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隱秘之事,怎麼能讓他知道呢?沈寧一在這個想法萌芽之際,卻是立馬將它扼殺在搖籃了。若是他知道清姨娘並沒有死,而是如今的歡沁郡主,他又將如何?母子的情緣,血脈之情的衝動之下,保不齊一向沉穩的沈長卿也會衝動。
不過即便是再好的人選,她這樣想,沈寧一又怎能放心呢?呃……沈寧一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陣的覺得有點噁心,像是聞不得什麼味道兒一般?自己又沒有做了什麼,與歐陽翔也僅僅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應該只是感冒胸悶了吧?感覺最近自己都恍若夢境一般,沈寧一隻能自嘲的笑了。
是啊,就是連自己也恍若做夢嗎?如今不該再以清姨娘的身份來看她了,而是應該以堂堂皇家歡沁郡主的身份稱呼了,想到這裡,沈寧一不禁啞然而笑。
在衆人不知情的眼神裡,她是如此之投皇后的親生女兒歡沁郡主的眼緣?。∽詮臍g沁郡主直接喚了她過來坐在身邊之後,周圍不知道傳了多少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秒殺而來,縱使沈寧一的心靈夠強大,她也在心裡覺得,纔剛剛認祖歸宗的郡主不該如此心急的,在重陽登高這樣重大的日子裡,做的如此露骨。
此時,酒宴正酣,在臺子上是全國各地獻上來的民俗表演,呈現給景帝的都是各地最爲出色精良的表演,那些可都是壓箱底的的絕活,同放在民間的那些個雜技,頂碗,樂坊的歌舞等等都是不一樣的,大家都在此節日裡,與景帝共慶國富民強,太平盛世,華清山上女媧廟的大廳裡熱氣翻滾,叫好聲此起彼伏。
過了些許時間,居然上來的是舞獅子,沈寧一覺得古代的雜技比之現代來說,更是精湛和專業很多,一看身手便只知道是浸淫了近十年的,只聞的急促的咚咚的敲鼓聲,一路上來十來只精美絕倫的小獅子,圍繞著中間威風凜凜的揮舞著的那一對雄獅翻滾,金獅賀歲真真是好兆頭啊。
景帝由於身體原因,極少出來,更是不曾舉辦過外面的宴會,所以難怪此次想趁著身體狀態不錯,重陽節登高,更是慶祝尋找到失蹤三十載的歡沁郡主,各地同慶,爭相獻藝。果然是萬人之上,衆望所歸。
景帝看到此刻興奮異常,高興的連連高聲說:“好,好!極好!”
蕭皇后一干妃子眼見景帝如此之龍心大悅,興高采烈,臉上也是跟著綻放出喜悅,流露出開心嫵媚的笑意,只是,此刻,不知道她們心裡如何想的,到底是歡不歡迎新來的歡沁郡主呢?
兩位皇子也是藉此紛紛同景帝對飲,登高節時節準備的這些御酒是不上頭的,宮裡的公公們也肯定是圍著景帝的身體來的,所以,準備的便是僅僅有些淡淡酒味的清酒,更何況近日景帝一年就高興這麼一會,無論哪個兒子上前敬酒,他都會喝了,皇后早就讓人準備下醒酒湯?;屎蟾蕉托Γ骸氨菹驴娠嬀疲豢韶澅!?
景帝笑著拍了拍蕭皇后的手,心裡
甚是欣慰,終於將大公主找了回來,雖然遺落民間三十載,雖然不甚做了妾,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朝下面沈庭筠那裡看去。蕭後注意到了,便也輕輕握著景帝的手,頭微微搖了搖頭。
畢竟是多年的患難夫妻了,景帝哪裡可能不懂蕭後的意思呢?也罷了,女兒回來便好。景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端起面前的瓊杯,將裡面的玉露一飲爲盡。
看到臺子上手拿繡球的人向上拋棄繡球,臺子上的那些羣獅爭相躍起,相繼爭奪著空中的那些揮舞的繡球,景帝的興致更高了,也跟著擡頭看向繡球……
沈寧一此時,卻突然心裡感覺到一陣的緊張和不適,有種強烈想吐的感覺,她很是納悶,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朝景帝身後站立的歐陽翔看去,卻是已經沒有見歐陽翔的蹤跡,她的心裡突然浮上了一絲慌亂。
難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沈寧一向來是佩服自己的第六感覺的,或許,是有些人要蠢蠢欲動了!
正在沈寧一分神之際,此時,空中的那些繡球突然爆裂,陣陣的白煙,恍若現代早晨的霧霾一般,讓眼睛的視線也受了遮擋。只是,奇怪的是掛在女媧廟前的燈籠居然也跟著炸裂了……
看到這些情景,那些原本養在深閨裡面的小姐們紛紛大叫著,四下躲閃逃竄起來,現場瞬間一片大亂,在她們看來,在生死或者毀容面前,什麼都不值得在乎了,形象去他麼的了。在如此緊要關頭,除了極其個別穩坐不動之外,大部分人已經不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了。
這個樣子的狀態,的確是預料不到的。否則她們也不會哭爹喊孃的在得知景帝還有衆多“金龜婿”要來的時候,求著來這裡登高求“偶遇”了。
萬般皆是命啊!佛曰: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掛在女媧廟前的燈籠居然也跟著炸裂的時候,沈寧一一直還以爲是表演,但當它們炸裂之後冒出來的陣陣如霧霾般的白煙時候,沈寧一瞬間明白了,爲何要安排一場爆炸,來迷惑人,無形之中殺人了。沈寧一當然比旁人更加明白什麼是生化武器,那是白色煙味不對勁,深得毒聖真傳的沈寧一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不對勁呢?
當掛在女媧廟前的燈籠居然也跟著爆炸之後,懸掛在廟宇兩側的燈籠如同點了定時炸彈的一樣同時也炸裂開來,燈籠中點燃的蠟燭濺出火種,有的落在命婦和朝臣的身上,有的火星灼傷了那些夫人們的臉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沈寧一心中深知壞了。如今再想去阻止什麼,已經是遲了的,沈寧一干脆將手邊的酒壺中的酒倒在了手絹上,用浸溼了的手帕堵住口鼻,身體也慢慢朝下滑,儘量靠向安全的地方。
沈寧一總是有意無意的尋覓著歐陽翔的蹤跡,可是卻不得其蹤跡。心裡不禁暗自擔心起來,這些人定然是衝著景帝而來,其他人估計也不是目標,而歐陽翔是欽定的護衛,此時卻
沒有了影子,她只能焦急的朝謝致遠望去。
此時的謝致遠卻依然是臨危不懼,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感覺,謝致遠本就在勤王邊上,此時更是護著勤王往邊上退去。看著沈寧一望過來的尋覓的目光,他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舞獅子人紛紛挑起,從袖口中抽出像是鋼絲的細線,甩出去時細線刺破了衝上來侍衛的喉嚨,女媧廟內的人都是聞了那白煙而導致了身體綿軟,身上沒有任何的力度,完全就沒有防禦能力,而衝進來的侍衛猛然聞到煙味兒也是驟然感覺渾身乏力,武藝大不如平時,更是對刺客們沒有多大殺傷力,連連被刺客奪下了手中的兵器。
“狗皇帝,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蜀王李元方殿下才是太祖命定的繼承人,你謀朝篡位,該殺?!?
“交出先帝遺詔!還蜀王公道!”
“蜀王萬歲!”
景帝也是一臉的憤然,他握緊了拳頭,臉上的神色甚是難看。但是因爲離著爆炸的燈籠,繡球比較遠一些,白色的迷煙對他的影響並不深,景帝此時雖然站立不起來,但還是能安坐的,看著直奔他過來的刺客,景帝將皇后拽到了他身後,鎮定的說:“蜀王李元方,你們是他派來的人?”
“哈哈哈!狗皇帝,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告訴你也無妨了,省的你下了地獄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的你!不錯,便是蜀王!”
“蜀王纔是名正言順的繼位者,你不過是謀朝篡位之人!”
“你若是交出遺詔,或許還能落下個全屍……”
看著景帝將蕭後護在了身後,沈寧一心裡覺得欣慰,至少景帝不是那涼薄之人,或許,真的是患難夫妻感情纔是最深的。那些後來者居上,直接摘著果實,享受著成熟果實的女子們,終究是比不過原配的,不過嘛,這個存在的前提是,男子有責任心有愛,不是那喜新厭舊的沒有良心五責任的男子,畢竟,世界上陳世美也是多了去的了。
正在兩個刺客說話之際,勤王和謝致遠已經飛奔而來,直襲刺客腦袋,一刀一個,解決的是乾淨利落,只是,刺客在倒下的那一剎那,身子在觸地之時也是冒出了輕微的白煙。
身子也會有白煙?沈寧一覺得甚是驚訝。
難道那些人是如此的忠心與蜀王,抱著必死決心來的?那麼說來,蜀王也是一個深的下屬之心的領導者了,只是,既生瑜何生亮呢?
造化弄人啊!
可是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景帝旁邊侍立的那名普通宮女卻猛然抽出長袖裡的利刃,揮向了景帝。在陽光的照射下,沈寧一等人反應過來,卻已經晚了!
那利刃眼睜睜便已經到了景帝面前,而景帝受白煙的影響,身體完全挪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利刃朝著自己一點點一點點的前進著,不受控制的軀體只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