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張良是再怎么的不敢和不愿意去面對這之后所要去面對的一切,但是這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的,就這樣,越來越近這士兵的尸體已經遍布了這整個戰場,甚至是連下腳的地方都已經不好去找了。這走著,張良不得不讓身后的士兵去清理擋在自己面前的尸體。
張良走的這個地方是十分的空曠,這漫山遍野的都是倒下的人,張良現在已經幾乎是可以看到這戰場上的全部了,則疊在一起的尸體,讓他并沒有那么容易的在這些人之中找到她,那些士兵還在清理著前面的尸體,他往前走著,又遇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兄弟,張良都上前看過了,這些人早就已經是沒有了氣了,有些人的眼睛還沒有閉上,張良只好是自己動手為這些人合上了眼睛。
前面,就是這里的盡頭了,張良仔細的翻看了這里所有的尸體,有一些還沒有斷氣的北炎士兵,張良也就將這些人讓人帶了回去,但是經歷了那么久,能夠撐到現在的也終究是少說,在找尋的過程之中,張良并沒有找到顏頌,真的是不知道這是應該 慶幸呢?還是應該失望呢?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張良從一個空曠的地和成片成片的血跡之間的泥土上發現了一片衣服的碎片,這衣服上繡著桃花的模樣,自從上一次她從南夏回來之后,似乎是有一點喜歡桃花了,竟然是在某一日閑來無事的時候讓身邊的侍女給她衣服的棱角上繡上了一株十分小巧的桃花的模樣。這也是聽花妮在不經意之間說起來的,原先的時候他還是不以為意的,但是現在的這個時候,竟然成了辨認她衣角唯一的憑證了,她真的是最后出現在這里可是她呢?她是逃走了,還是成為戰俘了。
她說過,寧死也是不會成為戰俘的,這樣至少死的有一點尊嚴,那么她應該是自己逃走了吧。張良想道,其實在他的心中有另外的一個十分的不祥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只不過是他一直的不愿意去面對,那就是顏頌已經是死了,但是這尸體卻被 扶銘的人給帶走了。畢竟顏頌也是北炎唯一的女將軍,若是真的拿她的尸體作為對顏家的一種要挾的話,也是可以得到不少的條件的。因為顏家在北炎的威信實在是太高了。
尤其是現在的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時候就更加的是如此了,顏家現在和皇家微妙的關系他也并不是一點的政治嗅覺都沒有的。
但是雖然說這極其的有可能是最后的一種可能吧,但是在他的心中還是依舊的希冀著是她自己逃開了,或許現在的她正躲在哪里養傷也是說不定的呢?想著想著,他也就收起來了自己手中沾了血跡的衣服的碎片。
“張良將軍,可是有找到將軍的蹤跡?”這第二個來到這里的是花妮,她怎么的也是跟著顏頌有一段時間的人了,雖然說是沒有張良了解顏頌,但是與別人相比的話還
是好上太多了。
“還沒有,不過我覺得,這里應該是顏頌將軍最后出現的地方了。”張良說道。
花妮也不是瞎的,這里的場景明顯的是與別處不相同的,這些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當然也明白張良的意思的。“其他人在別的地方也沒有發現顏頌將軍的蹤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顏頌將軍就應該是在這附近的。”
說著,花妮也就吩咐了身后的這些人去了附近的能夠藏人多的地方去找尋了,倒也是沒有讓人再次的翻看尸體,這點信任花妮還是有的,張良來到這里絕對的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并且這地上的人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她就不需要再次的去來一次了。這自己帶著的一百人也 多半是自己的人,比較的可靠。萬一顏頌真的之在附近的話,這也是可以保證是去救人的而不是去殺人的。
“再去四處找找吧。”張良說著,但是卻并沒有去說衣角的事情。“吩咐其他的人,全部的都先撤回去吧。”
“是。”
先前的時候帶著那么多的人來是因為擔心這顏頌萬一是正在遭遇埋伏的話,自己帶著人怎么說也算是可以幫上忙的,但是現在看來,這自己是來的晚了。
那么多的人,手中所持著的火把照亮了整個戰場,張良和花妮這二人帶著幾百個人在這里找了整整的一晚上,直到這天色都已經亮了,火把也已經似乎熄滅了之后,也依舊是沒有找到顏頌的蹤跡。
在這個過程之中,花妮和張良各自的帶著自己的人前去尋找,兩個人互相的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很明顯的花妮是在等張良的一個說法的,他確實是應該去好好的去向自己解釋一下那一道圣旨是怎么的一回事。
在這兩撥人走到一起的時候,這花妮的眼神頻頻的看向張良,似乎是企圖在張良那里得到一個解釋,但是此時的張良很明顯的是沉浸在尋找顏頌的事情上面,絲毫的都沒有要說什么的意思。花妮也只好是作罷,但是這件事情算是埋在心里了這等到回去之后,她是一定要問清楚這一件事情的,不然的話她有怎么會安心呢?
就這樣,張良和花妮又再次的從清晨找到了傍晚,這周圍的地方都已經是找了好幾遍了,可是卻依舊的是沒有找到顏頌的蹤跡,這說不著急是假的,盡管這兩個都知道這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經過了差不多是一天一夜的尋找之后,張良和花妮終于是放棄了在這里去尋找顏頌的蹤跡的想法,但是這兩個人都不曾的放棄去尋找顏頌。回去的時候,也是張良先走的,這既然是已經尋不到人了,這里根本的就沒有她,那么也就不要在這里去浪費時間了。或許此時的她正在別的地方等著自己去救她也是說不定的。張良走的時候,并沒有告訴花妮,而是自己一人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了豫州軍營中。張良這才到自
己的帳子中,就看見了一個人在這里等著自己。
此時的鄭傳衍身上穿的還是昨日晚上看見的那一套衣服,身為習武之人的張良自然可能是幾天都不換一件衣服的,但是身為大夫的鄭傳衍這衣服可是一天一換的,再看他的眼睛腫有明顯的紅血絲,也是是平常的時候,保養的是極其的好的緣故吧,這一旦是熬起來,在 他多的身上就顯得是格外的顯眼了。這走進軍營之中的張良只要是一看,就知道這鄭傳衍是特意的在這里等著自己的。
“她怎么樣了?”鄭傳衍在看見張良之后這第一句話就是問顏頌的情況。
“生死未卜,并沒有找到人。”張良邊說,邊換上夜行衣。
“你們去了那么多的人,都沒有找到人?”鄭傳衍很明顯的是對這樣的一個結果顯得并不滿意了。
“你以為戰場那么的大,說找到人就找到人了?你現在應該去慶幸,因為至少說是現在還并沒有去找到顏頌的尸體。”張良的心情已經是十分的差了,所以對于鄭傳衍的態度當然的不會太好了。
對于張良的話鄭傳衍聽到了心里,然后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張良的帳中。張良也并沒有去理會鄭傳衍,以前顏頌在的時候還是要維持這基本上的客氣的。現在顏頌已經是失蹤了,然而這鄭傳衍卻是好好的在這里待著,他不把鄭傳衍給打上一頓就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事情了,哪里還會有什么好言相勸的去哄回來呢?
鄭傳衍在張良這里離開之后,張良也穿好了夜行衣離開了營帳,之后花妮也從城東帶著人失望而歸,不久之后也換上了夜行衣出門去了。
這營帳之中的鄭傳衍也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既然她現在是生死未卜,那么自己有什么樣的理由去接著待在這里呢?她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這總歸是要有上一個理由吧?以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將這希望放在了張良和花妮的身上,但是現在很明顯的可以知道這樣其實并不靠譜。
好在,這里他的東西并不是非常的多,或者說是他一個人瀟灑的慣了,這行李向來是不多的,也是因為由于有了顏頌的存在所以他的行禮才 變得多了一些的。
鄭傳衍根本就是無心去收拾,只帶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和一些藥粉,以及銀票和一些銀子而已。既然是要尋她,那么就順便的帶上一些強效救治的藥丸吧。想了想他又多帶了一瓶子的藥,然后就消失在了豫州城中。往另外的一個方向前去了。
扶銘的軍中,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一個帳篷一個帳篷仔細的搜尋著這帳中的人,好在這主營的人并不算是特別的多,不然這一夜的時間還真的是不好找呢?
不過這即便是好尋找一些,可是卻依舊是沒有找到半點的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