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秋侍候在賀千慕身邊,給她按摩肩膀,憤懣不平道:“側(cè)妃娘娘,王管事不向您稟告,就私自將那女人的份例給恢復了,真是氣人!”
“氣又能怎樣?顏家勢大,王爺都要避其鋒芒,何況我一個側(cè)妃。”賀千慕撫著塗抹殷紅的指甲,眼神晦暗。
顏笙份例恢復,得到王妃應有的一切,算是妥妥的壓在了她頭上。
若是顏家父子回來,楚清再迫於壓力,夜宿到顏笙院中……
思及這一切,她手指猛地收緊,危險意識大增,決不能讓顏笙攏了楚清的心去!這是她唯一的依仗了。
“去準備下,做的隱秘點,然後我們到王妃那裡走一遭。”賀千慕嬌媚的眼睛瞇起,閃爍出惡毒的光芒。
蕊秋看她手上比劃的動作,心領(lǐng)神會,摸著尚未消腫的右臉,惡狠狠道:“側(cè)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讓人發(fā)現(xiàn)了。”
寒風肆虐,呼嘯刮過窗外,天空一團團大塊的烏雲(yún)壓下,眼看著一場大雪就要到來。
顏笙捧著一本話本打發(fā)時間,剛翻了一頁,就聽清夕稟告,“王妃娘娘,蘇側(cè)妃來給您請安,可要見一見?”
“不見。”顏笙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種天氣,她屋子都不想出,賀千慕還跑來請安,明擺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清夕沒再出聲打擾,轉(zhuǎn)身到院門口回,“側(cè)妃娘娘,王妃免了您的請安。”
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回去了。
賀千慕裹著白色狐裘
錦衾,身形依然給人單薄之感,好似隨時能被大風吹倒似的,聞言柔弱的晃了晃身子,語含委屈,“王妃是不願見妾身嗎?”
清夕並不和她言語糾纏,直接道:“側(cè)妃娘娘既然知道,也無需奴婢多言了。”
蕊秋扶著賀千慕纖細的身子,怒聲指責,“大膽!敢和側(cè)妃娘娘如此說話,不想活了吧?!”
清夕臉上掛著微笑,淡淡道:“奴婢如何,自有主子定奪,不牢側(cè)妃娘娘掛心。”
她們八人,吃穿用度都由大將軍府提供,賣身契則握在顏笙手中,和寧王府並沒牽連,即使賀千慕管著王府內(nèi)務,也管不到她們頭上。況且,大小姐早吩咐過,不能讓主子受了委屈!
賀千慕捂著胸口咳嗽,一副氣急的姿態(tài),蕊秋瞪眼看向守在兩側(cè)的侍衛(wèi),大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側(cè)妃娘娘難道連個院子都進不去了?!”
侍衛(wèi)面面相覷後,相繼動身,逼向清夕。長武等人見狀,也紛紛走了過來。
雙方對峙,五人對四倍的人手,渾然不懼,在氣勢上未落下風。
鬧出這麼大動靜,顏笙怎麼可能聽不到,她翻了個白眼,對青霓道:“讓人進來吧,我倒要看看,她目的何在。”
青霓動了動嘴,壓下勸說的話,躬身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過一會兒,她帶著人進來,掀開厚厚簾幔時,灌入一陣冷風。
顏笙打了個寒顫,瞧著來人,越發(fā)沒好氣,“蘇側(cè)妃,快午時了吧?你這安請的好早。”
賀千慕臉上分毫未露尷尬之色,盈
盈一笑,拜了個半禮,回道:“姐姐恕罪,妹妹身子骨不大好,天氣一變,就渾身都疼,起的晚了些時候,還望您不要計較。”
顏笙聽著她自說自話,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行,我不和你計較,安請過了,有事說事,沒事就趕緊走人,別在這兒礙眼,姐不不歡迎你,知道?”
賀千慕垂眼,遮住其中的真實情緒,脣角勾起一抹纖弱的笑,“妹妹來姐姐這兒,是想與姐姐話話家常,向您請教一些庶務的處理,也打發(fā)下時間,免得姐姐等王爺回來,等的無聊。”
“那就從庶務上說吧,我今天就教一教你。”顏笙冷嗤一聲,坐正了身子道。
真夠可以,這一句句的,都是戳心話。難怪原主上輩子落了個慘死的下場,論心計,差賀千慕遠矣。
可惜,她不是原身,這話和撓癢癢無異。既然打著請教的旗號,就別怪她血虐人!
賀千慕臉色僵了僵,示意蕊秋將帶來的賬本放到桌面上,攤開,“姐姐,這是你入府以來,各院的花銷,您先過目,妹妹有算不對的,還請指出。”
顏笙不客氣的接過,真以爲她上輩子那些宮鬥宅鬥劇是白看的,歷史課是白學的?
尤其還有身份上的碾壓加成,會被賀千慕給打擊到,她可以去死一死了。
小到一枚雞蛋的價格,大到瑕疵擺件的頻繁替換,一一和賀千慕說道了,爲難的賀千慕屢次出漏洞。
但是,賀千慕就是不摔帕子離去,硬生生待到用過午膳才走。
“青霓,你說她來一趟,圖個什麼?”顏笙單手拖著下巴,疑惑莫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