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竟敢偷仙尊的玄靈果!”他說著就要上前拉住云長留。
云長留微頓,這果子,姐姐給他當水果啃的。
不過從梁書羽的臉上他大概明白,這‘玄靈果’必然不是他想的那樣普通。
“都過來,給我拉住他,送到仙尊那里。”眾人聽從梁書羽的話,一擁而上。
云長留站在那里,眾人的圍困使他煩躁越來越盛,心中有無數道聲音在重復著叫囂挑釁。
‘你是弱者,所以要被欺負,你活該被欺負,你活該……’
撕裂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略微躬身,看起來痛苦極了。
忽然一陣猛風吹過。
“砰”,梁書羽摔在了地上,他急忙坐了起來,震驚地向四周看去。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云長留更不可能傷到他。
涼風還在繼續,一次次席卷眾人。人群中終于有人受不了這般的詭異,驚恐地叫著。
“快跑,有鬼呀……”
眾人驚慌四散,不一會就全部跑完了。
一個人又跑回來拉住梁書羽,“梁哥,快跑。”
梁書羽不甘心地看了看云長流,又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云長流并不搭理他,轉身就走,看了一眼身邊現形的劍,他張了張口,“謝謝。”
劍身輕輕抖動,像是在回應。
倉皇而逃的梁書羽臉色難看極了,旁邊的人討好地說,“梁哥,別生氣,我們找機會去打他一頓。”
梁書羽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修真之人,居然還怕那些裝神弄鬼的,你還敢去找他嗎?
今日之事,必然是云長留在戲弄他們。
他推開那人扶著他的手,“不必了,我自有辦法讓他身敗名裂。”
……
凌若和鐘葉圍坐在桌前,無奈地看著眼前一堆已經廢掉的木料。
“那個,師妹,你不要灰心呀,雖然你雕刻不行,但你練劍在行!”
凌若:……我懷疑你在內涵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傻。
“對了,師妹,最近怎么沒見你的風靈劍?”她說著嘖嘖兩聲,“這么多天沒出來,風靈居然忍得住?”
凌若說謊話臉不紅氣不喘,“風靈最近太暴躁,關在劍室冷靜一下。”
“那師妹最近功力見長,不用風靈劍就可以對戰我二人……”鐘葉絮絮叨叨地說著閑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扯開話題。
凌若直勾勾地盯著她,“那我們繼續吧。”
“啊~”鐘葉仰天長嘯。“好師妹,你就饒了我吧,師姐一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
凌若并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最近功力見長,只是無處嘗試,不如師姐陪我練練?”
鐘葉一個機靈,身體瞬間坐直,一本正經道:“師妹,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廢,你看啊,這個信鈴應該這樣雕刻……”
信鈴,是仙尊自授予徒弟的信物,寓意不同尋常。
在信鈴中注入靈力,可以感知對方的位置,在危急關頭甚至可以救人一命。
鐘葉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師妹收徒弟是認真的了,竟會親自雕刻信鈴給徒弟。
鐘葉不由得牙酸,從小一起張這么大,師妹還沒親手給她做過禮物呢。
凌若滿意地點頭,拿起銑刀繼續雕磨了起來。
鐘葉松了一口氣,悄悄地瞄了一眼凌若。這都一整天了,也不知道師妹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那日雖然擊敗魔族,師妹卻也受了內傷,只是此刻宗門尚未安定,師妹受傷之事萬不可宣揚,否則必將人心惶惶。
師妹該是心中有數的,鐘葉壓了壓自己的心思,繼續陪著凌若雕刻。
萬萬沒想到,他們竭力隱瞞的事反而陰差陽錯地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最近宗門內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玄若仙尊經此一役,元氣大傷,性命垂危,早已經閉關修煉。
宗門無首,眾人驚慌失措,擔心魔族再次圍攻,一時之間人心不安。
甚至每天都有人為這事吵起來。
“你怎么知道玄若仙尊重傷不起了?哪只狗眼看見了?”
“你也別在這說這些話,我不吃這一套,我是沒看見,那又怎樣,仙尊若是沒受傷怎么這么長時間都不敢出來?”
“呵,你算哪根蔥,仙尊要特意出來見你?”
“你個龜孫子再說一遍?”
“說就說,怕你這么著?”
……
等到這件事傳到云長流耳朵里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他衣服還沒來得及穿整齊就慌張地去找凌若。
恍惚中,他似乎記起了那天女孩略微蒼白的臉色,原來姐姐真的受傷了。
世人皆以為玄若仙尊仙力通天,可卻忘了,她也是人,也會受傷。
他們在她挺身而出與魔族大戰的時候感恩戴德,一轉身就什么都忘了。
忘了她的仁慈善良,忘了在那個時候是她救他們于水火。
而現在,她受了傷,他們想的是離開宗門,拋棄她,只為了魔族卷土重來的時候首當其沖的不是自己就行。
他似乎在與她共情,心頭涌上的苦楚無法言喻,他又折回去拿上了玄靈果。
這是他身上能夠幫她的唯一的東西了。
他急急忙忙地沖了上去,忽略了早已經天黑的事實,首峰結界堅固不破,他蹲坐在那里。
手中死死地捏緊玄靈果,蜷縮在離正殿最近的地方一眨不眨地盯著,生怕一閉眼就會錯過凌若。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云長留感覺自己要被凍僵的時候,結界終于打開。
三個人一起走了出來,看見云長留這副模樣,有些詫異。
云長留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低下頭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有些局促地開口。
“我找玄若仙尊。”
玄封和鐘葉一副了然的神情,也就這小子想見師妹就能見了,要是其他人,呵呵~
鐘葉為了給他們留下說話的空間,拉著玄封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囑托。
“師妹,你小心一點,他們不是善茬。”
凌若頷首,“我明白。”
說完,帶著云長留進去了。