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常娟看向李子元的眼光,雖說掩飾的很好。但也被跟隨他們一同行動的,劉雁來那位新婚妻子給發現。相對于還未婚,甚至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常娟來說。劉雁來的這位夫人,已經經歷過兩次婚姻。盡管都算不上自由戀愛,可在感情方面的經歷還是很豐富的。
相對雖說相貌算不上特別漂亮但也算是中上,而且也算是知識分子。倒也不是沒有過追求者,不僅在潞東地委和軍分區,就是在整個太行軍區,追求者也不在少數的常娟,在感情方面更是成熟不知道多少。
雖說追求者眾多,但一心將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的常娟,對所有的追求者向來都是堅決的拒絕。就是組織上找她談話,也堅決的拒絕。甚至為了避免騷擾,還揚言日寇一日未投降,便一日不會談感情方面的問題。
常娟態度堅決,再加上對她一向欣賞的幾任縣委書記,外加上地委組織部長的照顧何保護,漸漸的那些追求者也就知難而退了。所以,她雖說芳華正茂,但卻從來沒有涉及到感情方面的問題。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經歷過感情生活,常娟在這方面就是一個小白。
而劉雁來這位夫人那種成熟女人,婚姻生活內養成的直覺,更不是常娟這種青蘋果可以明白的。看著面前一頭俏麗的短發,雖說這些天行軍作戰,但始終整潔的衣服。腰間不寬的皮帶上佩戴著一支手槍,顯得異常精干。
同時因為在形勢復雜地區擔任一縣之長,而有一股子殺伐果斷氣質的常娟。劉雁來的這位夫人卻是有些搖頭不語,在見到李子元之后常娟眼睛里面,展露出來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沒有看出來。
知道自己丈夫曾經想方設法,捏合過兩個人在一起的她。在這件事情上,卻是與劉雁來有著不一樣的看法。在她對兩個人的了解來說,將這兩個性格里面都有股子強勢的人,捏在一起真的適合嗎?
李子元的強勢作風,她之前也是領教過的。沒有李子元那股子強勢做法,這世界上恐怕早就已經沒有她們母子兩個人了。而且長期帶兵打仗的人,身上那股子強勢的作風很難改變,甚至可以說經常會帶到家庭里面。
就像是她前夫那樣的人一樣,身上的大男子主義相當的嚴重,即便是在家庭生活之中也是一樣。如果他沒有犧牲的話,以自己兩個人之間的性格差距,婚姻的最終走向很有可能也會是以離婚收場。
而這位女縣長能在這么復雜的形勢之下,年紀輕輕并且以一名女性的身份,當上一縣之長。讓自己現在的丈夫稱贊不已。也足以說明這位女縣長,性格里面肯定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性當官的,不能說沒有,但是大部分都是花瓶性質的。
比如重慶方面的監察院和立法院的婦女委員,什么戰地服務團的團長一類的。即便有一兩個擔任實職的,也基本上是從事技術和服務類的。比如說什么童子軍協會,什么婦女協會一類的。
從事行政管理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而在敵后根據地雖說不太講男女之分,女干部為數相當的不少。除了文工團和報社、醫院一類的之外,從事地方工作的也不在少數。但當上縣委書記和縣長的,卻是數量并不多,大多數還是都在機關工作。
這位女縣長長期在危險的一線工作,應該是那種個性堅韌、寧折不彎的人。尤其是在壺北這樣形勢復雜的地方工作,還工作這么長的時間,個性應該可想而知。兩個都是那種意志堅定的人,在婚姻之中能夠真正的融合在一起嗎?
想起自己的兩任丈夫,以及身邊一些女伴的婚姻經歷,這位大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并不認為兩個人在一起會很適合,至少都相對強勢個性上磨合,就是一大難關。就像自己你當初與前夫一樣,曾經也是見面就爭吵。
而且她也不認為李子元,會喜歡常娟這種個性很強的女性。只不過這位李子元有過救命之恩的女性,卻是很聰明的沒有點出來,也沒有開口勸說常娟。只是將這件事情,暗暗的記在心里面。
相對于心思各異的這位大姐,以及此刻將心思都放在了李子元身上的常娟。并不知道身后常娟一直在凝視著自己的李子元,帶著幾個警衛員快速的返回一線之后,并未在這件事情說什么。
而他身邊的何三亮,見到李子元如此快的返回卻是并未多問。至于李子元怎么處理的,何三亮早就從后面傳來的快慢機獨特槍聲中判斷出來了。同時以他對李子元性格了解來說,也知道李子元絕對不會允許此事拖泥帶水下去。
不過對于何三亮來說,李子元這種做法并沒有什么不妥的。戰場上的指揮官,要是連這點雷厲風行的舉措都沒有,那還怎么帶隊作戰?慈不掌兵,那可不是說說而已。尤其是在眼下這個關鍵的時刻,該狠的時候就絕對不能心慈手軟,那樣是給自己找麻煩。
何三亮沒有問,李子元自然也就沒有說。兩個人都舉著望遠鏡,看著前邊的戰事。在后面的事情處理完畢后,眼下最大的困難是正面的僵持。雙方眼下都盡了全力了,可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對于李子元所部來說,只能是越來越不利。
看著前面僵持的戰場,李子元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著何三亮道:“老何,這種情況下去不行。鬼子耗的起,可咱們卻是耗不起。在這么拖下去,咱們的形勢隨時有快速惡化的危險。這里打的驚天動地,周邊的日偽軍就算都是死人,現在也有所反應了。”
聽到李子元的話,何三亮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卻同樣有些頭疼的道:“團長,這股日偽軍是以日軍為主,從眼下的戰況來看,偽軍只是一個配屬。三個方向,那邊都是有日軍在壓陣。在加上日軍優勢的炮兵火力,咱們就算集中兵力打一路,也有些攻不動。”
“但咱們如果交替掩護撤退的話,在這種地形之下,一撤部隊很容易亂套。更何況周邊的日偽軍,肯定正在向這里快速的趕來。現在的形勢,是逼著咱們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下去。而且除了從對面日偽軍之中撕開一條路之外,幾乎也沒有別的可能。”
“咱們現在手中要是有繳獲的鬼子毒氣彈就好了,那玩意幾發打出去比子彈和炮彈都慣用。只是可惜,這些鬼子出動這么多的日偽軍掃蕩,毒氣彈卻沒有帶上一發。我看了一下,別說偽軍了,就是日軍都沒有攜帶防毒面具。”
并不知道因為李子元一向慣于將繳獲的毒氣彈,反手用來對付日軍自己。而且這個家伙還專門喜歡偷襲日軍化學兵部隊,所以日軍已經再三下令,在進入太行山區掃蕩的時候,除非形勢需要,否則一律不許攜帶化學武器進山,以免落到八路手中的命令。
導致此次雖說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彈藥,卻沒有繳獲到日軍的毒氣彈,讓何三亮頗為感覺到遺憾。不僅毒氣彈沒有繳到,就連各種炮使用的*也沒有。要是有的話,以毒攻毒未必不是一個好的辦法。當然這些話,也只有他和李子元兩個人在的時候,何三亮才會說。
看著同樣可以說束手無策的何三亮,李子元也只能搖了搖頭。但就在李子元與何三亮兩個人,都對眼下僵持的戰局無解的時候。站在李子元背后的張玉虎,突然開口道:“團長、參謀長,你們聽聽咱們的北面,是不是隱隱的有槍聲傳過來?”
張玉虎說完,心里面突然一動的李子元,放下望遠鏡仔細聽了聽。盡管舉起望遠鏡并沒有看到什么變化,但李子元與身邊同樣聽出來北面隱約傳來槍炮聲的何三亮,兩個人對視一眼后,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自己在北面只有一個連掩護側翼,但傳來的槍炮聲距離這個連所在位置,至少還有十幾里路。既然那邊沒有自己的部隊,傳來的槍炮聲只能說明那邊肯定有兄弟部隊已經趕到,而且兄弟部隊很有可能正在阻擊南下的日偽軍。
還沒有等李子元派人去偵察,北面是那支兄弟部隊趕到。就在李子元的正面。正在僵持的戰場日偽軍一面的背后,同樣傳來了嘹亮的沖鋒號聲和密集的槍聲,以及*的爆炸聲。聽到沖鋒號和*的爆炸聲,李子元興奮拔出自己的手槍。
正面日偽軍身后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尤其是那熟悉的沖鋒號聲。雖說還不知道是那支部隊殺了過來,可除了自己的兄弟部隊之外,不會有別的部隊趕到。既然兄弟部隊趕到了,那么不趁著這個機會要這股日偽軍的命,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轉身對何三亮道:“這*爆炸聲這么沉悶,除了咱們根據地制造的土造*之外,沒有其他的*會發出這個動靜。估計這是主力部隊趕到了,快,馬上命令前沿部隊,給老子上刺刀發起全面的反擊。”
接到李子元的命令,何三亮二話沒說跳出所在的隱蔽地點,拎著大張著機頭的快慢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距離他和李子元所在的位置,不過百余米的前沿陣地。而在他的身后,李子元命令所有的司號員,吹響手中的沖鋒號。
而李子元自己,則不顧身后的大李與張玉虎攔阻。一手拎著快慢機,一手拎著一把鬼頭大刀直接沖了出去。李子元竄出去的動作太快,一把沒有拽住他的大李與張玉虎,也只能連忙拎著手中的槍跟著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