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交待了宋維業幾句之後,不在看身後因爲要被留守,而顯得有些不情願的宋維業,等到何三亮也上了馬之後。兩個人帶著自己的警衛員,不敢有片刻的耽擱,一帶馬繮向著團部駐地快馬加鞭。
那封由司令員親自執筆寫的信,雖說信上的字寫的扒扒拉拉的,有些不會寫的字還用畫圈來來代替。但作爲司令員多年的老部下,這封對別人可以說是天書信上的意思,李子元還是看得懂。
信上給予李子元的命令很嚴肅,口氣也相當的嚴厲。最關鍵的是,給他集結的時間並不太多。當然爲了保密,司令員在信上不可能寫出真正的命令。但李子元知道,能讓文化水平並不高的司令員,親自動筆寫信而沒有讓秘書代勞,肯定是有緊急情況。
儘管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能讓上級這麼急切,但命令李子元還是要遵守的。尤其這封信還是分區軍事主官司令員親筆寫的,那肯定是有軍事行動。作爲軍事幹部,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的道理,李子元自然是懂的。
所以,李子元在何三亮就地使用三營通信員,給一營和二營下達完畢立即向團部所在地集結命令之後,不敢有片刻的耽擱馬上縱馬往回趕。不管上級那裡究竟有什麼事情,儘快的完成集結和出動,那就肯定是沒有錯的。
李子元的這匹坐騎,雖說個性有些太燒包,從來不放過一切與雌性同類相親相愛的機會。哪怕對方只是一母頭驢,起了性子的時候它也會毫不猶豫的騎上去,絲毫不顧自己作爲一匹駿馬的尊嚴。其無恥與下流的地步,絕對沒有辜負它作爲種馬的光榮稱號。
部隊駐地周邊,一切母牲口都沒有能夠逃過這個傢伙賊眉鼠眼。這個傢伙也給李子元這個主人,惹了不少的麻煩。眼下整個壺北東部根據地,那些養母牲口的老鄉,見到李子元這匹馬都繞著走。估計到了年底,這個傢伙的後代都快遍及整個壺北東部山區了。
就連王鐵石的那匹白馬,在李子元的手那麼短的時間之內。這匹漂亮的母馬,也成了這個傢伙的獵物。等到交換回去的時候,按照王均判斷這筆買賣李子元是賠定了,因爲那匹母馬肯定懷上了小馬駒了。李子元在這匹馬上砸了鍋,可以說買一送一。
而且以其父系和母系程度來看,那匹小馬只要能夠生下來,絕對是一匹上好的馬。因爲除了李子元那匹馬,是整個蒙古馬系最好的一種馬之外。王鐵石的那匹馬顏色雖說不是太好,白馬到了戰場上目標太明顯,一般除了禮儀用之外,很少有高級軍官會去騎的。
可只要識馬的人,誰也否認不了那匹馬絕對是一匹上好的馬。按照王均的判斷,這匹王鐵石不知道從那裡搞到的好馬,血統裡面應該有伊犁馬或是青海馬的血統。而這兩種馬,都是中國最好的馬。父系和母系都是一頂一的好馬,這產下的小馬肯定差不了。
不過在知道自己那次買賣賠了,關鍵是被一個畜生給耍了還不知道後,心裡面很鬱悶的李子元很是沒有給這匹*的畜生好臉色。也許知道自己主人對自己很生氣,這匹馬倒也老實了有一段時間。
其實李子元不知道,他因爲極有可能丟掉了一匹好馬而鬱悶。那邊的王鐵石在得知自己的愛馬,去了李子元這裡走一圈,回來的時候已經被搞大了肚子其實更加的鬱悶。就好像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綁架之後,再送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野種一樣難受。
唐翹死活不回來,本身就讓王鐵石有種帽子變綠的感覺。眼下這匹自己視若珍寶的愛馬,回來之後又大著肚子,更是感覺到自己被戴上了雙重綠帽子,這讓王鐵石更加的鬱悶。只是心中的這口氣就算他再咽不下去,可現在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
不過對於李子元來說,儘管這個傢伙*,讓李子元恨的壓根直癢癢。每次被人家牽制自己的牲口找上門來的時候,惱羞成怒的總想按照王均想法,將丫的徹底給騸了,去掉它的是非根讓這個傢伙老實一點。但誰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傢伙的確是一匹好馬。
在返回的路上跑的是又穩又快,甚至都不用李子元鞭策,只要一帶繮繩就知道主人是要自己疾馳,還是要自己緩步前進。除了那個總是色瞇瞇的眼神,讓李子元很不滿意之外,對於這匹馬李子元還是相當喜歡的。
當然,考慮到戰馬的性質,生怕這個傢伙在上陣的時候,見到母馬管不住自己。馱著李子元去風流,把李子元送到敵人手中的王均。提出來把這匹*的畜生,去掉這個傢伙的是非根。給閹割成一匹太監馬,以便*成真正的戰馬。
結果,這個傢伙好像聽懂了王均的話一樣,每次王均一靠近它的身邊,就連踢帶咬的,搞的王均都不敢近它身。最終還是在心疼這匹相當有靈性戰馬的李子元要求下,連身子都近不得的王均也只能作罷。
今兒是這段時間第一次跟著李子元出門,所以這匹馬倒也跑開了興致。一路上不用李子元鞭策,跑的像是一陣風一樣。將所乘馬匹遠不如自己,都只是去了勢普通馬的何三亮與張玉虎幾個人,甩到了身後面不近的一段距離。
眼下李子元所部的馬匹很豐富,幾個副團職以上幹部,連同警衛員和騎兵通信班馬匹都配齊全了。只是除了馬永成的坐騎是一匹繳獲的日本馬之外,其餘的馬匹都是從王鐵石家抄出來的馬。
這些馬都只是普通騎乘的馬匹,甚至大部分連戰馬都不是。儘管李子元也讓人*,可這是需要大量時間。這些普通的馬,想要趕上李子元身下的這匹好馬,自然是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也只能望著同類的背影,而拼命的努力追趕。
這條道李子元已經不知道來來往往多少回了,又是在自己防區的腹地。最關鍵的是他也知道好馬不是養出來的,而是跑出來的。所以對於自己戰友和警衛員被甩到身後,李子元倒也沒有太在意。
無論張玉虎如何的喊叫,李子元都沒有理會他。而是沒有刻意的控制自己這匹馬速度,也乾脆讓它撒開歡跑起來。而李子元一路疾馳,他身下的這匹馬也徹底的跑開了,一路上興奮的嘶鳴不斷。
但就在李子元與身下這匹馬,趟過一條幹涸的小河道,轉過一處山腳後。就在李子元緊了緊繮繩減緩一下速度,等一下落在身後的何三亮幾個人的時候。右邊的山頭上,突然傳來的一聲槍響讓李子元立馬感覺到不妙。
而他身下的這匹馬,此時就好像感覺到危險一樣。沒有等到李子元刻意的提示,突然之間從已經放緩的奔跑速度,直接撒開四蹄一下子就竄出去十幾米遠,直接跑到路邊一處能遮擋住李子元的小懸崖處。
到了小懸崖這裡,李子元立即翻身下馬,有些感激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騎脖子後。掏出自己的快慢機打開保險。而此時響槍的山上,卻是又陷入了一片的寂靜。就好像之前的那聲槍響,根本就從來沒有過一樣。
看著滿山的灌木和草叢,但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李子元知道自己恐怕遇到了專業的狙擊手了。自己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解決掉這個傢伙,避免後面還不知情的幾個人受到傷害。要麼,被盯死在這裡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救援。
但對於李子元來說,死等在這裡並不是他的風格。他更不會坐視自己的戰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任何的傷亡。尤其是無論是何三亮還是自己的警衛員,對付這種狙擊手都沒有經驗的情況之下。
一旦自己就隱蔽在這裡,自己是安全了??赡菐讉€兄弟,估計很難逃過那個傢伙的毒手。想到這裡,李子元馬上就下定決心選擇冒死一搏,想辦法解決掉這個傢伙。知道對面有人在盯著自己的李子元,知道望遠鏡這個時候只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所以他沒有掏出望遠鏡,而是直接將手中的快慢機接上槍套。同時將自己的那支勃朗寧手槍,也小心的揣進褲兜裡面。然後,利用這片小懸崖另外一側,山上射擊的死角,小心翼翼的蛇形上了山。
擔心後邊幾個人聽到槍聲後,急於救援自己的而遭遇毒手。剛剛纔躲過一劫的李子元,絲毫沒有猶豫的立即上了山。就算不能找到這個傢伙,但也要打草驚蛇,讓這個傢伙放棄繼續狙殺的想法。
因爲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山頭,究竟隱蔽了多少人,所以李子元上山的時候很是小心。嫺熟的運用自己的戰術動作,時而快跑、時而匍匐前進,雖說小心翼翼,但也一路快速的向著響槍的地方前進。
這個時候,李子元最後悔的是身上沒有帶上兩枚*。否則,可以用*直接將這個傢伙給炸出來,要比現在這麼搜索簡單的多。但李子元知道,自己只要在引誘那個傢伙,哪怕是再開一槍,自己就可以判斷出他的位置來。
就在李子元剛前進五十米,突然心頭上感覺到一絲危險的他,絲毫沒有顧及形象的馬上一個側滾翻。就在他剛剛翻離原有的路線時候,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打在了他原來匍匐前進的位置上。一發子彈鑽進了他剛剛離開的地方,掀起了一小股的灰塵。
只要李子元動作稍微慢上半拍,他這一槍就肯定躲不過去。躲開一劫的李子元也顧不得危險,也沒有刻意的觀察對手在那裡,擡手就是向著那個槍響的方向,就是一梭子子彈橫掃過去。自己則利用這梭子子彈的掩護,快速的躲到一個大石頭的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