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文只是靜靜的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安靜的想著,自己一路陪著姨娘走過來的點點滴滴,焦急的在等待著姨娘自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此時,房間裡面的清姨娘依然是以淚洗面,傷心的不得了。
“唰!”輕輕的一聲,她的房間裡面赫然出現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
悲傷中的清姨娘並沒有注意到,依然在那裡獨自傷懷,悲花傷月中。
“咳咳!”來人輕微的咳嗽了幾聲,成功的引起了清姨娘的注意,她正想開口詢問來著何人,有什麼企圖的時候,那人卻揚起手,輕輕的在她的脖子上點了一下,剎那間,她居然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了。
難道是夫人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或者說是惱羞成怒要殺自己滅口了?清姨娘想著自己臨時了,都無法見到兒子一面,不禁悲從心來,淚珠兒汩汩的流下。她的眼睛絕望的閉上,等著來人將自己卡擦滅口了。
半響,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驚訝的張開眼睛,狐疑的看著來人,實在看不懂她到底什麼意思,有什麼意圖?
莫非,她並不是夫人他們的人?
可是,那又是誰派來的人呢?看多了大宅院裡的腌臢事情,見不得人的勾當,清姨娘毛骨悚然起來,驚恐萬狀。
來人的嘴巴動了起來,清姨娘,能夠清晰的聽到她的說話聲音。可是,院子裡面的人,居然沒有反應?那麼大的聲音呢!天啦,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的幻覺?清姨娘驚得花容失色。
“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來人淡淡的說著。那聲音,清姨娘彷彿聽見過一般,可是,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誰呢?”來人彷彿她肚子裡面的蛔蟲一般,說出了她心裡的疑問。繼而她有是淡淡一笑,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紗巾,將自己的廬山真面目毫不保留的展現在了清姨娘的面前。
清姨娘驚得雙目圓睜,大驚失色,絕對不敢相信的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她試圖大聲喊叫,試圖從牀上爬起來,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不要做那些徒勞的事情,你已經被我點穴了,無法動彈,亦無法說話,我也是用的傳音入密。外面的人是聽不見聲音的。”來人將手上的面紗依然蒙上了那美麗的臉龐。
“琪文,去將晚膳端來,放到桌子上了,然後出去,否則,我便不用膳了!”
“是是,琪文這就去!”琪文聽得清姨娘的聲音,大喜,神采飛揚的回答著,一邊忙不迭的趕忙去準備晚膳。在焦急的等待下,姨娘終於肯用膳了,雖然不要她服侍,她心裡也是歡喜無比的。
房間內,清姨娘大氣不敢出的看著來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學著自己的聲音使喚自己下人。她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是來幫你解脫的!”女子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清姨娘不想連沈長卿的一面都見不到,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她以爲自
己馬上就要被殺人滅口了,殺手撕票,通常都是因爲被綁架的人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她絕望的想要搖搖頭,可是,沒有用,她絲毫動彈不了。
“不要動,你現在不需要明白,以後,你昨日會明白這些的!”女子話畢,直接便襲上了清姨娘的下吧,咧開了她的嘴巴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藥丸直接丟進了清姨娘的嘴巴,並直接灌下了一杯水。
女子輕輕的在她的身上點了一下,瞬間,清姨娘便陷入了昏迷沉睡中。
不一會兒,琪文已經將飯菜取來,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上。“姨娘,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起來用晚膳了!”
“好!你先出去,將門帶上吧!今日,我不想見任何人。”清姨娘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後響起,琪文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是,奴婢這就出去。”只要清姨娘肯用膳,讓她做什麼都行。琪文微笑著走了出去,並且將房門掩上了。心緒放鬆的琪文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也是餓的咕嚕嚕的叫,於是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聽著琪文遠去的腳步,女子笑了,輕輕的夾起一些飯菜,直接便用清姨娘遺落在桌上的手帕兒包了起來,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房間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藥效已經慢慢開始發揮,兩個時辰後,便會進入藥力完全發揮應有的狀態了。想到這裡,女子會心的笑了。
很多事情,聽起來的時候,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執行起來,只要計劃周密,一步步的,便不會覺得有那麼複雜了。
她想,現在自己也應該回去向主子彙報彙報了。
“做好了?”
“是的,一切都萬無一失了,都是照著主子的計劃來的。”
“那就好,早點用膳,早點休息,明日,還要接著看好戲呢!”
女子淡淡的笑了,依然是一臉的寵辱不驚。彷彿事情與她無關,好戲也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過客,或者一個看客而已。
很多時候,機遇總是垂青有計劃的人,有準備的人,不是麼?
翌日,沈相府裡,終究是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沈相府滔園內,響起了慘烈的叫聲:“快來人啊!快來人啊,不得了了啊,清姨娘服毒自殺了!”滔園內其他的侍女下人們都緊跟著跑進了房間。只見清姨娘的貼身侍女琪文在那裡癱軟著,臉色蒼白,淒厲的大聲喊叫。
有些膽大的婆子,便慢慢的走上前去,往牀上一看,探了探清姨娘的鼻子,沒有一絲熱氣,眼睛,耳朵邊,嘴角好像還有未乾的血跡,也是嚇得大叫!
“快,快去稟報夫人和老夫人!”還是有頭腦相對清晰一點的人,說話的那人是院子裡面最老的王嬤嬤,平時清姨娘對下人們都很和氣,所以也並沒有嫌棄這個頭髮都有些白了的老嬤嬤,反而是更爲關照。
聞訊趕來的沈老夫人和夫人向文彩,看到清姨娘一臉的悽慘
狀,都不忍直視。“說,到底是爲什麼?是誰要謀害主子?”沈老夫人再次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感覺異常悲哀。
屋內的下人們頓時嚇得往地上跪去,一片辯解聲,一片求饒聲響徹整間房子。“請老夫人明鑑,清姨娘待我們下人親和,滔園上上下下沒有不感恩的,誰會去做這個喪心病狂的事情呢?”說話的那人是院子裡面最老的王嬤嬤。
沈寧一朝著她看去,一臉的慈眉善目,料想也是那心地善良之人,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印下了風霜,鬢角都已經斑白。“老嬤嬤覺得清姨娘爲何不會是滔園下人的心懷不軌?或者說,清姨娘是自殺?那又是爲何呢?”
“家門不幸啊!”沈老夫人碎碎念著,徑直閉上了眼睛,默默的撫摸著手裡那串打磨的溜滑發光的佛珠。
“母親節哀,兒媳定當查清姨娘之死,還事情一個公道!”向文彩處驚不變,泰然自若的安慰著老夫人,多死一個姨娘,現在與她來說,已經是無所謂了。沈庭筠多半的時間都是呆在丁姨娘和那個死了兒子的容姨娘房裡,極少去她的房間。或許,是那些個娘們不堪忍受還有姨娘分她們的沈庭筠一杯羹嗎?
“你還在假惺惺,就是你害死的清姨娘!若不是你昨天護著二小姐,硬是說二小姐最喜歡的那枚珠花被清姨娘去您那裡請安的時候順手拿走了,清姨娘怎麼會受此刺激?你們居然叫栗子一個下人搜她的身。”向文彩的話音剛落,一旁哭泣的琪文卻不顧以下犯上的罪名,直接起身朝著她大吼大叫,宣泄著悲痛。
“琪文不得放肆!”王嬤嬤心裡著急的很,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了。她只能提醒著琪文要懂得保護自己。下人,在主子的眼裡,那就如螻蟻一般。
琪文依舊是兩眼通紅,悲痛欲絕。她是清姨娘在江南的時候,有一回去燒香撿回來的。估計是那個窮人家的孩子,養不起才丟在路邊的吧!可是,她心裡一直深深感激著清姨娘的救命之恩,如今,恩人卻死的不明不白,琪文怎麼能不傷心難過呢?“我不怕,爲了主子,我就是死也要說出來!”
“什麼?清姨娘是被夫人逼死的?”沈老夫人不敢置信向文彩如今居然敢活生生的將人逼死了去。至少,最近兩年來說,向文彩處事還算是公道,也沒有折騰什麼幺蛾子出來。所以她自然是不相信向文彩敢明目張膽的因爲點小事情而傷人命。
“無知小人,信口雌黃,母親一定不要聽信詆譭之言。琪文說的不錯,昨日裡蝶兒是將她的珠花取下來放在我房裡,說是要我去珍寶齋的時候順便幫她清洗一番。接著便是清姨娘來我這請安。我也沒有注意什麼,待得蝶兒梳了個髮型正好要用那枚珠花過來尋找的時候,那珠花居然不見了!當時房裡就我還有我的貼身丫頭巧菊,然後便是清姨娘了。要說我錯了,就是太疼愛蝶兒,爲了找珠花,搜了姨娘的身……”向文彩只得解釋清楚自己爲何要搜身,省的陷入不明不白的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