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堇洛帶著她往側(cè)門離開了。
他望著自己的步子,如果他再快個幾秒,現(xiàn)在拉著她手離開的人就應(yīng)該是自己了吧。
應(yīng)該慶幸嗎?金堇洛的出現(xiàn)讓他沒有犯下那種錯誤,可為什么,他心里那么酸澀?
不知不覺,他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走著……
直到他看見……
他的視線完全膠注在那一點(diǎn)上,心頭的憤怒像是泉水一般的涌出。
“你們在做什么!!”
他對她是信任的,兩個月前兩個月后都是如此,所以,他才會選擇了現(xiàn)在的一切,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仍舊心痛了,那個女人的魅力,已經(jīng)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嗎?
安采采推開了金堇洛,分開了他們的唇,她顯得驚慌失措,一路跌跌撞撞的逃也似的跑開了,對面,只剩下金堇洛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著自己。
廖哲昕沖了過去,一把拽起金堇洛的衣領(lǐng),“我說過,你要是再敢碰她我不會放過你!”
“原來你也會痛?”
“什么?”
“當(dāng)初我看見你在后臺吻阿葵的時候,也像你這般憤怒吧,不,也許比你還要憤怒,至少那個時候……我才是她的男朋友!”
“你……看見了?”
“很驚訝?也是,都過了這么久了,何必再提起,只是今天的這一幕,讓我觸景生情罷了,只不過,我們好像角色互換了。”
“金堇洛……”廖哲昕開口想說什么,但最后,那些話語淹沒在他的喉尖,他什么都沒說,表情顯得無奈不堪,調(diào)轉(zhuǎn)身一步步走了出去。在他身后,金堇洛蹙著眉,最終還是不甘的大吼了一聲,“MIE!”廖哲昕并未回頭,但他的腳步已經(jīng)停下了。“MIE,難道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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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哲昕送安采采去機(jī)場回來后】
廖哲昕一路走回婚宴樓上的休息室里,他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凌亂的思緒,手剛一觸碰到門,里面就傳來人聲,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剛要走,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他腦海,令他不自覺的停下了步子。
“爸,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撒謊是我不對,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愛他,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哲昕的奶奶也知道這件事?”
“嗯,不然我不可能這么做。”
“但你們?yōu)槭裁催B我也騙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們是真的在一起,準(zhǔn)備結(jié)婚了……你這樣讓我……哎……”
“爸,對不起……”
“除了說我們家遇到困難,你還騙他什么了?”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除了這點(diǎn),其他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包括想和他結(jié)婚,爸,你幫幫我,去和哲昕談?wù)劊?
說不定他就會真的娶我了。”
“阿葵……謊言是沒辦法持久的你懂嗎?這個慌,爸爸沒辦法幫你撒,也不能幫你撒。”
“爸……”
腳步聲往門口接近了,廖哲昕后退了幾步,側(cè)到一旁,神楓葵的父親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一臉無奈的表情,踏著沉重的步子下了樓。
廖哲昕走到門口,神楓葵正往里面出來,她看見廖哲昕吃了一驚,但立刻裝作無恙笑著說,“你怎么上來了,走,我們下去招呼客人吧。”
手臂被廖哲昕抓住,神楓葵不得不停下腳步,臉色有點(diǎn)蒼白,“怎……怎么了?”
“我都聽見了。”
“你在說什么呀。”
“你和你父親的談話我都聽見了,阿葵,別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們下去吧,我們是今天宴會的主人公啊。”
廖哲昕嘆了口氣,往房間里走了兩步,手指看似懶散的松開了領(lǐng)帶,隨后一下仍在沙發(fā)上,接著,他褪起了西裝,同樣仍在了沙發(fā)上,他嘴角苦笑著,望著神楓葵,“阿葵,兩個月到了,我不能再幫你什么了。”
最后,他還是希望留給神楓葵一點(diǎn)尊嚴(yán)。
神楓葵努力的忍著,她和廖哲昕同樣是倔犟高傲的人群,眼淚已經(jīng)快要涌出,但她拒絕讓它們落下,她仍舊抬高著下巴,自嘲的笑著,“三年前你拒絕過我一次,沒想到三年后,同樣的劇情又上演了一次,廖哲昕,今天走出了這個門,你一定會后悔的。”
廖哲昕走出門口時,神楓葵終是忍不住又喊住他,“哲昕……你確實是她嗎?你真的找到了那個……愿意為她撐傘的女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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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流淌回三年前的夜晚,也如同今夜一樣,雨水連綿不絕,一滴滴落下,落在手掌上,落進(jìn)心間。
街頭人很少,她甚至忘了自己出門是為何,難道只是為欣賞這并不美麗的雨景?但就是在這般景色中,她看見了他,她眼里最美的風(fēng)景……
她和他相視而對,他眼里的悲傷她全都看見了,卻讀不懂。
“但為什么我在傘里只看到我自己。”他輕輕的呢喃,像是在對著自己訴說。
她手里的傘落在了地上,雨水很快染濕了她渾身,但她卻一點(diǎn)都不在乎,她往前走著,一步一步,踏的仔細(xì)而用力,這次,她不想再看著他離開。
她慢慢走到MIE的傘下,抬眼望著他,“現(xiàn)在,你看到我了。”
他抬頭,她相望,兩人凝視彼此。
他手里撐著他們天地的傘頃刻落下,雨水瞬間將他們淹沒,她眼前模糊了一片,卻仍能把他看的清楚。
她微笑著,這個時候,她是否應(yīng)該微微揚(yáng)起頭,能夠讓他
吻上自己?在心里小小的期待著的神楓葵,不自覺將笑容揚(yáng)起。
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那人表情很不自然,他雙手插在褲袋里,繞過傘繞過她徑自往前走,一句話沒有,更別提那個幻想中的浪漫的吻了。
“為什么?”她回頭,希望留住他。
“我不需要,如果傘下還有另一個人,那么這把傘,我不需要。”
她瞬間愕然,是她錯了嗎?她以為給予一個孤獨(dú)的人心靈上的慰籍她就會被感動被溫暖,但他完全沒有,可究竟是哪里錯了呢?
如果傘下還有另一個人,那么這把傘,我不需要。
究竟用什么……才能感動那個男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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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楓葵苦笑著,往事再回想一遍還是會讓她心痛一陣,從未被人拒絕過的她第一次的挫折卻也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雖然很想帥氣的讓你走,可是……能不能最后,再抱我一次?”
廖哲昕望著她,最終上前了一步輕輕的抱住她,他知道,這個高傲的女人,在他身后一定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視線所及處映入一條卡其色圍巾,他突然想到安采采在這換衣服時包包里曾露出這圍巾一角,神楓葵松開了他,低著頭,廖哲昕再顧不得其他,伸手拿過那條圍巾,果然,上面娟秀的刻著一個字,“昕”。
是安采采為他織的圍巾?
雖然知道很不符時宜,但他真的想笑出聲,這年頭,會織圍巾送男友的恐怕也只剩下那個笨蛋了。
廖哲昕將圍巾一圈一圈圍在脖子上,圍巾太長了,圍了三圈還有多余,可想采采在織時心情究竟有多么糾結(jié)。
廖哲昕看了眼一旁的神楓葵,“擦干眼淚,我不值得你為我哭。”
“哲昕……”
“能為我哭的女人,也不是你。”
他說完,離開了房間。
穿過樓下的宴會廳,感受到了眾多客人對他投來的好奇目光,也是,新郎竟然脫了西裝領(lǐng)帶,還戴上了奇怪的超長圍巾,一路匆忙的奔向門外,神楓葵的父親站在一側(cè),什么都沒說,也并未阻止。
廖哲昕跑出宴會廳后,神楓葵面無表情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一半時停住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賓客們先是安靜的等待著,但好一會也沒見神楓葵說話,有些人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終于,像是醞釀了許久,神楓葵開口了,“今天的宴會到此結(jié)束了,大家走吧。”
賓客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的說了句,“怎么就結(jié)束了?是不是新郎有事所以改日了?”
神楓葵苦笑了一聲,“不是改日,是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不會再有我神楓葵和廖哲昕的訂婚宴,不會再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