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開手攻擊了,我等著瞧呢!”沈寧一鄙夷的看著一臉志在必得的陳子揚,好像在嘲諷他高興的太早了吧?
“哈哈哈!”趁著沈寧一分神的瞬間,陳子揚已經落下了黑子,沈寧一更是緊跟而上,針鋒相對。
其實小姐和這樣的白衣公子,也是極其相配的,但看那棋藝,就是棋逢對手,棋品更是不相伯仲,可惜的是,他應該也是沒有機會了吧?文蘭冷眼旁觀著兩人一來二去的下棋,激戰的不亦樂乎。
半個時辰股過去了,兩人依然是激戰的模式。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半時辰的時候,沈寧一忍不住疲憊的深深的打了一個呵欠“啊!”,嘴裡無意思的呢喃著“真累啊!都想睡覺了!”
她本是無心之說,隨意說出口的,陳子揚卻是聽的清清楚楚,他擡頭看了看一臉疲憊的沈寧一,眸間滿是心疼,關心的說道:“要麼,下次再來?今晚實在是太晚了,你便是隻能睡覺三個時辰了,趕緊休息去吧?”
“沒有啊,我只是隨口說說呢!”沈寧一當然能感覺到陳子揚的關懷,只是,她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很累,很疲倦了。
“可是我累了啊,下次一定早早的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陳子揚泰然自若的看著沈寧一,一臉的平靜,絲毫不見羞赧。“你早點休息吧!”
“如此也好!”
“晚安!親愛的寧兒小姐!”
“你也是,帥哥!”沈寧一自然毫不示弱,怕什麼?就是互相的一個問候語而已。
陳子揚輕輕的笑了,那一刻,沈寧一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噗噗的咚咚跳個不停。心動的感覺?不可能啊,雖然不可否認的是陳子揚的那個笑容配上那俊美勾人的眼神,很魅惑,可是自己怎麼可能還是那不經世事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被大叔勾走的小蘿莉?她使勁的甩甩頭,再看向陳子揚,卻已經沒有剛纔那樣的感覺。“真是妖孽!”
“什麼?”
“沒有什麼。自言自語而已!”
“傻丫頭,別想了,早點休息吧!明日,你們還要參加宴會呢!”
“你怎麼知道?”
“全花溪的百姓都知道了這個事情,好吧!你這個傻瓜!”陳子揚說完,唰的一下便飛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並沒有給沈寧一反駁的機會。
“寧兒,你真是個傻瓜啊!”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沈寧一一聽,覺得甚是無語,嗔怒的迴應到:“你纔是個大傻瓜呢!”
“哈哈!”陳子揚依然是回報以一串爽朗的笑聲。
“你纔是傻的無藥可救的蠢人!”沈寧一暗自懊惱,的確,這樣的大事情,怎麼會不知道呢?怎麼回事情呢,自己大腦居然短路了啊?果然是妖孽,影響了自己的思緒。這樣的人,看來,以後自己要遠離他,否則,被算計著賣了,估計都還在喜滋滋的幫忙數錢呢!她靜靜的坐在牀前的榻上,安靜想著心思。
文蘭也是安靜的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
亂動,弄出什麼聲響。沈寧一每次這樣的時候,都是極其反感別人來打亂她的思緒的。
“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譙門。暫停徵棹,聊共引離尊。多少蓬萊舊事,空回首,煙靄紛紛。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
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漫贏得、青樓薄倖名存。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傷情處,高城望斷,燈火已黃昏。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沈寧一的耳邊傳來一陣低喃帶著磁性的男子的聲音。她猛然擡頭看向窗外,卻並沒有看見什麼,陳子揚不是已經走了嗎?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停頓了一下,又傳來了陳子揚的聲音,沈寧一自然是知道陳子揚所要表露的意思了。
“小人,僞君子!”沈寧一十分的惱火,直接便離開了窗前,讓文蘭將房間的門窗全部都關上了。
“小姐,這封信是靠山王世子司馬俊傑在奴婢回來的路上,讓奴婢轉交於您的書信!”文蘭看著沈寧一終於是空閒了下來,便拿出了那封書信。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早點休息,明日,你與念兒還要跟隨我一起進宮赴宴呢!”
“是,寧兒小姐!您也要早點休息,如今,也已經很深了!”
“自然會的!”沈寧一頭也不擡的拿著書信,朝裡間走去。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文蘭自然是明白的很的啦。她知趣的出了房間,並掩上了房門。
沈寧一內心好複雜,好不容易,以爲擺脫了那陰魂不散的司馬俊傑,哪裡知道,他卻是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了。如今,席捲而來,到底所謂何般?
以前,沈寧一是煩不勝煩的,司馬俊傑,喬吉,歐陽翔,好像約好一般,一個個的,輪流有序的來去自如的到自己的院子裡,就像是回自己的家裡一般,自在隨意。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以後,彼此之間微妙的感覺也是變化了的。司馬俊傑應該也是不再好意思來招惹的自己,原本以爲,應著自己外祖父謝南山的死,還有自己與歐陽翔被追殺的事情,他也不再有臉來了,可是,如今呢?
司馬俊傑到底是什麼意思?修書一封,想表達什麼呢?
伴隨著溫暖的燭火,沈寧一輕輕的打開了信封,拿出兩張薄薄的宣紙,第一張上面只有寥寥幾句: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還搞起了這麼古老的詩經了,他很愛這一口麼?真是一個重口味的男人。沈寧一覺得略微有些好笑,當年,自己讀書的時候,經常收到的情書,就是現在這樣子類型的。
原來,情書,是自古流傳的,源遠流長呢!
沈寧一翻開了第二張,上面寫著:“親愛的寧兒,每每得知你的一些消息,總會是讓我痛不欲生,但是,請不要以爲我放棄了,我說了,你終將是我司馬俊傑的妻子,可是你怎麼能與
歐陽翔定親呢?我說過不許的,就是不許,我也不會讓你們兩人在一起。你若不信,一切等著我們拭目以待吧!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放手?怎麼能放你離開?獨自守在自己那空蕩的諾大的房間裡面,對你的愛與痛,總會狠狠的在我心裡不斷的糾纏著,深夜裡,在每一個那麼那麼想你的夜裡,我又是多麼希望你能在我身邊啊!與你相處的每一幕,總會在那些個想你的夜裡,清晰的浮現,就像一個一個的片段,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夢裡,母親每一次的說,你是那個最美麗,最善良,最適合我的女孩子,我想,除了你,誰,我也不要!
“今生今世,你除了做我司馬俊傑的妻子,不要想別人!”
“母親說了,我那玉佩,只能給自己的妻子呢,而你,早就收下了它,那就說明你也是默認了的,不是嗎?”
司馬俊傑依然是那樣一副霸道的語氣,宣示著沈寧一彷彿就是他一個人的私有財產一般。沈寧一邊看,邊冷笑起來。他一直就不懂愛,不然,他怎麼會以爲只有這樣的方式來追女孩子呢?沈寧一想想,又覺得司馬俊傑其實是很可憐的,或許是從小就死去了母親,而靠山王妃胡梅,哪裡肯真心待他,教養他呢?所以,他其實是不懂愛,不懂怎麼表達愛。
但是,一切都沒有可能的,他們是殺害自己外祖父的真兇,自己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仇人有絲毫的好感呢?不可能的!
如今,司馬俊傑的這樣一封書信,更是拉遠了他自己與沈寧一的關係。
憑什麼?司馬俊傑憑什麼,有什麼資格與自己這樣說話呢?沈寧一想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明裡暗裡威脅自己,恐嚇自己。看來,自己是要加快步伐了。不過,有些人本身就是在自掘墳墓的,時間只是遲早問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有些人向來是自我感覺良好,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
唉,在無限的感嘆和唏噓中,沈寧一慢慢的入睡了。想那麼多幹嘛,飯是一口一口的吃,路也需要一步一步的走!
那枚無心收下的玉佩,看來,是要儘快還給司馬俊傑了!
宮宴上。
沈寧一總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
今日的美女怎麼感覺如此之多,帥哥也是憑空冒出來了。難道那北堰太子,還有那美麗的北堰公主有如此之大的魅力?
果然是一羣荷爾蒙分泌旺盛的男男女女啊,沈寧一不知道怎麼的,總感覺有些噁心。或許,那是因爲她並沒有抱著什麼目的前來的吧?站立在她旁邊的三妹妹與五妹妹是得到景帝特許才能帶來參加宴會的。在景帝眼裡,沈相府上的庶女都比那些個小官家中的嫡女有教養,有素質吧?很明顯的例子,便是沈相府的沈蝶衣,果然是上的廳堂,入得廚房呢!
景帝也說了,沈家有女已長成。
言下之意,明白的人都知道,可是君家的意見,誰敢說不呢?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沈寧一總感覺,今日的宴會就像是鴻門宴一般,總感覺有一張黑網,朝自己姐妹們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