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藤原?”
手指一下下在桌面上敲著,司予安的神色意味不明。
經歷過數(shù)次追鯊且被反鯊之後,武葬城竟還會以真實信息入境,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自信呢,還是……傻叉。
侵入臨市機場監(jiān)控,截取出兩個藤原的部分:
“看體型,先排除肉盾系……既然是兩人一組先探路,有可能是以速、攻爲主?近身?法系?”
根據(jù)兩人的行走動作,司予安瞇起了眼睛。
雖不瞭解武內大郎所說的“發(fā)展危機”指的是什麼,但能讓沉寂了一個多月的武葬不顧危機,各姓氏聯(lián)合組隊……
想必一定是代理人那邊施壓不小。
扣!
扣!
手指敲擊不停。
“可爲什麼?武葬那邊貴族,難道不只是星條聯(lián)盟的狗,還在爲‘背後人’賣命嗎?”
沉吟片刻。
在兩個藤原的信息和樣貌上做了標記,司予安追蹤了他們的手機。
嗡!
正待聯(lián)絡,阿瑜的消息先至。
“有人穿過了我的防火牆!”
司予安挑眉:那不就是我嗎……
可還不等她回覆,阿瑜就撥來了視頻通話。
“有人侵——你怎麼不開燈?”
見屏幕這端一片黑暗,阿瑜詫異道。
“省電。”
阿瑜:???
“你又沒錢了?”
自從上次劃走“反倭幫”的錢後,她就再也沒查過司予安的賬戶,是以並不知道,因爲白朮的燒包,司予安現(xiàn)在已經是資產過億的小富婆了。
“你怎麼總是沒錢?”不應該啊!
阿瑜微微皺眉:有了這種身份怎麼還會缺錢……
“有,但是總要花出去的。”司予安道,“勞煩你得空劃了錢,把賠償金付清吧!”
阿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已經賺夠賠償了?全部?”
“嗯。”司予安不欲多說。
“……我知道了。”
沉默了足有好幾分鐘,阿瑜說。
兩人間的隔閡加深,可誰都沒有溝通解決的意思。
“有人侵入了我設立的防火牆。”阿瑜迴歸正題,“對方技術很高,沒有留下搜索痕跡,所以——”
“是我。”
阿瑜一愣:“什麼?”
“那個人是我。”司予安道。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許是太不適應這尷尬了,司予安又解釋道:“武葬城有人入境,這次來人……”
“不一般?”
“是兩個姓藤原的人。”
阿瑜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藤原?”
“嗯。”司予安狀似無意地笑了笑,“我記得藤原好像是東11區(qū)的大姓吧?”
“可不止是大姓那麼簡單……”阿瑜聲音含混。
隨著急促的噼裡啪啦聲響起。
近一個小時後。
“我在全大夏可接受武葬城入境申請的城市組了監(jiān)視網,再給你開通一個秘鑰身份,到時候——”
扣扣!
敲門聲響。
阿瑜猛地止住話頭。
“我把秘鑰給你,你自己看吧。”她眼神閃躲。
司予安平靜地看著她。
扣扣扣!
敲門聲更急。
“那就先這樣吧,咱們——”
“阿瑜。”司予安打斷她,“最近雨多,你腿疼得厲害嗎?”
動作一頓,阿瑜下意識摸了摸腿,眉眼柔和下來。
“好多了,你不用擔心。”說著,她的手移動到屏幕下方,“下才再聊吧!有事兒記得找我!”
在司予安點了頭後,她結束了通話。
扣扣——
譁!
門開了。
是阿瑜開的門。
她行動自如,立在門邊,哪兒有半分殘疾的樣子!
“怎麼了?”她問。
“副會長!我們剛剛發(fā)現(xiàn)——”
聲音越來越遠,阿瑜的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
門風拂動。
門內貼著的海報捲起了一角,隨著氣流的流動上下?lián)u動。
海報上印的,是一個五官精緻的絕美姑娘,姑娘笑容明媚,光彩照人。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姑娘的臉上,被人以紅色馬克筆,打了一道巨大的紅叉……
……
通話掛斷,司予安煩躁地揉了揉額角。
“情緒極端……”
不管是對砸廢了雙腿的怨恨,還是對流離失所,受牽連被武葬追鯊,阿瑜都有絕對的理由和條件達到——
司予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冰冷。
——達到被“搖籃”拉入的標準。
是的。
如果是這樣,之前的疑點就都說得通了。
爲什麼阿瑜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能在東流島做出那樣的佈局,爲什麼“反倭幫”能一直持續(xù),爲什麼她的住所會幾次三番有人敲門……
一切都是因爲——她早就進入了“搖籃”!
也許是在被追鯊過程中,也許是在雙腿剛廢的時刻。
司予安無法想象當時那樣虛弱的阿瑜,是怎麼在“搖籃”中活下來的,但她知道,那其中的苦與痛一定超乎想象。
之前她一直認爲,普通的,被強拉進“搖籃”的人大多不幸。
可感同身受……看著阿瑜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樣子,她又不得不承認,是“搖籃”給了阿瑜新生。
無辜的,被自己拖累入局的阿瑜,終於在“搖籃”中重新開始了。
“呵呵……哈哈哈!”
神似近衛(wèi)名般癲狂的笑聲響起,司予安擡手捂住了雙眼。
骨刀嗡鳴。
無形的威壓散開,小心的凝聚在周身,沒有泄露出分毫。
過了幾分鐘,也許是幾十分鐘,司予安方纔放下手,瞳孔已恢復原狀,但眼中的金光卻還未散去。
她神情冷酷,以近衛(wèi)名的身份,發(fā)出了一條短訊:
“來西郊見吾!”
嗡!
嗡——
“你是誰?!”
“近衛(wèi)名!你是不是近衛(wèi)君!!”
我是你姑奶奶!
脣角毫無感情地一勾,司予安切斷聯(lián)繫,沒去理會藤原大驚失色的回問和電話,直接離開了老屋。
夜色已深。
回到家中,癱成一灘的阿橘,還有廚房的煙火氣,讓司予安心中回暖。
她俯身挼了挼阿橘的腦袋,惹來不滿的“喵”叫。
“要吃點東西嗎?”梨娘遞來一杯酸奶。
司予安搖搖頭:“不了,你也早點休息!”
讓詭異早點休息?
梨娘皺眉,拿走她手中杯子回了廚房,換了新的塞回到她手裡,杯裡酸奶正中,還隱有一勺蜂蜜的痕跡。
“謝謝!”先是一怔,司予安由衷道謝。
梨娘知她不喜甜食。
梨娘也知她情緒低落。
啊……
揚起杯子一飲而盡,甜膩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
“謝謝!”
司予安彎了彎脣。
雖然事情沒有解決,但她卻出乎意料的,覺得心情沒那麼不好了。
“果然即便是仙女,偶爾也需要甜食安慰啊!”
她感嘆道。
回臥室洗漱沐浴後,司予安躺在牀上,點開了柒柒的頭像。
“玩家中有以病殘之身升到D級或C級的嗎?”
嗡!
柒柒很快回復了。
“有不少!D級的不清楚,現(xiàn)在C級最有名的,是一個代號爲‘鹹魚’的女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