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有所不一樣,但農作物和藥材的生長環境是一瞬的事,因著我曾是無境神尊的身份,我得來的空間可由我控制時間的長短。
因著清心將會長期住在精神空間,我將空間的時間與外界的時間等同,她修煉時可進入契約空間沉睡,到時我的空間將會來一場不同的大演變。
我一直壓制著空間的升華,不難想象在那里不遠處的地方將會出現涌出大海的形態,那是契約清心得來的福緣,往后能否遇到像清心這樣隱匿身份的靈獸,填滿契約空間的九個靈獸圖,我的空間才算得上是一方小世界。
我心有感應地回頭看著在藥田種植的萬凈草,發現它竟要散發著帶去幻境的香味,我氣笑了,默念著口訣,打著手勢往它的身上豎起圓障,直接將它困在里面。
清心眨了眨眼,不忘啃咬著沒吃完的蘋果,“主人,怎么了?”
我撇撇嘴,指向種植萬凈草的位置,“清心,你有空幫我留意萬凈草,剛才它想制造幻境讓我中招,這顆萬凈草怕是成精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瞧瞧這里是誰的地盤。”
清心一怔,馬上露出奶兇的模樣,瞪著萬凈草的方向,仿佛看到萬凈草瑟瑟發抖的模樣,“主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你收拾她。”
日落之際,天色染成紅一片的云海,美得讓人贊嘆不已。
我站在面向夕陽的露天陽臺,夕陽的微光照耀在臉上依然是熟悉的溫暖,直到南心墨的聲音緩緩拂過我的耳際,“凝凝,你醒了,怎么不下來吃點東西。”
我轉身看著他一身正式的西裝,深藍色暗豎條紋襯托著他整個人的氣質上升一個層次,我眨了眨眼,驚嘆隱匿在眼里,沒想到他穿起來的氣質比那個讓我深感狗血的慕啟晨要好得多。
“哥哥,現在準備出發去找爸媽吧。”
“走吧。”
南心墨從最初的錯愕到現在的淡定,估計是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我竟是一身清爽的襯衫騎裝,一改從前無所謂的赴宴時要穿的服裝。
我垂頭掩飾著自己不由自主的竊笑,習慣性以保護者的姿態在我身后走著的他自然是沒發現。
龍溪客棧。
它是以古代的歷史感來設計,可以說是還原南家風光的那些時代,是南家的名下產業。
被移到不為人知的龍溪島,那時三大世家的心酸是無人能知,唯獨只有成為龍國的元首時,他們有保密系統承載著三大世家的事跡,只有最高權力的軍職才有權力知曉龍溪島的秘密。
偏偏是我曾來過那些不斷替換的朝代,的確有著南家的蹤跡,龍溪客棧是最為突出的懷念。
“南大少爺,南大小姐,請。”
負責招待來賓的餐廳經理眼前一亮,從他的臉色能看出激動,南心墨點頭算是回應,我跟隨著他的步伐來到包廂的房間,推開門便能看到很多身穿龍國軍服的元首和將軍。
我匆匆一瞥能看到慕彥昌就在這里,眼里綻放著震驚不已的神色,他的震驚的確不比當時出現車禍,“是你……”
龍國元首他們先是一怔,南爸爸察覺到異常的氛圍,談不上是好還是壞,但身為東道主的南爸爸生怕他們會有所誤會,站起身來為他們介紹我倆的身份,“元首,各位將軍,他們是我的一雙兒女,兒子叫南心墨,女兒叫南凈凝,她在龍國讀書,還是應屆的高考生。”
龍國元首的目光看著我時沒有任何情緒,但我發現他看向慕彥昌的目光是隱晦的疑惑,像是想要從慕彥昌的身上獲知他剛才為何驚詫的信息,但我知道是在非常時期,不好打聽這事。
我們兩兄妹順著南爸爸指向的位置坐下來,元首的態度非常和善,看著我的目光像是慈祥的爺爺,“南家主,我記得三年前南小姐被蘭國大學錄取,后來拒絕簽收蘭國的入學邀請函,我可否打聽是怎么回事嗎?”
我若無其事地與元首的目光相遇,坦言自己為何拒絕蘭國的入學邀請函,“元首伯伯,你喚我凈凝就好,蘭國大學沒有我想要攻讀的中醫學專業。”
這話一出來,幾位不同星級的將軍錯愕地看著我,我猜測他們腦海里冒出很大的問號,硬是沒想到我拒絕入讀蘭國大學是因為沒有中醫學專業。
元首更是一個激靈地回過神來,眼里隱匿著激動的神采,“凈凝在龍國重讀高中,是因我國有中醫學專業?”
我彎著嘴唇表示客套,總不能給他們一副不近人情的距離,“是的,中醫擁有博大精深的醫術,比西醫更適合老人家和孩童的溫和醫治,特別是神奇的針灸。”
元首眼里帶著笑意,“沒想到凈凝選擇偏冷的學科,凈凝可有心儀的大學?”
“華京大學。”
“嗯,正巧華京大學有培養未來的中醫人才,學費可因學生的家庭條件而減半,到時我讓校長直接給你保送的名額。”
我隱匿著眼里復雜的神色,前段時間已有教授想給我保送到華京大學的名額,如今還多了一個元首,我摸著鼻子微有尷尬之意,“呃,元首伯伯,不用了。”
南爸爸他們笑而不語,南心墨更是用客氣地笑著解釋,“伯父,華京大學有一位音樂界的教授想保送凝凝入學,已被凝凝親自拒絕,她想要參加高考,體驗一下緊張的氛圍。”
一旦被華京大學保送,我自然是不用參加高考,到時華京的學生們如何看待我是走“后門”。
必須要拒絕保送,坦坦蕩蕩考入華京大學多好。
一直沉默不語當著背景板的慕彥昌,突然開口問道,“你說的可是華京大學的林余安教授?”
南爸爸似有所思地點頭,想起林余安曾自我介紹過,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是的,前三天正巧是舉辦迎接高考的晚會,凝凝拿到第一名的獎學金,被他們發現凝凝會用琵琶彈奏《十面埋伏》,得已林余安教授的賞識。”
慕彥昌的眼里閃爍著驚喜,頓間我想起我的親奶奶也是琵琶發燒友,最愛學習彈奏的就是《十面埋伏》的名曲,難怪慕彥昌會露出如此神采的目光。
我垂頭躲過慕彥昌的注視,心里猜測他的直白,怕是會出現變異。
南心墨仿佛看到我微渺的情緒,看著他們在林余安的事情相談甚歡,湊上前與我低聲細語,“凝凝,我怎么覺得慕老看著你是帶著一種重新審視的感覺,他不會在節骨上制造機會,讓你和慕啟晨重新認識吧?”
我眨了眨眼,直接否認地搖搖頭,“這事恐怕會讓慕老失望,哥哥,這事到此為止,我相信慕啟晨不會讓慕老這樣做的,大家好聚好散,雖然我和他不曾有過一段感情。”
他的眼里閃爍一逝而去的波瀾,倘若不是我盯著他的目光,不太輕易能逮到他微渺的變化,可我看到他這樣隱忍的舉動,我心里非常難過。
我那是有多無意傷他有多深。
他伸手輕拍著我的頭頂,略帶著戲謔的口吻道,“乖。”
我沒好氣對他翻白眼,嘴里不忘嘀咕著,“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干嘛當我是小孩子哄。”
話剛落下,空間的清心哇哇大叫,眼里冒著星星般的耀眼,“主人,他會是男主人嗎,他待你好好哦。”
我眼里一怔,握著茶杯品著茶的澀香,掩飾著胸口那加速的心跳,男主人這個稱號,南心墨怕是不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