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菊看著眼前碎碎念的顏笙,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我不要緊。既然有人想要一再的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不配合一下,豈不是枉自浪費了人家一番好心?”
“旦請小姐吩咐!”秋菊恭敬的請示著。
“你過來,去……”一番耳語之后,秋菊起身離開。顏笙靜靜的坐在軟椅上,細細的思索著這些事情。
賀千慕一定通過院子里面的間隙,知道自己當(dāng)時的瘋狂,她一定相信自己知道后是絕對要沖進趙婕妤的尸體的房間吧?
果然是好險,倒是后她只需要輕輕的動一些什么東西,自己也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賀千慕,你盡管放馬過來,我不弄死你,就不姓顏!!!”
顏笙狠狠的握著拳頭,緊緊的,似乎都要恰進掌心的肉里面了。
不,也許賀千慕一開始打得注意就是在自己守著趙婕妤尸體的時候直接將自己毒死。
好狠毒的心機。
“想要我死,你還嫩著點。”
顏笙一瞬間眼底掀起一陣滔天大火,這憤恨的神情恨不得將自己面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好狠毒,趙婕妤的慘死,雖然他們不說,只是她心里一向清楚,是和自己脫不了干系的,如今自己又連累了這些宮女在這宮中如此枉送性命,她有何顏面在活在這世界上?
“……”
桌上上號的絲綢紡織的桌布在顏笙的手掌中慢慢收攏,那絲綢碎裂的聲音傳來,秋菊在邊上聽了,那聲音中竟然隱約有兵器嚯嚯聲傳來。
聽顏笙吩咐,取來物品的秋菊雖然看不見顏笙內(nèi)心的想法,只是看著顏笙眼中的迷茫,無助,滔天的怒火還有恨意,最后甚至還隱隱有些癲狂,她渾身一震,電光火石間竟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無論小姐做什么決定,她定然是擁護的,也會毫不打折扣的去執(zhí)行!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小姐而存在的。
她,誓死追隨……
“小姐?”她直接將手握上顏笙扣著桌布,甚至指甲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手心扣得血跡斑斑的手,猶豫顏笙太過用力,甚至不得不調(diào)動了一些真氣,才能將顏笙不停收攏的手指固定住。
秋菊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卻凌厲一分,“小姐,醒醒!”
“小姐,你快醒醒!!!”
秋菊的聲音這回也帶著內(nèi)力傳出,雖然聲音不大,只是對著離著最近的顏笙顯然沖擊力不小,甚至一聲下去,本來胸口已經(jīng)氣息開始紊亂的顏笙,被這聲音將這翻騰的氣血直接壓制回去……
她有些迷蒙的腦子一瞬將像是被一把無形的斧子劈開,重新看到了一片天地。
她猛然間反應(yīng)過來,方才胸口的氣血涌動的太厲害,雖然秋菊的反應(yīng)還算及時,只是對于一個沒有學(xué)過武功的顏笙來說,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她眼前控制不住一黑,最后甚至胸口的呼吸一滯,一口腥甜的鮮血噴涌而出。
瞬間,感覺周身的不適感達到了極致,顏笙感覺自己整個人
輕飄飄的,仿佛就要爆炸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少頃,終于慢慢的感覺到了地球引力,顏笙微微的舒緩了過來。喉間的腥氣卻依舊。
“小姐,好些了嗎?”
顏笙很想說話,微微的扯動著嘴唇,卻是一個字的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
一種恐懼的感覺,沖顏笙的心里彌漫開來……
“小姐?”秋菊坐在顏笙身邊,一直放著顏笙的手在做什么,沒想到頭頂居然一陣腥甜的血風(fēng)涌動,一陣滿天血紅的東西鋪面而來。
秋菊聞到熟悉的味道,也不顧這血污未盡,沾了自己一臉,手指一翻,出手如電,直接將顏笙的胸口大穴封上。
顏笙本來還要冷涌而出的血液稍稍穩(wěn)定一些。
秋菊連忙起身,身后的桌椅在慌亂間轟然倒在地上,滿室的血腥,滿室的凌亂。
顏笙顯得極為虛弱,她冷冷的看著慌亂的秋菊,強制自己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用以昭示自己沒有事情。
只是,周身還是感覺無力。
見此情景,秋菊深深呼吸一口氣。她面上帶著一絲震驚,卻又不敢貿(mào)然移動顏笙,只能在邊上小心焦急問道,“小姐可有覺得怎么樣。”
顏笙的腦袋還有些混沌的感覺,身上卻有些綿軟無力。
“……”
秋菊看著顏笙的臉色,神色一沉,是她疏忽了,小姐的脾性怎么可能出現(xiàn)那樣精神失常的事情,都是自己平時太過大意,這皇后竟然一點都不肯放過小姐,也許從小姐進宮后就一直存著除掉小姐的心思。
這宮中或者小姐的周圍一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藥物影響到小姐了
兩者相克的,或者相輔相成的藥?
眼下,該如何是好?秋菊內(nèi)心一陣惶恐,后怕不已。她極為自責(zé),怪自己照顧不好顏笙,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清馨呢?”
“她一早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忙什么。”
秋菊看著顏笙蒼白的臉色,當(dāng)即道,“我去幫小姐找太醫(yī)。”
“別去。”顏笙直接伸手將秋菊的身體拉了回來,力道之大,甚至在秋菊回來的時候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顏笙實在來不及解釋,只能飛快的說,“賀千慕的能力范圍不可能有這么大,她定然是絕對不可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做出這些事情的。”
微微的喘了口氣,顏笙繼續(xù)交代著秋菊。“時間過的太久了,我竟然將蕊秋給忘了……”
“蕊秋?”
顏笙輕輕的點了點頭,“我能出這樣的事情,定是周遭有人精心布置了的。你和那種長期與藥物打交道的太醫(yī)不一樣的,你自然是看不出來。”
“莫非。他們……”秋菊有些后怕。
幸虧自己沒有一意孤行,而是先有請示顏笙,不然……
“是的,他們應(yīng)該能有看出來了,如今這么久卻沒人說,你去找,也不一定有用,至于那些沒看出來的,你去找了更是沒有用。”
“深宮大院正可怕
!”
顏笙說的也是秋菊擔(dān)心的,只是將軍府中的大夫剛被派出去給那些飽受疾病的災(zāi)民們卻醫(yī)治,如今絕對是找不回來的,這城中竟然沒有人能看小姐的病么。
“小姐,我們完事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奴婢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呆了!”秋菊心疼的看著顏笙,恨不能自己代替她受罪。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解-毒。
不然,萬一小姐又一次發(fā)作不分時間地點,場合,那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小姐……”秋菊這么想著,額頭上的冷汗卻已經(jīng)下來了,他們都不知道這藥是什么,只怕....
“現(xiàn)如今,我們要怎么辦才好?”
她不敢再深想,顏笙卻比秋菊更快的冷靜下來,“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你也不用過于擔(dān)心,我自己的身體還算是清楚一些,如今只是情緒不能過于激動,只是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瞞著清馨,我擔(dān)心……”
“我明白。”秋菊想也不想就點頭,清馨的性子他們都了解。
一旦清馨知道了,那整個將軍府里也就瞞不住,事情可就鬧大發(fā)了。孰輕孰重,秋菊還是掂量的清楚的。
她將顏笙小心扶到床上坐好,“接下來怎么做?”
顏笙躺在床上,臉上的憂愁有慢慢彌漫,不答反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當(dāng)時為什么直接想到去找楚清?”
顏笙的確想知道。
秋菊從桌面上輕輕的倒一杯茶水給顏笙遞了過去,慢聲道,“自從小姐說和皇上結(jié)盟后,我們雖然不說,但是也在細細觀察皇上的舉動,昨天的事情我也在場,因此我一直都在注意皇上的細微表情,皇上昨天雖然一直在針對小姐,但是眼睛深處總是閃著一些細微的光芒,還有昨天的事情,皇上雖然說得厲害,但是卻也沒有懲罰小姐,因此我斗膽決定去找皇上,我覺得皇上一定會維護小姐的。”
顏笙皺眉,“我還從聽見你說過如此含糊的斷定詞匯,你并不是這樣魯莽的人,你告訴我。”顏笙的眼睛直直盯著秋菊,不容她有一絲閃躲。“你是不是隱瞞我一些什么事情。”
秋菊面上的神色如常,只是扶著顏笙被角的手指微微顫抖,良久閉眼嘆氣道,“奴婢一直隱瞞小姐,不過是因為覺得小姐聽到后會不開心。”
“說罷。”顏笙面上倒是沒有什么異常,甚至還對著秋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秋菊斟酌一下,“小姐。”她的臉也籠在這朦朧的光影里,“小姐剛開始告訴我們要和皇上聯(lián)盟的時候,我并不放心,因此我那天晚上的得空的時候就摸去皇上的殿上的房頂上,想觀察一下他有沒有私底下做一些什么動作。”
“小姐,平時不是教導(dǎo)我們,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那倒是!”顏笙聽見秋菊的聲音有一些不尋常,只是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抬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秋菊一向清冷如玉的耳根已經(jīng)紅了起來。
這一看顏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忍不住追問道,“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