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里的人形紋符箓在上次吸收了面具中的黑氣后,變得更加剔透了,能外放出金絲,和血光融為一體。
雖然司予安還沒有摸索出它改變之后有沒有新的能力,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用金絲外放的威壓震懾住一切擋路者。
“滾開!”
趕走兩個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同事,司予安沖進辦公區,正好看見何新跟禿鷲一左一右對峙著,何新手里還拿著一罐頗為眼熟的棕褐色紙星星。
在司予安推門進來時,兩人同時轉頭望了過來。
“你來干什么?”何新冷聲道,看著司予安的眼神極為陌生,拿著星星就想塞過來。
司予安:???
你不是說這個每年兩次……也就是半年才一次嗎?
那你又從哪兒弄來的這個?!
她背著手后退了一步,又朝右邊移動了兩步,無聲地拒絕了。
“只要我沒有手,星星就塞不給我!”司予安得意地想道。
但這樣的舉動卻被何新誤會了,她臉色倏地沉了下去,冷冷看了禿鷲一眼,然后又看向站在禿鷲不遠處的一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大概25歲左右,臉上稚氣和算計并存。
見司予安拒絕了何新,何新臉色不好又看向男子,禿鷲“嘿嘿”奸笑一聲,主動為司予安介紹道:
“蓮花過來!這是你小軒哥!”
在聽到“蓮花”這個名字時,何新一愣,擰著眉又看向司予安,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司予安沒動,但禿鷲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說著:
“你何新費了那么大勁,還扣了自己的假期余額給蓮花申請休假星星,到頭來有什么用?”
“你什么都幫不上她,她都窮得叮當響了還得受你壓迫,最后還不是得投到我的門下!”
何新:……
窮得叮當響??
她看著司予安,眉毛皺成了“川”字。
“嘿嘿嘿!”禿鷲奸笑著,看著何新更黑了的臉色愈發滿意,口上的挑釁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蓮花跟小軒簽了組隊卷軸,他們下次可是會進同一個升級任務的!”
“你為了影響我的狀態,讓他跟,跟白蓮花組隊……”何新氣笑了,“就用脫離卡和道具把他堆到了升C任務?”
“怎么?不行嗎?我讓新人多多升級,也總好過你讓人家受窮吧?”禿鷲看了司予安一眼,又拍了拍小軒的肩膀,小軒傲慢地挺了挺胸。
受窮?
聽到這話,何新嘴角一抽。
“蓮花快過來!你小軒哥想見你好久了!”禿鷲熱情招呼道。
“我有一個疑問?!彼居璋惨琅f沒動,她背著手,慢吞吞地說,“既然我能背叛何新,那你又憑什么認為,我不會再背叛你呢?”
“白蓮花!你別不識好歹!”禿鷲面色一沉,鷹般的雙目狠狠盯著司予安,渾身威壓再臨。
轟!
還不待何新出手阻擋,司予安無形的金絲外放,同禿鷲的威壓撞到一處,翻滾的氣浪蕩出了數米。
這白蓮花難不成還隱藏了實力?!
禿鷲的面色更沉了,看向司予安的表情驚疑不定。
罷了!只要小軒能用替命牌鯊死她,就算小軒也死在副本里,那也值了!
“回去休假!”
趁司予安同禿鷲互相試探,何新焦急地想把星星罐塞給她,但卻被她猛退了幾步再次避開了。
何新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是背在身后的,心里又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不過說起來,倒是有一件事,還得感謝禿鷲前輩?!鄙斐鍪?,司予安的三根手指捏著一張正在燃燒的卡片,“這東西,何姐還真的沒給我!”
“升級任務!”
在燃燒卡片出現的瞬間,三人同時面色劇變,禿鷲和小軒對視一眼,小軒慌忙將意識沉入手環,瘋狂往兜里揣著道具。
“我背叛了何新,又背叛了‘你讓我背叛’的,是不是很有趣?”
司予安揚起明媚的笑容,然后那道帶著惡意的戲謔聲音再次響起:
“歡迎來到‘搖籃’!”
轉瞬間,她和小軒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白蓮花——”
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禿鷲的怒吼,司予安揉了揉耳朵,打量起這次任務的環境。
正方形的石室里,四面和腳下都是打磨光滑的石壁,頭頂則垂滿了尖利的石鐘乳。
那些石鐘乳很長,在它們的更上方只有一片漆黑,說不好上面是出口,還是依舊是石壁。
整間石室不小,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樣子,沿著墻每隔幾步就懸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二十來顆下來,照亮了整片空間。
“怎么會是這個地方?”
開啟了血光,握住骨刀,司予安謹慎地用刀去觸碰那些鐘乳石和夜明珠。
她有些疑惑,按理說這里是最不可能出現在任務中,出現在她眼前的場景,因為這里——
這里跟她上次在孤兒院,在最終決戰時,被小桃拉進的那個幻境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只不過那次是她還未來得及探索石室,就感知到了梨娘的痛苦,然后自動脫離了。
那么這次……
掐了下自己的臉蛋,“咝!”
改掐為揉,司予安右手的骨刀又戳向光滑的墻壁,從墻壁的這頭滑到了那頭。
“有疼痛感,場景也沒變,說明我要自己找到出去的辦法。”
“但這里究竟又是幻境,還是根據我潛意識中的某個重要信息,所映射而出的場景?”
“如果是映照的話,那這個地方對我而言又為什么這么重要呢?”
太多問題得不到解答,司予安收回刀,省著力氣沒有揮舞斬擊。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某股莫名力量保護了,無論是石鐘乳還是夜明珠,亦或是墻壁,骨刀觸到它們都只會被彈開,或者滑到別處去。”
“是因為那個嗎?”
離開墻邊,司予安看向石室中央,那里有一座約莫十米高的石臺,臺階兩端的石欄上雕刻著蜿蜒龍紋。
石龍身子向上,大張的龍吻咬住了石欄頂端的柱子,在司予安踏上最后一節臺階時,它們的眼睛似乎還動了動,眼球轉向了臺頂。
“這是座墓室?”
登上石臺,一口巨大的、花紋繁復的黑色棺槨出現在司予安眼前,棺槨的蓋子微微偏離,露出了一道小縫。
司予安:……
我要打粽子了嗎?
就是不知這位仁兄是甜口兒的還是咸口兒的??
又走近了些,她抬起骨刀,沉吟了片刻。
“鐘乳石的盡頭太遠看不清,也還不知道上面會有什么東西,整片區域也就只有這口棺材能動了?!?
“動了也許會有一場惡戰,也許還會死在這里,可不動……我也許會被永遠困在這里。”
想到這兒,司予安在血光的基礎上又放出金絲,然后手臂用力一挑,用骨刀猛地掀開了漆黑的棺材蓋兒!
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棺材蓋兒落地,司予安幾次瞬移離開了高臺,后背緊貼墻壁,揚起骨刀擋在身前。
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里面沒粽子?還是粽子不詐尸?”
揚著刀,司予安又登上石臺,用骨刀試探性在棺槨上戳了戳,然后朝里望去——
又一口花紋繁復的漆黑棺槨出現在眼前!
油亮的棺材蓋兒表面映出司予安驚愕的臉,仿佛是在取笑她過于謹慎。
司予安:草……(一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