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蔡清淑去了一趟地下黑市,虞重水淘到了把手感不錯的手槍,磨砂黑的質感防汗防滑。
這次可不能刷金卡了,虞重水自掏腰包付了五萬,另外帶走了兩把造工精湛的短刃。當初老焦給自己的刀實在不能繼任了,只好用新的替換。
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武器,尤其是冷武器,刀槍劍戟她都會耍,更熟練的還是刀。但怎么想還是熱武器秒殺能力最強。
雖然以前學過世家禮儀,但是多年來的打打殺殺讓她想不出能比趁手的槍更好的禮物了。而且她認為孫景曜需要多鍛煉,現在的體格也只是勉強及格。
在不大的黑市里逛了一圈,看到不少以前沒見過的新奇玩意,看來末日的爆發讓一些人不得不倒賣手里的藏品了。
蔡清淑陪她出來,看著她幾小包商品,好奇地問:“你這是給自己買的嗎?這把槍我覺得比較適合新手,你的話之前那把更好。”
虞重水搖搖頭:“我是給別人買的禮物,而且你沒看出來嗎,那把U-13的原主人應該不是善茬,我不能貿然接手。”
蔡清淑回想起剛才看到那把槍的時候,攤主神色慌張、兩條腿不停地抖,實在不像在黑市浸淫許久的老人,倒像是新來的。
“怎么說?”她還是不太明白。
虞重水說:“我問他哪里產的什么時候買的,他一問三不知,很明顯就是別人的物品,而且槍上面有不少扳指造成的劃痕,原主人非富即貴,槍口磨損不少,平時用得也多,是什么樣的人會經常使用一把只有收藏意義的槍呢?”
蔡清淑恍然大悟:“我記得,這種型號的槍在B國曾經大量引入,會不會原主人不是華夏人?”
虞重水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所以等以后有機會再來選一把好槍。”
她手上的W013已經用了快五年了,也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紀,以前是沒錢換新的,現在手里有兩百萬巨款,還愁買不到好槍?
蔡清淑又陪她在軍火商聚集的四區轉了轉,但大部分市面上的武器都不合心意,重點的都被任南幾個軍區掌握著。
蔡清淑問:“你真的不考慮回歸部隊嗎?”
虞重水再次拒絕:“再說吧,現在沒這個想法。”
到了部隊規矩更多,別說新式手槍了,自己的老古董都要被限制,還是算了吧。
*
宴會還是在孫家別墅里,等到虞重水趕來,已經里里外外都是人了。
沒有男伴的尷尬在她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她只要把禮物交給管家,然后找個僻靜的地方隱身就好了。
二樓的拐角就是個好去處。
虞重水手里拿著酒杯,搖搖晃晃半天也沒喝一口。她唱不出酒的差別,只有煙才能讓她興奮。
樓下觥籌交錯,亮如白晝的水晶吊燈映照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仿佛一夜之間回到了末日之前。
但是她只有十二年前才有幸參加過這樣的聚會,那時她還是個瘦弱的小女孩,可笑地穿著公主裙,也是這么躲在角落里看著所有人。
不一樣的是,她以前沒有前來搭訕的煩人精。
在拒絕了第三個男性,虞重水來到了稍微少些人的一樓,在長桌上拿一份果盤,坐在墻邊的沙發上默默地品。
真好啊,這些人。
似乎墻外的喪尸們都不存在,那些被遺棄的同胞們也不存在,他們盡情地享受一直優渥的生活,直到那天災難降臨。
甜甜的哈密瓜品質不輸從前,虞重水笑了。
就算天塌了,也輪不到他們呀。
婁順慈攙著裴奇瑞熟稔地和以前的世交子弟打了招呼,一進屋就在不停地搜索目標,終于在角落里看到個熟悉的栗發身影。
裴奇瑞本來也要跟她一起過去,但是被趙家的攔住了,他舉著酒杯和自己寒暄,又礙于面子不得不回應。
真的沒有眼色!裴奇瑞笑著跟他扯東扯西,余光卻忍不住一直注意婁順慈。
待栗發女人站起來,是他想象的模樣,更加驚艷了,裴奇瑞便找了個借口委婉地拒絕趙公子的談話邀請。
婁順慈依偎著虞重水坐下,贊嘆道:“虞姐你今天好漂亮啊,這身衣服真適合你。”
虞重水笑著打量她,在她胸口上戴的一串血紅色珠寶上多瞅了一下,說:“你今天也很好看,尤其是這個項鏈,特別配你。”
聽她這么說,婁順慈有些苦惱地撐著下巴:“可是我覺得把我襯得太白了,我也想要虞姐你這樣的膚色......”
虞重水靜靜地聽她訴苦,神色包容溫和。
“還有,家里的大人不讓我鍛煉,說這不是貴小姐該干的,還指責我去打拳射擊,我現在天天閑在家里,對著那些沒有用的花啊草啊也下不去手。”
虞重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現在安全了,你可以有保鏢保護了。”
婁順慈搖頭:“這不一樣,我想自己能保護自己,我還要保護我哥,把他身邊的女人都趕走。”
再也不要有胡家村那樣的被動和絕望了。
虞重水失笑:“你把她們都趕走,你哥怎么辦呀?他不就孤獨終老了嗎。”
婁順慈嘟囔:“誰讓他那么墨跡,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去吧!”
裴奇瑞正好從大廳穿過,聽到了她吐槽自己的這句話。
“我平時真的白疼你了。”
婁順慈貼在虞重水身上,眼里滿滿地挑釁,仿佛在說,你有本事就說出來啊?
裴奇瑞故意忽視她,跟虞重水碰杯:“你今天很美。”
虞重水飲下杯中的酒,回笑:“你看著成熟不少。”
“不是小孩子了吧。”裴奇瑞在她對面坐下,調笑:“我可以一直沒忘記你說我們是小孩。”
虞重水放松地靠在沙發上,說:“你不是,但順慈還是。”
婁順慈不滿地錘了她一下:“什么嘛,我明年就成年了!”
虞重水笑著跟她道歉,又跟她嬉笑玩鬧了一陣,才堪堪解她氣。
在裴奇瑞的偷偷示意下,婁順慈很識相地離開,把空間留給二人。
裴奇瑞率先站起來,伸出手:“這里太吵鬧了,我們去花園閑聊吧。”
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上,兩人互相挽著胳膊穿過人群,躲開繁雜的聲音和光影交錯,來到百花皆盡的后花園。
“如果是夏天,這里就會十分漂亮了。”
虞重水抿了一口果汁,說:“話雖如此,蚊蟲也不少。”
裴奇瑞聞言一愣,哈哈大笑:“確實如此,我以前怎么沒注意到呢。”
虞重水想起婁順慈的話,便問:“聽說裴家長老對你們管束很嚴,你是不是疏于鍛煉了?”
裴奇瑞尷尬地摸摸鼻子:“被你看出來了,我上次去健身已經是五天前。實在是基地建成不久,事務繁忙,父親委以重任不能推脫。”
虞重水理解地點頭:“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事情不會想現在那么風平浪靜,總會有危險要發生,所以需要未雨綢繆。”
若是其他人說這樣的話,裴奇瑞很有可能一笑置之,但是從歷經磨難的她嘴里出來,他就要掂量一下信息的分量了。
“也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吧,還不能適應平靜的生活。”虞重水聳肩:“你就當我在說胡話。”
裴奇瑞嚴肅地皺眉,看著她的眼睛:“不,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準備起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有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來,生生割裂了二人和諧的氣氛。
“裴奇瑞,虞姐,你們讓我好找啊。”
孫景曜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黑色的頭發被攏到腦后,露出鋒利的額頭,看起來凌厲又沉穩,行走間多了穩重,一舉一動皆帶了世家弟子少有的氣度。
他笑著問虞重水:“你們在說什么事,介意帶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