:“湛炎溟,這些日子要不是我幫你減緩毒素蔓延的話,你早就死翹翹了,你還不好好的感謝一下我?”
說話間,夙沙輕輕地挑眉,一張精緻的面容上多了一絲俏皮。
“你還好意思提起這事兒?今日覆昔妹妹和離洛寒都來了,讓他們給我評評理,這些日子我都是怎麼過來的?你趁著我受傷,看我不能起身跟你計較,就隨意擺佈我,我早就忍無可忍了,哼。”湛炎溟好像一個怨婦一樣,白了夙沙一眼,撇嘴不理他了。
見到湛炎溟一臉委屈的模樣,秦覆昔一時之間也忍不住笑,但是卻還是儘量裝作一副很嚴肅的樣子轉頭冷聲質問夙沙道:“夙沙,你到底把溟哥哥怎麼著了?怎麼他對你這麼大的怨氣?”
“行了,湛炎溟,你別跟個女人似的,好不好?”離洛寒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絲嫌棄的看著湛炎溟。
夙沙早就氣呼呼的了,瞪圓了眼睛盯著湛炎溟。
“姐姐,你別聽他的,他這是污衊我,誰讓他總是跟我作對?我,我那麼做都是爲了他好!”夙沙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了似的,支支吾吾的道,小臉也漲得通紅的。
看到夙沙這樣的神情,秦覆昔就明白了,果然夙沙還是給湛炎溟苦頭吃了。
心底裡雖然覺得很好笑,終於有人可以好好的治一治湛炎溟了,夙沙簡直就是湛炎溟的剋星,只可惜夙沙是個男兒身,不然的話秦覆昔還真的想讓他們在一起,歡喜冤家??!
秦覆昔輕咳了幾聲,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笑意,故意嚴肅的道:“你到底把溟哥哥怎麼了?”
“我……”夙沙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深埋著頭,像是個羞於啓齒的孩子。
這邊秦覆昔負責跟夙沙溝通,而那邊離洛寒也做起了湛炎溟的思想工作,“湛炎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婆婆媽媽的,的確不像是你的性格啊!你是不是擔心說出來會丟人?沒關係本王是不會笑話你的?!?
雖然離洛寒句句話都看似在安慰湛炎溟,實際上卻是句句扎心,往湛炎溟的傷口上撒鹽。
一番話下來,湛炎溟的臉色反倒變得更加難看了,一扭頭道:“你去問他,反正我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我堂堂榮親王啊,還沒有誰敢這麼大膽的我!”
見到湛炎溟氣的呼哧呼哧的樣子,離洛寒和秦覆昔都忍俊不禁。
“好了,夙沙你就說吧,你到底把溟哥哥怎麼了?”秦覆昔強忍著笑。
這會兒夙沙也耐不住性子了,伸著脖子叫道:“我不過是把他綁在嘛,但是我也是爲了他好啊……”
“綁在?”秦覆昔挑眉,驚愕的看著夙沙。
而夙沙也自知理虧,但是卻還是著道:“是啊,我跟他說了不能亂動,每活動一次就會加快血液的流通,然後毒素就會蔓延的更快……可是他不聽,我就只好把他綁在,用毛巾塞住他的嘴巴,不然他總是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
聽到這話,離洛寒和秦覆昔再也忍不住笑了,這哪裡是療傷,分明是綁架,怪不得湛炎溟氣成這樣,平常人都接,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榮親王。
“湛炎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彪x洛寒輕笑,一臉看笑話的表情看著湛炎溟。
現在湛炎溟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何其尊貴的榮親王被人綁在用毛巾塞住嘴巴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難道那些伺候你的宮人都不管嗎?”秦覆昔笑的快要肚子疼了,
想到湛炎溟躺在,身上綁著繩子,嘴巴里塞著毛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秦覆昔就覺得一陣遺憾,這麼滑稽的樣子如果她也能親眼目睹一下就好了。
被秦覆昔和離洛寒這一通嘲笑,湛炎溟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青一陣白一陣的道:“這傢伙心機深的很,老早就吩咐宮人們說他給我療傷不許任何宮人打擾,否則我若傷情加重,他們擔待不起,所以沒有一個宮人敢擅自進來……”
“所以說這些日子你都是這麼過來的?”秦覆昔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的道。
湛炎溟氣呼呼的不說話,夙沙也把頭埋的低低的,只有秦覆昔和離洛寒一直忍俊不禁。
“幸好你們帶著解藥回來了,否則我還不知道要被他折磨多久?!闭垦卒猷街欤駱O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讓秦覆昔和離洛寒都經不住一陣大笑。
只是秦覆昔笑著笑著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離洛寒的身上,忽然想到那日的情境,如果她真的跟離洛寒一起死了,如果真的在離洛寒的眼前摘下面具,不知道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景。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著自己,離洛寒回頭正對上秦覆昔的視線。
突然,秦覆昔心頭一顫,慌忙將自己的視線再度轉移到了別處,可是剛剛移開心裡又會覺得自己很奇怪,爲什麼要這麼慌張?
難不成她是真的愛上離洛寒了嗎?頭腦中猛然蹦出這個問題來,秦覆昔只覺得心頭一緊,當即晃晃腦袋道:“秦覆昔,你一定是瘋了吧,在想什麼?明明知道他喜歡的是焚凰而不是你?!?
可是即便如此,秦覆昔的心底還是經不住涌現出一絲傷感來。
“姐姐,你怎麼了?”夙沙一臉奇怪的看著秦覆昔,秦覆昔卻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淺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