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進去避一避。”阿德向葉落他們說著,拔出佩劍,支會士兵們嚴陣以待。
“我不走,小可愛,嗚嗚嗚。”糖糖抹著眼淚抓住船舷,他的力氣特別大,發(fā)起倔勁來,幾個士兵上前都拉不動。
龍澈與葉落都伸手出去拉他:“好了,你要看小可愛也等打完這仗再看。”哄著勸著,糖糖才鬱悶地鬆開手。
這時那隊聖鷹就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船上方,一聲嘯叫,帶頭的那隻深灰色聖鷹率先就向下俯衝了過來。
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龍澈拔劍在手,擡手迎擊。
一聲高亢威嚴十足的嘯叫聲破空而來,一道比閃電還快的雪白身影,從遠而近,眨眼攔腰截斷了那灰色的聖鷹攻擊,只見那聖鷹幾乎被攔腰啄斷,一頭栽進大海,激起沖天高的浪花,殷虹的血染紅了一片。
那,那,那個是小可愛嗎?
戰(zhàn)船上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天空中那隻盤旋著,一口一個將準備攻擊戰(zhàn)船的聖鷹啄死啄傷,那般兇悍,渾身散發(fā)出凌然王者之氣與一方霸主威風的巨大白鳥,只是離開了這麼一會功夫,身形居然暴漲了兩三倍,那些一般的聖鷹在它身邊,就形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渺小,就連鳴叫聲也怯弱了。
其實,沒人知道葉落和龍澈交上了什麼好運,他們獲得了一隻怎樣的等外品。
聖鷹純黑色的最厲害,這個大家都知道,然而,不爲人知的是,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在聖鷹身上也是適用的。
小可愛的爹孃是誰?
是那一代神鷹中的佼佼者,它們的孩子沒有那麼差的,百年難遇一隻的天生聖鷹王就誕生在葉落它們尋到的那隻巨大鳥窩裡。
白色的聖鷹是聖鷹中的另類,它們天生就更通靈性,只是與長大後相比,幼小時的它們比什麼都弱小,很容易就被那些出生強壯的兄弟姐妹們踩死,或者爭不到食物餓死渴死,所以,雖然說有百年一次機遇出現(xiàn)白色這樣高貴,無可匹敵的聖鷹王,往往在它們一出殼,還來不及長大就夭折了,所以幾乎無人知道還有天生無敵聖鷹王之說,就連葉離也看走了眼。
遇見葉落和龍澈是小可愛走了八輩子的好運,而和糖糖廝混更是百年難遇的好運。
因爲糖糖心智不全,所以儘管他很小心很喜歡小可愛,卻也多次令它受傷,不是從高空跌落,就是被他肥碩的身軀壓到,令小可愛斷胳膊斷腿的,雖然痛苦,但這對聖鷹的成長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有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斷這麼受傷,折斷,癒合,聖鷹的骨骼和身體才能更加強壯出衆(zhòng)。
而今天這一戰(zhàn)又完全激發(fā)了小可愛作爲聖鷹王者的潛力,就在那一戰(zhàn)中,它徹底完成了蛻變,成爲了聖鷹中無可匹敵的王者。
那一羣聖鷹的圍攻對它來說算不了什麼,何況這麼小小一支的聖鷹戰(zhàn)隊,不過三下五除二,小可愛就將其中反抗者蕩平,其餘的俯首稱臣,不敢再擅自攻擊戰(zhàn)船。
一個俯衝,小可愛徑向戰(zhàn)船而來,士兵們驚慌的一片驚呼,阿德知道小可愛如此脫變,必定有著大家不知道的原因,但是他相信小可愛不是喪失心智,於是沉聲命令大家不要緊張,做好防守準備,不要隨意出手傷害小可愛。
當小可愛落到戰(zhàn)船上,那牢固的船身都微微一顫,它偏著頭,轉悠著滴溜圓的眼珠子,看看糖糖又看看葉落和龍澈,眼中的戾氣化作柔和的依戀。
糖糖大張著嘴,半天都沒合攏。
龍澈推了他一把:“喂,你的朋友在邀請你上去。”
葉落也稱奇道:“沒想到小可愛這麼厲害,那些聖鷹都打不過它,向它俯首稱臣。阿德,看來這一戰(zhàn)你不用擔心了,有糖糖指揮小可愛幫你們,海上暢通無阻,攻城指日可待,看來不用我們幫忙了。”
阿德看看天空中盤旋卻不敢再往下衝的聖鷹,十分認同葉落的話。
“那麼,等下到了岸邊,你幫我們一個忙就行了,我們就不去打攪你們的大事,你也不必費心派人來保護我和落落。我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又很機密的事情。”龍澈忙逮住這好機會,不著痕跡的將葉落與葉離見面的機會給錯過。
阿德熱情邀請道:“都已經(jīng)到這裡了,我家公子一定也很想與你們見上一面,還說些什麼客氣話,再急的事情,等見到我家公子,把戰(zhàn)事結束,他親自帶人和你們一起去辦,不就行了?”
龍澈想我就是要避開他。
“不用了,這事情我和落落就行,你們都在忙大事,就不用爲我們操心了。”
“阿德,澈說的對,我們也幫不上什麼,不如讓我們自己去解決自己的問題,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看大哥還有闌珊公主,這次你先帶我們向他們問聲好。”葉落也很想念葉離,不過目前局勢這麼混亂,龍澈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她便順著龍澈的話說了,龍澈心裡那個樂。
那邊糖糖歡喜的爬上了小可愛的背,在阿德的囑咐下,指揮小可愛飛起,將那些聖鷹集合起來,聽從小可愛的帶領。
不一會,一盤散沙的聖鷹就在這白毛鷹王的帶領下重新組好了隊,只是這次不再是攻擊戰(zhàn)船,而是浩浩蕩蕩的在天空中保護戰(zhàn)船向滄蘭而去,並將協(xié)助葉離攻打滄蘭的王城。
到了海岸邊,龍澈與葉落帶了阿德?lián)芙o他們的一隊大力士士兵,潛入當初他們從地下宮殿出來時遊過的水路,那時他們從裡面游出來,洞口的大鐵閘落下差點將葉落給腰斬了,所以這次必須要將那鐵閘打開才行。
他們觀察過研究過,鐵閘的開關就在離洞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那開關非常的沉重,沒有許多人幫忙是萬萬打不開的,也許當初設計這開關時,藏寶人就料定人心貪婪,來尋寶的都是各自爲陣,不會有太多人一起來。
而這次,葉落龍澈偏偏就帶了許多人來,足以打開那個機關,也不用擔心他們會發(fā)現(xiàn)寶藏的秘密,因爲那洞口很隱蔽,離這開關也很遠。
一隊人馬在龍澈的帶領下潛入水中,經(jīng)過幾次努力和轉換開啓辦法,終於扳動了機關,海水一陣震動,站在岸邊的葉落知道事情成了。
將那一隊人馬打發(fā)走,龍澈如同上次一樣,用一根繩子將葉落與他連在了一起。
“不用了,輕車熟路的,不會出事。”葉落說到。
“你不覺得這有些象拜完天地丈夫牽著妻子入洞房嗎?”龍澈笑著,在葉落的手挪上來前,先鑽進了水裡。
雖然遠處戰(zhàn)火連天,但是這裡不是什麼軍事要地,所以周圍很安靜美麗,勾起了許多對美好往事的回憶,他特意將兩人栓在了一起,再次體會當初一起出生入死的感覺。
葉落笑著搖搖頭,也跟著鑽入了水中。
這次正如葉落所說,因爲熟悉,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依舊從當初殿下那道溪水裡鑽了出來,還特意捕了魚,如那時一樣吃飽再往前走,從龍澈挖出的那個洞爬上去,進入了地下宮殿。
仍是那麼寬敞華麗的宮殿,八根頂天立地般的黃金盤龍柱子上,就連當初龍澈留下鑑定真假的痕跡都沒有一絲改變。
正中那蓮花臺依舊粉色典雅,如同夏日盛開一般,晶瑩玉潤,彷彿有風吹過就會翩翩起舞一般。
“這裡什麼都沒有變,除了我們——終於在一起。”龍澈與葉落四下轉了一圈後,拉著她的手說。
上次來,他們不過是初相識,葉落對龍澈是橫眉怒目,無可奈何地要與他一切尋找出去的路,而現(xiàn)在彼此心中有情,含情脈脈中,眼中都是對方的身影。
“蓮花臺,黃金盤龍柱,那寶藏一定就藏在這裡。”龍澈肯定道。
葉落點頭表示贊同:“我們再仔細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次他們準備很充分,食物和水,足夠十天半個月的。
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已經(jīng)確定的事情,尋找起來竟是這麼困難,龍澈想破了腦殼,葉落耐心仔細的找遍了每一塊碧綠的地磚,竟然都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葉落倚坐在黃金盤龍柱旁小憩,龍澈將頭枕在她的大腿上,兩隻眼睛卻沒有閒著,從這可以痛快跑馬的大殿中從左看到右,又從上看到下,不斷地地在思考那機關在什麼地方。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葉落的面龐上,從這裡,正好看到她小巧的耳垂,優(yōu)美的下頜……還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一對挺拔之處,他心神一蕩,伸出手,卻在看到葉落的困頓和已經(jīng)除掉了人皮面具的本來面容時又憐惜的將手收了回來。
這一路上,龍澈可謂白天賣力呵護葉落尋寶,晚上賣力與她恩愛解蠱,忙得不亦樂乎,而葉落的臉竟然真的起了變化。
不過,與葉落龍澈憧憬期望的卻是有很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