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嚇得面色微白,嘴唇竟然哆嗦了兩下,再說不出話來。
“從這畫像上的灰塵來看,的確是藏了多時。難怪近幾年,二嫂一直纏綿病榻,想不到,竟然是有小人作祟?!?
顧之念的眼眶微紅,“我原以為是母親的身子弱,想不到,竟是有人在暗中加害母親。道長,此術(shù)如何方破?”
“簡單,當(dāng)厭勝之物被發(fā)現(xiàn)時,只有把它投到火里或沸油里煎便能破除它的巫術(shù)效力,主家才能重獲平安,而作孽者則會受到相應(yīng)的懲罰。如今既是紙物,只需要焚燒便是。”
清明道長說完,便直接走到了花廳外,將那張小像,投入了火盆之中。
看著那東西迅速地?zé)炅耍娙艘仓挥X得總算是除了一樁禍?zhǔn)隆?
只是,還來不及感謝這位清明道長,便聽得一聲慘叫,隨后,便看到了顧之芯身邊的方嬤嬤倒地不起,且口吐白沫,雙目猩紅,實在是恐怖的很。
這一出變故,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李氏,原本身子就不好,再被這么驚悚的一幕一嚇,頓時手腳冰涼,手心直冒冷汗了。
饒是如此,李氏仍然緊緊地抓著顧之念的手,將其護(hù)在身后,不想讓她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
果然,天底下最偉大的,便是母愛了。
明明李氏自己都嚇得腿軟了,可是卻仍然一心護(hù)著自己的女兒,這一幕在老夫人淡淡地掃過一眼之后,又對李氏多了幾分的欣賞。
今日請了道長來做法,但凡是在京城的,人都齊了。
如今兩位老爺看到生此變故,自然也不愿意家丑外揚(yáng),草草地將那清明道長打發(fā)了,這才重新都坐回到了花廳。
三夫人和顧之靜似乎也被嚇到了,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方嬤嬤一下子昏迷不醒。
待多時之后,才有膽大的過去探了其鼻息,然后一臉驚恐地?fù)u搖頭,示意這位方嬤嬤已死了。
想想剛才的那一幕。
清明道長剛剛將那白虎的畫像燒了,緊接著,便是方
嬤嬤出事,這里頭若說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只怕無人肯信。
特別是那位道長還曾親口說過,一旦燒了此物,那施術(shù)之人,也會受到報應(yīng),如此看來,當(dāng)初在李氏的屋子里搞鬼的,就是這位方嬤嬤了。
顧之念也被嚇到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母親,您沒事吧?”
李氏搖搖頭,只是頭上卻是冷汗連連,分明就是被嚇到了。
“來,您先坐下,緩一緩。”
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身邊的嬤嬤連忙給她奉了茶,連喝了兩口,這才好些。
因為是要做法查邪祟,所以,大房的幾位姨娘和庶子庶女也都跟著出來了。
三姨娘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地而亡的方嬤嬤,微微搖頭,“想不到方嬤嬤看著老實,心思竟然如此惡毒。夫人,還是差人到二小姐的屋子里也去查一查吧,誰知道這個刁奴,會不會對二小姐做什么手腳?”
一番話,無可挑剔。
可是劉氏卻如何聽得這個?
“胡說什么?哪個說是方嬤嬤搞的鬼了?”
劉氏此時面色猙獰,嘴唇都有些發(fā)白,此時再瞪大了眼睛,一臉的兇相,實在是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會是之前那位賢惠大度的大夫人。
三姨娘嚇了一跳,立馬低下頭去,“是,是婢妾逾越了。”
顧子山的臉色微寒,想不到,二弟妹的屋子里,竟然是被搜出了這等臟東西,難怪這幾年,二弟不在京中,二弟妹的身子便一直是時好時壞,竟是被人算計至此。
“三姨娘說的沒錯,這等刁奴,死不足惜?!?
話落,轉(zhuǎn)頭看向了老夫人,“母親,還是讓人再去二丫頭的房里看看吧,別再給二丫頭下了什么巫術(shù),再害了我們顧府?!?
老夫人這才從先前的驚懼之中回神,連連點頭,“是該去看看?!?
如此一來,方嬤嬤給二夫人下了厭勝之術(shù)的罪名,也便定下了。
顧之芯和顧之蓉都嚇得花容失色,直到此刻,才完全地醒過神來。
不過,既然是父親和祖母都下令要去查了,那便去查
吧。
“剛剛不是說又去了一趟大小姐的院子嗎?那托盤里的東西,便是從她那里搜出來的?”
“回老夫人,這東西實在是太過血腥惡心,要不,就不看了吧?”
顧之念低著頭,對于這位嬤嬤說話的本事,暗暗叫好。
只說東西太過血腥,又是在一個姑娘家的繡房里搜出來的,偏還說不看了,那怎么可能?
顧子山的臉一沉,只以為是有人拿了這等血腥之物來害自己的女兒,自然是十分氣憤。
“管它是何物,先打開看看!”
顧子川身為父親,也理解他的心思,是擔(dān)心有人對顧之蓉下手了。
待那托盤上的白布掀開,眾人只覺得屋子里的腥氣之味甚濃,不過,倒是看不出來有多血腥。
“這是何物?”顧之靜的膽子倒是大,先問了一句。
“回四小姐,此物名為紫河車。”
顧之念一臉茫然,“紫河車,名字倒是很別致,只是這到底是何物?瞧著也不像是藥草之類的呀?!?
“回小姐,紫河車為中藥,始載于本草拾遺。為人出生時所脫掉的胎盤,經(jīng)過加工干燥而成?!?
“???”
幾位小姐一聽,立馬都不約而同地退了幾步,紛紛以袖掩鼻,臉上皆是不可思議。
顧之蓉也是微微一愣,她的院子里,怎么會有此物?
不過,轉(zhuǎn)念想到了之前大夫給她開的養(yǎng)顏補(bǔ)氣的方子,難不成,竟是這個?
“這,這東西真的可以入藥?”
“回小姐,是可入藥,可是一般來說,這藥的用向卻不是很大的。而且大小姐一向身體康健,倒是不知,大小姐要來何用?”
嬤嬤說完,所有人的視線都射向了顧之蓉,只等著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而顧子山的臉,此時已是黑得能滴出血來。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要這個何用?
顧子川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們身為男子,倒是聽說過,這紫河車有壯陽之功效,可是顧之蓉吃這個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