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醫院裡病患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半夜急救車嗚哇嗚哇的聲音送來了一批又一批急救患者。
病房裡睡不著的葉梓苦惱地掀起了被子,坐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角落裡蹲著的一個小女朋,無奈地說:“好吧,好吧,你說吧,讓我怎麼幫你,你才肯去投胎。”
這是葉梓在這家醫院住的第三個晚上,除了第一個晚上她昏迷未醒以外,後面的兩個晚上這個醫院裡阿飄,總是來找她幫忙完成心願。一開始她假裝看不到他們,可望著他們可憐巴巴的眼神,她又於心不忍,只好答應他們的要求。
過來陪夜的凌楚寒也威脅過那些阿飄不要來騷擾她,可不管用這些個阿飄彷彿看出來葉梓是個心軟的人,而厲害的凌楚寒好像只聽她的話,所以阿飄們也就沒有把凌楚寒的威脅放下眼裡,每天晚上還是照舊來找葉梓。
“不用管她,睡覺休息?!绷璩讶~梓攔在了懷中,不讓她下牀,他側臉冷冷地看了角落裡小女孩一眼,嚇的小女孩往牆角里縮了縮,可憐的望著葉梓。
“這小女孩怪可憐的,你起來我去問問她到底有什麼心願未了?!边@幾天晚上凌楚寒都是和葉梓擠在一張病牀上,他每天半夜都會小心翼翼地檢查她的睡姿是否會壓倒傷口,也爲她趕走了下半夜來找她幫忙的阿飄。
但是上半夜就是他頭疼的,阿飄也學聰明瞭,全部都趕在葉梓沒有睡著前來找她?,F在角落的小女孩就是一隻。沒辦法凌楚寒只好跟在葉梓後面負責處理她攬過來的事情。
小女孩帶著凌楚寒和葉梓走出了醫院,穿過了一條街道,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她指了指路口的濃密的綠化帶。
“你是說你有東西在綠化帶裡?!比~梓問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
“凌楚寒,你去找找看,有什麼東西。”
“你確定你的東西在這裡面?”凌楚寒對小女孩說。
這些低級阿飄太不靠譜了,自己生前的東西放在那裡都能搞錯,害的他做了很多無用功,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小女孩怯怯地點了點頭。
大晚上的一個俊男帶著一個掛著繃帶的靚女站在十字路口對著空氣說話,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凌楚寒擡步跨入了綠化帶,撥開層層枝葉,用手機照了照摸索了半天終於在裡面找到了一個藍色的書包。
“這是你的東西?”凌楚寒提著書包問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開心地笑容。
“小朋友,東西找到了,你是把它還給誰嗎?”葉梓問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凌楚寒和葉梓來到了一個小區,走到了五樓,小女孩示意葉梓敲門。開門的是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當她看到葉梓手中的書包後,放聲大哭起來。葉梓安慰了幾句,告訴她她的女兒已經安息,讓她不要在沉浸在悲傷裡。
女人打開書包,看到書包裡的卡片,她笑了。葉梓看到小女孩也笑了,她小小的身子也漸漸消失。
“哎呀媽呀,累死老孃了,我不管明天我就要出院,再也不要待在醫院裡,再這樣折騰下去,我會因爲疲勞過度而死的。”兩人回到醫院後已經快凌晨一點了,葉梓累的躺在牀上動也不想動。
凌楚寒拿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然後也躺在了她的身邊,摟著她說:“睡吧,明天我們就出院?!?
“嗯。”在凌楚寒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葉梓嚶嚀了一聲,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漸漸地睡著了。
從門外又飄來了一隻阿飄,凌楚寒拿出了一張符,結了個手訣往那阿飄一彈,阿飄瞬間消失的無影蹤。他凌楚寒不像葉梓那樣好心,他不屑對付這些低級的阿飄,一張符就能讓他們輕易地消失。
沈氏集團頂樓辦公室內,沈靖齊揉了揉眼眶,已經許久不曾做夢的他,昨晚從凌家回來敷完藥回來後竟然做起夢來。
夢裡他回到了百年前,那時他是陳尚書的公子陳曦澤,隨父親去漢陽巡,查邂逅了收服水怪的葉詩鈴,她淡然出塵的氣質吸引了他,爲了得到她,一向不屑利用自己身份的他,竟然利用尚書之子的身份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他把自己的心都給了她,他以爲他們能天長地久,可造化弄人,她竟然是朝廷要捉拿的亂黨,彼時他無能爲力,爲了不讓他爲難,葉詩鈴含笑喝下了父親端過來的毒酒。
“曦澤,如果有來生你會找到我嗎?”飲下毒酒,她倒在他的懷中臉上帶著笑意,眼角一滴淚水滑落在他的心口,灼傷了他的心。
“會,來生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一定會找到你,詩鈴,你等等我好嗎?”緊緊地抱著葉詩鈴,他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痛的無法呼吸,他不知道今後沒有她的日子他該如何生活下去。
“好,我等你,等你找……”葉詩鈴的聲音消失在他的胸膛。
“詩鈴,等我?!?
懷中漸漸冰冷的身體讓他心如死灰,他抱起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不
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們,他就一直抱著她的屍體整整三天三夜,一動也不動。直到凌楚寒到來,硬生生地從他懷中抱走了她。
當他得知葉家要燒了她的身體,他不顧一切地趕到葉家,大吵大鬧甚至搶奪她的骨灰,世人都說陳家公子瘋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清醒的可怕。
每每回憶前世她含笑飲鳩,倒在他懷中身體漸漸冰冷,他的心就疼的無以復加。沈靖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昨晚的夢他也是在心痛中醒來。
詩鈴,這一世我已經找到你,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你會不會因爲恨我,所以在黃泉路上奈何橋前,你飲下孟婆湯徹底忘記了我,否則這一世你怎麼會愛上凌楚寒。
沈靖齊立在落地窗前,神情落寞,窗外的陽光也照不暖他周身的冷意。
“少堂主,凌松濤先生來了?!边@時秘書恭敬地說。
“請他進來。”沈靖齊回過身來,恢復了一貫的冷峻。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了沈靖齊的辦公室,此人正是凌昊的父親,凌松濤。
“沈先生,您今天沒有去我那處理傷口,我便不請自來了,您的傷耽誤不得?!绷杷蓾χf。
“今天有點忙,還沒有來得及去,有勞凌先生親自來一趟?!鄙蚓庚R輕笑了一下說。
“我反正也沒有事,你先把西裝褪去,我給你上藥?!绷杷蓾蜷_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裡面瓶瓶罐罐裝了很多藥。
沈靖齊脫掉了上衣,背上和胳膊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黑色已經漸漸變淡,傷口也不再流膿血??梢娏杓业乃幑挥行?。
“我們凌家在業內主打的替人收屍,給人看風水,倒是治療屍毒這門絕技幾乎沒人知曉,沈先生是不是聽我那不成才的兒子說的,才找到我的。”凌松濤一邊給沈靖齊上藥,一邊問,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光芒。
“不是凌昊告訴我的,是另外一個人,不過那個人也姓凌。”沈靖齊淡淡地說。
“想不到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凌家這門絕技。”凌松濤若有所思地說。
上好藥之後,凌松濤便離開了沈氏大樓回到了凌家,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開始翻閱家中的族譜。
凌家解屍毒的絕技只有掌門人才會,在沒有接任掌門人時,這門絕技就是一個秘密,所以凌昊根本就不知道,那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嗎?凌松濤皺著眉頭一遍又一遍地查閱凌家族譜和家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