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公司本來就是她無聊時候用來打發心情的。
后來,在公司發展勢頭正好,如日中天的時候她出事了。
他那個時候為了找她,無心接管公司反而被楚長空鉆了空子。
不過就是打發時間的玩物,又怎么能占據她太多心思呢。
不過他到底沒有把事情做的很絕,只是斷了幾個大合同而已,還要留給她玩玩呢。
楚長空當真是蠢,他竟然為了這件事去找上了小混蛋,以前就蠢,現在更甚。
不過還是要感謝他,對比之下,讓他家小混蛋知道他有多好。
凌若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回味無窮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略微思索,還是開口,“只是你下次要和我提前說一下。”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脫離了她的掌控,超出了她的預期。
可是當這一刻真正地來臨,她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氣。面前的男人仍然盯著他,他的眼神很熱烈,如同包裹著火焰一般。
或許……是因為做了這件事情的人是他。
似乎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沒有那么糟糕,反而處處是驚喜。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人似乎已經很親密了,盡管她還是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只是偶爾會有腦袋中殘存的記憶碎片。
他足夠了解她,知道她的一切小習慣。他生氣的時候總是說讓她滾去客房睡,哪有客房會布置得那么精致,甚至準備了她的小金魚抱枕。
這樣一想,凌若心里面反而有一點愧疚,因為從開始到現在,似乎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猶豫不前。
想睡了他,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會退縮,想跟他談感情,又一直介懷著自己丟失的那段記憶。
沈韶似乎看出來了她的猶豫,伸手抱過她,“嗯,會和你說,在我這里你不用擔心任何的事。”
他垂下眼睫,似是籠罩上了一層郁色,抱著她的手有些收緊,他悶悶不樂道:“我有錢。”
凌若幾乎是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
——我有錢,所以你不要去找別人。
她不禁失笑,原來他都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果然還是個醋壇子。
“不找他,他太丑了。”
男人在一旁附和她,顯得有些幼稚,“不僅丑,還臟。”
……
楚長空坐在辦公室里,這幾日他幾乎是焦頭爛額,整個人都迅速憔悴了下來。
他當時被沖昏了頭腦,一時只想著得到自己的夢中情人,忽略了沈韶這個人。
沈韶對公司的打擊不難解決,只是非常棘手。
現在幾個頂級資源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解決,剩下的就是資金的問題。
女秘書身姿婀娜地走了進來,“楚總,財務的問題……”
楚長空無心搭理她拋出的媚眼,他有些不耐煩地說,“不是說過了嗎,從我私人賬戶上劃錢。”
女秘書點頭,似乎在猶豫著什么,還是開口,“楚總,您的賬戶好像不太對。”
看出來楚長空的心情不好,她不敢再觸他的霉頭,轉身退了出去。
楚長空查了賬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賬戶上劃出了一千萬。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大錢,只是這是他的私人賬戶。
除了幾個枕邊人知道之外,沒有人知道這筆錢。
可是現在丟失的那筆錢就像是在向他耀武揚威,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個人是在用這一筆錢警告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筆錢是怎么來的,那個人是在用這個秘密威脅他。
*
“秦總,我們開門見山吧。”
凌若興致缺缺地聽著他講了下去。
這老頭,原來還是一心一意為了公司,現在倒成了楚長空的一條走狗。
不過那又能怎樣,這條狗要是沒有用了,那就可能隨時被主人放棄了。
他跟著楚長空的原因無非有兩條。
第一,她三年的時間不在,公司早就已經易主,楚長空許諾了他們高額分成,他們衷心跟著楚長空這一點倒是無可厚非。
畢竟商人的本質就是逐利。
第二,這個老家伙子嗣單薄,一兒一女。林鶴川是私生子,從小就流落在外,真正跟他有感情的就剩他的女兒了。
而他的女兒早就和楚長空在一起了,當然,這也是當初楚長空拉攏他的手段之一。
如果說當初只是因為利潤跟隨他,那么現在就帶了一點感情的緣故。楚長空和他的女兒感情很好,在他的心里已經是他的準女婿了,早已經是自己人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以為而已。
早在當初凌若去見他第一面的時候,他就已經和林氏的千金鬧掰了。
雖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林氏千金沒有把這件事情外傳,甚至連他的父親都沒有透露,但凌若可以確定,現在他們的親事是必然不可能的事情。
林氏千金雖然是溫和的性格,但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她的驕傲和尊嚴絕不允許她去當一個替身。
林董說了很多,見凌若似乎仍然不為所動。
他嘆了一口氣,“秦丫頭,你這是何必,你沒有必要趟著一趟渾水。”
她畢竟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感情。
以她現在手中持有的股份,大可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每年的分紅就足以讓她大肆揮霍。
他私心認為,他沒有必要跟楚長空對上。
這個男人的手段絕非一般,若是真和秦丫頭對上還真是說不準誰更勝一籌。
秦丫頭是公司的創立者,楚長空以凌厲的手段接管了公司。常言說,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
現在秦丫頭回來了,他一時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他現在已經老了,早就經不起折騰了,他承擔不起易主的風險。
凌若恍惚了一下,腦海中大量的片段涌入,她回想自己決定要搶回公司的原因。
是為了誰呢。
那時候楚天那家伙一次一次在她的耳邊嘮叨,楚長空都快要在公司作威作福了。
她那時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她又不認識楚長空,對她一手創辦的公司也沒有任何的記憶,所以關她什么事呢?要拿就讓她拿去唄。
可是后來,楚風那張年輕的臉上盛滿了朝氣蓬勃,他憤憤不平的樣子竟讓她心頭微微一動,心中的怒火也被他三言兩語地牽起。
對奪走公司的人的憤怒,對楚長空的憤怒。
她似乎看見了一張張充滿活力的臉。有她、有楚風、還有沈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