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雁來提供的這個人物,李子元笑了笑道:“老劉,這個問題不是問題。我這次既然來了,那些死心塌地為日偽軍效力的鐵桿漢奸,或是借著日本人勢力胡作非為的家伙,就別想太平。我來不太平、太平我不來,既然要好好的折騰一番,那就從這個家伙開始。”
“不過,老劉,這些人之中還是要區別對待的,有些人還是能爭取還是要爭取的。如果能把這些家伙搞成兩面派,對于咱們的情報工作還是很有利的。咱們分一下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于那些能爭取的我來硬的,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至于那些死不改悔的,我直接都給你料理了。”
李子元如此的識趣,劉雁來很是滿意。但還沒有等劉雁來點頭,李子元后邊的話差點沒有把劉雁來給氣死:“反正你老劉看起來就是一個白面書生,估計你來硬的人家也只當你是在嚇唬人,是不會有人怕你的,所以這個惡人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還有,老子這次不能白來。你小子得給老子動員二十個新兵,一支槍換一個新兵,你小子也不算吃虧了。另外補給你小子得給老子保障供給,別拿瓜糊飯糊弄老子。老子給你們賣命,你們三區也得大方一些。”
前邊的那番話,李子元說的是實話。至于后邊的那句話,則是他現在真急需的。三區是壺北三個區人口數量基數,物產也最豐富的一個區。眼下他的新兵補充不指著三區,還能指望著誰?
既然自己這次來了,就絕對不能空手撤離。反正他要的也不多,就二十個新兵。他劉雁來累死了,也得滿足自己的需要。要不然他還好意思說,自己不重視他三區,眼睛里面只有二區?
而被李子元后邊的這番話,被氣得不輕的劉雁來,干脆也來了一個直接忽略。此刻的劉雁來對李子元就一個看法,這丫的純粹是屬糖公雞的。來自己這里就要禍害自己一回不說,還要粘自己一身毛走。
此次西進他只是做了他早就該做,但卻是一直都沒有做的事情。怎么搞的自己好像還是要承他的情一樣不說,還要搭上一大筆本錢?二十個新兵,也真虧得他張的開這個嘴,也不看看眼下是啥時候,三區自己還缺人手呢。
不過劉雁來怎么想的,李子元并不想去琢磨。對于李子元這種行動派來說,定下來的計劃那就堅決要執行。為了打開這頭一炮,他親自帶部隊奔襲集店鄉那位茍鄉長的家。至于那個家伙身邊裝備精良的十幾鄉丁,在李子元眼中連小菜一碟都算不上。
只是在劉雁來帶領之下來到那個狗無德的住處后,李子元才現這個集店鄉的那十幾個鄉丁,與自己當初預料的只是了槍的老百姓根本就一樣。并不是他所想的烏合之眾,一看就都是他媽的老兵出身。
隱蔽在那個家伙那片高宅大院外的李子元,不用去看別人。單從幾個哨兵走路的姿勢,以及手中武器槍口的指向,就可以看出這幾個鄉丁可不是招募的老百姓,更不是那些混混,應該都是老兵退下來的。
看到這幾個警惕性極高的鄉丁,李子元才知道為什么原來在三區區小隊還在的時候,劉雁來始終未能除掉這個家伙。單憑外邊放哨的這幾個鄉丁,原來的三區區小隊就絕對不是對手。
而且這個家伙看起來是沒有少撈錢,他的這座宅子修建的可是相當堅固。外面都是清一色的青磚,圍墻應該差不多有兩米高。在西南角的位置,還修建了一個角樓式樣的三層炮樓。如果李子元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角樓里面應該有一個神槍手。
作為偽鄉公所的鄉丁,配機槍是不可能。但是一這座角樓的極其開闊的射界來說,一個神槍手在這里的作用,在面對一般缺少重武器的對手時侯,作用并不次于一挺輕機槍。看著眼前的一切,李子元不由的感嘆這個家伙身邊有一個高人那。
不過這幾個鄉丁再加上這座宅子的結實程度,對于原來的區小隊來說的確是一塊硬骨頭。但是在李子元眼中,還是要差了很多。門外的哨兵警惕,他干嘛非得要走大門。帶著劉連明一小隊轉到這座大院的后邊,準備搭人梯直接跳進了院子。
事實上已經被李子元,當成偵察班使用的一小隊這一手,可是李子元特殊訓練過的。兩米高的院墻,對于一小隊來說并不是啥困難的事情。李子元帶著一小隊,避開角樓上的監視哨,將翻墻的位置就選擇了角樓下面的位置。
那個角樓的設計,明顯是經過高人指點的。視野極其開闊,射界可以覆蓋幾乎整個院子并周邊。李子元要想不驚動任何人,就只能從這里翻墻。盡管他也很擔心墻的那一邊,恐怕還會有暗哨,但李子元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個狗無德既然能在家修建了這么一個視野極佳的角樓,又網絡了一批老兵油子為自己效力,越是燈下黑的地方,越是要布置暗哨的道理他不應該不懂。但并無太多選擇余地的李子元也只能賭這一把,大不了炸開后進行強攻。
不過好在翻過去后,里面并無李子元預想的暗哨。而第一個進去的劉連明,也知道自己干什么。沒有攜帶步槍,只在腰帶上插了一支快慢機的劉連明將匕叼在嘴上,在脫下鞋子后光著腳,帶著一名戰士像一只靈貓一樣快的摸上了角樓。
劉連明的動作很快,抹上去后不到兩分鐘,便來了成功的信號。接到劉連明的信號后,李子元帶著一小隊其他的人快的翻進了院子內。但在進了院子后,李子元并未草率行動。在命令郭小山做好警戒后,李子元自己則上了角樓。
沒有辦法,就連那個狗無德眼下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院子里面什么情況,什么位置有暗哨也不知道的李子元,現在需要一個俘虜。從大門外哨兵的情況來看,李子元不敢有任何的大意,這個狗無德身邊明顯有明白人。
上了角樓看著蹲在地上的那個俘虜,李子元笑了笑拎起丟在一邊的中正式步槍,拉了幾下槍栓將子彈卸出來后道:“我現在需要這座院子內的詳細情況,你是自己痛快的說,還是得用我動手。你是老兵出身的吧,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那個蹲在地上的家伙,聽到李子元的問話后抬起頭看到馬燈下面,站著的李子元頭上很顯眼的八路軍軍帽,有些吃驚的道:“你們是八路軍?你們可算來了,俺早就受夠了那個家伙了。”
聽到這個家伙的話,李子元示意站在這個家伙身后的戰士,將頂在這個家伙腦袋頂上的那支快慢機拿開之后才道:“這么的,你還想投奔我們?不過,我們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們這幾年跟那個狗無德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想加入我們那就將功贖罪。”
那個家伙聞言,站起身來道:“長官,俺當這個鄉丁也是沒辦法,要不然就得去當偽軍。您說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俺可從來都沒有干過。每次他們出去俺就守著這個角樓,從來不和他們一起。”
“俺早就不想干了,要不是沒有地方可去,再加上那個家伙看的嚴俺早就跑了。原以為當了這個鄉丁,就可以不用去當偽軍。結果沒有想到,那個狗無得比偽軍還要壞。長官,你們這次來要除掉他,俺可以給你們帶路。”
對于這個家伙的表態,李子元還是決定信任他一把。這個大院規模不小,自己要一間一間房子的去找,搞不好要打草驚蛇的。不過為了安全期間,李子元安排一個戰士,將打開保險的槍就頂在這個家伙的腰上。
李子元兵分兩路,一路由劉連明帶著人立即前往前面的正門,干掉崗哨將主力接應進來。自己則帶著眼前的這個家伙,直接去找那位狗無德。擒賊先擒王,只要先找到那個狗無德,剩下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在角樓上俘虜的那個家伙,的確對這座院落很熟悉。而且里面的布置,也比李子元想象的要松懈一些。整個院子里面,并沒有他當初想象的巡邏人員。按照那個家伙的供述,大部分的鄉丁,都集中在院門處的二道院子。
這邊屬于內宅,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負責安全的鄉丁之外,就只有那個狗無德一家人住在這里。那個家伙妻妾七八個,生怕被鄉丁給他帶上綠帽子。所以除了他女婿王鐵石來之外,別說一般鄉丁是不讓進后院,就連他的兒子回來了也只能住在前院。
聽著這個俘虜這些話,在看看這座院子的結構,李子元卻是搖了搖頭。不讓鄉丁進入這座院子,恐怕沒有這個家伙說的這么簡單。當然也不是說一點這方面的原因沒有,但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那個狗無德不讓人知道的貓膩。至于究竟有什么貓膩,也只能等到抓到那個家伙再說。
在進入院子后,李子元一揮手,他身邊的幾名戰士快的散開,在整個院子內的幾個要點都放了警戒,將院子給徹底的控制住。而李子元在那個家伙的帶領之下,來到一個小院子前。那個家伙指著里面的正房道:“今晚那個狗無德應該住在五姨太這里。”
聽著那個家伙確定的語氣,李子元沒有急于行動,他還在等著前邊的劉連明解決掉前院的鄉丁,帶著主力沖進來。別的無所謂,但是劉雁來不進來,他無法確定屋子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茍德耀。讓這個俘虜去辨認,李子元可沒有那么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