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手鐲名為涅槃血環,里面的血是圣禽鳳凰的血液,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戴上它對修煉也有莫大好處,你若是能拿出等價的東西來,我就把它做彩頭了。”
少年舉著手中的盒子,嘲笑般地對范逸解釋道。之所以決定拿出如此貴重的東西,少年就是為了嘲諷一下范逸,他自忖范逸手中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寶物,事實上在整個修羅場大陸,能夠比這對涅槃血環還好的寶物,也沒有多少了。
讓他先在彩頭上丟人,絕對不比打敗他差多少,尤其是這小子方才還說了那么大言不慚的話,少年心中想著,兩眼打量著范逸,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問范逸:“你若是拿不出來,就趕緊找個懸崖跳下去得了。”
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范逸自從第一眼看到那對涅槃血環,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對四重禁制的法器,沒想到這修羅場居然窮到了這般地步,四重禁制的法器也能說是寶物!
攤了攤手,范逸露出一臉無奈:“這樣的‘寶物’,我還真的沒有。”
“哼!就知道你沒有。”所料不差,少年越發囂張了:“不妨讓我看看你能有什么東西,太差了我可拿不出跟你一樣的東西。”
“呵呵,我還沒說完呢,你插什么嘴?”絲毫不理會少年的臉色,范逸一翻手,手中現出一個極小的金光舟來:“我說沒有你那樣的寶物,意思是我找不出這么差的東西,小子,以后大人的話沒說完,別亂插嘴,聽到沒?”
這話接上了方才雙兒的擠兌,可謂是十分刻薄了,那少年臉色再黑,緊緊盯著范逸手中的流云舟:“這又是什么勞什子玩意,也敢跟我的涅槃血環相比!”
“什么玩意你看看就知道了。”把流云舟向半空一拋,范逸為了震懾住這些人,故意把易天原祭煉在流云舟上的水流符篆和芷若仙子祭煉在上面的幻景都顯現出來。舟身在上拋的過程中,迅速變大,很快就幻化成了一條長十丈,寬三丈的巨大金舟!
“此舟名為流云舟,雖然不算是什么好東西,不過比你那破手鐲可是好上三四個境界,我從不占別人的便宜,這次我實在找不出比這更差的東西了,就暫且吃點虧罷。”嘆了口氣,范逸似是十分無奈,就差把原話送回去了。
臉色由黑變為絳紅,少年神情愈發陰沉起來:“少廢話,小爺我今日看上你這流云舟了,你就等著把它交出來罷!”
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范逸沒有理會他,轉過頭來看向雙兒和殷雪,柔聲問道:“那血環確實是鳳凰之血所煉,我去來送給你們一人一只如何?”
“嗯嗯,好啊好啊。”兩眼放光地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東西,雙兒急忙點頭道,從剛才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那對手鐲,不光是手鐲里面流動著的血紅色極為好看,更因為這手鐲怎么看都有些像當初自己從范逸手里搶來的本命環。
相比起雙兒,殷雪要矜持的多,不過情郎送東西,她也是十分愿意地,嬌羞地點了點頭,只對范逸說一聲:“你小心一些。”
“嗯。”點點頭,范逸滿心歡喜,沒想到在這里還能讓兩女如此高興,自己還真是個十好男人啊。
這樣想著,范逸眼角不經意地瞥過身后的幾人,而當他眼神掃過凌夢寒時,臉上的笑意不由僵住了。
只見凌夢寒輕輕咬著嘴唇,臉上神情凄苦,雖然強忍著淚水,可是淚水還是在眼眶中轉了幾圈之后嘩嘩落了下來。
范逸心中狠狠咒罵自己一聲,方才只顧著逗那少年了,怎么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凌夢寒了!
這幾天來,為了不讓凌夢寒心中太多想法,范逸一直都刻意不在她面前跟兩女表現的太過親密,本來這樣一直很好,可是誰料自己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這一茬。
現在倒好,凌夢寒看到自己公然給雙兒和殷雪送東西,心中如何不會……唉!都怪自己太過大意了!
心中的高興剎那間化為一肚子的郁悶,范逸抬頭再看那少年時,不由把火氣全部發到了他的身上,沉下臉來,他冷然說道:“你最好是贏了我!”
這是范逸的真心話,不過他知道,就算是自己故意放水,這小子也休想傷到自己一根頭發。
“不用你交代!”少年毫不領情,往前走幾步,站在場中央,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一桿金光閃閃的長槍,擺好架勢,等待著范逸。
幾步走到他的身前,范逸赤手空拳,雙腳里墜地的槍尖不足三尺,毫無準備地那樣站著,默然說道:“讓你三招。”
“嘿!你也太囂張了!”終于忍不住,少年長槍一挑,槍身彎曲后猛然一甩,巨大的彈力猛地彈向范逸的小腹,同時在槍尖上忽然發出數十道金光,飛快地沖向了范逸的周身各大穴位。
修羅場中的修者與外面的修者不同,他們修煉的功法更像是魔道結合的路子,各種武技繁雜,只是大多看上去架子不錯,論真材實料卻是無法跟魔道兩家相比。
這少年一出手,范逸就看了出來,怪不得他那么囂張,原來這小子居然有著接近武尊級數的實力。看來不出幾年,他就能得到突破,晉升到武尊境界了。
被范逸一陣刺激,少年上來就用上了全力,黃金長槍閃爍著精光,也是件四重禁制的法器,槍尖上發出的金光威力自也不凡,勢欲在一擊之中就把范逸擊倒。
不得不說,若是換了修羅場中的人,這小子必定能在這一招上占得便宜,可是他偏偏遇上了范逸。
袖袍一揮,槍尖上的金光頓時全數被范逸收了起來,緊接著,范逸身形向后一傾,搶先落在了長槍下面,等長槍掠過自己胸前,仰著身的范逸伸出手來輕輕一彈,體內早已準備好的天罰之力頓時輸送到了長槍之中,一股紫色蔓延到長槍上,順著槍身向后延展,很快就沖到了少年的手臂處。
“啊!”驚叫一聲,少年槍身一顫,險些從手中跌落出去。他急忙閃身跳到一邊,一手握住長槍,另一手連點身上幾處大穴,等把范逸輸入他體內的一道天罰之力困住了,這才松了口氣。
悶哼一聲,將這股力道逼出體外,少年冷眼看向范逸,怒斥道:“卑鄙,偷襲算得了什么!”
“偷襲?”臉色一沉,范逸冷臉回罵起來:“老子剛才光明正大的跟你斗法,你哪只眼睛看我是在偷襲了?自己躲不過,就算我偷襲?好,我這次光明正大,赤手空拳接你這短棒,來吧!”
“看你能光明正大!”不理會范逸的話,少年長槍一挑,再次揉身而上,這一次他吃了先前的虧,不再以力壓制,雖然方才他感覺范逸是在偷襲,可是范逸能一手收了自己的金光刺,又能通過自己的長槍傳輸真力,這個家伙實力絕對不會太低。
長槍化為漫天金光,飄忽不定,這少年年紀不大,卻真真使了一手好槍法,只不過這些東西在范逸看起來,不過是比人間武技好了些,在真正的修者眼中,狗屁不如。
躲閃著欣賞了一番少年的槍法,范逸心情這才算好了些,若是方才含怒出手,范逸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這小子給宰了。
你說你拿什么不好,非得拿一對手鐲!你為什么不拿三只?為什么不是三對?!
奶奶的,成心讓老爺我心里不舒服!
心氣平緩了些,范逸也看夠了少年的槍法,驟然站住,看著眼前虛晃的槍尖,范逸左手往身側一抓,然后往身前一收,少年立馬無法動彈了,猛抽了幾下都沒法把長槍收回來,他臉色驟然變成了豬肝色,咬著牙繼續用力。
“你這臉色真不錯,居然能變這么多顏色,平日里沒少訓練吧?瞧你都把武技荒廢了。”嘿然一笑,范逸諷刺一句,忽然松開了手,少年一個沒穩住,蹬蹬蹬往后連退了四五步才站住。
雙眼噴火看著范逸,少年一句話沒說,不服輸地再次沖了上來,這次他沒有再用什么武技招數,而是平白武器地一槍向范逸頭頂上壓來,不過就是這一招,終于讓范逸神情莊重了一些。
“原來還留著壓箱底兒的呢。”不慌不忙地說一聲,范逸清喝一聲,身形一動,雷光遁使出,驟然化為雷光向一旁閃開,同時他的兩只手各自向少年拍出一掌,兩只手掌一道紫色,一道紅色,兩股真力在中途驟然合并,最后化為一團閃著紫光的火焰,狠狠撞在了少年的胸膛。
“砰!”
金槍筆直地插在了一旁的地上,少年被這一掌擊中,驟然向后飛退了出去,中年人看到少年的嘴角溢出了血跡,知道少年這次是徹徹底底地敗了,連忙沖到他身前,用足了力道把他接了下來。
看著兩人頓住,少年被緩緩放了下來,范逸拍了拍手,出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怎么樣,還要繼續來么?要是認輸了,就趕緊把你那手鐲給我拿過來罷。”
“你……”剛剛咽下一口鮮血,少年聞言,心中激氣,忍不住一口血便噴了出來,指著范逸,他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一旁的中年人阻止了。
轉過臉來,看向范逸,中年人神色沉冷,漠然道:“你贏了,東西你拿去。”
“我自然贏了,你以為這個小東西是我的對手么?”輕哼一聲,范逸滿臉不屑:“別說是他,就是你,老爺我也不放在眼里。”
一邊說著,范逸走到方才少年方盒子的玉盤處,就要把涅槃血環拿過來,可誰知就在這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