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菊本以為,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艾東珍和植松菊子會感到非常的驚訝,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兩個自己的同行,聽了之后,沒有絲毫的反應,又優哉游哉的躺在了床上。
這怎么對自己是日本間諜的事情這么不感冒呢,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哎,你們兩個怎么一點也不吃驚,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王野菊問道。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衛東身邊間諜多了,蘇聯一個瑪加麗達,科涅庫娃,美國一個海倫,南京方面一個周瑾,rj方面一個汪雨涵,就差張少帥,沒往她身邊派間諜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保準給你整回來一個張少帥身邊的派來的。”艾東珍不肖一顧的說。
“最可悲的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派出了以你川島芳子領銜的三個美麗的間諜,都先后墜入李衛東的愛河,叛變投敵了,這算起來,咱們日本人損失最大啊。”植松菊子笑著說道。
“這么說,衛東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王野菊驚訝的問道。
“他那么聰明,怎么會不知道,任何人別想在他身邊潛伏一個星期以上,他反偵察的本事,你難以想象!”艾東珍說道。
“野菊姐,這么說,你的身份衛東還不知道?”植松菊子問道。
“嗯,我估計他不知道!”王野菊答道。
“妹子,我勸你,趕緊像我們一樣,坦白吧,這樣對你自己有好處,真的,我當時隱藏的就夠深了,可是在我坦白之前,李衛東就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艾東珍說道。
“其實,我早就脫離組織了,我已經不為土原肥賢二工作很久了。”王野菊說道。
“那就好,衛東和我都很喜歡你,只要你不為日本人做事,他是不會在乎你的前科的。”艾東珍說道。
“可是,土原肥賢二,又派一個叫中島成子的女人來找我了!”王野菊含著眼淚說道。
“哎呀,這個家伙來了,這下有好玩的了。”艾東珍笑著說道。
“你還笑,我都為難死了,我該怎么辦啊?”王野菊哭道。
艾東珍見王野菊傷心的樣子,心疼的拉起她的手,哄著說道:“哭什么啊,這是好事兒,一個可以立功的好事兒,等衛東回來后,你這么....。”
“這樣行嗎?”王野菊聽完后問道。
“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不行。”艾東珍說道。
“謝謝。”王野菊激動的,拿出那盒香煙,抽出一根,點燃。
“別光顧自己抽啊,給我們兩也分一支。”
龍江賓館,大堂的沙發上,苑崇谷和萬國賓先到了這里,此時馬占山和李衛東還沒到。
苑崇谷捂著自己昨日被李衛東萬國賓嬉皮笑臉的對苑崇谷說道:“馬占山他們那些沒文化的人,胡子出身,驢性霸道,咱們有文化的人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馬占山講話也太沒水平,國際形勢不說,國內形勢不說,省內形勢也不說,一上來梆當一下子,就是一個字:打。我看,他這省主席干不長。”
苑崇谷知道,這萬國賓知道了昨天自己和李衛東發生摩擦的事情,以及馬占山偏向李衛東,為難自己的經過,這是來找自己搓豁子來了。
萬國賓見苑崇谷不吱聲,倒來了勁兒,說:“苑旅長,你原本不屬于黑龍江省,算的上是友軍,按理說,他馬占山應該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和你團結在一起,他李衛東算什么啊,您當管帶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兵蛋子呢,怎么沒大沒小的,敢去你的軍營里鬧事,還敢做你的頂頭上司?”
萬國賓這么一說,倒把苑崇谷給說醒了:大敵當前,團結為重。可不能意氣用事,壞了大事。
苑崇谷說道:“現在大敵當前,黑龍江省大局如此危險,還能分家么?馬代主席既然負軍政的責任,那么我們就應該聽從他的意見。我今后一切應服從馬主席,否則黑龍江省前途不堪設想,在說你知道個鳥啊,人家李師長,不但沒有撤我的職,還把趙冠五和寧文化都給放回來了。”
萬國賓訕個大白臉,沒電了。
夜幕降臨了,一天的忙碌也結束了,李衛東和馬占山剛剛穿好大衣,門口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門沒鎖,進來吧。”馬占山喊道。
“馬主席,李師長,下班了啊。”馮雪茹走了進來,說道。
“呵呵,馮秘書,什么事啊?”馬占山笑著說道。
“哈哈,馬主席好健忘啊,李師長不是說,今晚請我去你府中吃飯嗎,怎么變卦了?”馮雪茹笑著說道。
“呵呵,是老馬忘記了,我可沒忘啊,正準備去你的辦公室找你呢。”李衛東說道。
“那就走吧,一起去龍江飯店。”馬占山說道。
“去龍江飯店干什么啊,去家里吃頓便飯就行。”馮雪茹笑著說道。
“他這是準備帶你我去龍江飯店去打劫。”李衛東笑著說道。
龍江飯店門口。
、徐寶珍、樸炳珊和幾名衛兵策馬而來。
趙仲仁、萬國賓,李維周,苑崇谷等人從飯店大門迎出來。
、徐寶珍等人下馬。
一輛黑色道吉轎車這時也到了門口。馬占山、李衛東從車中走出來。
馬占山的騎兵衛隊在門口布置了警戒。
大廳里,眾人起立鼓掌。馬占山朝人群一看,果然個個衣著光鮮,全是達官、富商的馬占山一面抱拳致意,一面走到首席站在桌前。他連連示意請眾人坐下。大廳里終于靜下來,一片桌椅響動之后,人們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首席有馬占山、李衛東、萬國賓、趙仲仁、李維周。、徐寶珍、樸炳珊、美女秘書,馮雪茹。金副官和梁重,和柳俊才,分左右站在馬占山和李衛東的身后。
趙仲仁站起身來道:“各位,今天馬主席能夠賞臉,和我們一聚,這是我等的榮幸,馬主席上任以來,黑龍江省有了新貌,這是我等的福氣,對于馬主席和李師長,能夠到來,大家表示熱烈的歡迎。”
大廳里又一次響起掌聲。
趙仲仁道:“現在,請馬主席訓示。”
呱呱呱,啪啪啪。
馬占山站起身來道:“各位,今天在坐的都是省城里頭政、商、學界的知名人物,大伙能給馬占山這么大的面子,令馬某銘感五內。占山出身貧寒,只在十歲時候讀過幾天《三字經》、《百家姓》。后來跟著老帥征戰沙場,因為帶兵從政也得有點學問,在戎馬空忽中,只好緊趕慢趕、找空、偷閑讀了幾本不讀不成的書。算是有了點墨水。同各位政、學、商界俊才相比,確實是瑩火之光,不敢與日月爭輝呀!說實話,要不是日本人強占咱們東北,黑龍江省危在旦夕,需要一個軍人來主持戰局,就是叫我馬占山來當這個省主席,我都不敢來!自己這副下水有幾兩油自己還不知道嗎?
當此兵兇戰危之時,北平行營讓馬占山在黑龍江挑這個頭,我要是退縮不前,那便有愧于良心和軍人的天職,所以,我必須挺直了腰,挑起這副千鈞重擔。”
他拿起面前已經斟滿酒的酒杯道:“我就借趙處長這杯酒,借花獻佛,感謝諸位對馬某抬愛,希望各位鼎力相助,共謀守土保家之大計,愿與諸君共勉。”
馬占山非常痛快,一飲而盡。照杯、落杯、落座。
所有的人都起立、干杯、落座。
人們拿起筷子,正要開席,馬占山又站起來。
馬占山道:“大家別著急,先放放筷子。”
人們有些不解。
馬占山道:“剛才馬某是說了一番官話,這官話說完了,就得嘮嘮咱們兄弟間自己的實嗑!大伙今個請馬占山吃飯,馬占山來了,酒也喝了。我也得問問吃的誰?喝的是誰?誰出的錢哪?”
此話一出,李維周和萬國賓心道:完了完了,今個的飯,又吃不到嘴里了,這老馬又耍上無賴了,不過,今個是九桌,你馬占山都打包了,不得被撐死啊。
趙仲仁不知道這位馬主席前幾日在這龍江飯店里有前科,賠笑說道:“是商會的一點心意。”
馬占山抱拳當胸道:“那我就謝謝商界各位老板。俗話說:吃爺、喝爺、不謝爺,那就是吃紅肉拉白屎的狼。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是什么時候?國難當頭哇!日本人的大炮就對著咱們腦瓜門子,我們還有心思在這兒擺豪宴、喝大酒?”
萬國賓心道:你老馬就不能換點新詞,又整這玩意。
趙仲仁有點掛不住,急忙道:“馬主席,大家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想借這機會,向您討教一下時局和抗戰方略。有些個值不值不當的要求,也想跟您說說。這……”
馬占山道:“找我說話,那好辦。凡是有話想要說的,一會就跟我上省政府去,豁上一宿不睡覺我也和大伙嘮個透。我的大實話說完了,馬某告辭。”
趙仲仁攔住馬占山。
趙仲仁道:“馬主席您別走,您這一走,席不也就散了嗎!桌面都擺了,不是糟踐了嗎?”
馬占山站住道:“我倒有個主意。這桌子上的菜不都還沒動嗎,那就不算是殘湯剩飯。”
他看看幾個團長道:“、徐寶珍、樸炳珊。”
三位團長立正齊答:“有。”
馬占山道:“你們每個團有三個營,這九桌子菜分到每個營一桌子。明早上各營都把它放到士兵的大灶鍋里,和上土豆子粉條子燴一燴。每個士兵都吃上一碗,就算是省城商界勞軍了。大家伙說怎么樣?”
大廳里,人們你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著實覺得新鮮,有人無可奈何,還是發了一聲齊呼:“好!我們愿意。”
“我們愿意。”
“行,這主意不錯。”
李衛東悄悄的對身邊的徐寶珍說道:“海鮮燴了就不好吃了,在說那么少,也不夠士兵們分的,一會兒,你吩咐士兵打完包,叫士兵們把其他菜拿回去,你和劉團長,樸團長,帶著海鮮和酒,去老馬家,我和老馬在家中等你,知道不。”
“哈哈,你李師長果然聰明,怪不得你年紀比我小,官比我大好幾級呢。”徐寶珍笑著回道。
李衛東又轉過身子,對苑崇谷小聲的說道:“老苑,昨天下手有點狠了,今個去老馬家,咱們哥兩喝幾杯,就算兄弟給你賠罪了。”
“哎呀,李師長,我剛才還在想,這次白來了,就飽眼福了,沒想到你和老馬玩了這一手,呵呵,你在老馬家等我會,我辦點事就來。”苑崇谷說道。
“各位,馬某告辭了,多謝,多謝。”馬占山邊說,邊對李衛東遞了個眼色,意思叫他趕緊帶著馮雪茹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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