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顧之念并不想用這樣的法子。
一來,這會讓她跟云景的牽扯更深一些,再者,她擔心也會因此而讓長公主對她有了一定的成見。
當然,她并不是擔心將來不好嫁入戰(zhàn)王府。
她擔心的是,長公主這樣身分的人,一旦對她稍有不滿,只怕不僅是她,甚至是整個顧家,都會受到不菲的影響。
當初顧之念使了法子,讓顧之芯自作聰明地將東西拿走了,就是篤定了,她一定會將那塊兒玉佩送給劉老夫人賀壽。
如今,京兆府的人上門,自然就會查出相關的證據(jù)。
哪怕是只找出一件,這劉家,也算是徹底地被京城權(quán)貴所唾棄了。
沒有了劉家作倚仗,她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劉氏,還會再使出什么樣的法子來加害她們母女。
顧之祥聽聞劉府出事之后,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問后,方得知所有人都去了福安堂。
顧之祥進門,一眼便看到了顧之念正一臉不安地站在老夫人的身邊。
“給祖母請安。”
“之祥回來了,看你這行色匆匆的樣子,可是為了劉家一事?”
“回祖母,正是。外祖母的年紀大了,孫兒也是擔心她會一時受不住,再傷及了身體。”
“無妨,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大夫過去。這次的事情,咱們顧家必須要擺出一個態(tài)度來。長公主動怒,那可不是在開玩笑。”
言外之意,就是要讓劉氏,徹底地與劉府斷絕了關系,擺明立場。
顧之祥雖然覺得祖母這樣做有些過了,可是想想那劉家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就將三妹妹的東西給據(jù)為己有,這實在是令人不齒。
“祖母,眼下我們擺出態(tài)度固然重要,可是劉府到底也是孫兒的外家,若是做地太絕,只怕也于我們顧府沒有好處的。”
劉氏的臉色已是相當難看。
她并不懷疑這一切都是顧之念的算計。
因為她早就知道,顧
之芯和劉婉兒曾不止一次地這樣欺負顧之念。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鬧地這樣大,驚動了長公主不說,連皇上都下了旨意。
“母親,兒媳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可是事已至此,顧、劉兩家本就是親戚,若是這件事不能處置好了,對之祥的前程,也是有影響的呀。”
老夫人沒吭聲,劉氏想什么,她心里頭門兒清。
明明就是不放心娘家,偏偏還能將這一切都說得冠冕堂皇,好似她是真的只擔心兒子的前程一般。
顧之念的眼睛微紅,“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當時沒有接上郡主的話,也不至于將事情鬧得這樣大了。”
顧之靜看著她竟然如此自責,心里也跟著一揪,“三姐姐,此事怪不得你。那東西原本就是出自公主府,郡主會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
老夫人擰了擰眉,“此事,想要大事化了,只怕還得去求了長公主才是。”
劉氏一聽還有希望,眼睛立馬就亮了。
“母親,兒媳愿意去求長公主恕罪。”
老夫人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去?你以什么身分去?再說了,你以為長公主就會愿意見你了?”
一句話,將劉氏給堵地相當沒臉。
的確如此。
長公主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會愿意見她這個沒有什么身分的官夫人?
說到底,還是顧大老爺?shù)墓俾毺土诵?
李氏看看老夫人,再看看一臉擔憂的顧之祥,起身道,“母親,要不,還是兒媳陪著之念去一趟長公主府吧。”
顧之祥的眼睛微閃,滿含期待地看向了顧之念。
顧之念接收到了大哥的眼神,也知道他定然是希望此事能就此作罷,莫要牽連了劉家人下獄為好。
到底,也是他的外祖家。
想想這幾年,大哥對自己的好,顧之念自然也就心軟了。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算是不問罪,劉家的這些人,一二十年之內(nèi),也是與官場無緣了。
也算是給了他們劉家一個不小的教訓。
“祖母,就按母親說的辦吧。此事是因我而起,即便我們見不到長公主的面,至少可以見到霓裳郡主。只要她答應幫忙說幾句話,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老夫人看到孫女如此地識大體,顧大局,自然是分外歡喜。
本來嘛,有劉家這樣不體面的親家,對于顧家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顧家能在這個時候擺出一副大度的態(tài)度來,也免得被京城的那些人詬病。
再說,如今老二父子倆都還在邊關呢,若是能和氣地化解了此事,也算是給他們父子積些福報。
顧之祥見老夫人點了頭,立馬主動請纓,“我送你們?nèi)ァ!?
“大哥,你還是在府中等消息吧。”
“不,此事原本就是劉家理虧,我陪你們?nèi)ァH羰沁M不得長公主府,我便在門外候著便是。”
無奈,顧之念也只得同意了。
一行人到了長公主府后,門方通稟了一聲,便有小廝過來引路,請幾位進了府。
到了垂花門,顧之祥被令在此稍候,李氏和顧之念一起進去見霓裳郡主了。
長公主聽聞她們母女來了,倒是來了興致,帶著人去找女兒了。
“之念姐姐,你是瘋了不成?那劉家如此欺人,你竟然還想著就此算了?”
顧之念輕嘆一聲,“郡主,若是只有一個劉家,這次的事情,您和長公主殿下怎么罰都不過分。可是我還有一位大哥,他是劉家的外孫,這幾年,他待我和母親都是極好的。單看他的面子,我們也真的不能做得太狠了。”
李氏點點頭,“之念說地沒錯。之祥一直對我們母女都頗為照顧。這一次,就算是看在他的份兒上,再饒了劉家一次吧。”
霓裳郡主卻是不依,冷哼一聲,“不成!哥哥聽聞劉家竟然屢次三番地害你們,上次在城外寺廟的走水事件,也是這位劉夫人所為。只是苦于現(xiàn)在沒有了證據(jù),無法治她的罪。這次既然抓到了劉家的把柄,豈能如此輕易地饒過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