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先不說這些,這譜子我已經(jīng)練好了。”肖衣兒拿著鈴鐺搖了搖。沖著漠兮晃了晃,她其實只是想要這樣轉(zhuǎn)移話題,不想在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漠兮理解地笑了笑,接著將肖衣兒帶去了一座塔前。塔有十七層,漠兮帶著肖衣兒上到第十層。
肖衣兒本不知漠兮帶著自己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如今見著十層里是關著年輕力壯的人大約有個五十人的樣子。
“衣兒,這些人都是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的,或燒殺搶掠,或搶占民女。到了如今這些人也不曾承認自己的罪過。”漠兮一臉憤恨地瞪著這里的五十人,說著,一拳打在了柱子上,血睡著柱子流了下來。
“漠漠,你莫要生氣。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是不知悔改的。”肖衣兒心里一著急,連忙勸解著。看著漠兮手上已經(jīng)流出了鮮血只以為漠兮和自己一樣都痛恨這些人到了極點。好好的生活難道不好嗎,為什么要為了一時的欲望而做一些違背良心的錯事呢?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難道他們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嗎?”漠兮顫抖著身子“衣兒,我是為他們不值啊!我是為他們感到不值啊!”
肖衣兒看著這樣的漠兮,只覺得漠兮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漠漠,沒關系的。沒事的。我們有紫蘇鈴,只要用紫蘇鈴控制了他們,他們就不會去做壞事了。”
漠兮聽到肖衣兒這句話,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如今,也只能后如此了。衣兒,真真是辛苦你了。”
肖衣兒搖搖頭:“不苦的。衣兒不覺得苦,衣兒想要幫著漠漠。”
隨即,肖衣兒轉(zhuǎn)過身子開始對著塔中的五十人搖起了紫蘇鈴。
紫蘇鈴的聲音如同洪水一般卷襲而來,鋪天蓋地。
五十人聽著這紫蘇鈴的聲音只覺得相當?shù)拇潭胍孀《洌墒怯滞蝗挥X得這聲音如同涓涓小流,甚是好聽,又想要好好地聽下去。似乎這紫蘇鈴的聲音可以洗去他們的疲憊。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又覺得這聲音如同就在自己的耳邊,如同天雷震震,震耳欲聾。這些人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額頭上卻已經(jīng)有了斗大的汗珠。
一時間眾人全都抱住了腦袋,兩腿發(fā)軟,眼睛瞪大,上面已經(jīng)布上了血絲。
一時之間,塔中已經(jīng)是這些人的哀叫之聲,甚至有一些人已經(jīng)有血從口里溢了出來。而許多的人已經(jīng)捂著自己的耳朵在地上不停地慘叫著。
漠兮扶住了身邊的柱子,運起內(nèi)力,抵擋著這琴音。自己也不由得蹙眉:“這紫蘇鈴果然厲害。”
漠兮也覺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真想要就這樣蹲下來吐了。
“漠漠,這……”肖衣兒看著這些地上滾著的人,不忍心再搖動紫蘇鈴。
漠兮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強撐著對肖衣兒笑笑:“衣兒倘若你不忍心見著他們?nèi)缃襁@樣,難道你想要天下更多的人受害?或者你是想要這些人都死去避免他們再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肖衣兒猶豫了片刻:“對不起,漠漠,我不會這么傻了,我不會讓這些人去傷害善良的人的,”
漠兮對著她淺淺一笑:“衣兒,你記住,不要停。直到他們都被控制。”
“漠漠,你呢?”肖衣兒不解地看著漠兮,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人從剛才的痛苦中緩和了過來,沖到肖衣兒的身邊就想要殺掉肖衣兒。可是一觸碰到肖衣兒就渾身無力,癱倒在了地上。
而身上便已經(jīng)開始縮水腐爛了。
“我……我殺人了……”肖衣兒咬著唇,后退了一步。
“衣兒,這不是你的錯,這些人惡性不改,衣兒,你沒有錯。”漠兮眼里有一絲得逞的得意,就這樣,讓肖衣兒殺人,讓肖衣兒做壞事,那么,就算有朝一日,肖衣兒恢復了記憶又能如何,那個時候恐怕她自己也無法原諒她自己的吧!
“漠漠,我知道,可是我好怕。”肖衣兒哭泣著。
“衣兒,一切有我。一切還有
我在呢!衣兒你一定要堅強,難道你希望更多的人因為你的猶豫,因為你的善良,因為你的不忍心而出事嗎?”漠兮很是認真地看著肖衣兒。鄭重地對著肖衣兒解釋著。
“衣兒,你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們,才能夠?qū)档阶畹停忝靼琢藛幔俊蹦饪雌饋硪荒樀幕艔垺?
肖衣兒含著淚水使勁點了點頭:“漠漠,我都聽你的。”
肖衣兒重新?lián)u晃起了紫蘇鈴,漠兮說地對,她不能夠因為自己的不忍心而停止,絕對不能夠。
漠兮看著眼前的肖衣兒,直到她是下定了決心這才勾起了笑容:“衣兒,你記得,直到他們都被控制,否則不要停知道嗎?”
漠兮再一次囑咐著,直到肖衣兒點了點頭,他才快速地離開。
他可不想在這里聽紫蘇鈴的聲音。
“漠漠,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不會讓他們錯下去的。”肖衣兒繼續(xù)搖晃著紫蘇鈴,淚水落在了地上。殊不知,這就是自己走錯的第一步,這一步開始,她的手上將沾滿鮮血,她將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果然,是不能隨便相信一個人的。即使,那個人對你很好,因為你不會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紫蘇鈴的聲音讓這五十人紛紛昏厥在了地上,讓他們的嘴角,眼角都掛上了鮮血。
肖衣兒看著昏厥在地上慘不忍睹的人,依然沒有停止搖晃紫蘇鈴。漠兮說過不能停……
兩個時辰后,肖衣兒只覺得自己的手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麻木了。
而地上昏厥的人慢慢睜大了眼睛,紛紛站了起來。
肖衣兒不敢停止,繼續(xù)搖晃著紫蘇鈴。
爬起來的人越來越多,目光呆滯,全都如同傀儡一般,向著肖衣兒逼近,眼角的血痕仍在,說不出的恐怖。
肖衣兒一驚,已經(jīng)不知道如今究竟是什么狀況,情急之下,只嘆一聲:“漠漠,你究竟去了哪里?”
殊不知,就是這個人將自己推向了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