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真……睡眠極好的人。
所以司予安是在早上醒來時纔看到手機上的視頻的。
“這人誰?近衛名的隊友?也不像啊……”司予安遠程遙控銷燬了攝像頭。
之前在決定用近衛名的臉入住酒店時,她就已經想好了後手。
先入侵酒店跟巡衛的聯網系統,屏蔽掉自己的入住記錄,等離開後再解禁,然後把攝像頭做舊的,蓋上厚厚的灰塵,放在浴室玻璃對面的桌上。
在那樣的角度下,攝像頭既能看到從房門中新進來的房客,也能以它正對的位置掩藏它是個“後手”監控的真相,讓人只以爲它是某個癡漢藏立的……
本來司予安還以爲這個攝像頭會再過幾天才會生效,卻沒想到只是在她離開酒店——解開聯網系統的屏蔽後,就馬上有人去查探了。
“是江龍的人?”司予安分析道,不過又馬上推翻了論調,“不對,江龍已經跟三井偉義見過面了,就沒必要再安排人同武葬城的其他武士再接觸。”
“那難道是……”她想起了那天藏在櫃子裡聽到的話,“是江龍的那個‘上級’?那個等著接收靈魂石的傢伙?”
看著視頻上中年男人滿身滿屋的掉蟲子,司予安感到一陣麻應,她搓了搓胳膊下牀洗漱,又聯絡了白朮後出門打上了車。
“這傢伙知道近衛名,還在海城查他的護照,怕不是說明長盧城的那把刀根本就沒起到應有的效用!”
“能拍板繼續接觸武葬城,並且還能接觸到武葬的年輕貴族,他難道是個A級玩家?”
車子開到城東公園,白朮已經等在了湖邊。
“白朮說不能跟A級玩家對視,唔……”司予安回想了下,發現自己跟那中年男人通過攝像頭“對視”了好幾眼,只不過那些“對視”都是延遲的罷了。
“大佬!這裡!”白朮招呼道,遞給司予安一張出入證和一大卷白色紗布,“可以用這個遮擋面部!”
司予安:???
你想纏成圖坦卡蒙??
不過還好,白朮只是撕下了兩段紗布糊在眼睛上,玩兒起了“一葉障目”,然後便兩手空拉從湖裡拽出來一艘小船。
“你會劃船?”學著他的樣子把紗布也糊了上去,司予安坐在船上,雙手扶著船的兩邊。
“不會。”白朮說,“我連游泳都不會。”
司予安:……
那你來這麼多次秘市也是怪不容易的,倒還真沒溺死你!!
小船無人、無風自動,周圍瀰漫出一股子香火氣。
這氣味越來越濃,在味道濃烈到司予安都覺得有些嗆鼻,忍不住想揉鼻子時,突然一陣水霧拂過,她似是聽見了雜亂的吆喝聲。
“這就到了?”
被白朮碰了下胳膊,司予安摘下紗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種滿了奇花異草的巨型花壇,花壇的後面是一道有著硃紅底、金門釘的厚重大門。
大門內外來來往往的全是臉上罩了層水霧的人。
“就是這裡了!”白朮說。
他的呼吸莫名有些亂了,但還是帶著司予安走到門口用出入證登了記,又驗證了自己的“引薦人”身份,方纔又開口道,“大佬你先隨便看看?”
“嗯?”
“我昨天吃了麻辣火鍋,那什麼……”
司予安:……
你怕不是中了傻毒??
揮揮手讓他趕緊滾,司予安獨自朝前逛去。
整個秘市的面積很大,而且“街道”衆多、橫七豎八,互相之間的交易多以攤位形式完成,有的攤位上無人問津,而有的則是擠滿了人,時不時還會傳出幾句爭吵聲來。
不過同樣的,秘市也禁止私鬥,只不過這個“私鬥”的概念,跟外界的理解有所不同。
“一招制敵不算鬥,三息死亡不算鬥,鯊滅證人不算鬥。”
這是白朮在講秘市規矩時,告訴司予安的潛規則。
總的來說,就是如果你有本事一招制敵,或者三個呼吸間咔嚓了人家,再或者咔嚓了這一片兒所有看見你出手了的人,那就都不算作私鬥。
在初初聽到這樣的潛規則時,司予安簡直震驚了,覺著若真照這來,那這秘市豈不是成了強者的“零元購”超市了?
可等真來到這裡時,她就知道她錯了。
那擺了好東西的攤位通常人滿爲患,若是有人想鬥,恐怕就要當場遭遇圍攻了。
而那些擺出道具不起眼的小攤兒,通常也都是夾在火攤兒之間擺的,一來是爲了緩解火攤兒的人流壓力,二來則是爲了湊人氣,夾在中間免遭人搶,這三來嘛……
司予安親眼看見一個打著“C級絕技”旗號的攤主,在坑人賣了一本技能書後,趕緊就捲起攤兒跑了。
所以這三來……多是碰運氣,或者騙人用的。
之前何新也說過,秘市出品的東西,在價值、作用,甚至真假上都要自行甄別。
隨便擠進了幾個火攤兒看了看,司予安沒發現有自己需要的東西,當然,需不需要和想不想要其實是兩回事兒……
在一個冷攤兒上買了捆“強效貓薄荷”,又在某條街的拐角處尋了個空位,她“譁”的一聲抖出白幕布,然後放上了自己這次想賣的東西。
“臥槽!”
“這誰啊?新人吧?”
“攤位不大,膽子挺大啊!”
周圍傳來衆人的議論聲,他們好奇地湊了過來。
“D級極品道具當墊布?!”
“肢體類技能書?還有配套的變型假肢?!”
衆人看著沒有分類,堆得跟小山似的道具們又驚呼出聲,擠到司予安攤位前的人越來越多。
“這個怎麼賣?用金條結算可以嗎?”
“老闆,接受以物換物嗎?”
他們彷彿生怕司予安賣不了了一般,七嘴八舌地說著,同時有的人還警惕地四處環望,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金條可,不換物。”司予安言簡意賅,在白幕布上的道具被搶得差不多了之後,就又從手環裡倒出來一堆。
“臥槽……”
“這人是個N倒販子嗎!”
剛剛買完正想走的人又跑了回來,像饑民爭食一樣用競價的方式搶著那些道具。
而做爲賣家的司予安,則是過足了一把“黑攤兒”的癮,同時也有些奇怪,“他們到底在急什麼?”
但很快,她就見識到了他們的顧慮點,只聽一個囂張的男音憤怒喊道:“是誰讓你在這裡擺攤兒的!東西留下!人滾蛋!”
哦豁?
司予安樂了,這年頭連傻嗶都有資格逛秘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