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女子?”喬吉真是目瞪口呆了……
“喬公子,先前喬裝,實乃不想太過引人注目,請多多包涵!您可稱呼我爲沈姑娘。”
“沈姑娘今日巾幗不讓鬚眉,讓喬某大爲折服,真是想不到謝兄,竟然是沈姑娘!喬某有失禮之處,倒煩請沈姑娘見諒了!”
“那麼,喬兄是與我們一起走吧還是詩詞會上見呢?”
“能有機會做一回護花使者,喬某不甚榮幸!”
一行人便結(jié)伴而行,快馬加鞭的駛向城內(nèi)……
此刻,夜市正是熱鬧之時,一年一度的大昭國詩詞會也即將拉開帷幕!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天一老不死的,居然盜用歐陽修的詞,還如此惆悵,全然不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你腦袋還真就鑽進棋子裡面去了!不知所謂!”寶慶王歐陽勳取笑著天一老道。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老小子,把你家寶貝孫子提出來,讓天一好好瞧瞧,居然一躍成那老妖精的身邊紅人!果真是讓人好奇不已!”
天一大師留著泛白的長鬍須,長相普通,皮膚已然有些鬆弛,勉強算是淨白,但是卻依然讓人感受到獨特的仙風,揮斥著靜人心脾的氣場!
“老不死的!”
“等著吧!”
“哈哈哈哈哈……”
二人一陣寒暄後便走進了寶慶樓二樓雅間高山流水裡面依窗而坐,此間雅間視角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樓下搭建的用於上元節(jié)詩詞比賽的平臺,是附近最適合觀看的絕佳之地。
寶慶樓周圍的酒樓,茶館二樓的位置,每年的上元節(jié)來臨之前便早已經(jīng)被京城裡面的達官顯貴們預定。但是,達官貴族府內(nèi)的公子小姐們,都不甘於只坐在酒樓茶館上面看著,一年僅有的幾次露臉,邂逅的機會,青春年少的他們,如何肯錯過?
現(xiàn)在詩詞會主臺邊上,早已經(jīng)是圍的人山人海,就等著主辦者宣佈開始了!本次評審團有四位成員:宰相蕭進安,寶慶王歐陽勳,帝師姚先,天一大師。
三位評審已經(jīng)入席,寶慶王歐陽勳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正準備下樓,卻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喬裝打扮了的景帝李元丹和蕭皇后!
“寶慶王辛苦了,借用一下你的高山流水!”
“食君之祿,與君分憂!只是每年並未探出消息,辜負了皇后娘娘的期望……”
“去吧!”景帝憂傷的擺了擺手,攜著蕭後便往雅間走去。一行隱衛(wèi)也無需再隱,直接現(xiàn)身站立於門口,和雅間。
寶慶樓下,廣場,寬廣的木臺子上,站著神氣無比的寶慶王爺歐陽勳,每次上元節(jié)詩詞大會的主持。
“本王宣佈,天寶三十四年大昭國詩詞大會現(xiàn)在開始!各路豪傑們以文會友,可以吟詩作畫,做詞,對弈。去年風調(diào)雨順今上龍心大悅,故而,今年的獎品爲黃金一千兩,分別評選五名優(yōu)勝者,每
人二百兩黃金,且今科開考直接進殿試!”
沈?qū)幰唬瑔碳热粟s到的時候,正好趕上詩詞大會開始。
放眼望去,沈?qū)幰徽媸窍氩坏剑€有那麼多青年才俊,真的就如雨後春筍一般漫出來。
“寧兒姐姐!”韓小多一把拉著韓傳文從擁擠的人羣往沈?qū)幰凰麄冞@邊擠了過來。
周圍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都爲男子,看著韓小多這樣橫衝直闖,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道出來,供她通過!
高山流水裡面的上官靈靈指著一襲紫衣的妙齡人兒,告訴蕭後,“那邊是之前名不見經(jīng)傳,花朝節(jié)一舉成名的沈相府千金沈?qū)幰唬 ?
“果真有冰心姐姐的風範,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趨勢!天一大師所說的紅鸞星動,莫非是指的她嗎?”
聞言,景帝沉默不語。
紅鸞星動,天下大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天下必有戰(zhàn)亂,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成王敗寇!
逆天而行還是……
若真是紅鸞星,是否該強留在大昭國,以保大昭國一統(tǒng)三國?
答案昭然若揭,作爲大昭國景帝,他必須和他的臣民站在一起,爲了大昭國的利益出發(fā)。就算那是他心裡那個女人的骨血,又如何?
沈?qū)幰粊悴恢罉巧嫌腥俗⒁曋H切的和韓小多,韓傳文說著話。
寶慶樓對面的香洲水郡,二樓,司馬俊傑也在看著她,“真是紅顏禍水……”,她怎麼能和其他的男子一起出現(xiàn)呢?
“怎麼?世子好像對沈?qū)幰缓苡信d趣?”司馬清平邊品著茗茶,邊隨著司馬俊傑的目光望向沈?qū)幰灰恍腥恕?
“她似乎很不簡單哦,如此有異性緣的女子!站在她旁邊的,可都是咱們大昭國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兒!”
“哼!”冷笑一聲,司馬俊傑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他來了!”
順著司馬俊傑所指方向,司馬清平看到歐陽翔,何慕姍,何振邦一行人也姍姍來遲。司馬清平內(nèi)心很驚訝,她隱藏的如此之好,司馬俊傑居然也看破了她的心思,本想否認,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都是聰明人,何必再打啞語!
“那麼,走吧,各自去爭取?”司馬清平挑釁的看了一眼司馬俊傑,率先往樓下走去!
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由於參賽者的比較多,便分成兩組同時進行的單次循環(huán)淘汰制,一人守關(guān),互出詩詞,對上的人則成爲守擂者,失敗者淘汰,守擂者繼續(xù)接受下一人的挑戰(zhàn)。那邊棋藝切磋同樣也是採取這個辦法。
天一大師一見喬吉與歐陽翔,便直接點名讓二人上去,守擂淘汰參賽者。
很快,臺子上的人越來越少,棋藝比賽上最後便只剩下歐陽翔和喬吉,詩詞比賽上只剩下陳子揚與沈長卿,半響再無人要上去挑戰(zhàn)。
寶慶王歐陽勳站在臺子中間,“臺下還有要參賽的嗎?沒有的話,本屆比賽的結(jié)果很快就……”
“寶慶王真是說笑了,本世子還沒有來好好與高手切磋一下,怎麼能就結(jié)束比賽呢?”司馬俊傑不冷不熱的話語遠遠的傳
來,衆(zhòng)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臺上便已然站立著一位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帥哥今年也是特別多!”臺下一白皙少年感嘆著。
“聽聞丹青門主喬吉,棋藝高超,能與天一大師打成平手,司馬俊傑,一直想要好好請教請教……”
“原來是靠山王世子司馬俊傑啊!請,喬某自當奉陪到底……”
“這麼熱鬧啊!陳某也是最喜愛熱鬧之人,據(jù)說,寶慶王府也出了一位驚世之才,想必便是這位棋藝高手歐陽翔兄臺吧?”陳子揚也跑過來湊著熱鬧。
“高手可不敢稱,只能說是對棋藝略有研究而已!”
“那麼,請吧!”陳子揚上次花朝節(jié)跟著某府公子喬裝進入過蕭宰相府,見識過歐陽翔與沈?qū)幰坏哪菆隽钊擞洃浬羁痰膶摹H绱藘A國傾城卻又古靈精怪的女子夫復何求?能讓這樣的女子不經(jīng)意露出欣賞目光的男子,他倒是要見識見識!
四人二人一組的端坐著,全力以赴的戰(zhàn)鬥著!
他們下的每一步,也將由小廝在展臺上的棋盤擺出來,供評審及臺下的人觀看。
司馬俊傑看著面前的棋盤,伸手拿過白子,放在手中輕輕把玩,白子隨著他指尖纏繞的弧度來回頑皮地轉(zhuǎn)動,白子瑩白,他指尖更是瑩白,配上他清逸的容顏顯得煞是好看。
喬吉瞟了司馬俊傑一眼,拿起黑子,也同樣放在手中把玩,指尖纏繞的速度比司馬俊傑指尖纏繞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笑問:“世子,如何下?”
“喬兄以爲怎麼下好呢?”司馬俊傑反問。
喬吉含笑不語.在棋盤正中央落下一子,中間開花,問:“這樣下可否?”
司馬俊傑看著棋盤正中央落下的黑子,笑著道,“這樣的一局棋似乎很眼熟,但本世子試試也無妨,但是,喬兄可要知道,面對的人不同了,心境不一樣,棋的變化便也是無窮的了!”
“那就拭目以待!”喬吉淺笑,朝司馬俊傑點點頭。
司馬俊傑將手中的白子落在黑子身邊!
喬吉無奈的挑了挑眉,“世子認爲這一局棋要這樣下?”
“目前來說,這一子只能防這,別無他處!俊傑認爲怎麼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喬兄和那妙齡女子一定也是如此下的。”司馬俊傑盯著喬吉的雙眼說道。
喬吉輕輕搖搖頭,不置可否,拾起黑子,將其落在一個角落,而司馬俊傑依然緊隨而至。黑白雙子將四個角落都填滿。
二人你追我逐,儼然正是喬妝的沈?qū)幰缓蛦碳诜鲲L樓雅間裡下的那一局棋……
激烈的廝殺中,二人最後只剩下兩子,司馬俊傑擡頭看了喬吉一眼,嘆道:“這一局棋,喬兄到如今依然心思不變,棋局不改,當真是用心了!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到可不一定先得!”
喬吉淡淡一笑,“因爲這一局棋就必須這麼下,別無他法,只能勇往直前!”
“既然如此,那麼我這一顆子是否也該這麼落?”司馬俊傑話聲一落,便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中間空出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