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才聽見大炮的話,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整個人瞬間爆發了起來。
“你他娘的在這里給我瞎說什么?知不知道本官的身份是什么?你還想不想活命了?”錢德才大聲地喊道。
大炮看著錢德才怒吼的樣子,整個人先是一怔,然后慢慢地說道:“錢大人,相比你這種大人,草民當然沒有任何價值可言的,但是為了孟雛縣千千萬萬的百姓而言,草民寧愿舍棄賤命一條,與大人奉陪到底?!?
大炮的表現讓雷狂整個人對他的改觀大大改善,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雷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
這是一個好苗子,要不要拿到自己的手下來呢?
錢德才看著大炮,微微搖搖頭,這個家伙還真是膽大包天啊,這么多人的面前竟然還敢和自己在這里犟,好!既然你要犟!老子就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來人,給我把這伙兒亂民給綁了,全部壓入步軍司,等來日再審,本官現在沒有這么多時間和你們在這里耗費!”錢德才說完便轉過身去,看著吳磊和甄古。
站在錢德才身后的一種士兵聽到自己大人的指令,三下五除二就準備上來綁人。
但是甄古和雷狂會讓他們這么容易就成功嗎?
“大官綁人了,大官綁人了,大伙兒跟這家伙混蛋拼命啊!”雷狂叫喊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他叫喊的時候卻將自己的身體降低,周圍的人也知道雷狂的身份,所以紛紛自主地為他打掩護。
聽到雷狂的話,大炮立即明白,指揮身邊的人重復著剛才雷狂的那番話。
“大官綁人了,大官綁人了,大伙兒這家伙拼命??!”
“是啊!官逼民反,老子和你們拼了!”
眼見一場的爭斗即將發生,在這個關鍵時候,甄古挺身而出。
“大伙兒安靜一下,安靜一下,都給老夫一個面子,希望你們冷靜一下好嗎?”甄古大聲地喊道。
甄古在孟雛縣的聲譽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平日里面在街上也沒有犯下什么滔天大錯,所以他的形象在百姓的心中還是挺好的。
見到甄古挺身而出,在場的人紛紛將目光放到甄古的身上,而錢德才則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氣,雖然說他不怕這些亂民,但是現在甄古和吳磊就在自己的身邊,亂民這么多,如果這兩人有個好歹,到時候這件事情給鬧大的話,對誰都不好。
想到這里,錢德才立即不說話了,非常乖巧地看著甄古。一時間,隱隱要爆發的戰局立即被甄古一個人扭轉了過來。
見到眾人的反應,甄古并沒有任何表情,先是看了一眼隱隱有些后怕的甄古,然后將目光放到大炮等人的身上。
“各位鄉親父老,多謝各位能給在下一點面子,謝謝了?!闭绻艑χ娙松钌畹鼐狭艘粋€躬,然后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接著說道:“你們這次來的目的老夫也明白,但是老夫也沒有辦法,錢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于好于壞,都不是由我們說的算,而是要證據,請問你們有證據否?”
甄古的話剛剛開始的時候,錢德才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當甄古的話說到后面的時候,錢德才整個人立即反應了過來。這哪里是在幫自己,甄古這個老家伙簡直就是在變相地幫助這伙難民,難道他們是一伙兒的?
想到這里,錢德才看向甄古的眼神中也多了一點莫名的味道,但是現在反應過來,不得不說,錢德才已經晚了,如果他在這里撕破臉皮的話,不說他身后的步軍司眾人會不會引起民憤,單單說吳磊和甄融這兩關,錢德才就沒有一個好辦法去解決,除非自己動用最后的手段。
但是那個人曾經和自己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煩惱他,要不然等待自己的結果肯定是比現在還要慘烈。
“真是一個老不死的家伙,臨死前還要在這里給我抹黑,好!老子就先不揭穿你的真面目,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說我!”思量了一番,最后錢德才還是決定暫時不和甄古撕破臉皮。
“我們當然有,甄家主,草民的媳婦就是證人,前幾天因為草民的媳婦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沒想到錢德才這個混蛋就看上了她,并且當夜沖入草民的家中,將我家媳婦給擄走,要不是得高人相助,草民現在已然是孤家寡人!甄家主,吳縣令,你們而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懲治錢德才這個大壞蛋,還我們孟雛縣一個朗朗乾坤!”大炮說的聲淚俱下,后邊的眾人也紛紛將自己和錢德才的遭遇說了出來。
wωω? ttκΛ n? CO
站在人群中聽聲音的雷狂微微搖搖頭,這個錢德才還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啊,從燒殺搶奪,沒有一樣他是不沾的,沒想到現在的朝廷手下的官盡是這樣的,雖然是剛剛建設,還不如滅亡算了。
心中充滿了對朝廷的怨恨,而雷狂的心底則是微微產生了一點波動,因為陳天放現在也算是朝廷的一名大官,但是他的性格和這些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兩者完全不能相比。
晃了晃腦袋,雷狂暫時將自己從想象中給拉了出來,然后看向周圍,估摸著時間,如果陳大人他們沒有任何困難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將吳家軍的人統統招攬了,也就是說,再過不久,陳大人就會過來了。
收回眼光,看了一眼身邊的百姓,雷狂眨了眨眼睛,現在這把火燒的還不夠旺,自己必須想方設法添一點柴火,只有這樣,等陳大人回來的時候,才能將募兵的事宜擴大到最大化。
想到這里雷狂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這家伙還貪污了去年朝廷剝下來的軍餉!”
雷狂的嗓門很大,沒一會兒,整個場面便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甄古和吳磊更是對視一眼,就算知道這場行動的甄古也是嚇了一跳,對于錢德才的惡名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錢德才這家伙竟然會厲害到貪污軍餉上,這個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統制能夠做到的。
甄古眨了眨眼睛,眼皮子驟然跳動了幾下,不知道為什么,在甄古的心中慢慢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但是一時間他也說不清到底是什么。
哎……現在還是靜觀其變吧!
想到這里,甄古立即將轉移自己的目光,放到錢德才的身上。
可以說,前面這些百姓說的罪名其實不大,但是貪污軍餉這件事情就實在是太大了,因為這件事情不僅僅會牽涉到錢德才一個人的生命問題,如果細查下去的話,從錢德才的口中,一大串的達官貴人會跟著牽連出來,到時候別說一個陳天放了,就算是十個陳天放也不夠用。
錢德才狠厲的眼光放在人群中,他現在肺都快要氣炸了,沒有想到這伙人當中竟然有人知道自己貪污軍餉的事情,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就算是吳磊也不會再幫自己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澄清這件事實。
“大膽刁民,爾等實在是太過放肆!本官一而再再而三地諒解你們,沒想到爾等賤民竟然有這般歪曲事實的能力,看來本官不能對你們手下留情了。來人,給我全部拿下!”錢德才手臂一揮,當即想要將面前的這些百姓全部捉拿起來。
但是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在他的身后,只有幾個士兵邁出了腳步,至于其他人則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錢德才。
走出來的吳羅成看著這些人的反應,下意識地道了一聲不好,但是沒有辦法,這個情況下自己沒有一點能力能幫上作用。
錢德才貪污的那筆軍餉就有身后這幫士兵的軍餉所在,那段時間,為了應付失去軍餉的事情,錢德才是拆東墻補西墻,但是最后還是有一個很大的空缺,要不是最后自己對這些許諾,以后只要有他錢德才一口飯吃,肯定不會餓著他們。
但是現在面前這些百姓竟然會說出自己的軍餉是被自己的大人吞了,這件事情讓在場所有步軍司的士兵暫時性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錢大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吳磊看了一眼士兵們,然后走到錢德才的面前,對著錢德才問道。
聽到吳磊的聲音,錢德才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還是這老家伙對自己好,知道現在的自己尷尬。
“怎么可能,吳縣令,我錢德才的聲譽雖然不好,但是在大觀上面,錢某還是拿捏的住的,這些話語都是這些亂民胡亂編造的,還望吳縣令還錢某一個清白!”
錢德才說話的語氣好像這件事情真是的雷狂等人在冤枉他一樣,要不是雷狂手中早有錢德才的證據,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治不了他的罪。
可是現在并不是拿出證據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終究是身單力薄,如果這個錢德才到時候給自己耍陰的,那不是中了他的招數了嗎?
想到這里,雷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焦急,陳大人怎么還不來,自己和甄古都在這里這么久,要是他們還不來,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雷狂焦急張望的時候,下一刻的他忽然好像變了一個人。
“哈哈,錢德才,我這里有你貪污軍餉的證據!”
“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