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覆昔和離洛寒帶著朱朱回皇子府。
朱朱一道上淚眼婆娑,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著臉,還一直“嚔嚏”的抽著,也不知那袖子究竟是擦淚還是擦鼻涕了。
唉,倒讓人覺得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可憐兮兮的樣子,秦覆昔看著有些不忍。
“好了朱朱,沒事的,別哭了。”
說著,輕輕遞給她張絲帕。
待朱朱止住一點兒,擦乾眼淚後,她們才繼續出發的。
她們回去後,朱朱整日悶悶不樂,不敢正視秦覆昔的目光,因心有愧疚,幹活很是積極,總是忙前忙後的,每天頭髮邊緣都變得溼漉漉的,晰白的額頭冒著滴滴汗珠。
也許只有忙碌纔可以緩解人們心中的情緒,不再加深愧疚感。
秦覆昔有些擔心的問:“朱朱,你最近怎麼啦?”她認爲朱朱不應該再爲此事難過了,人總要往前看呀!
朱朱低著頭死搖搖頭,也不說話。說與不說,秦覆昔和朱朱心裡其實都懂得,朱朱也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秦覆昔早已不在乎。
下人們看著不對勁兒的朱朱,七嘴八舌的說:“朱朱姑娘一反常態,她這是怎麼啦?”
朱朱每次照顧秦覆昔都是小心翼翼的,時常給她熬雞湯和魚湯,並且喂她喝,扶著她出行,來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秦覆昔在皇子府休養了幾日,身心不再疲憊,氣色也明顯好了很多。
近幾日時局動盪,朝廷內外的人心惶恐不安,達官富貴大都閉門謝客,要不也是在該躲的事兒上,能躲則躲,在關鍵時刻,誰也不想惹一身麻煩。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氣息,在波濤洶涌的時候,航船隻能停留在港灣,等待風平浪靜的來臨。
若風帆貿然前行,將面臨諸多危險,歸期茫茫,生死未卜。
這時候,皇子府突然來人,還是宮裡的。怎麼能不叫人擔心,皇子府裡的人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嬤嬤說傳的是三皇妃秦覆昔,德妃忽然請秦覆昔去皇宮坐坐。
蹊蹺又古怪,德妃的目的何在
就怕來者不善,秦覆昔會不會有危險呢?
緊張空氣蔓延了整個皇子府,很快就傳到了離洛寒耳邊,
此時的他正在偏廳裡焦頭爛額的處理政務,管家來報,宮裡來人了,得知德妃叫秦覆昔去宮裡後,離洛寒扔下手頭的事就趕緊去攔她。
離洛寒青衫翩翩,凌厲氣質出衆得很,惦念著秦覆昔,腳步還未停下,匆忙走到秦覆昔跟前,一把拽過來她,就在她耳朵邊警告她,
“覆昔,你不要去了,找個藉口推辭了吧。”
秦覆昔毫無防備的被他抓著了,但是人家心裡早已有了決定。
離洛寒扭頭正準備和嬤嬤說話,本想替她推脫,但是秦覆昔卻欣然答應。
“嬤嬤,你在此稍等上一會兒,我馬上隨你去。”
秦覆昔出乎意料的回答,不禁讓離洛寒張大了嘴。
可是轉眼之間,秦覆昔已經去自己房間裡了。換了一件淡黃色的端莊雅服,編著的頭髮散落下來一點兒,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讓人出神。
離洛寒很清楚德妃的爲人,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恐怕德妃會爲難秦覆昔。
“那我和你一塊去,以便有個照應。”
離洛寒神色惶恐的說,對上了堅定從容的眼神,這個時候,秦覆昔倒是很鎮定。
在下人看來,擺明了就是想跟著一起去,萬萬離不開的一對人,她們這般俗氣的看法,入不了三皇子的法眼。
秦覆昔用甜的口吻說:
“夫君,即使是你想的那樣,你要是去了,她也會中規中矩地來,那勢必會找下一次機會的,所以我們還是順水推舟好了。”
然後就央央的跟著嬤嬤入宮了。
離洛寒心裡難受又著急,卻又活生生的被秦覆昔的話說服了,無奈之下,派暗衛暗中跟著,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路邊的牡丹花已經開得很盛,香氣襲擊了偌大的皇城,
可是這皇城的一磚一瓦已經看厭,還有這器宇軒昂的亭臺樓閣也是。
秦覆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隨時保持著警惕感,德妃並不瞭解秦覆昔,不會直截了當的叫她去宮裡,所以必定有後臺。
秦覆昔剛進到德妃殿上,德妃眼睛露出鄙夷的神情,與她的一身華美服飾太不搭配了,
烏黑的青絲用一等一的玉簪盤著,穿著綾羅綢緞,手腕上帶著稀少的玉鐲。
秦覆昔出於禮儀,恭恭敬敬的向德妃問了聲好。
空有皮囊的德妃直言是皇上要找她,沒好氣的讓下人帶她去面見聖上。
其實秦覆昔猜到了,是皇上借德妃之手找她,有些事情皇上還是不要親自出面的好。
德妃殿院的桃院,景色別緻。
微風吹來,片片桃花瓣飛旋的飄下來,落了一地,清香型的浪漫氣息撲面而來。
秦覆昔過去,看見皇帝在賞花,他的手輕輕握住一個枝丫,爽朗的說著,“今年這些花開的不錯,多虧了德妃的照料。”
“覆昔見過父皇。”秦覆昔上前拜見皇帝,笑吟吟的背後隱藏著很深的心機。
皇上似乎是在看著桃花,深邃的眼眸下隱藏著黑洞一般,望向他的人,都會被吞噬掉。
“覆昔來了啊,咱們開門見山,現在是什麼形式,想必你心如明鏡,以你的聰慧才智,應該也知道,我叫你來所爲何事。”皇上語氣平靜的說完了一切。
留下波動未平的氣息,靠秦覆昔獨自一人品味。
現下,各大勢力明裡不敢聲張,暗裡卻招兵買馬,覬覦於皇帝的權利和領土。皇上爲了堅守自己腳下的陣地,必須得準備充分。
畢竟,秦覆昔是煙月樓的老闆娘,可以收集到各路情報,所以在應當利用的時候,還是該動用手段的。
秦覆昔已身爲三皇妃,做事必然爲皇上著想,這也是爲三皇子好啊。
“是,覆昔明白。”秦覆昔自然懂得皇上如此一舉。
皇上甚是欣慰,興致勃勃的與秦覆昔聊了會兒,便讓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