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在騰淵閣門外的水族帶進去,這次的水族沒有跟兩人說一句話,可見敖方的親衛紀律森嚴,絕不是外面那些水兵可以比擬的。
不過不管是范逸還是谷辰,對方才那個水族頭領都有著不錯的好感,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那水族頭領還給了他們一些有用的消息。
上面下令關閉八荒礁海市,單只是這一點,范逸就猜到了一些事情。
看來龍宮確實是出了事情,而聯系到龍顏所說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秘人定然是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又安然離開,這才引動整個東海龍族跟著全部戒備起來。
進了騰淵閣,再次看到那奇大無比的殿宇,兩人在十幾丈高的長廊里走了許久,這才到了正殿前。
“殿下在里面等著二位。”那水兵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便自行離去了,看著門口,范逸和谷辰相視看了一眼,然后便走了進去。
“仙水門范逸,見過殿下。”一走進殿中,看到敖方正坐在上面,范逸走過去,語氣中微帶恭敬,拱了拱手說道。
“大荒派谷辰,見過殿下。”范逸的話音剛落,谷辰就往前走了一步,緊跟著抬聲說道。
聞言坐在寶座上的敖方一愣,本來他還打算擺擺架子,可是一想到兩人的身份,頓時坐不住了,急忙站起來,幾步下了大殿,走到二人面前,將他們扶起來,微笑著說道:“兩位如此可就見外了,上次見面咱們還把酒言歡,這次怎么如此生疏了?”
雖然極力顯得自己放松下來,可是敖方終究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如此做也不過是為了拉攏幾個幫手,可見其良苦用心。若非如此,以他的性格,定然是直來直往,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里有這么多彎彎腸子?
范逸和谷辰看得好笑,不過卻沒有說什么,連道不敢之后,被敖方讓到賓位上坐下,等下人上了茶果點心之后,敖方就坐在他們對面,先看了范逸一眼,對他點點頭,然后轉過頭來對谷辰苦笑起來。
“我就說如此少年英杰,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谷老弟你瞞得我好苦啊,沒想到你居然是大荒派的弟子。閑話不多說,待會兒可一定要罰酒三杯!”
“這是自然。”谷辰皮笑肉不笑,盡量裝的客氣一些:“小弟也是有苦衷啊,這次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家父若是知道了,還不把我捉將回去,打個皮開肉綻?”
“哈哈哈,”聞言大笑起來,敖方揚聲說道:“只怕你父親不舍得罷。”
說完他一頓,繼而想起了什么,又開口問道:“大荒派掌教谷無神,不知是古老弟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原來是大荒派掌教之子!”敖方一臉驚訝,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谷辰,這才重又開口:“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谷無神在我修真界可是大名鼎鼎,就連我父王也是贊不絕口,沒想到谷老弟你如此年紀,就有了這般修為,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還沒有突破元神境界吧?如此速度,只怕都要趕上貴派開派祖師虛山真人了。”
“哪里哪里,我祖天縱英才,我不過運氣好些,怎么可能趕得上他。”雖然心中一直以趕超虛山真人為目標,可是谷辰并非是那張狂之人,連聲謙遜起來。
兩人又說幾句,敖方這便轉過頭來,埋怨起范逸來:“我說谷老弟瞞著我還有原因,范老弟你居然也跟著瞞我,一點口風都不漏,我還真當他是你的徒弟呢。”
“呵呵,事有所急,還望殿下勿怪。”拱了拱手,范逸歉意說道。
“哈哈哈,無妨,兩位這次來了,那可就休要走了,咱們把酒言歡,反正最近我這里也清閑,不怕別人攪擾。”揮了揮手,敖方轉過頭去向門外喊道:“酒宴準備好了沒?”
立馬有一個小廝從門外走進來:“回陛下,準備好了,只等貴賓入席。”
“好!”把那小廝趕出去,敖方轉過頭來,笑著邀請道:“為兄略微備置了薄酒,兩位兄弟若是不嫌棄,咱們移步嵩山殿,喝它一頓去?”
“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很快換了地方,正如敖方所說,這里現在確實清閑了下來,除了幾個小廝伺候著,便再沒了其他人。上次的事情雖然有敖方的責任,不過范逸殺了兩個散仙,倒也消了氣,如今問起那幫人,不免尷尬,便沒有詢問。
酒過三巡,三人關系似是更緊密了些,看著小廝給幾位倒滿了酒,敖方把酒杯持起來,對兩人擺了擺:“如今咱們三位,一位是大荒派掌教之子,天縱英才,一位是仙水門的高徒,少年得志,聚到一起也算有緣,以后若是哥哥有求,可一定要記得今日情分啊。”
看他不怎么會說話,這么一會兒就漏了底,兩人心中好笑,嘴上卻是跟著豪爽道:“這是自然,不過我們以后有什么事情,殿下可也得照拂著才行,不是么。”
“呵呵,這是自然!”干了一杯酒,敖方豪氣頓生:“兩位現在還一口一個殿下,豈不是生分?我敖方虛長兩位幾歲,不如就腆臉稱一聲哥哥吧,二位可給我這個面子?”
“哈哈,敖兄有命,豈敢不從?”兩人沒有猶豫,當即便換了稱呼。
聞言敖方大喜,再起酒杯,三人你來我往,很快就喝下了數壇酒。
這騰淵閣掌管著八荒礁海市,手底下可是有些好東西的,敖方為了能拉攏兩人,專門讓人拿來了自己收藏了許多年的好酒,此酒乃是一位海外國民釀制的,采用的原料都是一般難以見到的,酒水甘冽深沉,酒意蘊含在其中,慢慢散發,初時尚無感覺,等喝進腹中,很快就會酒意上涌,到那時,你喝了幾杯,就會上涌幾次,所以此酒名為“九重天”。
范逸從小跟著二叔,酒量極大,敖方酒量自也不必說,唯有谷辰,用范逸的話說,就說半碗倒。
心中想著跟龍顏打的賭,谷辰可不敢醉了,所以從喝第一碗開始,他就在悄悄地逼著酒意,可饒是如此,九重天酒意上來,也還是讓他一陣暈頭轉向,險些不支。
瞧他模樣,范逸知道,若是再不探探敖方的口風,只怕再喝兩杯,谷辰就得趴下了。
想了想,范逸再跟敖方干下一杯,然后便開了口。
“騰淵閣最近可是出了什么事?為何八荒礁海市不開了?”
抬起頭來,敖方有些疑惑:“范老弟怎么問起這個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生怕敖方多疑,范逸連忙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對策拿出來,說道:“兄弟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還真是有些事情要請敖兄幫忙,只是看這八荒礁海市關了,我……”
見范逸一臉猶豫,敖方心中一喜,能讓這位仙水門高徒欠自己一個人情,那可絕對是好事情啊,頓了頓,他便開口問道:“什么事情?說出來愚兄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若是海市開著,倒也不勞敖兄多費心,只是如今海市關了,可就有些不好辦了。”范逸還是一臉地失望神色。
“嗨!”無奈地吐了口氣,敖方重重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父王說龍宮禁地出了些事情,要我嚴加看守這片海域,海市也得關閉,省的閑雜人等太多,妨礙眼線。你要知道我這海市隨便巴掌大的地方,那可都是日進斗金啊,現在倒好,什么都沒有了。”
“好好地海市,關它作甚?”谷辰咋了咋嘴,紅著臉問道。
看出了谷辰已經有些不勝酒力,敖方笑了笑,又讓人斟滿了酒,這才緩緩說道:“我這八荒礁海市可是東海范圍內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向來各方勢力都會在這里交易,所以有些雜亂,龍宮出了事,父王說要追什么人,所以讓我看守著這里,未免那人逃走,先關了海市,省的被渾水摸了魚。”
“原來如此。”兩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見范逸一臉無奈,敖方心中不忍,想了想,抬頭問他:“范老弟是打算找什么東西么?不妨說來聽聽,我雖然關了海市,可是這里封存的東西也不少,如果有你需要的,拿去便是。”
“真的?”適時地做出一臉驚喜地樣子,范逸見敖方大度地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我這次出來,是打算尋找一件祭煉法器的材料的,本來是打算祭煉一道劍丸,只是現在還缺一樣材料。”
“哦……劍丸?那還缺什么東西?”
“百斤千年寒鐵即可。”范逸笑了笑,回答道。
這是他先前便想好了的,那祭煉劍丸之事雖為杜撰,不過范逸倒真是要用百斤寒鐵。雙兒為妖族,用不著什么法器,不過殷雪手上卻沒有什么趁手的東西。
當初天機老人倒是留下了幾件法器,不過那都是魔門法器,范逸都是修煉了魔門法術之后才能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