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得月樓流水很大,而收入並不多,而且最近幾月好像有很大下滑的趨勢!”沈寧一轉身問著王掌櫃。
“是的,最近幾個月,由於對面新開了一家聚福樓,裝修還比較上檔次,定位也是和我們一樣,搶了我們好多熟客,據說他們的大廚是宮裡面出來……”王掌櫃避重就輕的只談著最近幾個月的情況。
沈寧一也並不揭穿,在什麼時候都是這樣,若要馬兒跑,也得餵它草!
“好吧!我知道了,我將會針對你說的情況,通過包打聽去核實,自己也會了解,到時候做一些整改和促銷吧!”
王掌櫃明顯的鬆了口氣,面對東家的突然造訪,他顯然是沒有一點準備的。
待跟著沈寧一出了得月樓,燕婉疑惑的說“寧兒小姐,你幹嘛不問問他旁邊沒有開新店之前的情況呢?”
“水自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沈寧一對著燕婉莞爾一笑,眩暈了從得月樓門口過去的衆人。燕婉是懂非懂的點點頭。
“何況,我現在什麼都還沒有了解清楚,現在還需要用他!”沈寧一一邊說著,一邊正準備上馬車。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一個藍衣男子居然看沈寧一看的連前面的門框都沒有注意,猛的被撞翻了。惹得街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柱子和燕婉也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燕婉!注意點形象,趕緊上車!”沈寧一清冷的聲音從車廂傳出。
“是,小姐!”燕婉聽話的趕緊上了馬車。
“坐好嘍,要走啦!”小柱子一揚馬鞭,便趕著車往城門口走去。
待沈寧一趕到扶風樓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等得望穿秋水的喬吉,已經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銀河間一個上午,簡直是茶飯不香,生怕沈寧一不來赴約。
聽到衛瀟在樓下喊沈寧一,便直接從窗前飄然而下一樓,直接迎接了上去。幾人繼續朝樓上銀河間走去。
待二人坐下,衛瀟拍了拍手,侍立一旁的丫鬟們端上茶水和各色水果糕點,又靜悄悄地退回門外斂手肅立。
“這是新出的極品銀針,沈姑娘品品。”喬吉介紹著。
沈寧一舉起茶杯,撥弄著茶味,聞過茶香後,淺綴一口,讚歎地說:“香味清雅,入口生津,果真是茶中上品,寧一有幸了。”
“哪裡,好茶配美女,方纔體現它的價值。”
沈寧一溫雅的坐著,聞言,並不接話,只是沉默著。
半響,“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或者不要見面的好!”沈寧一鼓起勇氣,清冷而絕情的說著。
“怕喬某損毀姑娘的名聲嗎?還是說,喬某不配做你的朋友?”喬吉一瞬的不解,繼而,轉身離去。
沈寧一看著他挾怒而去的身影,收起故意惹他惱怒的清冷絕情,暗想,這個喬吉太優秀太英俊了,和他經常在一起呆著太過危險了……
爲了他,要迎接衆多無端的紅顏潑水,使絆子,被女人攻擊的滋味可不好受,沈寧一想想就覺得惡寒。更何況,自己與他什麼都不是,並談不上喜
歡他,憑什麼要被動接受那些女人的“美意”?
這樣的男子肯定也是桃花運不斷,三妻四妾是常事,沈寧一的夢想,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但在男權至上的大昭國,這個想法是不太可能實現的。君爲臣綱,父爲子綱,夫爲妻綱,是無法逾越的禮制。妻室雖然地位不低,卻也只在姬妾子女面前。在夫君面前,只能伏小作低,因爲他纔是一家之主。
要想不受傷害,只有守緊自己的心,把丈夫當成搭夥過日子的伴當,謀取最大的利益。仔細想想,蕭長昊倒是個不錯的伴當。家境不錯,長相不錯,才學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本身府內關係就不復雜,蕭宰相可是隻有蕭夫人一位!自己若是嫁過去,肯定是當家主母,大宅子裡沒有人可以給自己臉色看,只有自己給別人臉色看……只是如何讓蕭長昊中意自己呢?而且,他到底是不是馬鴻飛穿越而來的?如此相像!
沈寧一正在做著黃粱美夢中,喬吉卻又去而復返。
“丫頭!在想什麼呢?”面前一張絕美的笑臉,讓一般人看了絕對忽略了他的無禮。
可是,沈寧一併不是一般人。
“啪!”一聲極其響亮的耳光席捲至那張比女子還美豔的臉上。
片刻,喬吉便捂著紅腫的半邊臉頰,頓時尖叫起來!
“啊!”
“爲何如此力道打我?”
“打的便是你這個登徒子!”
房內的燕婉和衛瀟,纔剛剛反應過來,看著二人,當真是哭笑不得!
看著喬吉紅腫的老高的臉,完全毀容了,沈寧一才覺得剛剛憤怒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我說了,以後不要見面了!”
“不行!你本來就是我喬吉未過門未婚妻!”喬吉得意的笑著,扔出了一句不亞於炸彈的話。
“笑話!本小姐還沒有定親,你不要壞了我的名聲!”沈寧一看著喬吉此刻猥瑣無比的笑臉的,覺得一陣寒冷!
“喬某有證據,有信物的!”
一枚淡紫色的手鐲,悄然出現在喬吉修長的手掌中。
“你什麼時候將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寧一便已經掀開長袖,卻發現自己的淡紫色玉鐲依然完好的戴在潔白無暇的手腕上。
兩個一模一樣的紫玉鐲子,材料,成色,做工,花色,完全一模一樣!
不止沈寧一呆住了,燕婉和衛瀟也呆住了。
原來剛剛喬吉拂袖而去,竟然是爲了去取這枚手鐲,他口中的信物!
“笑話,便縱然是一模一樣,那又如何說明?”沈寧一反應了過來。
“一般的首飾店便能買到一模一樣的物件,若是說成色好,材質好,智寶齋裡面也能偶爾買到一模一樣的首飾。你空口無憑的!”
“寧兒,你回去問問我未來的岳父便知!”喬吉依然一副好性情的樣子,無比認真的給著沈寧一建議。
沈寧一將信將疑,說,“好!但是,你又能做到溺水三千隻取一瓢?我們都先回去吧!”
“也好,我送你……”喬吉本不欲這麼早拿出
紫玉鴛鴦手鐲,但是剛剛沈寧一直言不再相見,一時情急,纔拿出來。他也知道,這個事情需要沈寧一慢慢消化,不能逼急了,保不齊,按沈寧一的個性,還跑的更遠!
“不需要!”沈寧一冷言謝絕。
“本以爲你與尋常閨中女子不同……”喬吉哀怨的語氣,讓人雞皮嘎達一地。
沈寧一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好吧!”
一馬車一騎正悠閒的慢慢的向前踏出,喬吉心情無限的愉悅,沈寧一內心卻是震撼,外加些許無奈……
此刻的他們,卻並不知道,就再離他們不到五百米的不遠處的林子裡,卻是生死一片天!
命運就如一把無形的大網,總會塞些不同的人,不相干的人拼湊在一起,隨著它的一眨眼,或者說它的想法,原本命運交集的人,總會癡纏著,在它手裡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皮影戲。
果然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哈哈哈……崖主還是束手就擒吧!或者自我了斷,省的再讓無辜弟子再染更多鮮血,您不是一向標榜自己爲他們著想麼?”一名短小精悍的男子,向著前面被幾人圍住的渾身是血的男子,建議著。
“江林,你休想!忘憂崖不做朝廷走狗!”血人如是說。
面前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便是當今立於三國之外,卻又跨度三國的最大殺手組織忘憂崖的崖主,林允臻!
爲了躲避的江林追殺也水米未進,那體力多半消耗在來大昭國京城花溪的路途上,此時與江林對陣,目前雖不致落敗,但是他的車輪戰卻叫人承受不住,自己此刻又該如何成功脫身,日後在伺機得已懲處叛徒?
徐厚林在做什麼呢?他定是知道自己來了。這番打鬥他怎麼會聽不見呢?真的不想出來救自己嗎?林允臻在劍光交錯間依然分神想著,心下淒涼,出手的速度遲緩了些,江林看林允臻露了破綻,便一劍刺去,林允臻回神躲避,堪堪讓開,卻還是讓劍鋒削著了束髮的絲帶。
劍過風逝,林允臻滿頭青絲披散開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清瑩光芒,襯得那張絕世容顏更增幾分悽楚。
江林見林允臻眼裡苦楚的神情不由住了手,看著林允臻微微轉動頭顱,環視周圍的人,神情逐漸黯淡下去。
江林見林允臻此刻傷心絕望的神情,很想開口勸說他放棄,還是束手就擒吧!因爲雖然他很敬重崖主林允臻,而自己的命卻是那人救的,自己承諾過未來無論何事,他定當爲那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剛要張口便看林允臻又舉起了手中的劍。
劍氣直衝雲霄。
這劍,便是那人叮囑務必要再除掉林允臻之後帶回的天下第一劍,落英劍!據聞是數百年前仙逝的造劍大師無邪的最後作品。它通體雪白,套在特製的金絲繡帶劍鞘中,可盤在腰間,每當殺氣近身便會微微低鳴以示警。劍出鞘,則不見紅不收……
此時此刻,林允臻緩緩舉起了劍,盯著周圍的弟子,臉上不復方纔的淒涼,反而有了寒徹骨髓的冷。江林被他眼裡的殺意駭到,不由自主地將手中劍一抖再次上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