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任自強猶自沉浸于阿杰莉娜的驚天美顏搖搖頭:“阿杰莉娜長得那么漂亮,你也說她是貴族伯爵的女兒,她怎么會同意.......”
余下的話他沒說,但其意不言自明,貴族家的小姐怎么會同意出來‘賣’呢?
“哼!沙俄伯爵的光環(huán)已是過去時了,阿杰莉娜家族擁有的一切都隨著沙皇的倒臺煙消云散了!”
阿爾瓦洛不屑的撇撇嘴:“現(xiàn)在的白俄只是一群失去國家的無根浮萍,在你們國家流亡罷了,他們在你們國家生活的連條狗都不如。只要錢給到位,能給你這樣的有錢人當情人都算她祖上積了大德了!”
“哎,阿爾瓦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
“哈哈.....,密斯任,這說來就話長了.......”
阿爾瓦洛的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
這還要從‘十月革命’一聲炮響說起,十月革命不僅給華夏送來馬列主義,也帶來不少俄國難民,華夏人稱他們?yōu)椤锥怼?
俄國建立蘇維埃政權(quán)后,大量平民、舊貴族、地主、哥薩克、商人、沙俄官員等,大約有二百萬人離開俄國,其中二十多萬人流亡到了華夏。
他們主要分布在華夏的東北、津門以及滬海。
結(jié)果蘇俄在1921年廢除了流亡者的國籍,意味著這些人全都是無國籍者。
他們身上唯一的證件,就是國聯(lián)為難民頒發(fā)的南森護照。
這些在華夏流亡的白俄,他們絕大部分都沒錢,不會說英語、漢語。
而且本來就不擅長體力勞動,賣苦力都競爭不過華夏人。
更關鍵的是他們沒有國籍,自然也就沒有其他外國人在華夏的特權(quán),可以說是個人都能欺負白俄。
白俄的生活過得苦不堪言,為謀生計,白俄婦女中有四分之一強都從事賣.淫業(yè)。
而白俄男性就更不靠譜了,要不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要不當雇傭兵替華夏的軍閥賣命。
阿杰莉娜的父親在1925年,也就是阿杰莉娜七歲時從遠東逃亡到東北。
他雖然是沙俄伯爵,但掉毛的鳳凰不如雞,為了生存也不得不加入雇傭兵的行列,來養(yǎng)活一家人。
巧合的是阿杰莉娜的父親加入的軍閥隊伍正是張宗昌的部隊。
張宗昌此人在民國軍閥混戰(zhàn)時期也是有名的奉系軍閥之一,綽號‘狗肉將軍’、‘混世魔王’、‘三不知將軍’、‘五毒大將軍’、‘張三多’等。
張宗昌的資料在網(wǎng)上很多,在這里對此人就不多敘。
單說阿杰莉娜的父親加入所謂的‘白俄部隊’,跟著張宗昌從東北轉(zhuǎn)戰(zhàn)魯省、滬海,可謂戰(zhàn)無不勝,很得張宗昌的器重。
張宗昌對白俄部隊也很大方,薪水是國人士兵的兩倍,而且從不拖欠。
眾所周知,白俄的軍紀一向敗壞,借替張宗昌打仗之機中飽私囊,阿杰莉娜的父親也沒少撈錢。
打仗就免不了死傷,子彈可不認識你是伯爵還是平民,結(jié)果阿杰莉娜的父親還沒等風光幾年。
在1928年北伐軍攻破濟南城,張宗昌兵敗,阿杰莉娜的父親也死在戰(zhàn)場上。
好在阿杰莉娜父親提前把一家人安置在津門小白樓一帶,阿杰莉娜一家就靠父親遺留的錢財過活。
即便家大業(yè)大也免不了坐吃山空,過了七、八年,失去了頂梁柱的阿杰莉娜一家生活逐漸陷入困頓。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多月前阿杰莉娜的母親久病成疾,眼看病入膏肓卻無錢醫(yī)治。
于是乎,已長大成人且美艷無雙的阿杰莉娜無奈至下只好賣身救母。
不過阿杰莉娜賣身的條件極為苛刻,不但要救治好自己的母親,還要再給五萬美刀作為生活費。
是人都明白,五萬美刀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真有喜歡阿杰莉娜的有錢人絕對會為她豪擲萬金。
但是,凡是都怕但是,治病那可真是個無底洞,以現(xiàn)近的醫(yī)學技術(shù)水平,誰也不敢保證花了錢就能把病人治好不是。
所以,一干垂涎阿杰莉娜美色的有錢人紛紛打了退堂鼓。
但天無絕人之路,此事被阿爾瓦洛知道了。他一看之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阿杰莉娜可謂最適合用來討好任自強的‘工具人’。
至于花那點阿杰莉娜的賣身錢在阿爾瓦洛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阿杰莉娜入了任自強的眼,他相信即便花得再多也能從任自強身上撈回來。
所以,阿爾瓦洛慷慨解囊,答應阿杰莉娜的所有條件,遍請津門所有名醫(yī)為阿杰莉娜母親看病。
而且到處找特效藥和珍惜藥材,其中為治病花的錢十萬美刀都沒擋住。
可惜,回天無力,廢了這么大功夫也沒能把阿杰莉娜的母親從上帝懷抱里給拉回來。
阿爾瓦洛又不辭辛勞,把阿杰莉娜母親風光大葬。
雖然阿爾瓦洛沒完成阿杰莉娜賣身的條件,但其誠意也令阿杰莉娜認可,故而簽署了‘賣身契’。
當然,這里面也有阿爾瓦洛在阿杰莉娜面前把任自強夸成一朵花的原因存在。
小伙子年輕,溫文爾雅,關鍵是太有錢,跟了他絕對富貴幸福一生,我以阿爾瓦洛家族的名義起誓,絕不會把你往火坑里推。
講完后,阿爾瓦洛信誓旦旦道:“密斯任,我的老朋友,這回你該滿意了吧?我敢保證在華夏再沒有比阿杰莉娜還漂亮的白俄姑娘!”
“嗯嗯,阿爾瓦洛,這回你費心了,對阿杰莉娜我很滿意!你得好我會一直記在心里。”
任自強也是歡場老手,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裝什么假正經(jīng),惟有恭敬不如從命。
再者,他是真得看上了阿杰莉娜,如此尤物自己不收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嘿嘿.....,密斯任,你看下批貨......?”阿爾瓦洛當即打蛇隨棍上。
“阿爾瓦洛,你夠意思我也不能丟分,下批貨還照著這次的數(shù)量來。”
任自強答應的很痛快,軍火對他來說,只要手里有錢,再多軍火也不嫌多。
“好!痛快!密斯任,你放心,以后再有好姑娘我還會替你留意的。”
“你呀.......!”任自強笑著搖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了阿杰莉娜這件大好事,他還驗什么貨啊,隨便打開幾箱軍火看了看就痛快付錢。
阿爾瓦洛也是如此,打開皮箱隨意抽查了幾摞鈔票,看到都是日元真鈔,連錢數(shù)都沒點。
錢貨兩訖,阿爾瓦洛熱情相邀道:“密斯任,今晚說什么咱們也得好好慶祝一下,借此機會你也和阿杰莉娜好好交流交流感情,你看就到你落腳的利順德大酒店怎么樣?”
“我沒在......。”任自強剛要說沒在利順德住宿,他突然想到今晚該怎么安排阿杰莉娜呢?
把阿杰莉娜帶回晴子的住處肯定不合適,即便晴子她們不敢表示不滿,他臉皮還沒厚到一點不在意晴子姐妹想法的地步。
何況即使他不在乎,難道阿杰莉娜不在乎?那可就真成沒事找事了。
把阿杰莉娜安排在利順德酒店也有點不合適,畢竟任自強這張臉在利順德酒店里服務人員面前就像金字招牌一樣。
他帶著阿杰莉娜入住的消息,很難保證不傳到晴子和布魯克耳中。
再者即便現(xiàn)在想租房或買房安置阿杰莉娜,現(xiàn)在天色已晚也來不及。
想了想任自強還是把問題拋給阿爾瓦洛:“租界區(qū)除了利順德酒店,還有哪家酒店條件不錯,我想暫時替阿杰莉娜找個住處。”
“密斯任,我建議你們住法租界的國民飯店,那里的食宿條件也是一流的。”
“那好,阿爾瓦洛,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運貨的人馬上就來我需要安排一下。先拜托你在國民飯店替我訂一套最好的房間,大約一個小時后我就會趕到。”
“好,我們在國民飯店等你。”
“阿杰莉娜,我這兒忙完就去酒店找你!”告別時任自強特意和阿杰莉娜打了個招呼。
“好的,先生!”阿杰莉娜還是有些羞怯,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不過任自強敏銳的察覺到她好像不像剛見面時那么抗拒,身體也放松了一點。
“呵呵,阿杰莉娜,以后咱們是一家人,叫先生生分了,以后你就稱呼我強哥。”
送走兩人后,他回到倉庫快速把軍火全部收入儲物戒,然后鎖好倉庫門,瞅沒人注意又進入不遠處的二號倉庫,把布魯克的貨物收攏一空。
再次出來時,他感覺到周圍沒人注意,這才離開太古碼頭。
在去往國民飯店的路上,他又給晴子打了通電話,告訴她晚上還有事要處理,今晚不回去了。
對此晴子也很清楚,只要任自強到津門來,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因此,晴子不疑有他,只叮囑了一聲:“多注意安全!”
倒是純子在電話里黏黏糊糊:“哥哥,你記得快回來啊,你不在純子睡不著。”
也是,小丫頭還處在新婚蜜里調(diào)油期,能舍得分開還怪了。
路過法租界最熱鬧的勸業(yè)場時,任自強考慮到初次和阿杰莉娜見面總不好空著手,就想給她買點禮物。
這也是男女加深感情打開的一種極為有效的方式,他并不想因為阿杰莉娜已經(jīng)賣身給自己,自己就可以毫不顧忌對方感受而為所欲為。
那種不遵從阿杰莉娜意愿或是沒有感情的深入交流方式可以說與強.暴無疑,他也沒有強迫人的習慣。
白俄姑娘嘛,想來最喜歡的莫過于珠寶。珠寶任自強儲物戒里最不缺那些玩意,可奈何手里現(xiàn)有的珠風格都是適合國人佩戴的。
于是,他選了一家法國人開的珠寶店,花了三萬多美刀買了店中最貴得一套祖母綠寶石首飾。
有耳環(huán)、項鏈、胸針、戒指、頭飾,其中戒指還是男女一對的。
當任自強來到國民飯店,發(fā)現(xiàn)具有濃郁法式建筑風格的三層國民飯店果然非同一般。
別具一格可停放汽車的寬闊庭院,院子里還有噴水池、假山,兩座半球形盔式?jīng)鐾ぁ?
這會兒正是華燈初上,酒店里各色人等往來穿梭,其熱鬧可見一斑。
任自強和等候在大廳里的阿爾瓦洛一見面,阿爾瓦洛就滿面笑容急不可耐表功道:“密斯任,妥了,阿杰莉娜現(xiàn)在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
“呵呵,辛苦你了,阿爾瓦洛。”任自強知道這里面少不了阿爾瓦洛三寸之舌的功勞。
“嘿嘿,密斯任,我們是好朋友嘛,這都是我應該做得。”
回到房間和阿杰莉娜一見面,他就把禮物送給阿杰莉娜。
果不其然,他的投其所好起效果了,鮮少有女孩能抗拒這些亮晶晶且死貴死貴的玩意兒。
尤其是像阿杰莉娜這樣由天堂跌落凡塵的女孩,至少她曾經(jīng)擁有或見識過,更懂這些珠寶的珍貴。
“謝謝您,先.....哦強哥,我很喜歡!”阿杰莉娜眼睛一下亮了,難掩激動之色。嗯,微微一笑很傾城。
“我的上帝啊!密斯任,您對阿杰莉娜真是太好了!”阿爾瓦洛在旁邊很是夸張的助攻,并對阿杰莉娜手舞足蹈說道:
“阿杰莉娜,你看我沒說錯吧,密斯任可是華夏人里面的精英,他是我認識的華夏人中最為慷慨的紳士,沒有之一。”
對此阿杰莉娜雖然沒說話附和,但她面帶粉暈咬著嘴唇,心懷鹿撞主動走過來幫任自強脫下外衣掛在衣架上,其行為已經(jīng)充分表明她已擔當起小女人的角色。
由于任自強不喜在外拋頭露面,于是阿爾瓦洛吩咐酒店把飯菜酒水送到客房就餐。
為了照顧三人的口味,豐盛的晚餐同樣是中西合璧。
而且國民飯店還能提供湘味的魚翅席和洛陽的燕菜,令任自強吃得大呼過癮。
席間,他一邊和阿爾瓦洛縱論國內(nèi)、國際大勢和世界各地風土人情,一邊也沒忘溫情脈脈對阿杰莉娜關懷備至。
當然,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都有意避開阿杰莉娜的故土紅色蘇俄,免得勾起她的傷心事導致大煞風景。
也不知是酒意熏染,還是阿杰莉娜被任自強侃侃而談,好像無所不知的博學風采所傾倒,女孩時不時瞟向他的美眸愈發(fā)變得溫柔與水靈。
這只是一方面,或許也有任自強‘賣相’非常不錯的原因存在。
畢竟阿杰莉娜離得近看得更真,想當初凱瑟琳不就是這樣逐步淪陷的嗎?
任自強對她的每一次手和手還有身體之間的有意無意觸碰,總能惹得阿杰莉娜白玉般的小臉上不由飛起一片粉暈,煞是可愛迷人。
酒至半酣,任自強見阿杰莉娜對此并無抗拒之意,于是不動聲色的在桌下大膽握住阿杰莉娜柔弱無骨的白嫩小手。
結(jié)果他小覷了白俄姑娘與生俱來得奔放與熱情,阿杰莉娜不但反手緊緊相握,反而手指在他手的皮膚上摩挲的愈發(fā)起勁。
而且藍色的美眸中異彩紛呈,滿是驚訝與欣喜。
任自強心下得意:“我這算不算是‘被吃豆腐’?”
他有這個驕傲的底氣,因為他的所有女人對他賽過女人的肌膚也是極度迷戀。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她們甚至無需通過深入淺出的交流,只靠肌膚相親就面泛桃花能達到極大的快感。
阿爾瓦洛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豈能察覺不到房間里的氣氛急劇變得曖昧,于是向任自強擠擠眼,適時提出告辭:
“哎,密斯任,阿杰莉娜,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不勝酒力,先告辭了!”
“好吧,改天咱們再好好相聚,我送送你。”
任自強心中的小火苗正在燃燒,早嫌他這個電燈泡礙事了,于是順水推舟。
“嘿嘿,密斯任,送到這兒就可以了,你還是快去采摘那朵最美的歐羅巴之花吧!”
不得不說,阿爾瓦洛確實很有眼力勁,到了三樓樓梯口就不讓任自強送了。
當任自強再次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阿杰莉娜已經(jīng)帶上他送的項鏈、耳環(huán)、胸針和頭飾。
一張絕美的嬌顏在祖母綠寶石熠熠生輝的映襯下愈發(fā)顯得嬌艷迷人。
“哇,我親愛的阿杰莉娜,你實在是太美了!”任自強登時兩眼放光,張開雙臂就撲上去。
“強.....強哥,等等,等等好嗎?”阿杰莉娜急聲祈求道。
“怎么啦?阿杰莉娜!”
“強哥,我現(xiàn)在是屬于你的,不過,在成為你的女人之前我有一個要求你可以答應我嗎?”
任自強精已是蟲上腦,說話都不經(jīng)過大腦,豪氣萬狀:“別說一個要求,就是一萬個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答應你。”
阿杰莉娜欣喜的連稱呼都變了,顫聲道:“親愛的,您說真的嗎?”
“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親愛的寶貝,你快說吧!”
“我......我想要......要一個婚禮儀式可以嗎?”阿杰莉娜一臉希冀,期期艾艾道。
“你想要一個婚禮?!”任自強沒想到她會提出這么一個要求,頓時愣住了。
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像是被鋪天蓋地的一波大浪打來,‘哧溜’一下大火就被撲滅了。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阿杰莉娜會要求一個婚禮,任自強一貫喜歡用錢解決問題,還以為她有什么困難需要用更多的錢來解決。
如今錢對他來說,那還叫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