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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熙最后還是確定了,有些事情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去改變;但還有些事情,他尚有余地去修正。既然如此,在事情發(fā)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前,讓他全力以赴地去準備吧。
甄佑靈坐在亭子里喝茶看書,因為心里惦記著濮陽熙,一直靜不下來。不想讓自己沖動去攪亂他的思路,她強迫自己沉靜在孤本中,也跟古人學(xué)學(xué)他們的智慧。
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甄佑靈抬頭看向來人,咧咧嘴笑道,“熙哥哥,這本《水道經(jīng)天》還真是不錯呢,等我拜讀完了,你也可以看一下。”這模樣,自然平和,仿佛濮陽熙去書房只是處理了一會兒公務(wù),并沒有呆上三天。
濮陽熙坐在甄佑靈身邊,順勢將她攬進自己懷里,“你帶了幾本書回來嗎?”
甄佑靈點點頭,“那么多孤本,忍不住就順了幾卷回來。”她笑起來,調(diào)皮地問著濮陽熙,“熙哥哥,你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濮陽熙愛不釋手地梳著甄佑靈的長發(fā),側(cè)臉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原本就是拿來看的,又怎么會怪你。現(xiàn)在不能讓你盡興,我很抱歉。再等我?guī)啄辏遗隳闾稍诠卤纠铮肟炊嗌倏炊嗌佟!?
甄佑靈一驚,坐起來看著濮陽熙,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真的打算……”她話說一半,就沒聲音了。抿抿唇,她吸了兩口氣,才繼續(xù)說道,“我……”她明白濮陽熙的意思,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濮陽熙憐惜地擁住甄佑靈,“我說過的,咱們一定會當(dāng)一對平凡的夫妻的。”
甄佑靈抓住濮陽熙的衣擺,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不過多少年,我都等你。”其實她心里也明白,生在皇家,有些事情是他擺脫不了的責(zé)任。他有這份心,她就很高興了。至于,他們什么時候能脫離皇室身份,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有了想法就得行動,從那天開始,濮陽熙就忙碌了起來。不僅要完成皇帝安排的任務(wù),還要暗中調(diào)查他的皇兄皇弟們的事。他必須要在皇帝倒下前,替太子皇兄鏟平道路。如此,他才能放心地卸掉自己的職責(zé)。
濮陽熙這一忙,就是半月一月的不在家。剛開始她還有些不習(xí)慣,可后來也就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樂趣。沒有丈夫在身邊陪伴,她也能過得很開心。
這不,濮陽熙又出門辦事去了。因為知道了他替皇上辦事,所以濮陽熙也沒瞞著她。告訴了她自己的去處,就啟程出發(fā)了。
第二天,甄佑靈就跑去找全思敏,然后一起去他大哥在外置辦的家。這已經(jīng)是她這個月去的第十六天了,也幸好濮陽熙沒在家,要不然就得被人詬病了吧。
“佑靈,你跟熙表哥跑出去的事,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給我聽嗎?”全思敏很不高興。
從甄佑靈和濮陽熙離開京城后,甄鈺堯夫婦和全思敏就擔(dān)心的不得了,可惜他們的人脈有限,實在沒辦法打聽到消息。而他們這一離開,就好幾個月才回來。問甄佑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是三緘其口,什么都不說。
“你這是打算急死我嗎?”見甄佑靈一臉無辜地搖頭,全思敏恨不得掐死這個吊她胃口的女人。
甄佑靈笑起來,“沒辦法啊,這件事涉及到方方面面,而且你們知道的太多了,很有可能會被殺頭。”說到這里,她的表情略帶威脅,“所以啊,我勸你還是什么都別問得好。”
全思敏悲憤地吐口氣,她只想捂著腦袋尖叫幾聲,“到底什么事啊,這么神神秘秘的,簡直受不了啊。”
兩人坐在甄府的花廳里說話,慢吞吞地走過來的鐘君琦忍不住笑了笑,“思敏,你又在探佑靈的口風(fēng)了呀。她不是說了嘛,這件事確實不能告訴我們,你就別問了。”
全思敏嘟著嘴,很不滿地雙手放在石桌上,撐著下巴說道,“可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在意嘛。”
鐘君琦被下人攙扶著,小心翼翼地坐在石凳上,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呀,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的。如果可以說,佑靈又豈會隱瞞我們。那肯定也是牽扯到一些皇室秘辛,所以才會隱瞞的。”
鐘君琦一針見血地道出真相,全思敏這才放棄,不過還是傲嬌地哼唧一聲,“那我以后有什么皇室秘辛,也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
“嗯,我還想好好活著,你最好什么都別告訴我。”甄佑靈笑瞇瞇地說道,也不管全思敏吃別的樣子,轉(zhuǎn)頭看著鐘君琦,“君琦,是不是很辛苦啊?不是才懷上幾個月嘛,怎么看上去就這么大了。”
沒錯,鐘君琦懷孕了。不過說起這件事,也確實很搞笑。雖說之前假裝懷孕,但是誰也沒想到她那個時候是真的懷孕了。幸好蘭云用的藥對孩子沒什么影響,而她和孩子都經(jīng)受住了趙敏莉的折騰。
而巧合的是,剛開始的那幾個月,她并沒有任何妊娠反應(yīng)。直到她假裝坐月子的最后幾天,就開始覺得惡心想吐。等她出月子了,就開始吐得昏天黑地。
蘭云一把脈,差點懵了。甄鈺堯追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呆呆地看著他,訥訥地說道,“夫人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甄鈺堯當(dāng)時也震驚到呆住了,可沒多一會兒就高興地大笑起來,坐在床邊想要保住鐘君琦,和她分享這個喜悅。可是鐘君琦剛吐過,整個人還有些虛弱,他只能憐愛地撫著她的臉,告訴她他們有孩子還是雙胞胎的消息。
不過她才剛“小產(chǎn)”完,立刻就懷孕,顯然不正常。幸好他們住的京兆府衙那里只有蘭云和幾個伺候鐘君琦的丫頭,他一下令,大家都對此事不提說。于是乎,甄鈺堯在確定了鐘君琦有身孕后的第五天,就搬進新家去了。
等過了兩個月,甄鈺堯才把鐘君琦懷孕的好消息告訴了將軍府。將軍府上下都很高興,當(dāng)然除了趙敏莉。不過也托了懷孕的福,鐘君琦不用舟車勞頓回去,免去了被追問肚子為何已經(jīng)凸顯的尷尬。
在趙敏莉進府后的第四個月,甄老夫人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真面目。可自己兒子和她的父親綁在一起,即使知道她在府里作威作福,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得知自己的孫媳婦懷孕了,本來甄老夫人是打算立刻就去看看的。但是自己沒懷孕的趙敏莉卻在飯桌上陰陽怪氣地說話,氣得她想揮手給她一巴掌。為了不讓自己兒子難做,她只能忍了下來。
等鐘君琦懷孕“三個多月”后,甄老夫人終于找到機會過去了。可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她就驚呆了,“怎么肚子這么大了。是不是你吃得太補了,孩子長得太快了呀。那可不行啊,孩子太大,以后很難生出來啊。”
剛好那天甄鈺堯沐休,要不然鐘君琦肯定會疲于應(yīng)付。聽了甄老夫人的話,鐘君琦求助地望了甄鈺堯一眼,會意的甄鈺堯立刻笑瞇瞇地個甄老夫人炫耀起來,“祖母,不是娘子吃得太補了,是她肚子里壞了兩個孩子。”
“什么?”甄老夫人驚訝地看著鐘君琦的肚子,激動地起身走過去,顫顫巍巍地伸手在鐘君琦的肚子上摸了摸,那真是的感覺讓她激動地?zé)釡I盈眶,“好啊,好啊,我甄家有后了,我甄家有后了啊。”
一整天,甄老夫人都是三句話不離自己的重孫,也不停對小夫妻耳提面命,讓他們平日里小心了再小心。不管是平日的飲食穿衣,還是出行走路,都得有人管著護著。
甄鈺堯笑笑,“祖母放心吧,飲食有蘭云負責(zé),穿衣有她的貼身婢女,出行還有另外兩個婢女護著,大家都很上心的。娘子她對孩子也很重視,一應(yīng)用度都是很仔細謹慎的。”
甄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忍不住又笑起來,“好,好,小心謹慎就好。”
甄鈺堯看著甄老夫人,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祖母,孫兒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吧,只要祖母能做到,都答應(yīng)你。”甄老夫人笑呵呵地說著。
甄鈺堯吐口氣,堅定地說道,“請祖母不要告訴家里,娘子壞了雙生的事情。趙……新夫人她,之前就對娘子懷孕的事很不滿。我擔(dān)心她知道了娘子懷了雙生子,會借口過來傷害娘子。”
甄老夫人聽了這話,表情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趙敏莉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點點頭,“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以后,我就不經(jīng)常過來看了。等孩子出生了,我再來吧。”這也是為了自己重孫的安全著想。
甄鈺堯嘆口氣,有些愧疚地低著頭,“對不起,祖母。”
甄老夫人笑著拍著他的肩膀,“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樣啊。女人懷孕不容易,平日里要好好照顧君琦,聽到了沒。”
鐘君琦忍不住替自己的夫君辯解,“祖母放心吧,夫君他很用心地在照顧我的。”
甄老夫人大笑,“好好好,你們小兩口的事,我就不多說了。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甄鈺堯和鐘君琦送甄老夫人到門口,被她叫住了。一路上都喜氣洋洋的,一到家門口,甄老夫人的臉色就變得很平淡了。
被趙敏莉告知自己母親去兒子家看望懷孕的媳婦時,甄嵩榮便在晚上的飯桌上問自己的母親,“娘,君琦她,身體如何了?”問題是甄嵩榮在問,趙敏莉的精神也是相當(dāng)集中的。
甄老夫人嘆口氣,有些不滿地說道,“確實是懷孕了,不過,診脈出來說,是個女兒。等下一胎,看能不能生個兒子出來。”話是說的鐘君琦,可延伸卻若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趙敏莉。
聽出來甄老夫人的話中意思,趙敏莉拿筷子的手捏緊了幾分。哼,再等幾個月,等她徹底把持這個家了,看這個死老太婆還怎么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甄嵩榮也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趙敏莉,倒沒甄老夫人說得那么直白,“兒子女兒都好,反正都是甄家的人。”
“行了,吃飯吧,想到就惱人。”甄老夫人煩躁地揮揮手,也不知道惱人到底指的是誰。
等回到自己屋里,甄老夫人的狀態(tài)才放松下來。她記得后來蘭云又過來給鐘君琦把了脈,告訴她,自己很確定鐘君琦懷的是龍鳳胎。當(dāng)然可把她高興壞了,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這事兒,她還是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
鐘君琦這邊懷了孩子,基本上都不怎么出門。趙敏莉也想過去打探一下事實,想尋找讓她再次流產(chǎn)的可能。但甄府就像鐵桶一樣,被保護的滴水不漏。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才放棄。
全思敏這邊也很快就要到婚期了,成天忙得頭昏腦漲。她娘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她的姐姐們也都出嫁了,不便回府。這個時候,幸好有一個王妃表嫂陪著她,要不然她真得哭天喊地了。
她出嫁那天也是很盛大,看得出來周乾用了不少心思。而全思敏也在出嫁后,在新房住到周乾的假期過完,便收拾了包袱,款款地跟著新婚丈夫去了東關(guān)。
出發(fā)前,三個好姐妹聚在甄府。有說有笑地聊著從她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的那些事情,忍不住還要打趣一下對方。就這樣整整說了一天,直到自家夫君來領(lǐng)人了,三個人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別。
全思敏離開后,甄佑靈就賴在她大哥家里。本來想跟妻子溫存一下的,看到自己妹妹那穩(wěn)如泰山的架勢,就知道她不打算立刻回家了。甄鈺堯滿頭黑線地趕著自己妹妹,“天色已晚,你該回自己家了。”
甄佑靈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自己大哥,“不是吧,大哥,這么小氣,多坐一會兒都不行啊。居然都學(xué)會驅(qū)趕我了,真是傷人心啊。”
鐘君琦捂嘴偷笑,卻也沒有參與兄妹倆充滿火藥味的對話,反而是饒有興致地坐在一旁看好戲。
甄鈺堯蹙著眉頭,“我娘子懷了身孕,今天已經(jīng)陪你們玩了一天了,現(xiàn)在得休息。我得照顧我娘子,也沒時間搭理你。所以,你還是回你家比較好。”
甄佑靈噘著嘴,你越趕我,我還就不走了,“不要,我又沒說讓你們搭理我。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我累得慌,就想這樣坐一會兒,不行呀。”
甄鈺堯瞥著她,“不行,你在這里坐著,娘子肯定不會放心。她不放心肯定沒辦法好好休息,她沒辦法好好休息,對身體就不好。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地回你家去。要不然,我讓人送你回去。”
甄佑靈氣得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大哥,你要不要過河拆橋地這么明顯啊。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媒人,真是媳婦娶進門,媒人丟過墻啊。”
“放心,不會把你丟出去,我會親自送你出去的。”甄鈺堯涼涼地說道,把坐在一旁的鐘君琦逗得差點笑出聲。
甄佑靈氣得呲牙咧嘴,“你……”本來站起來的她,這會兒又坐下去,“我還就不走了。”
甄鈺堯瞥她兩眼,“來人,送王妃回府。”說完,扶起鐘君琦,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溫和笑容,“娘子,走吧,咱們回屋休息了。”
看著真有人出來送自己,甄佑靈氣得朝著甄鈺堯大喊一聲,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開了。這一頓氣的睡了一覺都沒消下去,可一想到全思敏要去東關(guān)了,心情又立馬變得很悲涼。
城門外,兩個姐妹依依惜別,最后灑淚揮別,直到全思敏的身影消失在遠處。
全思敏離開后,甄佑靈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消沉,成天窩在家里也不出門,讓幾個婢女很是擔(dān)心。
“王妃,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要到湖邊去坐坐呀?”
“不想去。”
“王妃,聽說城郊有集會,一起去看看吧。”
“沒興趣啊。”
“王妃,聽說山上的楓葉很漂亮,去欣賞嗎?”
“在家里就能看到,趕忙非要跑山上去啊。”
……
在家里的人已經(jīng)束手無策的時候,濮陽熙終于回來了。一家子人都對他感激涕零,嚇得他還以為自己成仙了。
“王爺,王妃已經(jīng)在家里呆了快半個月了,您帶她出門散散心吧。這樣一直不出門,奴婢們擔(dān)心王妃會悶壞的。”
濮陽熙一聽,那還得了,匆匆忙忙地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很強硬地帶著甄佑靈去了望月鄉(xiāng)。本來是打算好好地吃頓飯,結(jié)果吃到一半,甄佑靈竟然昏過去了。嚇得濮陽熙趕緊叫人進宮去請御醫(yī),自己則是帶了甄佑靈回家。
御醫(yī)診完脈,笑呵呵地跟濮陽熙道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這是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濮陽熙愣了一下,隨即欣喜地看著還在昏睡當(dāng)中的甄佑靈,“你是說,王妃她懷孕了。那她今天暈倒,有沒有什么問題?”
御醫(yī)捋了捋胡須,“王妃應(yīng)該是郁結(jié)于心,所以才會暈倒。不過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就沒問題了。平日里,注意多給王妃補用一些溫和的食材,多陪陪她,每日在院子里散散步,心情自然會好起來的。”
送走了御醫(yī),濮陽熙自然又找來一個會照顧孕婦的屬下。擔(dān)心甄佑靈的身體,自己的工作也進入尾聲,不用他出面也沒問題。于是乎,他留在了家里,照顧心情不穩(wěn)定的孕婦。
得知自己懷了孕,甄佑靈又驚又喜,“看來是你上次走的時候,懷上的。”她臉紅紅地說道,“對了,你下次出去辦事,又要在外面呆多久呀?”
濮陽熙笑笑,“你放心吧,我會在家里待一段時間的。等你身體沒問題了,我再出去。”
甄佑靈也知道自己矯情了些,但懷孕以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特別依賴濮陽熙。成天只想黏著他,不想和他分開一步。就連從外廳走到房內(nèi),她都要拉著濮陽熙一起。
濮陽熙也不介意,時時刻刻和她呆在一起,陪她聊天說話,開解她。
從甄佑靈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她就突然開始孕吐了。每次一孕吐就更脆弱,吐完就想哭,一流淚就止不住。每次都把濮陽熙弄得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一直到甄佑靈不吐了,整個人就變了。可以自己找事做,不再成天都纏著濮陽熙。心情開朗了不少,臉上也能看到笑容了。一直到這個時候,濮陽熙才再次出門去辦事。
鐘君琦生產(chǎn)的那天,甄佑靈本來想挺著大肚子過去的,但是被身邊照顧她的婢女們有同一致地給阻攔了下來。
“王妃,奴婢們過去幫您守著,隨時回來給您匯報消息。您就安心呆在家里,不用太過擔(dān)心。您過去了,那邊還得分神照顧您。奴婢覺得,您還是別過去給他們添亂了。”紅袖難得說上重話。
雖然不高興,但是甄佑靈還是聽話地留下來。但是心思都在甄府,她也沒辦法安靜地坐著等,一直在屋里來回走動。聽到鐘君琦雖然歷經(jīng)磨難,最后還是平安生下兩個孩子,她才放下了心,著人送了份大禮過去。
鐘君琦要坐月子,甄鈺堯除了公務(wù)還要忙著照顧孩子,所以甄佑靈也就安心在家里養(yǎng)胎。
在甄佑靈生孩子前的半個月,濮陽熙排除萬難回到家里。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面對,就算自己只能在外面等著。但至少有他在,甄佑靈也要安心一些。
但是濮陽熙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會在甄佑靈生孩子那天,受不了她那撕心裂肺地喊叫,在得知她生下孩子后的下一刻,直挺挺地就這樣暈過去了。
后來,甄佑靈時不時就把這件事拿出來嘲笑他,但最后被折騰的哭天喊地地求饒的人,還是她自己。
皇帝的身體果然在三年內(nèi)就開始快速地衰敗,而在這段時間里,濮陽熙讓自己安插在朝中的人隔三差五地甩出那些皇兄皇弟們干得好事,一點一滴地剝奪了他們的權(quán)利,如他承諾那般,替太子清除了所有障礙。
皇帝的病一爆發(fā)后,就呈現(xiàn)出無可挽回的態(tài)勢。連過多的交代都沒來得及提說,就這樣駕崩了。幸好他提早擬定了傳位昭書,太子很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新皇登基的當(dāng)日,濮陽熙就向新皇要了最南方的那一片土地作為自己的封地。并且承諾,自己的子孫后代,若非皇帝召見,不會輕易踏入京城一步。
新皇挽留再三,見他去意已決,便同意了他的請奏,將那一片本就被他買下來的土地圈給了他,封他為楠溪王,世襲罔替。
得了詔書的第二天,濮陽熙就帶著自己的妻兒出發(fā)去了南方。
幾年以后,俞國最大的書院在楠溪王的封地里出現(xiàn)。要求不高,只要想看書學(xué)習(xí)的人,都能進書院。但前提是,你必須是真心想要做學(xué)問的人。
那些被藏在山洞里幾百年不見天日的孤本,也從那里源源不斷地流傳出來。
一時間,楠溪王和王妃的美名,流傳遠洋。而他們的夫婦情深,也一度成為俞國的佳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