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像是要把一兩個月的激情和思念在離別之夜耗盡似的,表現出島國女人非同一般的韌性,變身纏人的小妖精,幾度花開花落。
當然,這也有任自強溫柔呵護的結果,還有內力滋潤,要不然晴子身子骨哪夠他折騰,非散架不可,想走也走不了。
晴子努力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生怕看不夠,一直持續到后半夜,最后實在體力不支,才甜甜睡去。
導致的結果免不了被早起的劉思琪六女好一頓打趣:“咦!晴晴(姐),你也不怕撐死,你也不看看兩張嘴都腫成什么樣了呢!”
晴子依舊捂著嬌艷欲滴的臉羞笑不語,心道:“愛說說去吧,又少不了一塊肉!”
吃早飯時,凱瑟琳依然酣睡未醒,任自強也沒叫醒她。
送晴子前往塘沽坐船只有他陪著去,劉思琪六女還要抓住最后一天時間學習發報,就不送晴子了。
分別沒有多少傷感和不舍,現在有電報機,基本套路都會操作。晴子哪怕在船上依然能保持隨時聯系,這是姐妹之間約定好的。
剛出房間,酒店管家拿著一厚沓報紙過來:“任先生,這是您要的報紙,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任自強接過報紙也沒時間看:“謝謝,那咱們走吧!”
穿過酒店大堂時,不少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看報紙,并議論紛紛:
“日租界出大事了!”
“白帽衙門和紅帽衙門被人襲擊了,聽說損失慘重啊!”
……
幸災樂禍者有之,驚訝者有之,激動與興奮溢于言表者亦有之,當然這種表情大都只屬于國人。
晴子疑惑的想駐足細聽,卻被任自強拉著小手:“不關咱們的事,快走吧,別耽誤工夫。”
腳步不停出門上車。
外面更熱鬧,馬路上不時能聽到報童舉著報紙邊跑邊聲嘶力竭喊著:“賣報賣報!特大新聞!日租界警署和憲兵隊被不明人士攻擊,損失慘重!”
沒多大會報童就被一群人圍住,報紙瞬間搶購一空。
晴子聽了驚疑不定,看到任自強手里的報紙,忙說道:“強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你現在還有功夫看報紙?”任自強不想她為這些瑣事煩心,壞笑著把她抱在懷里:“分別在即,還不陪我好好說說話?”
“嗯,我不看了。”當著司機和酒店管家的面,晴子又害羞了。卻舍不得離開任自強溫暖的懷抱,反而順勢摟得緊緊的。
津門到塘沽港口也就四十多公里路,開車不到一小時就到。由于有了變故,特意給晴子裝門面的豪華林肯車也沒必要上船了。
任自強安排酒店管家送晴子上船,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是怕她分別時忍不住哭哭啼啼,二是船上大都是小鬼子,他不想看鬼子們的嘴臉;三是他不想過于引人注意,所以連車也沒下。
一路上都好好的,臨下車時,晴子一瞬間紅了眼,眼看又要掉金豆。
任自強故意板起臉嚇唬她:“不許哭,要笑,掉眼淚是不吉利的!”
晴子硬生生收住眼淚,聽話的展顏一笑,俏皮的吐吐小香舌,用甜得齁死人的調調道:“知道了,好哥哥!”
這一聲好哥哥叫的任自強身子都酥了半邊,差點化身狼人,把她抱在懷里又是好一頓溫存:“嗯嗯,小寶貝,早去早回,等你回來時我會在這兒接你的。”
目送晴子一步三回頭的和管家上了船,他才有空翻看今天的報紙。
果然新聞工作者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標題起得那叫一個駭人聽聞。動輒“驚天慘案……”,“驚天變故……”,“驚天噩耗……”……
再一看內容,他差點笑破肚皮:“簡直節操碎了一地,新聞得真實、嚴謹之風都扔到太平洋去了!”
或是據可靠人士、內部人士透漏,但沒一個留名的。或是據猜測、據判斷,沒一個百分百肯定的。
襲擊者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把當下對鬼子有極大惡意的團體幾乎挨個點明,包括島國的。
同樣,報紙報道日租界損失的數據也大相徑庭。有說日租界死傷甚眾的,有說死傷上百人的,各種含糊其詞。
七八分報紙,就沒一個報道全面的。
“這特瑪報道的都是什么玩意兒?簡直一個詳實報道都沒有!”任自強沒好氣把報紙扔在一邊。
繼而一想:“不管報紙報道的內容是否完整,但終歸把風放出來了,也算是狠狠臊鬼子臉一回。不知道小鬼子該作何應對呢?是氣急敗壞還是繼續捂蓋子呢?”
鬼子反應很快,當任自強從塘沽港回到市區,就已經指使其御用喉舌開始辟謠了。
堅稱日租界只是正常演習,警署和憲兵隊依舊正常運轉,至于其人員失蹤一事,乃是其人員正常換崗,已回國云云。
今天某些新聞的不實報道,純屬造謠污蔑,胡編亂造,必將對其追究責任云云。
不辟謠不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是為了臉面,二是避免日租界僑民們人心浮動,惶惶不可終日,破壞其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對此,任自強沒過多理會,也沒揭露事實的想法。有那打嘴仗的力氣,還不如在鬼子身上悄悄再捅上幾刀,讓其有苦自知,痛徹心扉。
回到酒店,他給喬家良律師打了個電話,吩咐其和布魯克接洽一下。軍火合同是私下交易,不需要他處理。但事關正當的農機采購合同,還是按正規流程走。
還有美式m1鋼盔的專利申請,以及就新式鋼盔和布魯克合作生產、銷售的問題。至于鋼盔樣品,等他忙完后晚上來酒店取。
打完電話,已是午飯時間。再見凱瑟琳,她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倒埋怨任自強怎么不叫醒她,以至于沒能和晴子告別深感遺憾。
“凱瑟琳,你一時半會又不回國,她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們還能見面的。”
“哪能一樣嗎?我和晴晴也是好朋友哎!”凱瑟琳不依不饒。
“哈!我的錯行了吧!”
“哼!當然是你的錯!”凱瑟里嬌嗔道。
“對了,凱瑟琳,我想問一下,布魯克先生真是你親生父親嗎?”
“布魯克當然是我的親生父親,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那你昨晚喝醉了,我通知他來接你,他怎么不管呢?”
“這有什么?因為我成年了呀,我的私生活我父親自然不會管。何況是和你們在一起,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凱瑟琳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說得好有道理,任自強竟無言以對,只好岔開話題:“凱瑟琳,津門的事我忙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打算回保定府。我想問一下,思琪她們學得怎么樣?收發報可以獨立操作了嗎?”
“啊!你們這么快就要走?”凱瑟琳仿佛被蜜蜂蟄了一下,反應好大。
任自強奇怪的瞟了她一眼,心想有必要如此嗎?嘴里卻解釋道:“當然要走了,家里還有一大攤子事要忙,我們不能在津門久呆的。”
凱瑟琳也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臉紅了紅,忙道:“思琪她們很聰明,收發報基本都會操作,剩下只需經常練系到熟練為止,我教不教都沒多大關系。”
任自強欣慰道:“那就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幫了這么大忙,凱瑟琳,你說我該怎么感謝你呢?”
凱瑟琳沉吟了一下,忽閃著藍汪汪的美眸狡黠一笑:“我的要求你都能答應嗎?”
“只要我能做到,沒問題。”任自強心情高興,信口開河。
“那晚上你陪我吃晚餐,就我們倆,吃過飯再陪我跳舞。”凱瑟琳眉飛色舞道。
“不行不行,凱瑟琳,布魯克先生沒和你說嗎?晚上我和他還有公事要辦,沒時間。”
“那算了!”凱瑟琳知道輕重,遺憾道。
“下次吧,過不了多久我還會來津門。”
“多久是多久?十天?半個月?”凱瑟琳由陰轉晴。
“哈哈…,這不由我決定,而是取決于你們家下一批訂單到貨的時間,到時我會來接貨付賬的。”任自強笑道。
“任,這么說你以后要和我家長期合作了?”凱瑟琳興奮道。
“是的。”
“任,你真慷慨!mu啊!”凱瑟琳歡呼雀躍,用油滋滋的紅唇偷襲了任自強的臉。
“咦!你也不擦擦嘴!”任自強心虛的瞟了眼依舊笑盈盈的諸女,故作嫌棄抹了抹臉道。
“你……!”凱瑟琳聞聽羞惱的舉起粉拳欲打。
任自強連忙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凱瑟琳,下午你們就別學了,還得麻煩你陪思琪她們都出去逛逛街,來一趟不容易,看看還有什么要買的?
“樂意效勞!”
“凱瑟琳,你也別客氣,喜歡什么就買,通通有我買單。”
“真的嗎?”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凱瑟琳欣喜若狂,又撅起紅唇:“任,我愛死你啦!”
“別做妖了,快點吃飯!”任自強這回沒讓她得逞。當著自己女人面,一而再的占便宜,置她們于何地?
下午女人們去逛街購物,他沒陪著去,而是吩咐酒店管家找來剪刀、膠水、顏料等物,做起了手工課。
忙了一下午,就地取材,用報紙裁剪、粘貼,糊了個美式m1鋼盔模型。鋼盔表面刷上一層綠顏色,稍稍晾干后再罩上一小塊漁網,一個鋼盔制作完成。
然后就材質以及附加一些小功能做進一步簡單說明。
等喬家良來了后,任自強把鋼盔模型交給他:“喬大哥,這玩意你光在米國申請專利就行,其他地方不用考慮。等專利申請通過后,你再和布魯克商談其他的。”
喬家良疑惑道:“你怎么不在國內生產呢?國內部隊對鋼盔的需求也很大呀?”
“喬大哥,一方面是國內的鋼材材質達不到要求,材料、設備都需要進口,另外我嫌建廠太麻煩。”
任自強只能如此回答他,有些話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泄露。他總不能說,在津門乃至華北生產都是替鬼子做嫁衣吧?
然后告知喬家良明天回保定府的事,并把林肯車交給他代管:“物盡其用,車就是開得,你別舍不得開,別放在家里生銹了。”
喬家良也不是矯揉造作的人,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外面天色暗下來,等劉思琪、凱瑟琳她們提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后,任自強隨即通知布魯克可以交易。
并再次提醒他注意著點,動靜別搞那么大,被有心人盯上。
布魯克大包大攬道:“密斯任,你放心,安全上絕對有保證,我們米國人在英租界做生意沒人敢說三道四。哪怕交易完成后,我也保證沒人敢找你麻煩。”
任自強聞聽不由翻了個白眼,我會怕有人找麻煩嗎?誰敢找麻煩我絕逼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還要連本帶利都給我吐出來。
之所以提醒,只不過是不想引起某些有心人過多關注,過早的暴露。
為此,謹慎起見,任自強想了個辦法:“布魯克,我信得過你,交易時我就不露面了,我在附近看看有木有尾巴盯梢?你只管把貨都放在客廳,錢都在地下室,你直接拉走,剩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處理。”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辦。”布魯克頗為遺憾道:“密斯任,你也太小心了,我還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送給你呢!”
“呵呵,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小心馳得萬年船,咱們做得畢竟是軍火交易,這玩意太扎眼了!”
任自強打個哈哈,然后問道:“布魯克,你都送我什么好東西?”
“菲爾從軍營里給你淘換了五百套美式作訓服、三十個軍用帳篷,還有五十只望遠鏡,光這些東西就價值一萬美刀呢!”
“哈哈…,替我謝謝菲爾,他有心了。”任自強很是滿意:“既然如此,布魯克,我也給你留點你們兄弟最喜歡的東西。”
“密斯任,能先告訴我是什么嗎?”
“不用這么著急吧?我放在地下室里,你很快就能看到了!”任自強秘而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