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念離開之后,許安容愣了一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了一抹衣角,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月亮門。
恨恨地跺了跺腳,許安容想要追過去,可是想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事情不能太著急了。
轉頭再看各了顧之念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恨,幾乎就要從眼底里頭溢出來了。
晚上,如意有些幸災樂禍,“小姐,您是沒見到那位許小姐的臉色,簡直就是給染了墨似的,難看極了。”
顧之念扭頭,一邊自己梳著頭發(fā),一邊看她,“你覺得這是什么好事?”
如意愣了一下,“能讓那個許小姐吃癟,難道不算是好事嗎?那位許小姐,可是沒少在您身上動些小心思的。”
顧之念嘆了一口氣,這個如意,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些。
“你只看到了她對我用一些小心思,那我問你,如今她在我的手上栽了大跟頭,她的樣子,可像是悔改了?”
如意頓時一副深思狀,好一會兒,才有些驚恐道,“不會吧?小姐,您是說,這位許小姐不僅不會悔改,還極有可能會對您再動一些壞心思?”
“不是極有可能,是一定會!許安容那人,就是一個心胸狹隘,又極其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一心想要成為表哥的妻子,又總覺得我礙了她的路,當然不會輕易地放過我了。”
“那,小姐,您真的會考慮表少爺嗎?”
顧之念搖搖頭,“我說過了,對表哥,我只有對兄長的敬仰,絕無其它的想法。許安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將我當成了她的假想敵。”
一直沒吭聲的青檸終于忍不住了,“小姐,您的態(tài)度很堅定,可是那位許小姐還堅持認為您礙了她的路,那就只能說明,她在表少爺?shù)纳砩希杏X到了他對您的在意。”
顧之念的身子一僵,臉色微微有些尷尬,沒好氣地堵了她一句,“你又知道了?”
青檸垂眸,事情分明就是如此明擺著,小姐還是自己慢慢想清楚吧。
其實,顧之念當然
也明白,只是,有些話,太直接了,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如意似乎沒有察覺到小姐和青檸之間略有些微妙的氣氛,反倒是張口就來,“這還不簡單?小姐,要不,您就給許安容一個接近表少爺?shù)臋C會,她不就再也不會與您為敵了?”
說完,如意還有些得意洋洋。
當真是覺得自己再聰明不過。
“你這腦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顧之念搖搖頭,“我對表哥無意,不代表了我就愿意讓許安容成為我的表嫂。再者說了,就她那樣的,將來若是真的嫁過來了,只怕將是整個李家的災難。”
如意一噎,仔細想想,感覺小姐說地也對。
那位許小姐這般愛生事,這京城又到處都是貴人,只怕將來被人懲處,她都不知道是為什么。
“小姐,表小姐約您明日一同去逛街,您說,那位許小姐會不會也跟過去?”
“誰知道呢?隨她吧。”
顧之念不再多想,躺下來準備睡覺,真是在哪兒都不得安寧呢。
隱隱約約中,顧之念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一抹溫暖,下意識里就往上挪了挪手臂,片刻后,眼睛猛地一下子張開,險些沒嚇得叫出聲來。
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已是蒙蒙亮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
云景對于她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
不錯,這次不用自己去捂嘴,她自己倒是知道禁聲了。
“昨天晚上來的。本來是想告訴你邊關的戰(zhàn)事,結果發(fā)現(xiàn)你睡著了。我看著你睡地香,我也犯困了,然后也睡著了。”
顧之念眨眨眼,自己問的重點是這個嗎?
你困歸困,干嘛要睡在她的床上?
難怪一晚上,她都覺得周遭滿滿當當?shù)模杏X有些擠呢。
顧之念是說什么也不會承認,覺得一晚上都格外地暖。
“你趕緊起來!”
云景無奈地坐了起來,然后慢條斯理地下了床,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邊關已經(jīng)有消息傳回來了。”
再
次提到了邊關,當然就是為了引起顧之念的注意。
事實上,顧之念早就注意到了,她只是一時無法從他們兩個同床共枕這件事上回過神來。
怎么就覺得一切都這么不真實呢?
“嗯?戰(zhàn)事如何?”顧之念的腦子終于開始理會正事了。
“還不錯。邊關首戰(zhàn)告捷,不過,你父親手底下的一名先鋒受了傷,雖然不至于丟了性命,戰(zhàn)場,是肯定上不了了。”
“那我父親和哥哥呢?”
“都無事。”
“果真?”
云景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再看看外頭的天色,意思很明顯,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你確定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
“不會出錯。戰(zhàn)報估計過了午時才會傳到宮里。”
顧之念的臉上立馬有了一層喜色,她不在意父兄是否立功,只要他們平平安安的,她就感覺到莫大的安慰了。
“多謝。”
“不客氣,不過,聽說你們今天要出門?”
顧之念怔了一下,呆呆地點點頭,“有什么不對嗎?”
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現(xiàn)在這種表現(xiàn),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媳婦兒,在跟自己的夫君說話。
“你自己小心些,那個許安容的心毒著呢。你若是覺得麻煩,我就幫你處置了她。”
顧之念搖搖頭,“不必了。好歹也是舅母的外甥女,我也不想讓舅母太難作了。只要她安分,不再來招惹我,我也懶得理她。”
云景看到顧之念下床,一臉淡然,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管去哪兒,讓青檸跟著。”
“我知道了。你趕快走吧。”
云景頓時有些氣悶,剛把消息給她,這么快就開始趕人了?
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
“太陽才露了個頭,我再待會兒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顧之念杏眼圓瞪,那樣子,恨不能要咬他兩口似的。
云景訕訕地笑了兩聲,伸手摸摸鼻子,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似乎是有些太無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